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那就好好听我分配任务。”
苏皖:“是。”
许成正色道:“明天咱们9个人分开来,一个管一个街道,对街道上的所有住家进行询问。注意你们的说辞,不能突然提出问题,好多人面对突然出现的问题会一时头脑空白想不起来答案的。要迂回的带有提示的感觉去问。这样才能达到我们要的效果。明白了吗?”
其他八个人:“明白了。”
接受了许成的临时培训,八个业余“狗仔”将要正式上岗挖掘姜黄师叔在寨子里的一举一动。这种打听别人行踪的感觉让苏皖有些小兴奋,在床上翻来覆去激动的晚上都没有睡好觉,最后被重楼强制搂在怀中才听话的小睡了片刻。
第二天早上,顶着黑眼圈出现的苏皖得到了穆宜春的调侃,不过这一点都没影响他的心情,要知道现在苏皖的内心里只有火热的两个大字“八卦”,虽然他的关注点有些偏差,但是只要完成任务也算是为寻宝事业立功了。
整个寨子的布局是根据图腾崇拜的原理,在寨子中心修建了一个圆形广场相当于太阳,然后有九条街道以太阳为中心向外发散,形成光芒。苏皖他们九个人刚好可以每人分配到一条街道去拜访,也没有什么岔路,不用担心重复询问同一个人的问题,直接一条道走到底就可以了。
清晨天蒙蒙亮,第一缕阳光照到圆形广场的时候,整装待发的九个人已经站在这里蠢蠢欲动了,许成发起最后的动员:“要记住,我们的目标是……”
穆宜春喊道:“没有蛀牙!”
苏皖伸手玩闹性的打了穆宜春一下:“好好的,说正经事情呢,少犯二。”
穆宜春陶醉道:“很久以前就想接这句话了,这感觉真好!”
苏皖说:“许成的脸色也很好,你想不想看一下?”
穆宜春立刻闭嘴,表示乖乖听话。
被打断重要发言的许成重新酝酿了情绪说:“我们的目标是不放过每一个潜在的消息,记住,无论多么无聊都要记录在配给你们的本子上。无论你脑子好不好使,必须记在本子上,我会检查的,解散!”有了第一次的教训,这句话他不给任何人插嘴的机会一口气说完。
于是九个人就分散在九个街道的入口,相互招招手后开始了各自的拜访之旅。
苏皖视角
苏皖:“大妈。”
中年妇女专心的在院子里挑拣晒干的辣椒,没有理会他。
苏皖:“大妈?”
中年妇女转身到更远的地方挑拣。
苏皖:“大姐。”
中年妇女:“啥事?”
苏皖(﹃﹃〣),大姐你真不是穿越的?怎么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呢?
重楼视角
中年大叔:“哎,你不就是国都来的年轻人嘛,怎么样,我们这里呆的还习惯吗?”
重楼:“还好。”
中年大叔:“我年轻的时候去过国都,那时候光是出这个山口都要走三天,碰上下大雨那就走得更慢了。那年我们出去了十个人,有一个都没回来……”
重楼:“……”
中年大叔:“小兄弟,你睡着了?”
重楼:“没有。”
中年大叔:“没睡着就好,你不知道我们当时那个惊险呀……”
重楼:“……”
玉竹视角
玉竹:“你好,有人在家吗?”
玉竹:“你好?”
手不小心碰到了房门,原本不怎么结实的门“咯吱”一声,开了。
玉竹:“有……人……吗?”
昏暗的房子里没有人应声。不知怎么着,玉竹觉得楼上的木板发出“吱……吱……”的声音。
玉竹:“看来没人啊,那我换下一家了。”
正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发现墙角的阴暗处飘过来一个头上有着两个大角的黑影。
玉竹:“啊!有鬼!”
缠着长角的年长的老奶奶:“谁呀,这么没礼貌的。我不就是走的慢点,从楼上下来费些时间嘛,哪点像鬼了?”
玉竹,泽兰你在哪?我想你了。
许成视角
许成:“你好妹子,我们刚到这里还有些不太熟悉,问你个事行不?”
阿妹:“啥事,你说。”
许成:“我看你们这下雨挺多的,平时家里衣服洗了干不了怎么办呀?”
阿妹:“捡天晴的时候洗呗。”
许成:“哦,一般这种活都是女人干的吧。”
阿妹:“洗衣服这种家务事当然是女人做了,让你们男人去做我估计会把衣服给我洗坏了吧。”
许成:“哦,这样一天下来也挺累的,你们家姐妹都在这儿了?”
阿妹:“哪有人一天光吃饭不干活的,女人操劳家务,男的赚钱养家,正常。”
旁边有人叫了阿妹的名字。
阿妹:“哎,我就来。”
转身给许成说:“没事了吧,我走了啊。”
许成无奈:“行,慢走啊。”
内心在呐喊,我就快问道重点了,等等再走啊,妹子!
白池视角
街道上有一家在外面晒着药材,白池走上前去。
白池:“这是三七。长得真好,这么大个头的很少见。”
坐着抽烟的老农:“遇见个识货的,这些三七可是我孙子从山上找了好久才找到的,长这么大的三七我也没见过几次。”
白池:“还有什么药材?天冬?黄连?”
老农:“天冬在这,黄连在屋子里没拿出来。”
白池:“这些多少钱?我全要了。”
羌活视角
走在街上四处张望。
羌活:“这里的建筑真不错,回去了在瘦山也要建这样一个小楼,开成茶馆应该不错。”
看见挑担的商人路过。
羌活:“兄弟,问一下。”
商人:“什么?”
羌活:“你这卖的都是什么?”
商人:“我们就是家里吃不完的笋干,茶叶什么拿出来卖卖。你是国都来的吧,要不要看看我家的笋干?炒腊肉很好吃的。”
羌活:“笋干你们这里每家都有?”
商人:“每家都有嘛,我们天天都吃的。”
羌活,看来可以考虑把这里的笋干运到瘦山去。
小六视角
小六走在街道上,路过一群玩耍的小孩子。其中一个不小心碰到他,踉跄几步向前倒去。
小六:“小心!”
一个上步,伸手接住了摔倒的小孩。
小孩甲:“哥哥好厉害!嗖的一下就从那边过来了。”
小孩乙:“哥哥会缩地术,从这边刺溜一下就变到那边了。”
小孩丙:“哥哥再表演一下嘛!”
小六:“我不会缩地术,我就是动作快了点。”
小孩甲:“我要看你表演!”
小孩乙:“我也要看。”
小孩丙、丁等等:“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小六:“好了!你们悄悄的,谁说话我就不表演了。”
众小孩一律捂嘴。
小六脚一点跳上房顶。
众小孩瞪大眼睛:“哇!”
穆宜春视角
拦住一个路人
穆宜春:“你好,请问一下。”
路人:“什么?”
穆宜春:“你知道拉姆家怎么走吗?”
路人指了一个方向:“那边。”
穆宜春:“谢谢。”
到拉姆家门口,敲门。拉姆开门。
穆宜春:“surprise!”
拉姆(⊙o⊙)
穆宜春:“开玩笑的,其实我找你是有件重要的事情……”
乌扎尔视角
刚走到街上,就被一群女人包围。
女人一:“你是那个寨子的?怎么没见过你呀?”
女人二:“你长得真结实,比我哥哥壮多了。”
女人三:“你愿意做我的葛洪(老公)吗?”
乌扎尔:“……看那边!”
所有女人看向他指的方向,乌扎尔逃跑成功。
第十九章:下
折腾了一天,回到小楼的时候每个人都有所“收获”。有抱着一堆本地土特产回来的,有拖着药材回来的,有拿着小孩子的玩具回来的,还有几个女人追到小楼里要见见乌扎尔的。
虽然寻宝小队的每个人都很努力,可得到的结果却偏离了预期那么一点点……好吧,是偏离了很大一截。这让当初为了搜寻消息组织培训的许成很不满意。好在穆宜春靠谱,一开始就找到拉姆这个救星算是得到了些有用的东西,避免了走其他人的弯路。
小楼里,寻宝小分队围坐在一起和拉姆讨论着姜黄师叔留在寨子里的点滴资料。拉姆说,姜黄师叔是五年前来的,因为他鲜明的个性给寨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留下了印象。基本上每家的男人都和姜黄师叔喝过酒,拉姆的爸爸也不例外。他尤其喜欢寨子里索达家酿的酒,在其他人面前经常提起,还说一定要带几坛回去找个好地方藏起来以后喝。
索达家?也许下一个线索就在索达家。
有了这个想法,小分队立刻行动,由拉姆带路前往索达家。索达家是寨子里的酿酒世家,他们家有个祖传的方子可以让酿好的酒变得更加香醇。姜黄师叔看上的也是这点,据说当初在他们家待了一个多月都不肯回去,天天品着美酒,吃着美食好不潇洒。
听完拉姆的描述后,苏皖才明白比起重楼他们来说姜黄师叔更为败家,想想看,在别人家又吃又住,还喝着好酒,寨子里的人就算再好客也不可能白吃白住吧。这一天的开销怎么着也得几两银子吧,姜黄师叔一住就是一个月,保守估计就是五十两银子,够瘦山一家人半年的生活了。难怪重楼和羌活最后会来找他,这样的师叔一般人还真是养不起。
有些跑题,拉回现实。索达家现任当家是个爽快的大叔,听到苏皖他们是姜黄的师侄后对他们十分的热情,还把他们带到酒窖参观,每人赠送美酒一瓶。趁着气氛好,许成问出了有没有听说过姜黄师叔以前提起“最美的美人”这个问题。
“最美的美人?”索达大叔思索半天然后一拍大腿道:“唉,不就是东边卖豆花的桑赞嘛。姜黄老说她家豆花好吃,她人又长得漂亮,在他眼中就是最美的美人什么的。”
玉竹好奇的问:“那她真的长得很漂亮?”
苏皖责备他不懂事:“玉竹!”
索达大叔哈哈一笑道:“三十年前也许她也许是最美的美人,现在算是美丽的老奶奶吧。”
辛苦了这么就终于找到了美人,大家都十分激动。和索达大叔以及拉姆告别后,顺着大叔指的路找到了桑赞奶奶。
桑赞奶奶现在已经六十岁了还在做豆花,加了秘制卤汁的豆花看起来就非常让人有食欲。几个人坐在店里二话不说先要一碗豆花填饱肚子再说。
也许是桑赞奶奶的豆花非常合口,每个人都要了第二碗,重楼更是吃了五碗。看见大家这么喜欢她的豆花,奶奶乐得眉开眼笑,还请他们吃她刚烙好的葱花饼。不用说,这饼的味道也是一级棒,香酥可口,还带着葱花的香味,饶是不爱吃葱的苏皖也破天荒的吃了两块。
填饱了肚子,接下来就该说正经事了。
用帕子擦嘴后,苏皖问正在忙着烙饼的桑赞奶奶道:“奶奶,你还记得5年前来过的姜黄吗?”
桑赞奶奶一边烙饼一边说道:“姜黄小子啊,我当然记得,他最喜欢吃我做的豆花,一次能吃一锅呢。”
羌活接着道:“我们是姜黄的师侄,他给我们留个条子说是来这找最美的美人,我们想着就是您了,所以就过来找您了。”
桑赞奶奶道:“哦,原来你们是姜黄小子的师侄呀,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胃口好呀?”
小六笑着道:“我师叔和以前一样,爱吃肉爱喝酒,一点都没变。”
桑赞奶奶笑了:“哎呦,都一把年纪了还那么精神,好!”顿了下她又道,“你们师叔上次在我这留个一个箱子,想必你们过来是来找这个的吧。”
苏皖几个人对视一眼然后点头道:“是的。”
桑赞奶奶起身道:“等着,那箱子在我家阁楼上放着呢,我上去给你们取下来。”
苏皖连忙说:“奶奶,地方高,就让我们这个年轻小伙子去拿吧。”
当重楼抱着箱子下来的时候,每个人都用欣喜的眼光看着箱子,想要看穿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不过大家理性还在都记着姜黄师叔的话,没有凑齐九个箱子,现在打开的话里面的东西就会变质。
按捺住内心的好奇,向桑赞奶奶道谢后,几个人回到了小楼。
乌扎尔对苏皖他们说道:“恭喜你们了,找到了宝藏。不过回到寨子后咱们就要分开了,真有些舍不得你们的。”
穆宜春道:“那有啥舍不得的,你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回瘦山玩嘛。我们包吃包住,随便你住多久都行。”
乌扎尔笑着说:“我这个男子汉还要照顾家里呢,不像你们那么潇洒可以四处寻宝的。”
苏皖正色道:“说道顾家这一点,乌扎尔,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做买卖呢?”
乌扎尔疑惑道:“做买卖?”
羌活抢着说道:“就是把你们泽州的东西拿到我们瘦山去卖,然后把瘦山的东西再拿过来卖的那种。你们这里的笋干还有腊肉都挺好的,茶叶也不错,都可以卖到瘦山呀。”
乌扎尔犹豫道:“这个我没考虑过,不过听起来好像不错。”
于是接下来,苏皖和羌活加上穆宜春三个人轮流给乌扎尔“上课”,给他解释苏氏的商业理念还有苏记南北杂货店的运作。乌扎尔很是心动,不过他也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要回家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有了收获,大家回程时的心情都非常好,原本要走两天的路结果一天半就走完。小姑娘乌拉和她的伙伴坤宝在路边玩耍,看见哥哥的身影立刻尖叫着扑了上去,坤宝也在旁边嗷嗷的叫着。兄妹俩重逢的场景让所有人都扬起了嘴角,真是幸福的一家人呀!
见过族长后,几个人又回到了乌扎尔家的小楼里,忙碌了这么就也没有好好休息过,刚想补眠的苏皖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乌拉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看见苏皖就问道:“苏皖哥哥,你们要和我哥做生意吗?”
“这……我们有这个想法,不过要看你家里同不同意了。”苏皖犹豫了下,然后如实说道。
“太好了!我会说服我家人同意的!你们放心吧。”说完乌拉又“噔噔噔”的跑下楼去。
“这闹的是哪回事?”苏皖不解。
许成笑眯眯的说:“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小姑娘想找机会多亲近亲近咱们白大少啦,如果他们家组了商队,这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到瘦山找白池了吗?”
苏皖点头道:“原来如此。”说完还看了看白池的反应,可惜白池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们一点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