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无奈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我不养活大活人……”
莫萧的嘴角抽搐着，周涵已经砸中了第一个。
我勒个去！这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第二个……”
“第三个……”
好吧好吧，摊主更是冷汗直冒了，这祸害不仅全中，而且每次还正中七仔娃娃的脚部。
莫萧如愿以偿的抱着流氓兔在大街上招摇着，什么也不顾了，爱不释手的搂紧着，不让任何人触碰。
“老子终于不用花钱买了！想起来就高兴！”
此时，人潮有些散开了，肉夹馍什么的也没挤成，倒是莫萧的衣角被人拽住了。
话说，通常情况下，只有他去拽别人的衣角，哪里能轮上别人沾他便宜？当莫萧低头看时，一个西瓜头大眼睛小男孩正无辜的望着他，喊了一声，“妈妈……”
哇靠！莫萧见鬼似的弹跳起来，朝着周涵的方向依偎着，大惊失色，苍白着小脸指着那不足一米高的小家伙，“他……”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小伶？”可爱的大眼睛倒是去莫萧极为相像，尤其是装作无辜的时候，两个眼珠子简直能滴出水里，随时的！
“我靠！这个小家伙有眼疾吗？老子哪里像女人？！”
身边的三人打量了一下莫萧，一致认同的点头，“哪里都像。”
“妈蛋！不对，这个小家伙是何方神圣？”
穿着白色的卫衣，衬托着白色的完美肌肤，大概六七岁左右，一直注视着莫萧，移都没移一下，认真的模样就好像莫萧在撒谎一般。
“原来小莫有孩子，那么就省了一道程序。”周涵冷不时的微笑道。
“爸爸……”小家伙听到周涵的声音，果断喊了这么一句。
周涵微微愣了一下，转瞬即逝，抱起小家伙，宠溺的刮着鼻梁，“有前途，我喜欢。”
“爸爸好。”
“……”莫萧无言以对，看着周涵抱着小男孩的神情，心里酸酸的。明明，明明这个人是他莫萧的，温柔也是属于他莫萧的。为什么，现在却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孩子身上？
“周老师，你，你，你竟然有孩子了，你让我家官人当小三吗？”
秦磊怪里怪气的语调又出来了，指责着周涵。
“周涵，没想到呀，你竟是先上车后补票。在下佩服佩服！”连程一楠都来凑热闹了。周涵你的人品出现了问题吧？
“哦？如果我有闲情逸致找女人，还不如把这时间空出来多与小莫相处的好。”
当一个人内心出现挣扎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谁也不要说话，让他仔细的冷静一下。
可是莫萧冷静下来的后果便是，周涵那混蛋是脚踏两条船？想让自己当冤大头？借此机会利用他儿子来博取同情？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画面，周涵和一个女人站在一起，开心的抱着一个孩子。
这才是最协调的场景，要是换成是他与周涵，两个老头子一起手牵手在大街上闲逛，怎么看都别扭！
“妈妈，妈妈……”
“走开！老子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子！”
莫萧拨开小男孩伸来的小手，迫不及待的后退着步伐，躲在了秦磊的身后，默默不得语。
这五味杂陈的心思从而何来？烦透了！
“小莫？”周涵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放下小男孩，严肃的询问着，“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叫我们的？不说的话，可是个坏孩子。”
“小伶不是坏孩子！是，是叔叔，叔叔说，见到漂亮的，喊妈妈，见到，见到叔叔这样的，喊爸爸……”
我勒个去！周涵与他有很明显的长相差距能让一个孩子分辨不出性别？
“那你的叔叔呢？”
小男孩指了一个方向，又犹豫了一会，缩回了手，弱弱的说道，“叔叔说不可以说他在哪里……”
莫萧定了定神，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老家了，又有谁认识他呢？或者说，是认识周涵的？不，怎么可能？！这个小男孩根本就是直冲着他们而来的，明显就是有人给他指好了道路。
妈蛋，究竟是谁？要搞什么鬼？愚人节早过去半年多了！
“这大街上这么多人，这孩子哪个都不拽，偏偏拽老子的衣角，一定有企图！老子非要揪出这个人，看他耍什么花样？！”
莫萧说着还一边捋着衣袖，蓄势待发的模样。周涵皱了皱眉头，露出让人察觉不了的神情，制止了莫萧前进的步伐，温婉的说道，“小莫，不要招惹是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周涵这个身份还是有很多人想要的。”
呃？
周涵……的身份？周涵什么身份？不就是一个大学老师正业，一个经商头脑的副业吗？偶尔上上杂志，熟悉娱乐圈，这又有什么大不了吗？莫萧想不透。
程一楠也出来打圆场，“是呀，就凭我们四个的身高身形样貌，在哪不惹眼？我们还是安分的逛街吧。”
秦磊在一边吹着口哨，好似是看到了美女级别的人物，趁着程一楠说话的空，悄悄的溜了。
莫萧斜眼瞅了秦磊一眼，看到他打的手势，装作不在意的与程一楠说着，“老子才不要和你们一起！”
此时的秦磊早已钻进人群，不见了踪影。莫萧拉起周涵，匆忙的走开了。
程一楠回过神的时候，只有小男孩站在他的脚下，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眸，“叔叔……”
“……”可恶的小狐狸！
21、落湖
阳光很好，偶尔还有些微风，莫萧双手插兜瞅着周围摆摊的玩意，心情莫名的失落。
周涵抱着流氓兔委屈的跟什么似的，哀怨的随着莫萧的步伐，两人也不说话，只是胡乱看着。
“哎呦！周涵你好么砸我？！”莫萧大声吼着，不问青红皂白的乱骂一通，揉着脑袋。
周涵双手抱着流氓兔，憋屈的说道，“你觉得我还能长出第三只爪子挠你？”
也是呢，莫萧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忽略周涵的表情，皱着眉头思索着。到底是什么人想打他的主意？又是出于什么目的？百感交集，完全摸不着头脑。
扔掉小石子，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奈何，莫萧的脑袋又不偏不倚的中了招。
“哇靠！砸老子的人铁定跟小李飞刀练过！百发百中啊有么有？！第二次了，再这样砸下去，老子的脑袋会破一个洞的！”莫萧站在原地，左右观望着，人太多，一点都不好找，甚至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我们去人少一点的地方。”周涵提议道，“不利用权势，只得利用自身的智慧了。”
莫萧瞅着他，帅气俊美的脸抱着一个大大的流氓兔，滑稽，想笑又不想笑。
“周涵，你真帅。”帅的无法无天。
周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整个人痴痴的看着他，嘴角扬起，“你该庆幸这么帅的周涵，是你一个人的。”
哇咧？开染坊了啊？开的还是他妈的五光十色的！
灿烂的阳光笼罩着天朝的子民，看上去温馨幸福，可又有谁知道那微笑下的强颜？拐角处的一个身影，令莫萧紧张起来。
是熟人？是敌人？是……仇人？
他莫萧浑浑噩噩的过了十几年，从来不惹是生非，甚至连一只动物都不敢踩着，懦弱的活了这么久，哪里会有仇人。
“周涵，我心里藏不住事，我今天非要揪出这件事的主谋，好奇心太重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别胡来，兴许这只是一些小朋友的恶作剧。”
周涵的解释不能化开莫萧的好奇，只见他快速的越过周涵，朝着那拐角处的身影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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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人呢？连影子都不见了！不对，周涵呢？没跟上来？
此时莫萧才环顾着，他站在了一座小桥上。虽说是小桥，下面的湖水却是很深，以前在老家上学，最怕走的就是这座桥。
水深，桥高，莫萧五行怕水，难免有些头晕，站在桥上的身躯摇摆不定，正要下桥，却听到有人喊叫。
“莫萧，别来无恙。”
“老子有恙，怎么会无恙？此话说错了！”莫萧扶着额头，望向了说话的方向，却见一红毛怪今日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上次的奇装异服打扮下推了？
“哼，我来报上次一拳之仇。”红毛怪冷哼着，朝莫萧走来，脸色不好。
站在桥上的莫萧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你跟踪我们？”
“谈不上跟踪，只是尾随而已。”
“看来不止你一个人，周涵被你们拦住了？”
“猜的没错，要不，怎么能引你一人来这里？听说你怕水？”
莫萧的心咯噔了一下，真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连他的小毛病都查的一清二楚。
“老子是怕水。”莫萧也不含糊，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弱点，只听红毛怪大笑起来，大言不惭的说道，“莫萧，周老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有什么资格？”
“老子就算没有资格和周涵在一起，也比你们这些卑鄙的小人来得好！至少他妈的，老子是光明正大的！”
红毛怪被刺激的握紧了拳头，“周老师在我们心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我们要你离开周老师！”
“我去！”冷不时的。莫萧挨了一拳，正中鼻梁。“老子跟着周涵就没有一天是安宁的！老子要是破相了，非把周涵的俊脸给戳破！”
两人扭打在一起，但是轻易的能看出，红毛怪一直在若有若无的引莫萧靠近着桥栏。
“周老师，你怎么来了？”红毛怪装作吃惊的神情喊了一声，让莫萧放松警惕了下来，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却空无一人。
“莫萧，你死心吧！”身躯上的双手用尽了全力，莫萧在那一刹那想，是什么力量能让一个情敌这么恨他？恨到想让他死……？
身躯落入冰冷的湖水中，屏住了呼吸。人们常说，如果听到“咚”的一声，那么说明这个湖水很深，深到连波澜都不会有。
周涵，你身边有这么多危险，老子凭什么相信你能保护？凭什么让你保护？老子本来很安静的生活在这个世间，为什么要来打扰宁静的生活？
周涵，老子的心因为你荡漾了，怎么办？怎么办？！妈蛋！老子大难不死，铁定死缠烂打你一辈子！你这辈子都别想抛下老子！
是谁？是谁抱住了他？在这深不见底的湖水中，有了谁的身影？还有……嘴唇上传来的冰冷的触感与湿热的气息？周涵……吗？
“萧，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来这里了吗？萧，我的萧……”
萧……吗？说的是他吗？可是，萦绕在耳边的声音怎么从未听到过？究竟是谁？
“萧，听话，以后不要再来了……”
为什么……？莫萧很想问他，可是为什么说不出话？这好听的嗓音到底是谁？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一直一直……”
“咳咳……”剧烈的咳嗽让莫萧清醒了过来，但是却视线模糊，看不清环抱着他的人模样。
“小莫，你醒了？醒了……”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抱住莫萧的身躯，“小莫……”
“周涵……”
“嗯，我在，对不起……”
不要对不起，快点抱他上岸了好不好！？好冷！为什么他们俩会在湖水里？刚才……刚才是周涵的呼喊吗？
不，不，声音不像……
“好冷……”
“一会就不冷了。”
周涵抱着他慢慢的游上了岸边，放在了干净的草地上，两人并躺着呼吸。
“周涵……”
“我输了。”周涵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当个普通人太难。”
莫萧虚弱的说不出话，扭着头看着周涵的脸色，苍白无力，但是还在勉强的挤出微笑。
“周涵……”
“一会车子就会过来，你再撑一会，到了医院再仔细的检查一遍，以免留下积水。”
莫萧点点头，听到不远处匆忙的脚步声，微微的闭上了眼眸。突然觉得好累，好累，累的不像话，累的想紧紧的窝在周涵的羽翼下。
两人双手紧握，周涵痴痴的笑着。
“周涵！我早晚会被你吓死！”程一楠赶了过来，蹲坐在周涵的身旁，大声的斥责着。
周涵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他睡着了，别打扰他。”
“周涵！我他妈的都没见过你这么没心没肺的！喜欢他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连命都不要吗？”
“是啊，很重要，如果不喜欢他，我不知道我的生命意义在哪里。”
“你这个白痴！”
后来，莫萧才知道，周涵在他落湖的那一刹那，赶了过来，不假思索的跟着跳了下去……
22、住院
人们常说，只有你付出了真心，别人才能真心对你。而莫萧潜意识里乱想着，他与周涵接触的次数不多，是什么勇气让他拼了命的去救落湖的他？真心吗？
周涵，是你先认输的，那么，老子从今以后就跟定你了！
“咳咳……”
“周老师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我来照顾他。”秦磊站在病床旁，担心的瞅着咳嗽的周涵，不让事情变大，不敢通知莫萧的父母，亲自照顾了他两天一夜，本来落水的身子现如今也不堪重负了吧。
苍白的脸色，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无力的紧握着莫萧的一只手，目不转睛的看着躺着的莫萧。
“没事，我有按时吃药睡觉，没有大碍。”
秦磊还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安静的站在一旁。
“你先回去吧。”
“可是老师你的身体……”能扛得住吗？秦磊咬着下唇，不忍心再让一位天才老师沦落成这幅模样。
周涵会心一笑，“我怕他醒了看不到我。”
秦磊惊诧了一下，随即笑了，“莫萧真是走了狗屎运，上辈子积了还不完的德，这辈子才会遇见周老师你。”这么疼他，爱护他。
周涵呵呵的笑着，一只手摸上了莫萧的发丝，谁知莫萧却睁开了眼眸，滴溜着转着，“老子不仅要上辈子积德，下辈子也要积德！”因为这样还可以遇见你。
莫萧醒了，缓慢的运作着手臂，握住了周涵伸来的大手，一手心的汗渍。
“周涵，我想起来。”睡了那么久，除了嗓子有些沙哑，其余的都能正常运作，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眼眸瞅着周涵颓废的模样，忍俊不禁的想偷笑一下。
才两天，嘴角的胡渣都冒出来了，不知道亲的时候会不会扎到自己。呃？啊？好像又乱想了一下下……
“偷乐什么呢？才醒来就如此开心。”周涵扶起他的身子，坐了起来，半躺在病床上。
莫萧指着一旁电灯泡存在的秦磊，“嗨，你可以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