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他这小小的,会不会遵从到最后都难说的应诺,其后罗渊在他耳边传音之事,却是让他眯起了姣好的眉目,若有所思。然最终也只是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天机子所说的这一切,现下都合该是阴月忧心之事,他只要顶着老祖弟子光环韬光养晦便好。待大鹏一日随风起,!翔九霄,谁还会记得当日吴下阿蒙,也曾是卑贱之身?
第3章
就所应诺的事情发下了修道之人不可违背,否则会影响道心的心血之誓后,天机子便告知,本来天青宗年轻一辈的大师兄也会同行,但因师门还有事情耽搁,故要一个月后才能与他们汇合。顾淮商也不太在意,心血之誓里面并未强制他在男人遇险之时要以命相搏,而现在他的修为也卡在筑基巅峰,权当做是历练乃至是散心便罢了。
于是,他便与自称本名是罗渊的天机子,一起踏上了前往黄云城的旅程。“咳咳……”正在飞舟上打坐的魔门小公子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这位天机子,似乎身体并不太好啊,难道是预言之力的反噬?对方已经连续三日窝在船厢内没有冒头了,只不时发出这样的咳嗽声,虽不至于声嘶力竭,但多少让人有些在意。
幸好筑基修士都已辟谷,虽说是仆从身份,男人倒也没有特意嘱咐自己什么事情,只飞舟的操控由他负责而已。沉思片刻,怀着试探的心思,顾淮商终是起身敲响了船厢的小门:“先生,你可安好?”然而,半晌都没有任何回音。对方并未在门上设置任何阵法或其他防打扰的装置,蹙了蹙眉头,他终是悄然步入其内。
身穿黑衣的男人身影出现在朦胧的纱帐之后,这玩意还是他依据对方要求加装在房内的。男人似乎在打坐,虽然看不清面容,不知为何,顾淮商却觉得对方身形没有上次见的高大,甚至微微有些蜷缩。但既然是在冥想,那么他退出去便是了。正打算迈步,却听得那人幽幽叹了口气,有些低哑的声音响起:“过来,扶我起来。”
难不成,真要摆起主子的架势?顾淮商心中腹诽着,面上却显出恭谨神色,掀起纱帐的一瞬,人却是猛地愣住了——眼前这人,虽然表情与此前无异,但明明三天前还是三十出头的模样,如今两鬓却已蓦然出现星霜,额头,眼角那道道纵深的纹路都镌刻上了岁月的痕迹,怎么看都是耳顺乃至古稀之年的样子。
虽然要说是鸡皮鹤发便有些夸张,但下垂的脸部线条和变得干瘦的身材,相比起几天前高大挺拔的模样,实在天差地别。顾淮商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人,估计是失去了大部分修为了,否则修道之人,都有凝固青春容颜的能力,绝不会变得如此凄惨。如此便怪不得他要找人伺候了,这个样子还要出门办事,绝对是找死不解释。
不过,纵然顶着如此老朽不堪的模样,罗渊的眼神依旧冷淡,紧抿的薄唇,甚至连弧度都未有半分改变,竟似对自己的变化毫无所觉。发号施令的语声虽然有些嘶哑,但语气也是纹丝未变,如果不是刚刚那声叹气,顾淮商甚至怀疑,这人只是外表恢复真实年龄,内里却依旧强横——然而,这个男人终究要求助自己把他扶起。
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顶着如此淡定的表情,有意思么?顾淮商心里有些嘲讽,脸色却很快变得寻常,沉着道:“先生似乎有些不适,一直闷在这里也是不好,我扶你到外面坐坐吧。”像那些寻常的老头老太一样,好歹出去晒晒太阳,否则搞不好会老化更快。而男人只是无可无不可地看了他一样,似乎只当他真的就是自己的仆役。
不知为何,看到男人那不以为意甚至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前后两世都一直是天之骄子,心思颇深的顾淮商却有了些阴暗促狭的心思。面上依旧是老实恭顺的模样,却是长臂一伸,把人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就径直往外走——怕对方挣扎,揽在那人背后的小臂微微用力,便铁钳一般把人固定在了自己怀里。
故意一步步稳稳地往外走着,怀有使坏心思的蓝衣青年状似不经意地低头瞥了瞥男人的表情,教他失望的是,虽然男人一开始怔了怔,却是未有任何恼羞成怒或者不愉之色,更是很快便无所谓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甚至闭目养神起来,倒显得顾淮商是真的在用心伺候他一般,那老神在在的态势教顾少心头越发不爽。
明知对方应该是遭遇预言之术的反噬而变得如此虚弱,满面关怀之色的顾淮商却是故意道:“先生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身子出了问题,你早点告诉我,我也好服侍你,吃喝拉撒什么的,毕竟您现在这个身子,恐怕不比往日了。”不仅日日在咳嗽,虚弱得站不起来,搞不好甚至还会食不下咽,大小便失禁呢。
淡淡地瞟了一眼话中有话的青年,男人平静开口道:“也好,毕竟现在这壳子也是古稀之年了,多有不便,我让你扶我起来便是因为有些内急,要去方便。既然你是我的仆从,又如此有心,现在你便为我把尿吧。”这一刻,刚把男人放在飞舟外围的蓝衣青年猝然有些变色,能屈能伸不代表他可受这等欺侮!
然而很快,不知想到了什么,虽然额头上还是冒出了青茎,青年却克制了自己差点浮在面上的怒色,只轻声道:“固所愿尔。”言罢便真的把身子有些虚浮的老男人扶了起来靠在飞舟船舷边,开始摸索着要解开对方的裤带了。好一个激将法,我倒不信你堂堂名贤,会真的愿意让陌生男子给你把尿,看谁能撑到最后!
心中恶狠狠自语着,顾淮商脸上不动声色,倒想看看对方如何应对。不想罗渊反若无其事地侧了侧身,却是为了方便他解下自己的裤腰带,口中还恬不知耻地催促着:“这里风大,你赶紧一些,我身体不比从前,很容易会着凉的。”蓝衣青年面上闪过恼怒的血色,竟真的一下剥下了对方亵裤,粗鲁地抓住了那软垂着的小小性器。
“先生虽然身体有所变化,这里倒是尺寸不错……就让鄙人好好伺候您方便吧……”特意靠近的蓝衣青年,温热的吐息都撒在了天机子的耳边,手指也开始若有若无地把玩着肉红色的茎体,与其说是在伺候罗渊,不如说是在亵玩对方的下体一般。顾淮商就不信,这种情况下,被人这样猥亵,这男人还真的能尿出来!
眼看着自己小兄弟在对方手指的玩弄下微微改变了形状,男人苍老的声音仍旧寂然无波:“虽然身躯变得老迈,但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把玩你掌下的东西,男人勃起之后会尿不出来的,到时就要你伺候很久了。”这一下,顾淮商是真的被男人的没脸没皮惊到了,但从不服输的青年只是温声道:“无妨,在下会好好伺候先生的。”
男人则面有异色地挑了挑眉:“当真?”仍在着意抠玩掌下温热肉块的青年面上只漫不经心答道:“自然当真,说了要伺候好先生吃喝拉撒的,自是一样都不能少。”男人闻言后抬起干瘦的手指推了推青年,顾淮商以为对方终于不想再玩这见鬼的把戏了,却见对方竟大刺刺地撩起衣摆,微微叉开腿道:“那就好好舔吧。”
没有理会彻底僵住的顾淮商,像是怕对方听不懂一般,罗渊用似乎有气无力的低沉嗓音慢慢道:“只用手指算不得什么伺候,我现在老了,也不中用了,顾公子真的有心,便用嘴巴伺候吧,这样老夫才能真的尽兴。当然,如果你不想我射在你嘴巴里的话,提早说一声,老朽也不会勉强的。”说罢还煞有介事地抬了抬胯部。
面对这没羞没躁的老男人,顾淮商这次是真的脸色铁青了,看了看不再掩映在衣摆之下,明晃晃暴露在天光里甚至对着自己微微抬头的肉茎,想起自己的手指还曾在老男人这有些鼓胀的基罢上轻拢慢挑过,青年不由感到一阵恶心。自己刚刚一定是被这无耻的老妖怪施了妖术,昏了头!真是够了!本想拂袖而去的青年却蓦然僵住了。
男人冷然的声音传来:“心血之誓岂是那么简单的?老夫若没有足够拿捏你的把握,自然不会暴露现在的虚弱。怪只怪你不该来招惹我。现在,便给我好好地舔吧!”言罢,那干枯的手掌便按下了青年似乎被什么定住了的大好头颅,一点点地往自己的胯下按去。天机子!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
顾淮商心里疯狂叫嚣着,眼见对方下体黑色的毛发离自己越来越近,心内屈辱又近乎绝望之时,那强按着自己的大手却停住了,自己被人拉了起来,男人带着沈郁的声音传来:“罢了……小年轻如此经不得激,我们还有好长一段旅程呢……”温暖的手指来到了青年的眼角,顾淮商绝不承认,那里竟有了水意。
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面上依旧带着冷凝之色,罗渊的声音却有不经意的戏谑:“被你这小子这么一整,我倒是真的尿不出来了。我知道你此刻心中一定羞怒非常,但我也不打算解释或者做什么补救,这是你在羽翼未丰满之时便挑衅年长者当付的代价。顾公子,不管你是否承认,从天才词人到老祖弟子,你一直太平顺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看不起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甚至连阴月,你都并不怎么放在眼里,你的傲气让你丰姿出众,也让你目中无人。这一点,你不及那只笑面虎杜景知。以为我现在已是风烛残年的样子便整治不了你么,年轻人不要把一切看得这么表面,将来会吃大亏的。我知道你心中有恨,来日,我等着你百倍奉还。”
言罢,天机子没有再看脸色涨红的顾淮商一眼,只自顾自强撑着有些佝偻的身躯挪回了船厢。顾淮商此刻却是心神大震,两世为人,一直以惊采绝艳之姿临世,他是第一次栽了这么一个跟头。看着对方的背影,顾淮商眯了眯狭长眸子,眼中有异色闪过,很好,罗渊,我记住今日之事,也记住你了。
第4章
此后数天,天机子的身体堪称一路衰竭,虽不至于要顾淮商真的全盘伺候吃喝拉撒,但每天扶出来晒晒太阳,按照他给出的丹方收集材料炼一些丹药,晚上在他咳得厉害的时候帮忙顺气,倒是做得真不少,顾淮商从一开始的生疏到之后的娴熟,有时甚至会生出一种他确实就是对方仆从的错觉。只是那天的事他一直埋在了心底,甚至满怀恶意地想着,按照罗渊现在这样子,恐怕离了自己便不能活了吧。
而被认为已经不能自理的罗渊却没有理会身边仆从那莫测的心思,为了现下这个机会,他已经在这个世界谋划了五十年,即使拼着被反噬,都不能阻挠他完成计划的信念。身体老化衰竭其实是动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量必然的后遗症之一,以后更将会有其他副作用,所以他需要别人的辅助。至于为什么是杜景知和顾淮商,无他,他只是看上了正魔两道这一辈最好用的劳动力而已,那两人,可不简单。
“你修炼的,应该是阴月的赤月玄阴大法吧?”是夜,天机子把顾淮商叫到了飞舟的船厢之内,甚至要他坐在塌边。顾淮商看了看窗外月色,不禁心中嗤笑,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这老头就是为了让自己练不了功才故意把人找来的吧,倒是浪费了这血玉一般的月色——若在此时行功,修炼是事半功倍的,一个月中也不过有三天血月。玄黄大陆以六日为一旬,一天血月,两天蓝月,三天银月,三旬合计为一月。
“你靠过来抱着我,然后行功便是。”罗渊的平淡道。顾淮商却皱起了眉头开口:“我修炼之时周身会变得冰寒,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话未竟,瞥得男人漠然的神色,终究吞下了未完之语,管他呢,反正现在自己是仆役,主子上赶着想挨冻,他又何必多加置喙?这么一想,终究不情不愿地把人揽在了怀里。然而才碰到这人肌肤,便是一愣,怎会如此高热?再仔细一看,满布抬头纹的额上都是热汗。
难不成,除了变老,这发热也是反噬的折磨之一?这么一想,他非要自己来伺候的原因倒也有些头绪,赤月玄阴大法是独此一家,想必对方是想让自己作为散热的炉鼎吧。也罢,人在屋檐下。一边计较着,却也一边运起了功法,在对方的指示下,把人密实地贴合在怀里。以前练功都觉得浑身阴冷,这次却多了个暖烘烘的大火炉抱着,倒也不讨厌——这么想着,抱紧对方虚软肢体的动作也少了几分抗拒。
“你的手别就这么环着,放进内衣里吧,老夫实在热得慌……”虽然是同性,但会不会过火了些?不知是不是因为对方体温太高的关系,闻得此言,蓝衣青年也是脸上一热,然而待看清了男人若无其事的表情和布满了岁月风霜的老脸,终是压下了惊诧的心思,顺从地用长指挑开对方衣襟,潜进了被布料包裹的地方。出乎意料,虽然没有了结实的筋腱,但掌下的肌肤除了滚烫,倒也异常柔韧光滑。
仿似把冰块放在了热得烫人的胸口,罗渊舒服地喟叹出声。这个活生生的大冰块,还能按照指示左右滑动,真心实用,也总算稍稍缓解了令人难耐的热潮。察觉自己全身已经如同在水里浸泡过一般湿淋淋,男人蹙了蹙眉,嫌恶道:“你帮我把衣服都脱了吧,现在擦身都没用,等下还是会不断冒汗,索性就这么光着也无妨。”顾淮商眼角一跳,这男人,当真是不知道羞耻是何物么,怎么可以如此理所当然?
好吧,我们的顾大少爷,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断袖的主,虽然选男人很挑,但也是个腥荤不忌的,所以你也不能怪他多想了。但显然罗渊的思维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人家觉得一个大男人脱光光了也没什么,哪怕窗外月色正好,身旁又有一个俊美无铸,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围观,他都没有放在心上,估计是真的随心所欲惯了,行事不拘小节。定了定神,眼见对方都无所谓,顾淮商也不好反对。
不过是个老男人的身体,看了还要洗眼,就当作活猪肉吧。今生因为修炼的关系,这具身体倒是未有开荤,但前世毕竟是千人斩,顾淮商脱衣服的速度不慢,而即使敏感处的皮肉被玉白的长指有意无意拂过,罗渊的表情也是波澜不惊,好似再寻常不过,甚至全身的重量都放松地交托在了青年身上。看见对方如此的不在乎,本来想出言调笑的顾淮商也没了心思,反而真的只是静静环抱这人赤条条的胴体。
赤月玄阴大法已经在体内运转过无数次,全然不需特意花费什么心思,本只想当自己抱着死物,但那暖意融融的触感实在让人无法忽视。刻意地观察了天边星辰许久,视线终是若有若无地转向了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男人。这一世,他是第一次与人这么亲近,可惜却是个糟老头子。不过仔细一看,月色之下,男人脸上的纹路倒是淡化了些,闭眼小憩的样子居然也有几分平和安详,让他浮动的心也莫名沉静了下来。
目光不自觉地胶着在对方毫无遮掩的肉体上。男人无论衰老前后,皮肤都是小麦色,本来宽阔的胸膛虽然因老朽而蜷起了一些,但锁骨和分明的胸肌依旧漂亮,褐色的乳首形状小巧,如点缀在厚重黄铜器皿上的精致装饰物。糜红月色的笼罩下,因为高热而泌出的汗珠把这身皮肉浸润得油光水滑。即使是活猪肉,也是有些看头的精肉呢。顾淮商神思不属地胡思乱想着,抱着那人的双臂却有些收紧了。
“别停在一处,用你的手四处摸摸吧,实在热得慌……”他以为已经睡着的男人却传来了有些含糊的声音。顾淮商一笑,这老男人可真会指挥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是有些不怀好意地开口道:“包括先生的下面么?”男人的眼皮子掀了掀,声音依旧冷淡:“若是你愿意,把你现在像冰桩子一般的东西捅进来我也不反对,正好内里也热得紧,只要你不嫌弃现在这身又松又垮的老皮老肉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