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我,亲自出营去买了金疮药?
不可能的,他应该是本来就要出营,顺便带点金疮药回来吧。
况且他那么多手下,随便叫个人去就行了,还有那些个白无常姐姐,叫她们送进来也可以啊,何必要自己去呢。
我轻轻推开他,有点嫌脏的意思:“切,懒得跟你废话。”径直大摇大摆的走了。
听到他在后面大声骂着:“你小子给我等着!”
其实我到还要谢谢啸天狗同学,要不是他把我推在石头上,我也不会光荣负伤,我不光荣负伤,我也不能正大光明的请假,那么也休息不了这么多天。
进西营快十天了,别人都在外面日晒雨淋,举着个长枪“哼哼哈嘿”的时候,我基本都是躺在宿舍的床上睡睡懒觉,做做白日梦,YY和美女啥啥,只可惜不能打灰机。
其实我的屁股开头两天就好的差不多了,那金疮药果然是个好东西。
不过,早来晚来总是要来,就像女人的月事一样,只要你不死,想逃也逃不了。
第十一天的时候,我终于也被迫加入了“哼哼哈嘿”的队伍。
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先天不足,婴珂蓉身体的各方面水平,完全达不到平均标准,而且还落下了十天的课,在人群里,我一定就像个小丑一样滑稽。
我受到了各式各样的嘲笑,不过每当这个时候,期殊羽总会走到我身边轻声安慰:“莫急,慢慢来。”
这竟然变成了一句很激励人心的话,不过从这点可以看出,他是个对士兵很好的将军,却不是一个好将军。
终于,骑术比赛的开始暂停了枯燥的操练。
我进入西营后第一次看到期殊羽穿铠甲的时候,吓得不轻,他不穿白衣服,就像没穿衣服一样,简直就是一个离奇事件。
今天他也穿了一身银色的铠甲,现在感觉没那么夸张了,就是有点像以前上学时期的校草级人物,平时只穿白色衬衫,但是突然在运动会上穿起了运动服。
当然,还是很帅,毫无违和感。
他站在领兵台上说话,声音不大却足以传到每个士兵的耳朵:“骑术在战场上是至关重要的一项技艺,我们西营选择慎重对待。所有士兵可自行去马圈选择马匹参赛,但一经选择,不得随意更改,比赛在七日后进行,这一周不操兵,大家就好好练练骑术罢。”
台下一阵又一阵喝“好!!”声此起彼伏,这帮家伙现在都和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只要不让他们练功,干什么都行。
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
期殊羽又说:“比赛场地定在西营后山,大家若是想练习,也可以去那儿,第一名,赏二十贯铜钱。”
大家都惊了,一片哗然。
当时我不知道二十贯铜钱是多少,还以为跟福利彩票头奖一个级别,后来才知道,其实跟我两个月工资差不多,所以我就纳闷了,至于么他们,才六千块就成这样了,是有多穷啊!
我对马圈有三个感觉。
一,臭。二,很臭。三,特别臭。
以前和姗姗去森林公园骑马的时候,为了在她面前展现我帅气的模样,还骑得挺像那么回事,其实坐在上面什么感觉,只有我自己知道。
说实话,我不喜欢骑马,这不是我们这种工薪阶层可以玩的东西啊!
不过说起来,我还是有点基础的。
我在马圈里来来去去转了几圈,觉得那些马都长得差不多啊。
长睫毛大眼睛窝瓜脸。
眼神还特别统一的带点羞涩。
旁边那些士兵不停走来走去,马兄弟们被围观的有点烦躁了,不断踱着蹄子。
那些哥们说的话就像是专家一样,举例如下。
“这匹马后臀健硕,大腿有力,小腿精壮,前蹄半吊,一看就行如风跑如电,我要了!”
“这匹马周身黑毛,毛色均匀,乃是上品良驹,我就要它了!”
完全听不懂。
我还在打转犹豫中,马已经被选走了大半。
我咬着手指,不行,得快点做决定了。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我的手腕,我惊抬头,竟然是期殊羽,他一把拽过我,轻轻说:“跟我来。”我连挣扎都没有,就轻易被他拖走了。
他在一个单独的马棚前停下脚步,我定眼一看,里面站着一匹白色的骏马,精壮高大,周身鬃毛洁白光亮,姿态高贵,模样潇洒无比,让我想起西游记里面的白龙马,哦不,更像……
我抬头看了看期殊羽:“将军,这匹马跟你长得好像啊!”都说宠物像主人,原来是真的。
他瞪了瞪眼睛,有些无语的意思,然后尴尬的一笑:“是……是吗……”
我好像说错话了……
我赶快解释道:“不不,不是,我是说,你和这匹马长得好像!”
呸,我在说啥玩意儿。
他咳嗽了两声,然后浅笑着看我,我看得出来他装的很辛苦。
然后他说:“这匹马叫朔风,你可喜欢?”
我想都没想就笑着说:“喜欢,当然喜欢,这么漂亮的马光看着也很喜欢了。”
他似乎很开心,温和的眼睛眯起来:“真的?”
我点点头:“真的。”
他笑着说:“那我将它赠于你,你就用它去比赛,可好?”
我一愣,忙挥手摇头:“不不不,我不要。”
他眉头一蹙,问道:“为何不要?”
我说:“这是将军的马,如果我输了比赛,不就丢了你的脸。”
他淡淡一笑,问道:“为何你觉得自己一定会输呢?”
我随口道:“我本来就没打算赢~”这句是真话,如果可以的话,我还不打算参加呢。
他又看着我轻轻笑了一声,转身去打开栅栏,将朔风牵了出来,然后很温柔的抚摸着它顺滑光亮的鬃毛,一边说:“那我就更要将它赠于你了,这样说不定你还会赢,不是吗?”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他突然将朔风牵到我身边,想要把缰绳交给我,柔声对我说:“试试看,好吗?”
我犹豫了一会,伸出手去接缰绳,可还没碰到绳子,朔风突然把它的鼻子凑过来嗅我的脸,我骇了一跳,忙躲开两步,它又跟过来,把它性感的厚唇贴在我的脸上。
毛糙糙,湿润润的感觉……
我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只听见期殊羽“哈哈”的笑声,他走过来,我从未见过他笑的如此开朗,平日基本都是浅笑,微笑,最多来个露齿笑。
他开朗的笑犹如春风扑面,我的心扉感到一阵暖意融融,竟然一时看呆了。
他笑着说:“你看,它也很喜欢你。”原来这是它喜欢我的表现啊……还真是开放啊!
我的脸在被朔风强吻,身体僵在原地,眼睛瞥着朔风,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还真是多谢朔风兄厚爱了啊。”
期殊羽淡淡一笑,轻轻拉了下缰绳,轻巧的说:“朔风,停了。”他的声音温软且有磁性,真的特别好听。
朔风还真听得懂人话,期殊羽话音刚落,他留恋的啜了一口,就调头离开了我的脸。
我知道自己魅力大,却没想到魅力这么大,连马都喜欢我。
可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期殊羽要把这马送给我?
这么想的,就这么问了:“为什么将军要把这马送给我?”
他笑着说:“只是觉得这马与你很相配。”我觉得与你更配啊!
他这句话真是万能的答案,既然宝马送上门来,我也没理由不要反而去换辆别克是吧。
我装作不好意思的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真是多谢将军了!”说着抱了抱拳,我发现古代只要是爷们间的事儿,一做这个动作,啥事都能搞定。
果然奏效,他淡淡一笑:“那就牵去骑骑看吧,人与马之间也需要培养情感的”
好类!
13.呵,白眼狼
我跟他SAY GOODBYE 后,就牵着朔风打算去后山溜溜,早日跟它搞好关系,途径刚才的马圈,看到一群人围着一块地方,就牵着朔风上去凑凑热闹。
什么情况?
原来是在看一匹马,样子很霸气,满身玄黑色鬃毛,头顶一撮烈焰红毛,眼神凌厉,好像还有点杀气,这么骠悍的马居然留到的最后还没人选?
我拍拍左边的路人兵:“嘿,兄弟,怎么回事儿?”
他不鸟我。
我拍拍右边的路人兵:“嘿,哥们儿,这马怎么啦?”
他也不鸟我!
靠!
突然一个女人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是一匹疯马,没人敢选的。”
我闻声望去,是杜梓瑶姑娘,她正捧着一个竹篮,里面都是绿花花的一片,明显刚刚采药回来。
我问道:“怎么说?”
她看着那匹疯马,介绍道:“它叫杀破,性子很烈,是很难被驯服的马种,但如果被人驯服了的话,它将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我惊道:“这么强!”
她笑着摇摇头:“是很强,但如果它不肯为人所驯服,即便是再厉害也没有价值了。”
我不以为然的说:“那就驯服呗,还怕他造反不成!”
她含着浅浅的笑意说:“期大哥都已经尝试过许多次,可惜都无功而返。”
期大哥?期殊羽?将军?
这称呼……好亲热啊。
我可惜的说:“将军那么厉害都驯服不了它,看来是没用了。”
她有些惋惜的淡淡一笑,我回头看了看那匹疯马杀破,哎,这么好的马,可惜了。
突然听到一声惊叫,我猛地回头。
只见朔风竟冲到杜梓瑶面前,不断逼近,杜梓瑶被不断逼退,表情恐慌,脚步跌跌撞撞,好几次险些摔倒。
怎么回事?它又想亲人了?!
不对,好像不是想亲她啊。
杜梓瑶身后是一片荆棘,在那里跌一跤可就完了!
我惊慌的大叫:“朔风!停下来!”
我看到杜梓瑶表情一瞬间惊惑,朔风听到我的叫声竟然真的止住脚步,杜梓瑶趁着这片刻逃离了朔风和那片荆棘,手中的篮子却掉在了那里。
还好她没像电视剧里的那种傻X,还回去捡篮子,而是很聪明到绕到了我身后,果然是智慧型美女。
我看了眼朔风,它居然就在那一动不动了,我又朝它叫道:“朔风,你就站那儿不要动,动的话老子就打你屁股!”真的不动了,也太聪明了吧。
我回头看花容失色的杜梓瑶,问道:“怎么会这样,它前面还好好的。”
杜梓瑶缓了口气,问我:“它是期大哥的朔风?”
我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对啊,怎么了?”
她的脸因为惊慌没缓过来还有点发白:“原来是这样,那就不奇怪了,朔风不喜欢女人。”
嗯?嗯?嗯?
朔风不喜欢女人?!
我现在竟然很想笑。
那它很喜欢我,代表什么?
代表尽管我穿越到了女人身上,但朔风还是认证我为纯爷们啊!
我是纯爷们!啊哈哈哈!我过关了!!
真想仰天长啸三声啊!哈哈哈!
我大概没有自我管理好表情,有可能已经将那种很贱的笑意露出来了,因为杜梓瑶美女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她突然问:“期大哥托你替他照顾朔风吗?”
我不假思索的说:“不是,他说把朔风送我了。”
她神情有些不敢置信:“他把朔风送你了?!”
我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结果还是谨慎的点点头:“对啊……怎么啦?”
她有些恍惚的说:“朔风是他最爱的马,他曾经说过,就像他的孩子一样。”
我有些难以置信,愣在原地。
他就因为觉得朔风很配我,所以就把像自己孩子一样的朔风送给我了?
不对,这个理由牵强的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没想明白,只见杜梓瑶神情有些忧戚,她淡淡说:“朔风的喜恶很明显,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永远不会喜欢。”不过是匹马而已,不用这么伤心吧。
我说:“那倒不一定,喜欢的东西有一天说不定也会厌倦,而讨厌的也不一定永远会讨厌。”这是真理,比如高中时姗姗很讨厌我,而我很喜欢姗姗,可大学时她又喜欢我,我又不喜欢她了,到了工作,我们就互相喜欢上了,尽管结局不怎么好。
我说完这句话,她婉约的眼睛就一直看着我,似乎有所动容。
突然发现我在不禁意间就蹦出了一句名言,简直就是天才,说不定就此拯救了面前这位大龄未婚女青年。
她还在独自沉思中,我不好意思打扰,随便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牵着朔风一路走向后山的时候,我突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我居然也有私家车了!
帅气啊!
后山的环境比我想象中要好多了,大路算得上是平坦,小路也不算崎岖。
不过居然已经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练马了,果然大家都明白笨鸟先飞这个道理。
我抓着朔风身上的马鞍,踩上马镫,无比潇洒的上马。
我俯身轻轻拍了拍朔风的脖子:“GO吧!朔风!”
朔风甩了甩脖子,踱了几步,然后就与我合作无间的溜了一大圈,简直羡煞旁人!
总算有哥擅长的东西了!这下一定可以扳回“哼哼哈嘿”时丢的脸。
我无比自豪,朔风也太给面子了,我下来后宠溺的揉了揉它雪白的脸蛋:“好样的!朔风!爱死你了!”
它以面无表情作为对我的回应。
我无比欢乐的将他牵回马圈,拴好。
走之前还恋恋不舍的回眸:“好孩子,明天哥哥再来找你,乖!”
真的是太喜欢朔风了,比起以前在森林公园的任何一匹都要喜欢。
有点理解为什么期殊羽要把它当孩子看待了。
对了……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究竟为什么要把朔风送给我?
究竟为什么?
究竟为什么?!
WHY?
因为配我?
切,我才不相信。
其实我隐隐也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可思绪就像一团毛线,怎么理都理不顺,人的脑子总是要有那么几天短路的时候。
第二天,天才刚亮,我就迫不及待的起床去马圈。
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有点小学春游的味道。
我吹着口哨,脚步轻快的走向朔风呆的马圈。
嗯?
那里干嘛围着一群人?
我闲来无事走上去看看,人群太厚,拨也拨不开。
我问了左右两边的人,不出意料的被无视了。
一直觉得路人甲乙丙丁是最好的询问对象,电视里那些主角遇到什么大型事件,只要在马路上随便抓一个人,就必定能问到具体情况。
假的,全是假的,所以说我最讨厌看电视剧!
突然,我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晃到一眼明亮的白,掰开挡住视线的两个人,穿越许多人,期殊羽的身影出现在缝隙中,他站在那里,正俯视着某个地方。
有不好的预感。
我急切的大叫:“不好意思!让让!让让好吗?”
人群下意识的看我,我趁着他们没有用心挡道的刹那,冲了进去。
一股脑冲到了人群的前线位置。
接下来看到的一切,让我震惊的难以置信,来到这里以后,竟第一次有这样心痛的感觉。
朔风前腿跪在地上,大眼睛虚弱的微张着,往日的潇洒骏气消失无踪,只剩下那种垂死的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