罗曼史——三月桃花雪

作者:三月桃花雪  录入:03-09

话虽然是这么问,可动作却已经不客气起来。

小风爱他爱得要死,恨不得立刻被他干得死去活来,然而醋意横飞之下他陡然受了如此的“安慰”,不由又来了自己无法掌控的情绪,他想要撒撒娇,“你抱我。”

“嗯?”

小风脸涨得通红,因为从来不懂得撒娇,所以语调生硬,像是突发神经。

“你……那样,抱我嘛……”

封真不知他闹哪一出,也没细想他要怎么抱,一边亲吻一边将他带起了身。

小风被他抱起了接吻,亲的眼冒金星,一时也顾不上多说话。最后靠着墙,他被抱着深深贯穿。封真进入之后见他反应强烈,似是恍然大悟了:“你喜欢这个姿势?”

小风又觉得自己委屈了,大眼含泪,默默望着他。

封真爱他猫似的眼睛,笑着在他胸口咬了一口,他托着他的臀开始顶送,小风仰着头狂乱之际,封真甜言蜜语也不吝啬,“宝贝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次日,封真果真是将他公主抱了,楼上楼下打了个来回。

Chapter 27

在启程之前,封越也去打听了解过一番状况,得知曾经前去援非的医疗队不少,回来也没谁缺胳膊少腿的,而如今西非局势还算平稳,稍稍放下心来。

他整理行囊,猜测非洲那种地方没什么好东西吃,就不忘带些耐坏的酱料食物过去。

十月中旬,他登上从首都直达科特迪瓦的飞机上了路。

几日之后,按着事先记的地址寻找过去,却是扑了个空。

科特迪瓦往北临马里共和国,今年三月发生政变,原政府已被推翻,内斗不止,伤残者众多,叶谦所在的医疗队,早已自发分成了两组,其中一组已经离开科特迪瓦去往马里将近小半年了,叶谦也在其中。

封越在大汗淋漓中得知这一消息,险些晕厥过去,幸而醒来时一切如常——既没战火,也并非置身原始部落全然无法与人沟通。

呼吸着雨季灼热潮湿的空气,他在乏力之中也使自己平静了下来。

马里北部边界,已临近撒哈拉沙漠,医疗队从南到北,最终在此地驻扎,成了当地牧民的固定就诊场所。

下午五六点的光景,叶谦提了一桶水在油布遮挡的帐篷下脱了上衣擦身,一年半的时间里,他已是残的看不出了本来面目。

皮肤原先是怎么也晒不黑的,然而在反复的被晒伤之后又大面积感染了一次,痊愈过后的皮肤再也不复往日执着,他终于被一层一层地烤出了金桐颜色。

长期耗费体力的奔波,也曾在枪林弹雨里救过人,蕴藏在皮肤底下的力气化作了实物浮凸出来,肌肉上也不乏纵横的伤疤。因为五官分明,身材原本就高的缘故,他有了几分地中海白人的风格。

将擦身后的一桶水举高了冲下来,他擦净头脸,打着赤膊去准备晚饭。

医疗队十余人,各个国家的都有,靠英语作内部交流,居住的是一栋两层高的小楼,一层作为诊室,二层房间数量无法作到一人分配一间,资源有限,只能是两三人挤一间。

虽是不同国籍,但相处还算友善,与叶谦同住一间的分别是一名俄罗斯壮汉和一名乌克兰青年,名叫伊万和维克多。

忙碌一天,穿着短袖衬衫的伊万也露出疲态,纵使是特种部队出生,在长期百无聊赖和难熬的高温之下,人也会不受控制得迟缓懒惰下来。

熊一般跟着叶谦来到基地,他看到了一大片青葱的绿色蔬果。

维克多跟在后面,采了一只红色番茄,靠着藤架露出散漫疏懒的笑,咬了两口之后,眼睛不自觉地微眯,神情变作了满足。

基地的土壤是经过改良的,种什么蔬菜怎么种都是叶谦一手包办,茄子莴苣耐旱,之后也陆续种了青菜黄瓜之类。

三人皆如往常那般,并未觉出异常,叶谦蹲在地上用刀子割菜,赤裸的脊背浮凸起两片蝴蝶骨。

维克多吮净手指上的番茄汁液,懒洋洋地审视着伊万和叶谦,目光梭巡了一个来回之后,他将目标锁定在了叶谦的背——性感的背,金桐肤色,流畅有力的肌理,伤疤更是让人血脉喷张,偏偏还长着那么深的蝴蝶骨,凭添了几分矛盾的脆弱。

叶谦采摘完一篮子菜,不知是为何感觉耳根发热。

来到此地之后每天都热,但耳根发热的热显然是不太一样,他在遥远的记忆里想起一种说法,说是耳根热,就代表有人在背后想他。

三人一前一后回到小楼,叶谦走最前,伊万和维克多在后面叽喳交流。

“你越来越像笨熊了伊万。”维克多评价道。

“我的肌肉可不是白长的!能单手提起三百斤的东西!”

对此回答维克多不置可否,伴随着毫不客气的嘲笑,他鄙视地说道:“我们可不需要单手提三百斤的东西,从美观程度上来讲,笨蛋伊万,你真的很像熊。”

“……”

“尤其是在这么个美人的衬托之下。”

两人说的是俄语,但叶谦也能听懂,然而他当做没听见,这样的玩闹时常让他无以应对,所以干脆不加入其中。

这两人并非是医生,维克多还懂一些皮毛,伊万却是完全的门外汉,由大使馆引荐,入队时的身份是模棱两可的,但与叶谦有过命之交,他能够完全地纵容他们,医疗队几经变动,三人却从始至终没有分散过,是个铁三角。

封越背着一个行李袋,行李袋中的食物一路被瓜分,最后只剩下两瓶鸡油味老干妈和他私藏下来的家乡特产两段真空包装的蜜汁糯米藕。

叶谦的步子陡然滞住了,在沙漠地区绚烂的晚霞下,他与来人四目相对,五秒钟之后他轻轻地哦的一声,笑了笑:“封越。”

与此同时,他的心底深处却翻起惊涛骇浪,知道了自己为什么突然耳根滚烫。

“你怎么来了?”他淡淡地问道。

封越咽下一口唾沫,嘴唇干燥脱皮,他自己黑,看叶谦也黑,并且叶谦黑得比他更厉害,甚至黑过了自己的成俊表哥。

辨认了那么几秒钟,他确认了这是叶谦。

想过再次相遇时的情景,叶谦谈天般的问候还是与自己所想有出入。不过没有关系,这或许正意味着他很好,没有生离死别的悲怆,不必有撕心裂肺的哽咽,平静安稳的环境下才会有这样平静安稳的心。

十余人的团体,平时也没什么话题好聊,偶然来了一名新人自然会引起一些注意,两段蜜汁糯米藕封越本以为可能要坏,可拆开之后还未来得及闻一闻,就被一人一片瓜分掉了。

封越实在是没什么特别之处,在被叶谦介绍为“我的朋友”,并被瓜分掉糯米藕之后,他就被遗忘了。

团队中各个国家的人都有,脾性自然也不可能统一的大度和善,然而对叶谦的朋友是一致的包容。此地食材昂贵,食物资源稀缺,烹饪方式单一,叶谦的出现仿若天神降临,不仅用奇妙的手法大大扩充了食物资源,味道也是丝毫不差,因而即便是封越会占去一小部分资源,他们也毫无怨言。

厨房设施简陋,有一瓦罐牛油,一袋粗面粉和一些粗盐。牛油原本是一块吃剩了打算废弃的牛脂肪,被叶谦拦下来熬了两罐子油,储存在小冰箱中,已是吃了几个月。

基地种下的蔬菜不太够吃,因为驻扎在此的时间还不够久,种下后的菜几乎是长出一点就被摘了,生长速度暂且无法赶上吃的速度。

和了面,洗干净青菜,剩下的水也不能就这么倒了,还能够用来打扫卫生。

封越把两瓶辣酱贡献了出去,牛油青菜面条加上鸡油味老干妈,风味更加霸气,很能刺激食欲,吃完后让人爽快地出一身淋漓尽致的汗。

叶谦和封越坐在靠边上的地方,叶谦并没有问“你怎么来了”这种话,因为答案他是有数的。

他心里的惊涛骇浪许久无法平息,然而爱不能说出口,在这里也没有好东西可以给他。

他面容平静地,只有将搪瓷盆里最好的叶子蔬菜全拨给他。

封越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离得近了,能看清他脸部皮肤粗糙脱皮,乌黑的头发被暴晒地发黄干燥。

叶谦被他看了这么久,终于说道:“沙漠呆久了皮肤不会好到哪里去,头发本来也想剃光了事,但我头皮不经晒。”

“哦。”封越收回目光,发现他已经是顾自吃完了一大盆光面。

把自己的面往他前面推:“我不饿,你多吃点。”

叶谦并没有因为他的好意露出他所熟悉的笑容,放下筷子,他只是问了一句:“来之前打疫苗了吗?”

“……入境要打的那几样都打过了。”

“脑炎乙肝呢?”

“……”

夜深了之后人们都各自回房休息,叶谦等封越食物消化的差不多,带着他去诊室打针。

最怕打针的缘故,看到叶谦戴手套开药瓶就有点打怵,最后尖锐细长的针头一边滴水一边冒寒光,封越忍不住“啊”了一声。

叶谦弹了弹针管,站着不动,朝他弯了弯眼睛。

“先让我准备一下。”封越说。

叶谦点点头。

封越捶了捶左右肩膀,又站起来跳了两下,重新坐下。

叶谦走近了,要给他消毒。

“啊!”封越又叫了一声。

“我还没扎。”

“……”封越最怕这种箭在弦上的感觉,强作镇定地说道:“我……我能不能明天……”

“不能。”叶谦趁他不备,给了他一针。

“好吧……”

打完了针,四周又没什么人,封越想和叶谦说说话。

“叶谦,我们一起回去吧。”

叶谦收拾器材,洗了洗手。

“我想过了,觉得自己没办法……”

“封越,你恨过我吗?”

“……”

“为什么不干脆忘记呢?”

“……”封越一时无法回答,而后轻声道:“那你忘记我了吗?”

叶谦只是笑了笑,背对着窗外的月亮,神情意味不明。

片刻后,他说道:“有些事情,我无法对你撒谎,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我们可以做普通朋友……”

“……”封越望着他。

“这样的关系,即使知道真相,也不会太过抵触吧……”

“叶沫文已经都和我说过了,我不在乎。”

万物静止了一般,叶谦也怔了片刻,随后垂下头,他叹了一声:“哈……”

“那不是你的错。”

叶谦笑了笑,轻声说:“阿文告诉你,我被强暴过?”

“……”

诊室的门响了两下,一名中东长相的少年趴在门口对叶谦说了几句话,随后冲封越笑了。

叶谦点了点头,表情无波无澜的,“越越,早点睡吧,阿卜帮你收拾了床铺。”

阿卜原本是一名年轻的牧区游医,医术不算高明,在见识过该医疗团队的厉害之后,想要留下来拜师学艺,他操着不流利的中文与封越说话:“能用针治病,叶谦很厉害的。”

“针灸?”

“是啊是啊。”

“他不是胸腹外科吗,还会针灸?”

阿卜说道:“他说自己是临时跟之前的团队医生学过,厉害厉害,叶谦是我师父。”

顿了顿,阿卜又眯眼微笑:“师父做饭也非常厉害,崇拜他。”

阿卜所在的房间原本连他在内就睡两个人,因而有较为宽敞的空间留给封越,另外一名是阿卜的老乡,一名巴基斯坦中年人。

封越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环境的陌生加上心情繁复,自然是失眠了。

叶谦也在失眠。

房间格局明朗,中间一条通道直通窗户,两旁是床铺,床铺或是一上一下的钢丝木板床,或是头尾相连的门板拼就。

叶谦睡的是一张门板,旁边是伊万和维克多一上一下的木板床。

不知是不是融入这群野人般的老外太久,亦或是离开常态社会太长时间,他觉得自己也活成了一个粗糙的野人。

只要身旁没有女性,就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同僚面前光着屁股洗澡,和伊万维克多同住一间,因为太热而和三人统一裸睡是常有的。

伊万和维克多起先在深夜相互抚慰只是用手而已,声音也压制着不发出来,叶谦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久而久之,两人越发放肆,偶尔睡得浅,他便能在月色暗影里看到两具狂乱交缠的赤裸身躯。

维克多的叫声一直很隐忍,而到忍无可忍的时候,也会完全当叶谦不存在地淫声浪叫。

此时此刻,叶谦单只是想心事而已,对这种状况是全然的麻木。

这二人在医疗事业方面没什么成就,但因为身手好,充当了团体保镖,在曾经一次有人被绑架后他们顺利将人救出,算是得到了认可,没事的时候常常就只跟着叶谦。

如今封越来了,叶谦身边又多了一名如影随形的“保镖”。

水资源稀缺,除去医疗必用之外,每人每天的用量基本固定在一小桶,封越跟着叶谦过了几天,用水始终是没有度,一桶水不够他洗澡。

小楼后面有一个相对隐蔽的凉棚,专门供人洗澡,叶谦省着用水,三四天下来也节约出了一大桶,把封越带进凉棚,他注意落了锁,将水全部倒进一个宽敞的塑料洗澡盆。

“先脱了站盆里把身体淋湿,再打肥皂,用毛巾擦掉了泡沫再舀水冲,站外面冲。”

水是烧开后纳凉的,带着微微的热意,比冷水洗更利索,封越脱了个光屁股,问道:“你呢?”

叶谦脱了衣物:“和你一起洗,过下的水我再过。”

他只脱了衣服,似乎是不打算和他完全裸裎相对。在同僚面前脱光了洗澡也没什么,而对着封越偏偏是自持了。

舀了一瓢水冲湿了头发和上半身,叶谦拿了肥皂一股脑地在自己头发和身上搓出了泡沫。

封越按照他的指示和步骤洗刷,擦净泡沫之后就睁着眼看他洗头,他看他半晌,看得脸上发了热。

给叶谦舀了一瓢水冲头发,封越说:“把短裤脱了吧。”

叶谦抹掉了一脸水:“不用了,你快过水,洗完出去换我洗。”

封越又舀起一瓢水,随后走上去,猛的抱住了他,水瞬间从两人头顶一起倾泻,滑过两具身躯,在地上凝聚出两滩水。

“……这样,是不是更节省了?”封越勾紧了他的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叶谦没有说话,头微微地垂下了,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

僵持了短暂的几秒,他骤然侧过脸吻住了他的唇。

封越因为这久违的亲吻恍惚了一下,随即扔了瓢,闭上眼睛,双手搂住了他将吻加深。舌尖深入他口中汲取汁液,叶谦浑身上下都是他在渴求的。彼此缠绕着,叶谦也在索取,封越张开双唇,任他肆虐。

两年后的再次触碰,彼此身体熟悉而又陌生,深埋心底的爱恋瞬间化作了坦诚而直观的欲念,有多爱就有多强烈。

封越喘息着去脱他的裤子,亲吻落在他的脖颈肩头,几乎变成噬咬,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迫切地渴望一个人,迫切地想要拥抱,想要结合,想要拥有,恨不得吞吃入腹。

叶谦胯下怒张,两人性器相抵,封越在他耳边喘息。

“叶谦,我想要你,我、我想要……”

推书 20234-03-09 :山河表里 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