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代商人(包子)上——羲玥公子

作者:羲玥公子  录入:03-24

第二日一早,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敲锣打鼓的声音,煦长街很快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聚缘坊的店铺门还没打开,门前却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者,一长串的鞭炮放完之后,敲锣打鼓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围观者议论纷纷,都在各自猜着这里头有何猫腻。

随着一声吱呀的开门声,花未情一身紫色锦袍站在大门中央,有一副好容貌的男子立即惊艳了全场。花未情身后悬着一帘红绸,外面的人看不清铺子里面到底是怎么个摸样。

花未情踏出几步负手而立,扫了一眼前来围观的百姓,唇边携着笑,朗声道:“今日是花某人的聚缘坊开张之日,为庆贺新铺开张,凡今日在本铺购丝绸一匹,则赠朱钗首饰一件,购成衣一件则赠上品手帕一张!”

话音刚落,随着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他身后那张红帘慢慢落下来,渐渐露出了里面琳琅满目的真面目。店铺里头的墙壁上悬着各式的美人图,美人图下用衣架子搭着已经制作好的成衣,美人图上的女子身上所穿的正是这衣架子上的衣裳。

太阳高升,街上的人流越来越多,不少人都躺着脑袋去看大街小巷的墙上贴着一张红底黑字的告示,以为是哪家悬赏,上头却写着:聚缘坊今日开张大吉,为庆贺,凡购成衣则赠上品手帕,购丝绸一匹则赠朱钗首饰。煦长街九号。

一早出门上街的少妇都往煦长街蜂拥而去,不大不小的店铺里头积满了人,议论纷纷,好不热闹,小酒在不大的店里头忙得团团转。

“伙计,买这衣裳可真是送手帕?”

小酒笑着点头,“是是是。”

“手帕可是任挑的?”

“是,姑娘喜欢哪件就要哪件。”

那边又有人问:“那我要是买两匹布,可否送两件首饰?”

小酒回头,咧着嘴笑,“自然,买多少匹布,就送多少件!”

相比小酒的慌乱,花未情则从容得多,他面若三月春风,一身紫衣华贵哪像是店铺掌柜,更像是那风流倜傥的贵族公子,店里头的女客只惊鸿一瞥便都羞红了脸。

花未情就站在旁边,柔声道:“小姐本就生得花容月貌,若配上这衣裙定是倾国倾城。”

“公子过奖了。”情窦初开的女子红着脸不敢看他,然后拿起衣架子上的衣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就要这个。”

花未情温润一笑,再道:“本店今日开张,买衣裳送手帕,小姐是要自己挑一张还是在下帮小姐挑一张?”

紧抿着唇的女子道:“公子眼光好,就劳烦公子帮着挑一张罢。”

花未情脸上依旧带着迷倒千万女子的笑,帮着挑了张手帕,再把衣裳包起来,收了银子,再道一句,“小姐下次再来。”

莞尔一笑便令情窦初开的女子心花怒放。

那边,在店里头转悠了几圈就等着花未情有空的女子看了过来,问:“掌柜,这衣裳若是不合身,那该如何是好?”

花未情立即过去,“若是小姐怕不合身,试试便可。”

“这……”还没出嫁的女子显然有些羞怯,怎能在这试衣裳。

花未情取下衣裳,亲手为她披上,左右上下看了看,道:“这衣裳正合小姐的身,就如为小姐量身打造。”

对上花未情含笑的眸子,年轻的女子脸上浮上两朵红云,“那……就要这件罢。”

花未情再道:“若是小姐回去试了不称心,明日拿来换便是。”

面带羞涩的女子抬头看他,“嗯。”

聚缘坊里头客似云来,一反前些日的冷清。花未情那日进货回来得知对面开了间丝绸铺后便将铺子的门关了。寻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算着怎样将生意都拢到自己店里。他前世风流讨好女人的心思层出不穷,自然晓得女人家爱美又贪便宜的心思。

于是,便请了蕲州几名绣娘连日赶工,将他运回来的一部分丝绸做成成衣,再让街头卖字画的老叟就着衣裳的款式和颜色绘出几十张美人图,悬在店铺里头用作客人参考。而做成衣裁剪剩下的衣料子则做成了手帕,当做赠品。一匹丝绸平均大抵五两银子,而赠送的首饰不过几十文钱一支大批进货来,说来还是只赚不亏。

蕲州是富庶之地,名门千金又或是地主家小姐诸多,这类人不像贫苦出身的女子,靠自己双手一针一线地给自己缝衣服,她们更青睐于花银子买自己看上的东西。花未情昨日连夜和小酒打着灯笼出门贴开张告示,今日一传十十传百,自然就迎来了许多客人。

第16章:丝料·南洋人

庄易璃以为花未情已经知难而退,听到店里的伙计前来禀报情况时也不可置信,连忙从府上赶了过来,果真看见那聚缘坊里头挤满了人头,比他开张那日还要红火。

花未情送走了一位客人,正对上庄易璃一双带着怒意的眼睛,他轻轻一笑,在店里头拱了拱手,“庄老板,多日不见,近日可好?”

庄易璃不情不愿地拱了拱手,话也不回,便转身离开。

店里头传来女子的声音,“掌柜,这布可有别的颜色了?”

花未情转身,提步过去,“小姐想要甚颜色的?”

“胭脂色的。”

“胭脂色的倒还有。”花未情对着小酒道:“小酒,快去楼上一匹胭脂色的。”

“是,我这就去。”小酒绕到后面的楼梯口,咚咚地踏着木板上楼取布。

主仆两人从早忙到晚,中午连午膳都没来得及吃,一人啃了两个包子又继续忙活。晚上打烊后,主仆两人点着蜡烛在柜台上数着银子。花未情一锭一锭地数着,小酒趴在柜台上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傻笑。数完最后一锭银子,花未情提笔在账本上记下,而后道:“开张第一日,卖出成衣三十六件,丝绸布料二十一匹,入账三百六十七两!除去请绣娘画师的工钱和琐碎花销,再除去本钱,净赚一百零八两!”

小酒咧着嘴笑得更开,“老板可真神!”

花未情笑了笑,把柜台上的银子捧起放进布袋里,“这还是小生意,若是日后做大了,日入账可就不止这么点了。”

小酒点着头,道:“到时候,看那个庄易璃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第二日,聚缘坊生意照旧红火,虽然相比之下比第一日稍微少了些人。不过倒也正常,昨日刚开张,必定有许多来看热闹的。

第二日不送手帕首饰,花未情定了下规定,凡买成衣买丝绸布匹者,再加五文钱便能买到一张上好的手帕和一支朱钗首饰。

开张第五日,便迎来了万花楼的老鸨。化了浓妆的老鸨扭着腰坐着轿子过来,花未情认得出,以前常去万花楼没少跟她接触。老鸨听闻城中的聚缘坊的衣裳布料十分受名门千金青睐,便来铺子里逛逛,打算也给楼子里的花娘添置一些,免得让客人们觉着万花楼寒碜。

老鸨一下子就挑了八个款,定了二十四件,花未情怕店里头没得卖,便应承下来两日后再送货上门,届时钱货两清。

老鸨临走时扇着团扇,放着电眼道:“公子若是哪日得空,记得来咱们楼子里坐坐,咱楼子里各式各样的花娘都有。”

花未情干干一笑,道:“一定一定。”

抱过了萧岚轩,再来看青楼里的庸脂俗粉,就比如穿惯了绫罗绸缎,再重新床麻布粗衣,光是想想便觉着难受。上一世风流过了,日子过得混账,这一世又怎能再忍心糟蹋?

想到此,花未情绕到里间踏着木板上楼,窝在不大的寝房里头,磨了墨趴在桌上写了一封家书。这些日实在忙,都有好些日子没给他写信,这会记起便毫不犹豫动笔。

聚缘坊成衣生意红火,但第二日拿着衣裳来退的也有,大都是说不合身的。许多女子都是待嫁闺中,不愿当着别人的面试一试衣裳,买了回去不合身也只得拿回来退。

为解决此类问题,花未情便在绣娘当中选了一名来店铺里头,给客人在里间量好尺寸,确认客人到底合不合身,抑或是直接为客人量体裁衣,承诺三日之内必定能做好。

“掌柜,这件可有再小一些的?”穿着绿色衣裙的女子拿起衣架子上的衣裳看着花未情问。

花未情绕过柜台,走到她身边,“这衣裳就只剩这一件,若姑娘想要合身的,进去里头让绣娘为你量一量身,三日之后便能做好。”

绿色衣裙的女子进了里间量尺寸,小酒凑过来压低声音说:“老板,那姑娘自开张那日后,每日都来。方才她拿着的衣裳,前几天我记得她才买过。”

花未情往里间看了看,正对上方才的女子看过来的视线,他对她莞尔一笑,而后自然而然地低头拨着算盘,对小酒道:“有常客还不好么?”

“小酒不是那个意思。”

花未情看向他,“那是哪个意思?”

小酒露出两颗小虎牙笑着,“小的就是觉着……觉着……”小酒转头看了看里间,再压低声音道:“觉着那姑娘对公子有意。”

花未情拨着算盘,轻声一笑,“哦?还有这意思,怎的我不晓得。”

小酒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老板,平日里对姑娘家温柔体贴甜嘴滑舌的花掌柜竟然看不出来?!

京城,萧府。

萧岚轩从牛皮纸制成的信封里抽出一张折成两折的信,信上写着:时隔两月不见,甚念。

为了强调甚念二字,下面的空行处全都写上密密麻麻的甚念。萧岚轩看着,唇边荡开一抹浅笑,从怀里取出那块玉玦,对着沉思许久。便将玉玦收入怀中,将手中的信放入一个小檀木盒子里,里头已有两封花未情寄回来的家书。

宋柯在门外敲门,道:“大人,二东家有事要商,现下正在中厅候着。”

萧岚轩将檀木盒子摆回远处,回了一句,“我立马过去。”

萧政勋商议的是朝堂上的事。七日前太子在宫中中奇毒暴毙,至今未查出原委。年事已高的皇帝听到噩耗,口吐鲜血一病不起。朝廷文武百官皆为龙体担忧,几名位高权重的大臣联合上奏,请皇上早日另立太子。

不过几日,朝中便分为两派,一方以姜丞相为首主张拥立边塞戍守边疆的八皇子弘骏,一方以秦襄王为首主张拥立三皇子彦靖。

朝中变幻本与商人无关,只是自三十年前萧政庸分出一半家产助朝廷出战,敌退邻国,皇上便下旨封爵。萧政庸为国公,亦商亦官。如今,皇帝年岁已高,太子暴毙,新立太子迫在眉睫。

自陆家由陆逵掌管,萧陆两家敌对之势严峻。姜丞相乃八皇子弘骏的亲舅舅,陆逵乃姜丞相的女婿,若是八皇子顺利坐上太子之位,那他陆家必定得势,凭陆逵的野心,他得势后必定处处打压萧家。

萧政勋就是担忧此事,便过来找萧岚轩商议对策。

“依我看,立太子之事我萧家不宜插手,待立了太子尘埃落定,再来择主而事。”萧政勋道。

萧岚轩眸中泛着深沉,“如今这形势可由不得你我来选,陆家依附姜丞相已成定论,若姜丞相一方胜,庇护陆家还来不及,又怎会管我萧家如何。”

“那你的意思是?”

萧岚轩端着茶盏在手中,用茶盖轻拂浮在面上的茶叶,“爹与秦襄王向来交好,朝堂上早已把萧家归为秦襄王一派,成败与否,都已成论。”

萧政勋苦着脸,“这……”随后叹了一气,“哎!那太子殿下好好地,怎的说暴毙就暴毙,搞得现如今处处腥风血雨。”

萧岚轩抿了一口茶,淡然道:“深宫里头的明争暗斗,哪是外人能看得透的。”

萧政勋看着萧岚轩问:“那你可有所打算?”

“明日打算去蕲州一趟。”萧岚轩道。

萧政勋有些惊讶,“这种节骨眼,你怎能离开京城?”

萧岚轩道:“我不过是一介商人,朝堂上的纷争插不了手,留在京城也无济于事。”

毕竟朝政的事,他虽为官商也不宜牵扯太多。再说,萧家有皇上亲封的爵位在,即便秦襄王败了,他萧家还能在京城立足。

花未情的聚缘坊开业近两个月,生意一直红火,两月下来也攒积了不少银两。有了银两,本打算要攒银子开分行,只是铺子里存放积货的楼阁就那么点地方,他和小酒两人一起挤,委实不方便。当务之急还是寻一处安身之地。

那一日正午,花未情刚送出两位客人,便瞧见对面的丝绸铺里,几个异国人打扮的男子被不耐烦的掌柜赶出了店铺。

花未情定睛一看,这打扮正是南洋人。在中土,南洋人极为少见,其中还大多是小本生意人。

三名被赶出来的南洋人转身向着聚缘坊走来,进了铺子,他们指着店里壁上悬着的美人图,嘴里说着一口南洋话,花未情也听不懂。

小酒缩在一旁睁眼看着店里头四处看的南洋人,花未情绕出柜台,走到他们身旁道:“诸位光临本店,花某不胜荣幸,不知可有看中的丝料成衣?”

三名南洋人齐齐看向花未情,笑着对着他说了几句南洋话,花未情面上笑着,但这叽里咕噜的南洋话实在听不懂。终于,三人之中有人站了出来,拱着手道:“这位兄弟,我们是从南洋过来的商人。中土丝绸物美,极受南洋人青睐,我们此次过来便是想从中土带些丝绸回去。”

总算听到一句听得懂的话,花未情心头一喜,道:“原来阁下是中原人。”

第17章:赌坊·黑幕

方才说话的南洋人穿一身黑衣,留着满下巴的胡子,他道:“我的祖父是中原人,后来才迁到南洋罢了。”

花未情看着他道:“阁下方才说要带丝绸回去,不知要多少?”

留胡子的南洋人伸出三根手指头,花未情自然而然脱口道:“三百匹?”

留胡子的南洋人摇了摇头,“是三万匹。”

花未情瞳孔微微放大,有一丝惊讶,留胡子的南洋人继续说:“我们三人初次踏入中土,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该去何处取货,若是掌柜愿意,可否做个指点?”

花未情想了想,心里暗道这可是聚财的好机会,“中土丝绸作坊大都规模偏小,阁下一开口就要三万匹,任是哪一间作坊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若是阁下信得过,花某倒是乐意做个中间人,为你等聚齐这三万匹的丝绸。”

留胡子的南洋人将花未情说的话翻译成南洋话给另外两名南洋人听,三名南洋人开始商议。花未情看着他们三人的表情,揣摩着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没过多久,留胡子的南洋人道:“不知掌柜多少日可以聚齐三万匹丝绸?”

花未情爽快回道:“一月之内。”

留胡子的南洋人与其他两位商量了一下,摇头道:“一月太久,我们在中土只停留二十天。”

凭他之力,二十日之内聚齐三万匹有些难度,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又怎能看着它白白流失,花未情犹豫了片刻,答道:“既然阁下只留二十日,那花某就争取在二十日之内聚齐,二十日之后,阁下来此地取货。”

三个南洋人面面相觑,留胡子的南洋人道:“至于卖价?”

花未情笑了笑,“阁下放心,我花某向来不谋暴利,搁在铺子里买的花某收的是四成利,阁下同是生意人,花某就从中抽取一成利,如何?”

听到此,留胡子的南洋人大笑,而后跟其他两人说明情况,其他两人也毫无异议。花未情将三名南洋人请到附近的茶楼坐下慢慢商谈,互做介绍,留胡子的南洋人名为里奥,祖父当年出海后遇上风暴,醒来后才晓得自己倒了南洋,此后便在南洋扎根,做起了生意,如今在南洋也算是富甲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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