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芜烟说:“不然让皇太妃进去,她多少能代表先帝,李远道应该有所顾忌吧。”
王爷提出反对,他说:“一开始我同意母后参与进这件事,是因为我们那时没想到会发展成这个样子,那时皇上还没有昏迷,况且现在连皇上都被我们救出来了,母后更不用去皇宫了,李远道知道皇上被人替换掉了,他却并没有声张这件事情,他的阴谋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难保他不会再弄个假皇上来当傀儡。”
柳芜烟听后说道:“可现在我们完全处于被动了,太子本来是李远道手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可他现在却放弃了这枚棋子。”
这时丞相说道:“李远道的野心早就有了,他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只怕最后他不顾忌这些,直接做出谋朝篡位的事也说不定。”
寨主说:“现在我们不能这么被动,别忘了,城里还有将近两万的中毒士兵在几天之后就会痊愈,那时他们的兵力增加,我们想攻城更加困难了。”
丞相说:“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办法,派人进去烧了粮仓,截断清水河,他们无粮无水也坚持不了多久。”
王爷听后反对他说道:“这样不行,城里不光有那些士兵,还有百姓,到时他们抢了百姓的粮食,难道也要连同城里的百姓一起受困吗?”
丞相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这是必要的牺牲,那么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用京城的百姓换回整个国家是值得的。”
王爷听后还是反对,寨主也反对这样做,这样做太失人心,不是明智的做法。
他们这次也没有商量出什么计划,寨主走了之后,丞相把王爷叫到没有人的地方。
丞相对王爷说:“安王的心中可有计划?”
王爷听后说道:“我要是有计划刚才就说出来了,丞相为何这样问?”
丞相说:“现在这个情形,安王可要好好想个计划,现在李远道放弃了太子,说不定明天就是皇上。”
王爷听后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皇上在我们这里,能出什么事?”
丞相说:“皇上在这里,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全天下的人都以为皇上还躺在皇宫里,万一李远道真的想直接谋朝篡位,不顾忌那么多的话,我们怎么办?或者说,皇上如果醒不过来了我们怎么办?我说的是这个计划。”
王爷听后又沉默了,这些事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不敢往下去想,现在丞相直接把话挑明说这个事情,那就是说丞相已经想过了,王爷看着丞相说道:“有些事还是不要发生比较好,所以我并没有想那么多。”
丞相说道:“现在这件事不光安王您要想,其他两个王爷估计也想过,现在这里就有三位王爷,卫王出家这么多年,就算他想过这个问题,他去做的可能性也很小,而显王,他带了十万兵过来,可他没带来的,恐怕不止十万,如果显王要那样想的话,王爷要怎么办?”
王爷听后摇了摇头,丞相接着说:“所以安王您现在就要有所计划,如果皇上醒不过来,我们夺回朝廷夺回皇权之后,监国摄政是非王爷您莫属的,虽然显王也是王爷的身份,但他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山贼,相信到时候支持安王您的人会占多数。”
王爷听后也陷入了沉思,难道皇上真的不会醒过来了吗?难道显王真的有那个心思?可自己要如何计划,当年皇上的确跟他说过,如果出事了就去找一些大臣,可那些大臣现在正被李远道控制着,被关在秘密地牢里不知死活,就算自己有那个想法,自己也没有那个实力。王爷想到这里的时候,恰好柳芜烟从旁边走过,王爷叫住了柳芜烟,丞相看到柳芜烟出现之后便自动离开了。
王爷把这些事跟柳芜烟说了之后,柳芜烟只说:“显王那里我也说不好,不过,皇上会醒过来的,你要相信武英。”
王爷听后不知该说什么,可能他跟武英没熟悉到那种程度,武英如果真的有办法,皇上早就醒来了,何必非要等待时机呢。
寨主回去之后抱着花瑾轻声问道:“瑾瑾,你想当皇后不?”
花瑾听后转了转眼珠然后说道:“当皇后就没那么自由了,还是山寨好,山寨里的厨子做饭好吃。”
寨主听后说道:“傻丫头,我把山寨的厨子叫来京城就行了。”
花瑾说:“还是不好,皇宫就那么大点地方,肯定无聊。”
寨主听后不说话了,他只是问问,问过之后心情就好了很多。花瑾知道她当不了皇后,她的身份甚至都进不了皇宫。
当天晚上秦冠突击攻城,可是却失败了。秦冠的人匍匐着靠近城墙,他们还没来得及摸到那厚厚的城墙的时候,就被城墙上的守卫发现了,城墙上弓箭手早就准备好,就等着他们这些活靶子的出现一般,箭头点着火像雨点般从城墙上飞下,这一批突击的士兵秦冠没带回几个。
一天之后,秦冠,寨主分别再次来到林家庄与他们一起商议计划,就在他们商讨的时候,张金宝又来了一个消息,李远道宣称皇上驾崩,而在京城内迅速流传的消息里,皇上的死依旧与显王的阴谋有关。
张金宝说完之后,他们都沉默了,只是丞相在看着寨主,彷佛要看透他一般,寨主发现之后并没有表示什么,此时他们最主要的是赶紧商定出一个计划,李远道现在已经无所顾忌了,难道他已经有把握对付城外这二十万大军了吗。
皇宫内,李远道与福安对坐着,他们一言不发的坐了快半个时辰。最后还是福安先开口说道:“看来,我马上就要准备伺候李大人您了。想不到我这一生居然能伺候三位皇帝。”
李远道听后笑了,他说道:“福公公现在说这话还是有点早。”
福安说:“不早不早,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这天下,早就在李大人您的手里了,城外那些兵只是小事。”
李远道说:“城外那些的确只是小事,我先前派人散步出去的那些话,已经在他们之间产生了隔阂,他们分裂只是时间的问题,那个显王,在必要的时候,我会再推他一把,我现在有所顾虑的还是这个朝廷。”
福安说:“现在不是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吗?有什么顾虑的呢?”
李远道说:“福公公这不是在装糊涂吗?那些反对的大臣都被我关起来了,可这些支持这个现状的大臣里,有一半是你的人,而这些人都是重要的人。”
福安听后笑着说:“原来李大人是在顾虑这个,说什么我的人你的人。不都是效忠朝廷的人,效忠朝廷的人将来都是效忠皇帝的人,我一把老骨头早就想出宫了。”
李远道说:“福公公急着出宫做什么,你在宫里住着,我找人来伺候你。”
福安说:“我一个奴才的命,怎么能让人来伺候。”
李远道说:“福公公哪里是奴才,福公公是朝廷的金库,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福安听后笑了,他说道:“金库什么的只是误传,我要真有那本事,就活不到现在了。”
李远道见福安还不跟他说实话,就有些生气,他说道:“福公公应该知道您从东北军调集来的十万兵现在都在秦冠的手里,而京城里,您能依靠的只有我了。”
福安说道:“我知道,我现在只能依靠你,我还知道你不怕城外二十万兵是因为你已派人杀了西北军里的王将军,他带回去的十万大军正赶往京城,还有北边那些游牧部落,你跟他们做了交易,他们借给你五万士兵,你给他们五座城池。”
李远道没想到福安居然知道这些,看来城外那些人很快也会知道这些的,那么自己更要快点动手了,李远道说道:“那五座城池不仅换来他们此时的借兵,也会有停战的协议,反正那五个城池常年战争也没剩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福安听后说:“看来我只能全力配合你了,否则我能不能走出皇宫还不一定。”
李远道说:“只要你交出你从国库里拿出去的那些东西我就放你走。”
福安说:“国库这几年一直亏空,着实没有什么东西可拿呀。”
李远道说:“我说的当然不是现在拿的,从最开始算起,你从国库里拿的东西,交出那些就可以了。”李远道看着福安紧皱着的眉头,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些只占你所有财产的一小半,你要是不交出这一小半,只怕你也没机会去挥霍你剩下的那一大半。”
福安听后再也忍不住了,他生气的说道:“李远道,没想到你竟然也这么仔细的查过我,承蒙你这么看的起。”
李远道说:“咱们彼此彼此,我做的事你不是也一清二楚嘛。”
李远道在福安走后,终于感觉到轻松,彷佛这次他是真的离他的目的只有一步之遥了。
第55章
福安身体上的残疾使他对财富的追求甚于其他,他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他不喜欢权力,他喜欢的只有金钱,只有财富,所以当李远道说让福安交出他从国库运出去的金银财宝时,福安心里是极不愿意的,但此刻李远道大权在握,福安不遂了李远道的愿,他也不能去享受自己积累了一生的财富,只是,自己若是妥协了,李远道会罢手吗,等李远道有功夫来跟他算账的时候,那时他又怎么办,这个夜晚,福安失眠了,他要想出一个脱身的计策。
李骏来找李远道,他们的一个计划已经有了成效。李远道自己和自己赌了一把,他认为城外的那些人中最好突破的就是显王,而无意中显王身边的一个弱点被他发现,他利用这个弱点,已经引来一个上钩的人。
王广又一次没忍住自己突发的酒瘾,他在入夜之后悄悄的潜入醉仙楼,可他找遍了大堂却一坛酒都没有找到,他正在沮丧的时候,却突然闻到一股酒香从楼上飘来,他赶紧跑上楼,顺着那一缕酒香推开了一扇门,屋内黑漆漆的,只有桌上摆着的酒壶酒盅在透过窗洒进来的月色下闪着朦胧的光,这光在王广的眼中异常耀眼,自从喝过醉仙楼的酒之后他彷佛已经成瘾,每晚不喝上一坛酒就有无法入睡的感觉,他看到桌上正摆着酒壶,就没有多想,抓起来就往嘴里灌,有个酒盅也被不小心碰到了地上,酒盅掉落到地,当啷啷啷啷滚动的声音,他伴着那声音大口大口的喝酒,突然,地上没了动静,酒盅不动了,王广以为酒盅碰到了墙壁,可再一细想,似乎那声音又不对,他喝光了酒,转过了头,才发现屋子里面有一片阴影,王广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那阴影中似乎有人,就在他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的时候,屋里亮了起来,他看到的那片阴影中有三个男人,一个坐着,两个站着,坐着的那人的脚下正踩着那个滚在地上的酒盅。
王广见情形不对,想往后退出去,可他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慢了,而身后却还有两个人正把守在门旁边,这时坐着的男人说话了:“王副将,别着急走啊,我这里还有很多酒。”
王广知道自己硬闯也出不去了,只好看着那人问道:“你是谁?你这是什么意思?”
坐着的人说道:“这醉仙楼先前是我大哥的产业,可前阵子我大哥被我父亲赶出了京城,这里暂时归我管理。”
王广听后想,难道自己这几天来偷酒,老板不高兴了,王广刚想解释,后来又觉得不对,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坐着的人接着说道:“王副将一定还在猜测在下的身份,在下姓李,单名一个骏字。”
王广听后觉得这个名字甚是熟悉,仔细一想,这不是和李远道的二儿子同名吗,王广问道:“你是做生意的?”
李骏笑着说:“王副将心中不是猜到了吗?我不喜欢遮遮掩掩的,这酒楼虽然暂时归我管理,但我却不会做生意,我只会带兵,今天在这里等着王副将,是有事相商。”
王广听后说道:“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没想到这里竟然与你有这层关系,看来老子今后要戒酒了。”
李骏说:“王副将何必这样,今天我们的谈话成不成功,你都不用戒酒。”
王广不明白李骏为何这样说,但他也懒得去问,李骏接着说道:“王副将可否感觉到有些不适。”
王广经他这样一说,方感觉到有些头疼,心想,今天这酒怎么有些上头。
李骏看着王广的样子,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是今天的酒不好,只是酒里还加了些特别的东西,王副将若是跟在下合作,那么今后醉仙楼的酒任你来喝,若是不合作,那么今后王副将什么酒都喝不到了,所以说王副将没必要去戒酒。”
王广听后暗自后悔,自己这贪酒的毛病终于害了自己,王广说:“我与你没什么可合作的,今后的事现在想来也没用,我不能做对不起寨主的事,酒里若是有毒,我自认倒霉等死就是。”
李骏听后说道:“王副将这样做难道就对得起显王吗?难道你觉得他堂堂一个王爷只配拥有那么小一个山寨吗?你好好想想,这个朝廷亏欠他的有多少,安王求他出兵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所有的骂名,所有的罪名都指向显王,而安王却什么事都没有,这些你有好好想过吗?如果这些都是安王之前就预料到的,他让显王出兵,坐实了显王要篡位夺权的罪名,到时即便你们胜利了,显王也没有好结果,现在天下百姓都知道显王谋反,到时你们要如何给他正名?”
李骏不紧不慢的说完这些之后就看着王广,王广听完这些更觉得头疼,而这些话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难道他们都被那个王爷给骗了。
李骏见王广有些动摇的意思,就接着说了一些关于安王工于心计的事情,王广听后便沉默了,过了一会,李骏拿起桌上另一个酒盅,倒满了酒递给王广,王广犹豫着不敢去接,他不知道李骏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他先前暗示这酒里有毒,现在又来让自己喝,那么他是不想留着自己这条命了吗?李骏看着王广说道:“这是解药,本来也没有要毒害你的意思,解药就在酒盅里。”
王广喝过那盅酒之后,立即觉得神思变得清明起来,此时再来思考李骏先前说过的问题,他便觉得事实似乎便是这样,王爷那阴谋已经被他识破,他要赶快回去通知寨主。
李骏不等王广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就对他说了要亲自见显王商议对策的事情。
王广听后想了一下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要说的不是另外一个阴谋呢?”
李骏听后拿出一个匣子递给王广,说道:“把这个拿给显王看,他会知道我说的是不是阴谋。”
王广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他看着寨主从匣子里拿出一方印章,寨主看到那方印章之后一动不动的盯着它看了也有一个时辰了。
寨主终于转头看向了跪着的王广,说道:“起来吧。”王广起来之后,寨主问:“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王广摇头,寨主给他解释说道:“这是当年镇南王的印章,是镇南王权力的象征,那时的诸侯还有封地,这便是一个承诺。他李远道把这个给我,就说明他要跟我分天下,他是算准了东南是我的地界,即便他在这里赢了,东南依旧是我的地界,不过,他倒是敢这么说出来,不像我那个王爷兄弟,什么都不说,不说就说明他还是有阴谋的。”
王广听后问道:“寨主,那你打算去见他了?”
寨主说:“见,为什么不见,我现在兵也出了,骂也挨了,罪名也有了,还怕什么,见了没准真有收获呢。”
王广听后说道:“寨主你要是有心要,兄弟们也给你拼个天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