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点看来控制住那些军队的药物似乎并不与南宫飞飞身上的毒一样,为了搞清楚状况,唯有潜入敌军,或者抓到一个俘虏!几番商议之下,凤皓夜决定单独前往,他的任务是抓一个俘虏回来,供花倾国查清楚他们身上的毒。
这一晚凤皓夜轻装简行刚离开皇宫,未出城门就被突然杀出来的一道人影给拦了下来。竟是女扮男装的夏悠落!
看她如此打扮竟然真有几分男儿的爽朗豪迈之气,一把匕首跨在做药之间,利落简单的青色布衣,到真有几分侠客的模样。
凤皓夜看了一会儿后反而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来了?”
“当然找你来了。”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自是知道。怎么不可以吗?我觉得这时候多一个人帮忙总是好的。”
“胡闹!你快回去,好好在夏府里待着。”
不管她是从哪里得知了他的行迹,可是在凤皓夜看来无论怎样她是一个女人,这样去闯敌营太过冒险,他一个人应付起来尚要小心翼翼,若再带上她岂不麻烦?而且他也是为了夏悠落的安全考量,毕竟若不是因为这大战的爆发,不过多久她便要成为他的王妃了。
“哼,我来找你,却并不一定要跟着你,你大可以先走,我要去什么地方并不是必须征得你的同意!”夏悠落倒也傲气,既然出来了就没想过退回去,而且也没想过要凤皓夜答应,于是头也不回的直接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果然就如夏悠落自己所说当真是不理睬凤皓夜,休息也好,吃东西也好,全凭着自己的时间而来。可怜了凤皓夜,事已至此只能依着夏悠落的步调而来。赶又赶不回去,总不能就这么随便晾一边真的不理她吧。可惜人家说了不搭理他,是以凤皓夜也只能干坐在一边,等夏悠落休息够了,他也跟着起身。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两个人终于是赶到了敌营,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就是再拉不下面子,凤皓夜作为男人也是要拿出一点气度的。“待会儿你跟在我的后面,小心行事,我们这一次只是要带一个人回去即可,并不需要打探什么,所以速战速决!”凤皓夜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去看,可是,咦?人哪儿去了!
呀,我的亲娘啊!
那夏悠落居然将凤皓夜甩在了身后自个儿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一看凤皓夜吓得不行,快速地扫视了周围站岗的人,幸好没有惊动他们,否则就他俩对上这百万军队,踩都踩死了。也不敢耽搁连忙跟了上去,看着夏悠落在这军营里面左穿右穿的行动还分外的灵活,走路都不带声的。这样一来就显得是凤皓夜反而太过小心翼翼了。
就在凤皓夜刚放下心来时,忽然对面一个帐篷的帘子被拉了开来,一个小兵从里面钻了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就迎面向两个人走来。凤皓夜一惊连忙去拉在他前面的夏悠落,而夏悠落也正是看到了那个小兵也在同一时间转过身来准备隐藏。
这一下可好看了,凤皓夜原本去抓夏悠落肩膀的手一下子滑落下去,好巧不巧的正落在了夏悠落的胸膛之上。
这,这可怎么得了?可是……某人还不知死活的在人家的胸膛前抓了两下……
夏悠落一下红了脸,拍开凤皓夜的手,这下反倒是夏悠落一把将呆傻了的凤皓夜给拉到了一处躲了起来。
稍微清醒了一点的凤皓夜看着夏悠落,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反复了好几次,最后终于准备说话了吧,突然这夏悠落又将一根手指头放在嘴唇前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又指了指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小士兵。
小士兵看起来无精打采,走路绵软无力。夏悠落背对着凤皓夜做了一个跟上的动作,人已经跟了上去,凤皓夜虽然还没有完全缓过劲来,可是到底还是没有忘了今天来的目的,也吐了一口气小心的避过哨兵跟了上去。
那一个小士兵竟是去上茅房,这野外的军营哪里有什么茅房,不过就是找一个僻静偏远点的地方就地解决罢了。可是那样必然就落了单,这正合了凤皓夜与夏悠落的心思。那士兵这正解决到一般,夏悠落一个挺身将他扑倒在地,顺手就是一记手刀,那士兵连动一下都来不及就已经晕迷了过去。
凤皓夜看着夏悠落,嘴张得老大老大了。这,这,虽说花倾国之前带给他的震惊确实不小吧,不过这夏悠落隐藏得也真够深,这惊讶来得一点也不比花倾国少!好在有花倾国在先,他的小心肝儿尚能承受。
在凤皓夜发呆的空当,夏悠落已然将那小士兵包成了个人肉粽子,可怜的小士兵被这么折腾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王爷,不走,等着被人抓吗?”夏悠落看着凤皓夜挑嘴一笑,这清秀的脸看起来,太唬人了。
“你……”
“我也是被逼无奈!太后的旨意不可违,不是逼不得已那一天我自然是不会进宫的。你知道了也好,这样我也可以有机会脱身。”
“你!!”
“我什么我,话就这么多,请问王爷,咱可以先回去再说吗?”
这儿可就在人家虎牙下面,搁这儿聊天,不是跟虎口拔牙没有什么区别吗,都是找死!
凤皓夜也不多说,将那小士兵单手一夹,一前一后的离开了这军营。为了不暴露行踪,在十里之外他们便下了马,现在要扛着一个人跑上十里着实是一个耗费体力的事儿。
这,这,这凤皓夜又受到了打击,夏悠落居然看凤皓夜跟不上步伐了,一回头将那士兵接了过去,蹭蹭的又往前冲,丝毫不见夏悠落大喘气。这,有这么打击人的吗?
这一路上全在赶路,跟来时一样凤皓夜完全找不到说话的机会。连续两天两夜的不休息,又没命的骑马赶路,凤皓夜整个人累的不行,加上心里有事,这人就更加沧桑了几分。
好不容易回到了皇宫,夏悠落将那士兵还给了凤皓夜,凤皓夜刚要说上一句话吧,这又被夏悠落给阻止了。“当务之急是把这士兵带到花倾国身边去,这大军就要攻来了,王爷还有心思聊天吗?”
“我,,”
“好了,再见!另外,别忘了在太后面前提一提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凤皓夜懵了。成婚的事吗?成婚有什么好提的,该成就得成啊!
凤皓夜这会儿哪知道啊,人家说的是解除婚约这件事……这可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啦!
当凤皓夜呆呆傻傻地将那士兵交给凤皓轩与花倾国的时候,两个人都一脸坏笑,看凤皓夜的模样,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夜,辛苦了,早些会去休息吧。”
“是皇兄!对了,皇兄那,,”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臣弟告退!”
凤皓夜离开后,两个人终于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倾国,这‘夏小姐’比起你来可是也不差分毫啊!”
“正是!”
“看看你们一个两个的没事就糊弄人。”
“怎么,现在开始怪罪上我来了?”
“哪能啊!倾国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的?”
“不久不久,就在他初进宫那一天!”花倾国淡淡笑着,饶有趣的回答着。
凤皓轩一愣,随之将花倾国一把扯了过去。“嗬!倾国你也这么坏啊!你既然早就知道又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夜,就连母后也瞒着。”
“我那时候哪敢跟太后说?而且告诉你做什么?你还不是会立马告诉夜王。这要让夜王自己察觉出来才有趣。”
“确实,确实有趣!”
可怜的凤皓夜,一个男扮女你错过了,再来一个男扮女可对你的味儿?哦不,或许人家也不一定看上了你呢!
第二十九章:最后的准备
五天来花倾国与花姑子一步也没有出过御药房,从凤皓夜他们带回来的士兵看,他身上除了有跟南宫飞飞服下的同样的毒药,身上还被施了一种可以控制力量的蛊。正因为这蛊,所以这些士兵都力大无比,而且肌肉麻木不知疼痛。可是但凡中了这蛊毒的人即使不战死,待时间一久也会因为疲劳而死。真可谓是狠毒至极!
他身上的是子蛊,只要找到母蛊将其毁掉这些士兵就将不再受控制,再把之前研制的解药给他们服下,那么这些士兵就能脱离掉受胁迫的状态。可是那母蛊在哪里却是一个烦心的事。
然而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却接连传来,花倾国个花姑子刚踏出御药房就见到整个皇宫一片混乱,嚷嚷着南宫思权就要杀起来,星宇国的军队攻进来了。四处逃亡的宫女太监东争西抢,将这一场厮杀的序幕给拉了开来。
花倾国与花姑子分开后直接去到了御书房,这个时候凤皓轩跟凤皓夜还有南宫宇都在,看样子是在商量对策。
“商讨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对策?”花倾国一边问着一边走了进去。
凤皓夜跟南宫宇都接连摇了摇头,只有凤皓轩独自沉思着。他看了一眼花倾国,花倾国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眼神,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又心有顾忌。
“皓轩,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办法是有,可是我一直以来都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花倾国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很好奇那是什么办法,竟然让凤皓轩如此顾忌。
“皓轩你不妨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商量是克星还是不可行。”
“是啊,皇兄!”
凤皓夜跟南宫宇也接连点了点头。
“再说这个办法之前我想先问问倾国可是找到了那些被胁迫的士兵力大无穷的原因了?”
“是的,我正式来告诉你的。那些士兵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力量而且不怕疼全是因为他们都被一种奇特的虫蛊给控制了。”
凤皓轩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要培养出可以控制百万大军的蛊,光是这数量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显然南宫思权和他背后的人很早就做了这样的准备。然而这下蛊却是十分的容易,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完成下蛊。而这些士兵中的蛊全是子蛊,只有找到母蛊将其毁了才能破了这孤独的控制。可是难就难在这母蛊究竟在哪儿!”
花倾国说完了之后,凤皓轩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蛊对于他们来说很陌生,可是既然是花倾国所说他们自然是相信的。
“依倾国之言除了找出那母蛊就别无他法了?”
花倾国看着凤皓轩点了点头。
凤皓轩沉了一口气,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穷啊打着桌面,末了叹了一口气,拳头重重地捶在龙案上面。
“罢了!倾国、夜、宇你们听我说,面对被蛊毒控制的士兵进攻,我们的军队最多还能支撑三天,三天后皇城必定被攻破。南宫思权与凤皓歧控制的军队同样是我大凤子民,我本不忍心对他们痛下杀手。然,若是这一场大战再不解决只怕死的人将会更多,倒时便是适得其反,孤儿,我有一个计划也是一个秘密要告诉你们!小耽子。”
“奴才在!”
“去殿外守着,任何人不许打扰!”
“奴才遵旨!”
御书房的大门吱呀一声被关了起来,厚重的声音传来。
“倾国你可还记得,那一次我们在紫竹林林被皇甫霖手下的勾魂追杀跳河进入了一个山洞,之后去到一个名叫永和的小镇?”
“记得。那个小镇有什么特别吗?”在他的额记忆里那一个小镇跟其他小镇一样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啊。
“那你还记得,第二天我们离开的时候你问我是怎么通知到夜他们的吗?”
“记得。”
“我也记得。那时候是有一个卖柴的老头儿送信到了夜王府。”凤皓夜回想了一下以后看着凤皓轩说道。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夜,你除了看到他是一个砍柴的老头可有发现其他什么的?”
凤皓夜又使劲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疑惑地看着凤皓轩。
“这一件事情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二十年前凤皓轩才两岁,还是一个无知的小太子。那时候南宫思权也不过是一个中了状元在朝廷里的一芝麻小官。可是当时的康宸帝凤天启看出了南宫思权的能力,有心提拔,而与此同时他也察觉到了南宫思权心底深处的一丝戾气。
一直以来凤天启都有在暗中训练一支特殊的军队,不过他很早就将这件事交给了凤皓轩,因为十分的隐秘,所以除了凤天启跟凤皓轩再没有第三个人得知。那是他们给大凤步得最稳的一步棋,也是永不希望用到的一步棋。永和,永和,他们希望天下永远宁和安乐!
可是现如今,若是大凤不再还谈什么永和?血腥的杀戮已经在所难免。拖下去死伤只怕会更加的惨重。
“那永和镇的百姓除却妇孺其实都是这一支队伍的士兵,而农夫、猎户的身份其实是最好的隐藏!若我不说,你们谁也无法联想到。他们白天操持农活,夜晚就入山训练,天天如此。二十年过去了,已经成长为了大凤的铁刀血骑。永和队伍一出,必定会带来惨烈的杀戮,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用的,可如今看来是不得不如此了。夜!”
“臣弟在!”
“朕将这调兵的令牌给你,你连夜启程前去永和镇调兵!务必在一天内赶回来!”
“不可啊皇上,王城外已经被层层包围夜王一个人怎么可能出的去?”南宫宇不无担忧的阻止。
“确实,所以我已经做好了安排。夜你离开皇宫后先去虾将军的府上找夏忧洛,他有办法带你出城。”
“夏悠落?呃,他有什么办法?”
“夏忧洛的忧洛非夏悠落的悠落。”
“皇兄你在绕什么口令啊!”
“夜,我只能先告诉你,夏忧洛天生女儿像,所以世人都道夏江军家是一个小姐而非公子。且夏忧洛自小痴迷于戏剧里面的花旦,是以背着夏江军在自己的房间里挖了一条密道通到城外偷偷跑去学艺。如今这个误会越滚越大,到如今已是无从解释。要说来话实在太长,你要是想知道不放自己去问问,毕竟他可是你未来的‘王妃’啊!好了他现在就在夏府等你,你去吧。”
“是,皇兄!”
凤皓夜离开后凤皓轩带着南宫宇跟花倾国一起登上了皇宫的城墙,这个高度已经可以看到盘踞在外的百万大军。旌旗飘摇,所有的士兵都极其懒散地坐在地上。很难想象这么无精打采的军队转眼就能变成力大无穷,切不知疼痛的杀人利器。
“倾国,找出控制他们的母蛊还需要你多用心了。”
“皓轩放心,我一定会尽早找出母蛊的所在。”
“嗯。宇,这里就交给你了,辛苦你了。”
“臣遵旨,臣不辛苦。”
自从那一件事以后南宫宇虽然如以前一样跟在凤皓轩的十年后,可是却在跟凤皓轩相处的方式上有了极大的变化,总是透着淡淡的疏离。想一想这样也好,至少都能给彼此找到一个可以继续走下去的适合的位置。
“倾国,我们回去吧。”
“嗯。”
这一路他们都走得很苦,现如今这似乎已经是最后一个考验,最后一个难关,如果他们能够跨过,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幸福。可是若是这一关再也过不去,那么他们的结局就只有一个死字。
死,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可怕。他们只是不想看到太多的人被卷入这一场战火。自从大战爆发以来,南宫思权带领的军队所过之处无一不是化作了人间炼狱。流离失所的难民,断壁残垣的城镇,孤儿弱妇,老幼病残。若是大凤被南宫思权一流的人夺了去,拿着天下跟炼狱又有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