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小地主 上——召南余歌

作者:召南余歌  录入:03-29

徐陵远发现阿启在练字的时候,总是不住地往胳膊和背上抓,靠近看了看,发现被阿启的胳膊上起了很多红疙瘩,约有大拇指的指甲那么大。徐陵远撩起他背上的衣服一看,果然也有,红红的一大片,看着着实挺吓人的。

“这是怎么回事?虫子咬的吗?”徐陵远看阿启还是止不住地挠,有些担心地问。

“不知道。”阿启看上去却并不是很担心。

“刚才还好好的,应该是去野坡上赶鹅时弄的吧。”徐陵远想了想说,一边仔细往他衣服上看,想看是不是有虫子,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嗯,就是痒,过一会就好了。”阿启安慰徐陵远说。

“你们这里有别人这样过吗?”徐陵远不放心地问。

“夏天毛虫出来的时候,经常有人这样。”阿启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地抓了几下。

“可是现在还没到夏天啊,会是你说的毛虫吗?”徐陵远很怀疑地问。虽然现在的天气的确很热了,但是麦子还没有开始收割呢,肯定还不到夏天。

“不是,那样身上会痛。”阿启摇了摇头说。

“那怎么办,要不去看看大夫吧。”徐陵远看着那些疙瘩,自己都感觉挺难受的。

“不用,最多过两天就好了。”阿启很随意地说。

徐陵远虽然对他的话存有很大的怀疑,但是见他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也不好再劝,毕竟去看病是要给钱的,纵使徐陵远愿意替他给,阿启也不一定会同意。可是徐陵远却因为这件事,失去了平日的兴致,始终感觉有些担心,而且觉得自己也有些责任,要是当初把鹅看好了,阿启不用去赶鹅,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等回家的时候,阿贵他们也发现了,一个个直嚷嚷说阿启这是冲了邪气了。见徐陵远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们就把从大人那里听来的和徐陵远说了一遍。原来这里有一种说法,就是人迹稀少的地方,就会有邪祟在那里聚集,人一旦去了这样的地方,就会被邪气冲体,身体就会不舒服,尤其是第一个去的人。

照他们的观点看,阿启就是因为去了没人去的野坡,冲了邪气,才会这样的。而且他们害怕被阿启传染上,都离他挺远的。徐陵远觉得很是可笑,他觉得与其说是邪气,倒不如说是过敏反应吧,阿启大概是碰上了什么容易过敏的东西,但愿很快就消失了吧。

他们刚回到村里,这些孩子就把阿启冲了邪气的话传开了,很多大人多很好奇地看了看阿启身上的疙瘩,可是一点有用的建议都没有。

中午吃饭的时候,徐陵远也问了问阿姆,阿姆居然说的和村里人一样,还提醒徐陵远要离的远些,害怕被传染上。徐陵远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由于担心,徐陵远下午去的比较早。

他到阿启家找阿启的时候,阿启的娘先是把阿启说了一遍,主要是说他为什么不看好鹅,弄了这一身疙瘩,惹得家里人跟着担心。然后对徐陵远说:“徐少爷,你和阿启投缘是阿启的福气,听说你还教他写字,这本来也是好事,可是我们庄稼人还是要以干活为主的,阿启下次再这么不上心,出了什么事可让我们怎么办呐,他弟弟妹妹还小,家里能指望的就只有他了。”说完这些她看了看阿启,叹了口气,好像很为阿启担心地样子。

“娘,这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没看好,过两天就好了。”阿启看了一眼徐陵远,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轻声地对他娘说。

“你这孩子,我也没说什么呀,就是让你以后上心些,别再出什么事了。徐少爷你看,我就说阿启和你投缘吧,这才多少时间,就向着你说话了,以前他可是从来不会这么和我说话的。”阿启的娘似乎没有想到阿启会这么说,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然后笑得有些勉强地说。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妨碍阿启干活的,我们就是空闲的时候写着玩的,阿启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徐陵远也笑着跟她解释说。他觉得阿启的娘今天很奇怪,他拿不准她只是怪自己让阿启出了意外,还是说他不应该教阿启认字,若是前者他还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是后者的话,就很奇怪了,她自己不是也教过阿启认字吗?为什么现在会反对呢?

“徐少爷你别多想,我就是这么说说,也是为阿启着想。也不知道阿启身上的东西会不会传染,徐少爷你这几天还是别来找他了吧,要是传到你身上那就不好了。”阿启的娘听了徐陵远的话,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继续用很是关心的口气说。

“嗯,我会注意的。”徐陵远随口回应道,他觉得自己今天好像很敏感,总觉得阿启他娘的话中有话,可是他根本就不想去关注这些。

她见徐陵远人虽然不大,却很是有主见,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又嘱咐了一下让他们别再去野地方了,就去忙她自己的了。

徐陵远和阿启赶着鹅就出发了,一路上阿启有意识地与徐陵远保持着距离,让徐陵远觉得阿启其实也有些害怕吧,而且看他抓背时露出来的地方,似乎更严重了。

“要不然你还是和我去看看大夫吧,说不定就是被什么给咬了呢。”徐陵远劝他说。

“不用,晚上用热水洗洗可能就好了。”阿启想也没想的拒绝了,然后他见徐陵远没有说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我这样你不害怕吗?”

第25章:医治

“害怕什么?”徐陵远一时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可能会传给你。”阿启见徐陵远没有听明白,就直接说了。因为村里的孩子今天下午都没有等他一块了,可能是害怕会被他传染上吧,想到这里,阿启突然有点难过,并不是因为其他的孩子不理他,而是想到徐陵远可能也会因此不理他了,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是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是莫名的很难过。

“隔着衣服呢,怎么会传得上?我们上午就在一起,不也没事吗?”徐陵远笑了笑安慰他道。而且他真的不怎么害怕,虽然他是穿越来的,但是邪气什么的他肯定是不相信的,他觉得可能就是遇到了什么引起的过敏,只是不知道用不用吃药。

“你还是离我远点吧,很痒。”阿启沉默了一会对他说道。

“放心吧,你已经离我这么远了。”徐陵远一点都不在意地说,然后看他又抓了几下,忍不住问:“很难受吧?感觉比上午好些了没?”

“没事。”阿启低着头说。

“明天要是再不好的话,去看看大夫吧。”徐陵远轻声说。

“不用,没事。”阿启摇了摇头,将要往麦田里去的鹅赶了回来。

“真的没事才好。”徐陵远说完这句,两个人就沉默着往河堤上去了。

“阿启你怎么还来呀,我们都以为你不会来了呢,你身上的疙瘩好了?”阿贵他们早就出来了,这会一看见阿启,就一下子全围了上来,问阿启身上的伤怎么样了,然后又将从大人那里听来的话说了一遍,主要是说冲了邪气的后果多么的严重,听得徐陵远都不知道是要感叹他们的心直口快好,还是没心没肺好。

“哪有那么严重,说不定就是被虫子咬了一下,消下去就好了。”徐陵远反驳他们说。虽然阿启听完他们的话没什么反应,但是徐陵远觉得无论谁听了都不会好受的。

“要是就好了,小秀才你也要注意一点啊。”他们说完就都散开了,因为他们的鹅再不管就全跑散了。

这天下午徐陵远和阿启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就在河堤上看着几只鹅,也没有再学习写字,而且天气似乎也在配合他们的情绪,竟有点夏天才有的闷热感,让人觉得有点烦躁。

回家后徐陵远一直在想,如果第二天阿启的情况还没有好转的话,他怎么能够帮得上忙,拉他去看大夫不难,关键是他们家的鹅谁去放呢?阿启肯定是不会扔下鹅和自己走的,而且还有他的家人,看他们都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估计会觉得自己多管闲事,能不能让阿贵他们帮忙看一下呢?徐陵远就这么想着直到睡着了。

令他意外的是,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发现外面下起雨来了,但是并不算大,他这才明白昨天为什么那么闷热了。

徐陵远来到这里后,这样的雨也经历了几场,下的都不大,基本上一两天就停了,俗话说:“一场春雨一场暖。”下过之后就是大晴天,倒也不影响出行。但是下雨的时候,土路变得湿滑,走起来是很不方便的,所以每逢下雨徐陵远基本上就在家里呆着。

可是今天他不顾阿姆的劝阻,吃完饭就打着伞出去了。路上还没有积水,但是他的鞋子很快就变得又脏又湿了,还要注意不被滑到,可是他的心情却很好。只要雨不停,阿启他们是不会出去放鹅的,自己把阿启叫出来就容易的多了。

“徐少爷这样的天怎么还出来呀?”刚到阿启家门口,阿启的娘看见他说。

“在家里挺无聊的,来找阿启跟我玩。”徐陵远觉得阿启的娘一定很厌烦自己了,可是他并不想去管这些。

“先进来吧,不是我说,你和阿启都快比亲兄弟还亲了,一天见不着都不行。”阿启的娘一边让徐陵远进去,一边半真半假地说。

“阿启人好,我刚来时就他愿意跟我玩。”徐陵远很客气地回道。

“他就是老实,容易受欺负。”

“看您说的,老实又不是傻,怎么会让人欺负呢?”徐陵远只照着她的话回应她,根本就不去多想什么。“阿启不在吗?”

“刚出去,今天下雨,饭吃的早,跟他爹去秧地了。”阿启的娘说完就进里屋了,听说话好像是三个小孩子想起来,但是阿启的娘害怕他们弄脏衣服不让起,又是吵又是闹的。徐陵远不想等下去,就隔着墙和她说了一声,自己打着伞去秧地了。

秧地里人还不少,都披着蓑衣,主要是看看田里的水多不多,太多的话秧苗容易烂根,要把多余的水排出去。徐陵远在边上看了一会,阿启他们就打算回去了。

徐陵远在回去的路上看了看阿启的胳膊,可能是他抓的太厉害了,胳膊显得又红又肿,看着挺严重的,于是徐陵远和阿启的爹商量,说突然想起来他家里有治疙瘩的药膏,如果阿启没什么事干的话,就到他家去试试,说不定有用。

阿启的爹虽然不太爱说话,但还是很好说话的,他看了看阿启的胳膊,向徐陵远道了谢后,就让阿启和徐陵远走了。

“你家里没有吧?”路上阿启突然问徐陵远。

“你怎么知道没有?”徐陵远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要是有你昨天就拿出来了。”阿启很肯定的说。

“我有你想的那么好吗?”徐陵远笑了。

“嗯。”阿启很认真的说。

“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虽然徐陵远听了他的话很高兴,但是一个大人被小孩子这么认真地夸奖,还是有些别扭的。

“你比我还小。”阿启看了看徐陵远,依然很认真地说。

“……”徐陵远一时没词了,他现在和阿启比,的确是又矮又小。于是他转移话题说:“你知道没有还跟我来?”

“嗯。”阿启很简洁地应了一声。

“嗯什么?”徐陵远不明白的问。

“没什么。”阿启很配合地回答。

“……”徐陵远最终放弃了追问,“一会我们去看看大夫吧,痒的很难受吧。”

“不用,好多了。”阿启立刻拒绝说。

“你当我没长眼睛吗?”徐陵远说完这一句后,知道他是不想用自己的钱,于是耐心地劝他说:“你不是怕传给我吗?去看看不就好了吗?这样我们就都放心了,要不然以后怎么一块玩啊。”

“……”阿启没有说话。

“阿明一直在学赶车,就让他带我们去,看他学的怎么样了,顺便也让大夫给他再看看,怎么样,去吧?”徐陵远见他没有说话,接着劝道。

“我没钱。”阿启很为难的说。

“我知道,这个你就别担心了。顺便去看看,又不是什么大病,可能涂点药就好了,要不了多少钱的,你这样我看着也难受。”徐陵远尽可能委婉的说,然后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我带你去治病,你可要记着啊,以后有好玩的好吃的可别忘了我,要不然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嗯。”阿启看着他,想了想,认真地说。

“那就是答应了?”徐陵远松了一口气说,哄小孩子也不是那么轻松啊。

“嗯。”阿启的回答仍然简洁,但是冲徐陵远笑了笑。

就这样,两个人很愉快地往徐陵远的家里走去。

回到家后,徐陵远将自己的打算和阿姆他们说了,阿姆也看了看阿启身上的伤,连说肯定是冲了邪气了,还建议阿启用香灰洗澡试试,被徐陵远将话题岔开了。

由于徐陵远去村里耽搁了一些时间,还要套马车,而且下雨天路不好走,阿姆建议中午饭吃早些,下午再去,要是雨停了就更好了。徐陵远也同意了。

下午雨竟然真的停了,这样他们上路就方便多了。阿明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干起活来还是很利落的,吃完饭他们就出发了。路上很滑,所以雨天很少有车出门,所幸马车的两边比一般的车宽,两边的车轮正好可以走在路两边的草上,很是平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明的关系,三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说什么话。

坐马车比上次坐牛车快了许多,他们到了后就直奔医馆。看病的大夫还记得他们,对他们也很热情。先是给阿明看,阿明坚持不用看,最终还是徐陵远将红英搬了出来,他才瞪着徐陵远,不情不愿地让大夫看了。

有了阿明作对比,阿启就显得配合多了,这令徐陵远很是满意。大夫说是什么气血过盛,外感风邪等等,徐陵远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是他觉得应该就是现代人说的过敏吧。最后大夫给他配了一种药膏,徐陵远问他用不用抓些药,大夫说用处不大,阿启也拒绝了。等到结账的时候,阿启见真的没花太多钱,才算稍微放心,但还是觉得欠了徐陵远的,有些过意不去,让徐陵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由于没有别的事情要干,徐陵远他们回去的时候,天还挺早的,徐陵远就让阿启在家里洗了洗,然后帮他把受伤的地方都涂上了药。

第26章:桑葚

大夫配的药膏十分有效,阿启涂了几天后,身上的疙瘩就全部消失了,使得其他孩子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原来邪气也是怕药的,也不是很厉害嘛。对于他们的这种想法,徐陵远只能是哭笑不得:为什么就不能是病呢?

自从这件事以后,不仅是他和阿启的关系更亲近了,就连其他孩子也都默认了他们之间的亲近,因为在他们都害怕被阿启传染时,徐陵远一直跟他在一起,而且还给他治好了,所以他们要好是应该的,也就没有人会对他帮阿启进行嘲讽了,而且徐陵远能感觉的到,他们也更加地接受自己了。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他们依然每天到河堤上挖鹅菜、放鹅。很多事情明明每天都在变化,可是当你发现他们的变化时,却会觉得是那么的突然,就像每天都会去河堤的他们,突然发现桑葚熟了,可以吃了。

河堤由于没有人管理,草和树都长得很杂,树的种类很多,大多都生长在岸边,桑树并不多,大约六七棵,碗口粗细,枝条很长很多,结的桑葚也多。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的,然后一群孩子就都围了过去,但是树有些高,除了大一些的孩子,基本上都够不着,只能站在树下乱叫着,等会爬树的上去把枝条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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