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圣君 上——人生若初

作者:人生若初  录入:03-29

小孩的声音很快让里头有了悉悉索索的声响,君天瑜鼓着脸颊站在那儿,君妈妈打开门就看见自家儿子的卖萌样儿,低头捏了捏他的脸颊说道:“知道要去姥姥家就这么开心,以前这么不见你早点起床。”

君爸爸笑着抱起孩子,亲了亲他的脸蛋,换来孩子咯咯的笑声,那是越看越喜欢,亲手给他洗脸刷牙,临了亲了亲粉嫩的脸蛋说道:“小燕,你觉不觉得咱儿子越来越白了,瞧瞧这皮肤,真是俊。”

君妈妈看着他们肉麻的样子觉得好笑,瞪了他们一眼说道:“是是是,你儿子最俊,这几天太阳小了,晒得少了,能不白吗?”

君妈妈自己的皮肤黑,但君爸爸跟君天瑜都是白皮肤,常常让女人十分羡慕嫉妒。

听了她的话,却一天没打击到君爸爸的爱儿之心,搂着小孩亲的没完没了了,君妈妈给摆好了早餐也不见他们过来吃,忍不住喊道:“君援朝,够了啊,别把小鱼的脸皮蹭破了,赶紧吃完,这不是还要回我娘家呢。”

君爸爸也不觉得有啥不好意思的,大爷似的坐下来,跟着小鱼儿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大一小又心意相通的笑起来。君妈妈拿这对黏糊的父子俩没办法,分别给他们夹了一筷子的咸菜让赶紧吃。

因为起得早,出门的时候太阳也不算大,君爸爸抱着君天瑜,后头君妈妈拿着几个口袋,不知道装着些什么东西,君爸爸伸手想要接过去,却被君妈妈一把躲过:“你抱着孩子呢,我拿就行了,前几天称的时候,咱小鱼又重了。”

君爸爸见那东西并不是很重的样子也没执意,颠了颠怀里头的重量说道:“咱小鱼轻着呢,以后可得多吃点。”

君天瑜听见这话咯咯大笑起来,伸手搂住君爸爸的脖子不放,两人顿时又亲热起来,看得君妈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孩子真是只跟你亲。”

君天瑜是只跟君爸爸亲吗,当然不是的,君妈妈平时是严母,他自然不敢太过于亲热,但对于自家姥姥却没有这种顾虑,这不是,刚到门口呢,就三俩步的冲过去,奶声奶气的喊道:“姥姥,姥姥,小鱼来啦。”

里头走出一个头发夹杂着银丝的老太太,一看见小包子就露出慈祥的笑容来,忙不迭的接住冲过来的人,笑着亲了亲小孩说道:“咱家小鱼来啦,有没有想姥姥呀?”

君天瑜眼睛一转,当机立断的说道:“我可想姥姥啦,每天每天都想,想的都要睡不着觉啦。”

君妈妈看不过去,上前几步说道:“小鱼,姥姥年纪大了,别缠在她身上知道吗,还想的睡不着觉,每天睡懒觉的人是谁?”

姥姥听了这话却不干了,拍了一下自家女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做什么骂小鱼,这孩子轻着点,一看就知道你们没好好给他吃饭,小鱼啊,这次来就多住几天,姥姥给你炸小鱼吃好不好?”

君天瑜忙不得的点头,一大一小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话,君妈妈给气笑了,感情有了外孙,她这个女儿就没地位了,再一看自家老公,赫,正瞧着一大一小笑得开心,压根没注意老婆的嫉妒心理。

一家人笑闹着,忽然有个人撩开帘子出来,看见他们一家三口脸色微微一顿,在注意到君妈妈拿着一个不小的包裹时才露出笑容来:“哎呦,是二妹回来了啊,也不提前跟家里说一声,这不是连菜都没买。”

这话阴阳怪气的,姥姥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瞪了一眼自己媳妇,君妈妈怕老妈又要发作,连忙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拿出来,笑着说道:“不用去买,前段时间学校里头发了一些水果腊肉,我带了一些过来,也给小雪尝尝鲜,大哥和小雪呢。怎么没见他们人?”

君妈妈本家姓丁,家里头有兄妹三人,她自己是老幺,前头还有两个哥哥,大哥在家务农,眼前的女人就是她嫂子,是个有些拎不清的,但幸好为人胆小,不敢在她大哥和老妈眼皮底下作怪,不过是平时多说几句酸话罢了。这位嫂子只生了一个女儿叫做小雪,现在比君天瑜大两岁,这也是她为什么听不起腰杆的原因。

君妈妈的二哥早年说要出去打工,谁知道一走就是许多年,一直都没有音信,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每次说起来丁姥姥都要掉一回眼泪,家里头便也很少提起这个二哥。君妈妈还记得,自己的二哥心思活,长得也是三兄妹中最好的,也很疼她。

看见那几个红彤彤的苹果还有腊肉,嫂子嘀咕了一下当老师的福利就是好,但看着丁姥姥的脸色都难看下来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拿着东西就进了后厨房,丁姥姥叹了口气,当年自己也是看走了眼,只想着这个媳妇听话懂事,没想到嫁进了门才知道她眼皮子实在是太浅。

察觉到丁姥姥不开心,君天瑜伸手搂住她的脖子摇晃起来,奶声喊道:“姥姥,我大舅和小雪姐姐呢?”

丁姥姥这才放下了刚才的事情,笑着说道:“一大清早的,你大伯说要去捉鱼,你小雪姐姐爱看热闹就跟着一起去了,现在看看,你大伯这是知道咱们小鱼要来,给你捉鱼吃呢?”

君天瑜配合的流了口水,又眼巴巴的说道:“姥姥,我也想去看捉鱼。”

丁大舅原本就喜欢自己的这个妹妹,现在自己只生了一个女儿,对于这个外甥就更加疼爱,有时候甚至超过了自家的小雪,这也是为什么丁舅妈看君天瑜不是那么顺眼了。

君妈妈正要说河边太危险不准去,君爸爸已经一把上前抱起儿子,笑着说道:“妈,燕子,我带小鱼过去瞧瞧,待会儿跟大哥一起回来。”

一大一小一溜烟儿的走了,君妈妈忍不住说道:“都是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起闹腾,真是不害臊。”

丁姥姥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当年你要嫁给援朝的时候,我是不同意的,现在看来你倒是比我这个当妈的有眼光。”

君妈妈老脸一红,一把搂住丁姥姥说道:“妈,看你说道哪里去了。”

丁姥姥见她还害臊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当年自己可不是怕援朝跟其他的知青一样丢下老婆孩子就跑了,谁知道这孩子倒是个有良心的,现在小鱼都这么大了,也就安稳了。

7.水鬼

君天瑜一直坐着大马到了河边,远远的就看见他大舅光着膀子在河里头,拿着大网子在捕鱼,这年头河里头的野生鱼不少,就算是没有技术含量的捕鱼手段也能抓到一些。君天瑜见状忍不住大喊起来:“大舅,大舅我来啦,我来看你抓鱼啦。”

河里头的大舅也看见那边的人影,朝着这边挥了挥手,倒是他的大女儿小雪高兴起来,飞快的朝着那边跑过去,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小鱼,你来我家玩啦,快来看,我爸爸抓到好多鱼啦,待会儿有好吃的了。”

君爸爸把孩子放下来,看着两个孩子手拉着手走到河边,对着一只水桶大呼小叫起来,他走过去一看乐了,里头就几条小鱼,看来今天他大舅子的收获可不好。不过两个孩子显然不这样想,君天瑜甚至还指着其中一条说道:“我觉得这条比较好吃。”

小雪看了看,撅着嘴巴说道:“那我要吃另外一条。”跟丁舅妈不同,小雪平时跟着丁姥姥的时间更多,倒是有几分姐姐礼让弟弟的样子在。

君爸爸吩咐了几句不准靠近河边,自己挽起裤腿下河去了,丁大舅看他下河,笑着说道:“你还是在岸上待着吧,待会儿没得摔倒河里头。”

“现在河水浅着呢,还没没(mo)过我大腿,待会儿让你瞧瞧我的本事。”君爸爸不服输的说道。

丁大舅听了这话笑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要说读书我没你行,捕鱼这活你还是算了吧。”

两个爸爸相互较劲,岸上的两个小伙伴却十分的和谐,小雪虽然起了个十分雪白的名字,但皮肤却是像了丁大舅,生下来的时候就有些黑,在乡下又喜欢到处乱跑,跟君天瑜站在一块就两颜色。

小雪显然不在乎自己的肤色过于健康,拉着君天瑜唧唧咋咋的说道:“小鱼,你都好久没有来看我了,上次你说给我画画,现在画好了吗?”

君天瑜一想糟糕了,最近大鬼逼着他干很多事情,他都把这件事忘记了,小孩有些愧疚的看了看自家表姐,嘟囔着说道:“我还没有画好,小雪姐姐,下次再给你带来好不好?”

小雪也有些失望,不过看自家表弟一副很难过的样子,便点头说道:“那好吧,你下次给我带来,不过要画的比其他人的都要好。”

君天瑜自然忙不迭的答应了,又说道:“中午吃鱼的时候,我的让给你一条。”

小雪吸了吸鼻子,不屑的说道:“我每天都能吃鱼,奶奶说啦,你们住在镇上,吃鱼还要花钱买呢,待会儿你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这话绝对是丁姥姥言传身教的,君天瑜摸了摸自己的西瓜肚,还是点了点头。

君天瑜正要说话,脸色却猛地一白,原来他的脑海之中那个大鬼的声音又出现了,小孩忽然想到,大鬼说过小孩的肉比较嫩,他喜欢吃,那个大鬼不会是想要吃掉小雪姐姐吧。君天瑜眨巴了一下眼睛,几乎都要哭了。

巨兽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一个毫无灵气的小女孩,他才不屑于吃掉,如果不是察觉到河中有异,他才懒得跟这个小鬼嘀咕。

“去河边。”声音冰冰冷冷的,却让君天瑜松了口气,虽然爸爸一直劝告他,但比起小雪姐姐被吃掉,显然还是走到河边比较好。

丁小雪见自己一个不留神表弟就走到了河岸边,连忙喊道:“小鱼别过去,很容易摔下去的。”虽然河岸只有成年人的大腿肚深浅,但对于小孩来说还是十分危险的。

君天瑜正要回头说话,却觉得自己猛地向前倾倒,一个咕隆冬摔进了河里头,丁小雪顿时吓得大叫起来:“爸爸,爸爸,小鱼掉进河里去啦。”

那边两个大人一听脸色一变,顾不得渔网直接冲过来救人,这边的喝水清澈见底,谁知道那一块忽然浑浊起来,怎么都看不见人在哪里,小孩掉进去之后甚至连挣扎都没有,直接消失不见了。

君爸爸吓得脸色惨白惨白,还是丁大舅拿了主意,大声喊道:“这边水流不急,我去下流挡着,你在这边一路摸过来。”

君爸爸连忙点头,他不会游泳,但幸好这边并不算深,一步步向前摸索着。

大人们却不知道,君天瑜这会儿正害怕的大哭,无缘无故的掉进水中也就算了,掉进水中之后,周围一切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大片的水草,明明在岸上的时候水中只有石子,君天瑜也知道不对劲了,捂住自己的嘴巴掉起金豆子来。

巨兽舔了舔嘴角,忽然笑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倒是让君天瑜觉得安全许多:“居然真的有一只水鬼,看来活了许多年,当个点心吃也不错。”

水鬼,自然跟怨气阴气不同,水属阴,灵魂掉落在水中之后不容易消散,而身前的执念会让水鬼不停的需找替身,事实上,所谓找到替身就能投胎是以讹传讹,作恶越多,投胎的可能性越小,除了超度之外,可没有任何的办法投胎。

这边的河道并不深,但每年都要淹死一两个人,就是因为水鬼的存在,所以一般小孩子都不被允许下水玩儿。活得越久的水鬼越是危险,对于巨兽来说也越是美味。君天瑜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在水下居然能够自然的呼吸,如果他不是纯阳体质,在掉进水中那一刻恐怕就溺水身亡,甚至是看见恐怖的情境吓死。

君天瑜眼中所谓的水草就是水鬼的头发,他最大的杀伤武器,在一个纯阳体质的人面前,却显现不了他的威力,如果不是在水中,君天瑜甚至都看不到这些水鬼的存在。当然,纯阳体质可不是全能的,要没有巨兽的庇护,君天瑜也会活活淹死,成为水鬼的一份子,提供的力量或许还要比寻常人更多一些。

威压顿现,那水鬼也感觉不妙,飞快的想要倒退,但巨兽怎么会给他逃走的机会,黑色的雾气迅速缠绕在那些水草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那些水草一点点消融,就像当初那个废旧的厂房一般,再也不复出现。

岸上着急上火的君爸爸只看见眼前的河道忽然出现了无数个漩涡,明明不是水流湍急的河段,却一瞬间变成了这幅诡异的模样,前头的丁大舅脸色一沉,想到了那个乡里的传说,看了一眼君爸爸,低头继续寻找起来,他们家小鱼可千万别出事,要找替身的话,就把他带走吧。

漩涡出现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如果不是两人都看见了同样的场面,君爸爸还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只见漩涡消失之后,他的儿子忽然在一片水流中出现,小家伙居然还会狗爬式游泳,笨手笨脚的样子看得人心惊。

君爸爸快步过去一把把人抱起来,第一次动手打了君天瑜屁股,冷声喝道:“谁让你靠近河岸的,很危险知不知道,你要吓死爸爸吗?”

君天瑜也委屈着呢,那个大鬼太过分了,居然直接把他推到了河里头,但为了不让他吃掉小雪姐姐,他也只能这么做了,偏偏他爸还不理解他。

丁大舅看见小孩出现也松了口气,连忙走过来说道:“快别打孩子,小鱼也吓坏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

君爸爸却冷着脸说道:“这次不给他教训,以后就不知道深浅,今天要是咱们不在,他可不得……”

丁大舅也觉得今天有点邪门,这河道也就这么点大小,刚才他们可是找遍了也找不到小鱼的影子,谁知道漩涡消失之后,小鱼自己就出现了。他看了看孩子的脸色,笑着说道:“现在不是没事吗,小鱼平时乖着呢,这次肯定是意外。”

君爸爸只好点了点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个大人肯定是没有心情继续捉鱼了,幸好之前捉到的也够吃一顿,两人便拧干了衣服上了岸,君天瑜有些委委屈屈的站在一边,任由君爸爸直接剥光了他的衣服拧干。

小雪显然没有男女有别的想法,走过来看了看君天瑜光溜溜白嫩嫩的模样,拍着小胸脯说道:“小鱼,刚才可把我吓死啦,都让你不要靠近河岸,你看看,这下子变成落汤鸡了吧。”

君天瑜正要说话,他爸爸直接给拍了一下屁股,虽然现在天气热,但孩子穿着湿衣服也不好,索性就把他抱起来,就这么光溜溜的带回去了。

君天瑜趴在他爸爸的肩头,倒是不觉得自己裸奔有什么不好,只是露出一张小脸,看着他小雪姐姐笑嘻嘻的样子,瘪了瘪嘴有些害怕起来,他妈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止打两下屁股那么简单。

事实也是如此,君妈妈听说君天瑜居然敢靠近河岸,还摔了进去,差点就要请他吃竹笋炒肉丝,幸好这边还有一个丁姥姥在,她怎么能让女儿教训自己的宝贝外孙,直接把她给镇压了,照旧要给小外孙烤小鱼吃。

君妈妈狠狠的瞪了一眼躲在自家老妈身后的儿子,冷声说道:“妈,你就护着他吧,以后闯了祸可不得了。”

丁姥姥不干了,瞥了她一眼说道:“哪家孩子不顽皮,咱家小鱼已经够乖巧了,你这是要把儿子养成女儿呢。”

君妈妈无奈,只得看着儿子跟考拉似的抱着丁姥姥离开了,心中暗暗琢磨着,回家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他爸求情也没用。

8.你吃了我太姥姥

五岁的君天瑜还是很有趋吉避凶的天赋,看见他妈阴沉沉的脸色之后,吃过了午饭就一直黏在他姥姥身边,那献殷勤的小模样把丁姥姥逗得那叫一个开心,恨不得将心肝儿都掏出来给他玩儿。君妈妈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愣是拿他没有办法。

因为君天瑜的不懈努力,等下午的时候,丁姥姥果然拽着他不肯放手,硬是要让孩子留下来玩几天,君妈妈只好恨恨的瞪了两眼包子儿子,被君爸爸拉着走了。君天瑜忍不住捂着嘴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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