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去旁边准备好床,”白牙仿佛没听见般的直接开口,“两位有时间在这里唧唧歪歪,还是回去拿些柔软的兽皮过来,我这里可没有这些东西提供。”
已经习惯性变脸的崔波,这次依然是被气到了,加上之前的事情,终于没忍住,想要上前动手了。
“崔波,这里可不止一个兽人,还有两个重伤的雌性,你想干什么?”
小白的兽父还有兰斯的兽父沉默的和白牙站到了一起,在这里动手,重伤的小雌性还有机会活命吗?答案显然是不可能。
“……高英,我回去拿东西,看好琼琼。”被压制被威胁的感觉,任何一个兽人都不会喜欢,崔波尤其是,却也没办法,唯有一个字‘忍’。
移动吴琼其实也很简单,床本来为了方便就是做成可移动的,两个人一人抬一头,将木板直接抬起来,而上面的人就可以一动不动的被移到另一边了。
崔波倒是没有关注过这个,所以看到只是移动木板后,气得身体都开始发抖。
等吴琼被抬走后,小白才逐渐平静下来。
白牙当着几个人的面,慢慢引导他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白到底还是小,回想那些还是害怕,眼泪都止不住,最后说完,甚至开始打起了嗝,白牙让江宇准备了一点甜味的蜂蜜水交给小白雌夫,喂给他喝。
“崔波,我想下面的话不用我再说了。”
“……等琼琼醒了,我会好好问问的。”那么好的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伤人。
白牙也不多说,反正他是不会让吴琼逃了的。
空出来的地方,白牙让兽人又准备了一个木板,让他们家的两个雌性伴侣躺在上面休息,兽人守在门口,想要留下来的江宇,在白牙劝说了后也回家了。
小白毕竟还小,身上太疼了,折腾了一整个晚上,快天亮时才睡,半夜的时候,兰斯也醒了一下,不过时间太短,喂他吃了点东西,就继续昏睡过去了。
舒珂早上起来做了不少吃的,也和早起的夏展商量了,家里不缺吃的,让他不要去森林捕猎了,防止被看到,看他没事,干脆就告诉他怎么舂米,好歹找了点事情给他做。
夏展帮舒珂将要带给小白和兰斯家吃的东西整理好,越发感慨自己弟弟变了好多,要不是还是长成那样,他都要以为自己弟弟是不是换了个人。
吴琼无声的落着泪,舒珂倚在门上,就那么看着他。
要说起来,这个吴琼也真是个人才,舒珂还真不是没见过极品的人,相反,他见过的太多了,多到他一直忽视了,像吴琼这种蝼蚁,如果要是要人一口,那也是有毒的,爪子也是尖锐的。
“雌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吴琼哭着解释,“兰斯突然拦住我,说有话要和我说,我以为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就跟着他去了,谁知道他突然冲过来,手里还拿着刀,我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抢了过来……”
拿到刀,对方还是冲过去,他来不及收手,刀就戳进兰斯的胸口了,正巧小白看到了,一紧张,就想解释,可小白已经跑了,他刚要去找祭祀,就被人从后面打昏了,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吴琼的话有没有漏洞?有,那就是小白明明说的是吴琼将他抓了回来,而不是吴琼说的来不及靠近。
被白牙打的后脑勺的伤变成了被不明人士袭击造成的,小白看见的所谓杀人场面,变成对方莫名其妙撞上去的,想致人死地变成想救人却遭人打昏。
白牙怒极反笑了,“那你的意思是你那后脑的伤是我打的,为的是将杀人的事嫁祸给你?”自己已经承认动手打了吴琼,他现在说能有什么意思。
吴琼眨巴着泪眼,满脸委屈,“祭司大人,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我的伤是您打的吗?”
“白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崔波一脸质问。
舒珂用脚尖点着地,吃完舒珂带的东西出来清洗碗筷的雌性,朝他笑了笑。
房间里面,白牙依旧淡定的不予理睬,特别是崔波的无理纠缠,几乎就是无视的程度。
“没事那我出去了。”白牙皱眉,吴琼的情况,他一看就知道了,刚醒?骗谁呢,当他是傻子吗?想要逃避责任,好好商量过了吧。
快中午的时候,高英回去做饭,崔波留下照看吴琼,照顾兰斯和小白,两个雌性夜里完全没有休息,这会趁着兽人捕猎回来正好休息一下,睡得正香。
想到已经给夏展留了不少食物了,舒珂干脆留下和江宇一起为大家做饭,当然某些人的食物被除外了,而且就算他们做了,对方也会一脸警惕的拒绝。
舒珂站在树后面,将自己隐藏好,看着崔波和崔壮一家相继出门,该狩猎的狩猎去了,该采集的采集去,就连最小的崔晓宇都被他雌父带在身边出去了。
崔家此刻只有两人在。
一个是高英,一个是休养几天就搬回来的吴琼。
舒珂面无表情的拿出手里的刀子,看着刚磨的新刃笑了笑,祸害遗千年?这是不可能的!
第四十九章:此章无情冷漠残酷暴掠——慎入
高英是个粗糙的雌性,很多时候,他只是一味的相信自己愿意去相信的人,而不会产生任何怀疑,吴琼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要不要吃点果子?”高英坐在床边,小心的帮吴琼换药。
“不用。”冷淡的回了句,吴琼动动手臂,剧烈的疼痛立刻就传达到了大脑,嘴里忍不住嘶嘶的叫了起来。
“琼琼,你别动,”高英担忧停下来,“伤口还没好呢。”
“什么时候能好?”
高英沉默,白牙还真没说,不过想想那个小幼崽的伤势,“应该要好几个月呢,慢慢来,不急啊。”
“恩。”
高英转身从桌子上拿过来白牙给的药,继续换。
舒珂屏住呼吸,弯腰助跑后,双手扒拉住院墙,然后使力向上一跳。
院子里空荡荡的,舒珂跳下去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他知道院子里并没有人。
高英端起东西,“好了,你睡一会,我去洗衣服,你要什么直接叫我,我就在院子里。”
“好的,雌父。”吴琼乖巧的点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高英确定没什么事了,就端着盆子走了出去,只是……
吴琼皱眉,听着外面的乒呤乓啷声音,想了一下,才开口叫:“雌父?雌父?怎么了?”
半响都没有人回答,异常安静的情况,让吴琼有些心不安,但是却没有办法起来,只能继续叫着,“雌父,你在吗?我想吃果子了,雌父?雌父?”吴琼越发担心了,“谁在外面吗?谁——”瞪大眼睛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
“怎么不继续了?”舒珂随手将被打晕的高英,拎进来,“你的雌父在这里,睡得很香。”
吴琼脸色白了白,“你什么意思,来这里想对我做什么?报复吗?”
“哎,还真是无情呢,”舒珂把高英放到一边,“我还以为你第一时间是问我对你雌父做什么了,没想到你第一时间想的居然是自己,我真不应该打晕他,让他听听这个多好,要不等他醒了,我告诉他?”
“你以为雌父会相信你的胡说八道吗?”吴琼一脸我不怕你的样子,然后抬高声音,“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舒珂笑笑,抬起空荡荡的右手,然后一左一右快速的晃了一下,一把细细的刀子就出现在他手里,“没想干什么啊,就来看看你是不是好了。”
脸色变了变,“舒珂,这里可是我家,你要是敢做什么,兽父不会饶了你的。”
“奥,”舒珂慢慢走近吴琼,在他淡定的表情中找到了原始的恐惧,凑近看着这长脸,“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张脸了。”
误以为舒珂是要毁了自己连的吴琼顿时气急了,不顾手的疼痛挣扎了一下,可也就只有一下,“我可是前勇士的儿子,族长是我兽父,还是下任祭祀,你最好现在就离开,要不然我少了一根头发,大家都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舒珂拿刀子在吴琼脸上比划着,从上面滑到下面。
冰凉的触感,让吴琼一动都不敢动,只能僵在那里,连话也不敢说了。
舒珂将刀子停留在吴琼的两眼中间,“你也知道那是‘前’勇士,至于族长,我想也不会做多久了,下任祭祀这个就更加可笑了,难道你不知道白牙叔叔已经宣布了由兰斯继承祭祀了吗?你算什么东西?”
“你到底想要怎样?”
舒珂看着吴琼已经变成斗鸡眼,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手随着笑声开始抖动,不经意的向下去了点,一条细小的血线立刻出现在吴琼两眼之间。
“你——”
“我什么呀?”舒珂故作诧异的抬手,看着血线沉默了一下,“你真是的,硬要往我刀子上凑干什么,不知道会受伤吗看你这可爱的鼻梁,啧啧啧,从此就要留下一道疤痕了,真是为你感到哀伤呢。”
“你这个——”
舒珂一巴掌扇了过去,吴琼还未说出口的脏话,就这样被打回了嗓子眼,顺便也将伤口稍微扩了扩,血流的顺畅了些。
“吴琼,我脾气不大好,所以说话,要小心点哟!”
“……舒珂,你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吧?”这不情不愿低头的态度,反而比刚才更讨人厌。
舒珂笑笑,在吴琼错愕的目光下,将他的被子掀开,然后划开他的衣服。
“……舒珂,你不要太过分!”为了避免天气热,导致伤口发炎,房间里还是放了不少冰凉草的,这样被扒光,凉飕飕的感觉,异常明显。
“吴琼,”舒珂拿刀在吴琼的胸口比划着,时而用剪端往下按压一下,却不划破皮肤,看着完全变了脸,再也没有刚才嚣张样子的吴琼,再次笑了,“原来你也怕死啊!”
“……对不起,对不起,”道歉是吴琼一贯使用的方法,白莲花附体是吴琼后天形成的技能,而这个技能,他在不知不觉中又一次施展了,“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转变太快了,舒珂是脑子抽了,还是人傻了,才会相信这种话。
“舒珂,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一开始是红果怂恿我,后来是因为贝塔,一想到被你抢走贝塔,我心里就难受,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那样做的,求你了,看在大家都在一个部落里,你就放过我吧。”
如果吴琼能动,舒珂猜测他可能会为了自己活着,下跪求饶,可惜,现在的吴琼,躺在床上,没有肢体表演,那脸上的神情和嘴里的话,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种话,你自己相信吗?”随着话落,舒珂伸手捏住吴琼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巴,“就这张嘴,一开一合,害了不少人,逃避了不少责任吧?”
吴琼看舒珂拿到嘴巴的刀子,听到舒珂的话,立刻有了不好的猜想,这下子,也不管痛不痛了,他拼命的挣扎着,可惜别说是受伤的他,就是没受伤的他,被舒珂制住,那也是动弹不了的。
“舌头,是嘴巴底部像喉咙方向凸起的器官,能够感受味觉,辅助进食,最重要的是,舌头还是人能够说话的重要部分。”
“啵哟……波哟……”吴琼口齿不清的呢喃着,拼命的想要摆脱舒珂的手。
“不要?”舒珂凑近,眼睛对着吴琼的眼睛,鼻子对着吴琼的鼻子,“你给红果下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那个孩子要不要?杀了他的时候,想没想过,他要不要?伤兰斯、小白的时候,你又想没想过,他们要没要?”
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吴琼愣了,就那么大口吸着气,不在挣扎。
“这张嘴颠倒黑白的时候,又想没想过,别人要不要?”
舒珂看着依然没有反应的人,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消失了。
手起刀落,卡住下巴的手,让吴琼发不出声音,刀子想要割断舌头,那就必须深入里面,一刀不行,舒珂就□□,再来一次,直到一块血淋淋的肉块,随着刀口落到外面来。
吴琼鼻涕眼泪鲜血糊了一脸,难看至极。
肌腱是用来连接骨骼肌和骨骼的部分,主要是由具有强韧性和一定弹性的纤维细胞组成,舒珂前世家庭中,就有那对疯狂的科学家父母在,这点小知识,他就是不借助系统的人体结构,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小白跑了那么远,你还追了过去,怎么都不放过幼崽,握住刀子的手,居然没有一丝颤抖,你知道我看到那些平稳的伤口有什么感觉吗?”凶残,是的,就是凶残!
吴琼根本没有心思在听舒珂说什么,他还沉静在舌头没有的痛苦里。
舒珂闭闭眼,再睁开,已然坚定。
又一次的手起刀落,挑断了吴琼的手筋和脚筋……
高英是摸着脑袋,打了个寒颤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吴琼房间的地上,慢慢的回想起来,只知道自己刚出大厅门,后脑一疼,就什么都知道了。
看了下吴琼,发现他正闭着眼睛,盖着被子,睡得正香,想要开口问问的高英又闭上嘴,轻轻的走了出去,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家里果然没有异常,想不通自己后脑怎么会突然疼。
原本端着的盆就摆在门口,里面的东西也很整齐的放着,高英摇了摇头,摸摸后脑,然后继续去洗衣服了。
剁了鱼头和两鳍,左手扶住鱼身,鱼背向右,刀沿着脊背将半侧鱼肉切开,到达鱼肚子时刀锋偏移,顺着肋骨继续割开,同样方法得到两片没有骨头的鱼肉,清洗干净放到一边,备用。
其他的鱼头鱼骨什么,直接扔进河蚌汤里继续煮着。
舒珂从始至终都是哼着歌在做饭,当然有意识的将歌词什么的模糊了,帮忙烧着火的夏展摸着下巴,“有什么好事吗?怎么这么高兴?”
“这不是哥你在吗?和哥一起做饭,这还是第一次呢,所以很高兴。”
甜言蜜语什么的,夏展表示很受用,于是正在切葱的舒珂被自己家哥哥一把抱住了,然后沾的一身黑灰。
崔壮震怒一把扫掉了桌子上的东西,“到底是谁!”
第五十章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小心一点,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高英眼睛已经哭的肿了,心里更是后悔不已,要不是到了中午该换药了,他都不知道吴琼被……果然上午被打昏的事情不是错觉,他真是太大意了。
崔壮和自己伴侣看着吴琼身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却并不是多愤怒,反而有一点喜闻乐见的感觉,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开口出声说什么。
吴琼流着眼泪,眼睛里满是怨恨,嘴巴里被舒珂塞了白牙给的止血药粉,味道难闻又恶心,手脚疼痛难忍,心脏一抽一抽的,崔波问话,他也回答不出来,嘴巴实在太疼了,疼的他动不了。
“琼琼,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手腕和脚腕都被砍伤,舌头也没了,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吴琼,反而是在伤害他以后,还细心的给包扎好伤口。
吴琼嘴巴动了一下,可是完全发不出声音,他满眼恐惧,难道真的不能再说话了?
“琼琼,是不是那个幼崽小白的兽父弄得?还是兰斯的家人做的?”崔波能像到的两个仇人,恨不得杀了吴琼的,就只有这么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