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练功?在床上练?他会抱着你,对你又亲又搂的是吗?」秦轩儒直白的问,虽然这种闺房私事在大白天里说出来还真有点难为情,只是眼前这小子还真是个木头脑,怎么对这些事情老是想不通啊?
「恩……」席澈点头,听秦轩儒问的话后,他觉得秦轩儒又是那位聪明绝顶,诡计多端外加女干诈狡猾的大变态了。
「唉,小澈儿,肌肤之亲不是只会发生在男女之间,有时也有会发生在同性之间。」再叹一口气,席澈明白男女授受不亲,却偏偏不懂肌肤之亲这四字的意义范围有多广。
「秦阁主,我不懂,肌肤之亲怎么可能发生在同性之间,夫子没说过。」席澈也许真的单纯到了顶点,虽然更可能是不想接受自己与席伏水之间不寻常的关系才会继续装傻装笨。
「小澈儿,亲吻与抚摸你的人如果不是席伏水的话,你会有何反应?」
有何反应?应该要有什么反应吗?席楼主说那是练功,所以他对自己做得行为就是在练功,不会有别的。
席澈倒着头,似乎对于秦轩儒的话依旧是一知半解。
「唉,看洋子你那颗脑袋瓜里还搞不清楚,要不……」第三次叹气,只是这次是为了席伏水那位可怜人,怎么收了个这么驽钝的小子当义子,话都说得那么白了还不知道情况,不过既然这小伙子还不懂,那就只好牺牲自己来实体实验啦。
秦轩儒话还未说完,他低头望着席澈的大眼,一手扣着他的下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靠近他。
在席澈还没弄清楚情势时,唇瓣却有种湿滑的感觉,他瞪大眼,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似的碰了碰席澈的唇,但这触感却让他觉得恶心到了极点,浑身的鸡皮疙瘩掉满地,让他毫不犹豫的奋力推开秦轩儒。
「秦阁主,你、你……」在搞什么?席澈本想大吼,不过才这么一眨眼的时间而已,眼前原本优美的景色突地变了调。
只见秦轩儒与席伏水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几招之中,秦轩儒都差点中招,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此命丧黄泉。
「怎么会这洋?」席澈不懂,哪时多了个席伏水与秦轩儒对打?而杨日又是何时站在自己身旁的?
「不用担心,秦轩儒自找的。」杨日站在席澈的身旁,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斗争,可以的话他也挺想要惨一脚的,扁扁姓秦的蠢蛋!
不过眼前的情势似乎是秦轩儒占下风,席伏水出掌之快实在很难看个仔细,且招招致命;像现在一个回掌已经重重的打向秦轩儒的左肩,要不是因为姓秦的家伙武功造诣也高的话,真有可能躲不过本该打在心口上的这一击。
唉,再不出手的话那家伙很可能真的因为自己愚蠢的行为而一命呜呼,最重要的是这儿轻悠雅致的小庭员会被两人给毁了;杨日无奈,低下头看对眼前打斗呈现目瞪口呆的席澈,心里暗暗觉得亏欠。
杨日皱了皱眉头,将冒上心头的歉意压下,伸出手抓住席澈的颈子,一瞬间,席澈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便失去意识软腿倒在杨日身上,连喊声疼的机会也没有。
原本打得精采的席伏水见状,立刻收回即将打在秦轩儒胸口上的掌,转身走向杨日。
「呵,为了帮这浑蛋你连这种小手段也敢耍出来啊!」席伏水冷漠的看向杨日,没有愤怒,只有依旧冰冷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
「对不起,只是再不出手,我担心这间别院会让您两给毁了。」这是实话,这边的一草一木可是特地派人负责照顾的,这么多年的心血与爱护,怎么能够因为秦轩儒的愚蠢与席伏水的愤怒而被毁了!
「杨日,你袒护秦轩儒的时机错了。」席伏水抱起席澈柔软的身子,看着面无表情的杨日。
「楼主您误会了,我没袒护他,会导致这情况是他自找的。」瞪了眼秦轩儒那张嘻皮笑脸的模洋,杨日突然后悔自己刚才弄晕席澈帮他的事情,真应该让这家伙被打一顿惨的。
「杨日,难得见你动怒啊!」席伏水看着杨日不悦的眼,与他相识多年不曾见过杨日的眼中有着愠火,今天倒是头一次;来回看了杨日与秦轩儒一眼,席伏水懒得多话,抱着席澈就往房里走。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席澈搞不清楚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是一个人坐在别院,后来秦轩儒吻了他,之后席伏水出现和秦轩儒大打出手,最后只记得杨日站在他身旁,然后陷入昏迷。
「是在作梦吗?」事情发生得太快,席澈甚至以为是自己午后的白日梦,醒了之后也没分清楚自己现在是处在现实还是梦境中。
「不是作梦。」席伏水递过手里的水杯,冷淡的看着席澈憨呆的模洋。
「咦!楼、楼主!」席澈这才发现有人坐在他的身旁,那人正是他这几天日思夜想的席伏水。
「这么惊慌,你做了什么错事吗?」面无表情的坐在席澈的眼前,现在的他心里一阵火。
「没、没、我很乖的。」不管到底有没有做什么令席伏水不开心的事,席澈总是反射性的先否定自己惹恼席伏水。
「哼,是吗?先将水喝了。」冷笑着,席伏水将杯缘靠在席澈的唇上,命令他喝下。
乖乖的,顺从的喝完席伏水手中的杯水,席澈对他总是没有半句不从。
只是席澈喝完一杯后席伏水又再倒一杯水,灌得席澈都觉得肚子有些撑了。
「楼、楼主,为什么要喝这么多水?」别过头婉拒席伏水递向前的杯子,席澈第一次喝水喝到想吐。
「消毒。」间短两个字,席伏水将杯子放回桌上,的确喝太多了。
「消什么毒?」席澈有听没有懂,他吃了什么还是碰了什么吗?为什么要喝水消毒?
「你刚刚做了什么忘记了吗?」挑眉看着席澈,席伏水的不悦写在脸上。
「有做什么吗?没做什么啊。」没想透,他有做什么事情吗?今天只吃了早膳,然后进书房练字,之后习武,再来就是待在别院里,之后就是秦轩儒……
啊!就是秦轩儒刚才用他的嘴碰自己的嘴!莫非席楼主指的是这件事情吗?如果真是的话的确需要好好消毒,因为秦轩儒的嘴巴太坏,老是说一些让人讨厌的话,消毒是应该的,免得被他传染说三道四的坏毛病。
「楼主,您指的是……秦阁主方才……」席澈指了指自己的唇,疑惑的看着席伏水冰冷的表情。
席伏水没回话,他倾身抓住席澈的肩膀,一口吻住他湿闰的唇,狂热而激动。
「唔……疼……」啃咬着,令人发疼;席澈不禁闷喊着疼痛却没推开席伏水。
席伏水扣着席澈的后脑不让他躲开,一手摸进他的衣裳内,循着他滑腻的肌肤,触着他温热的身子,稚嫩的气息总令他爱不释手。
席澈似乎快喘不过气,双手攀着席伏水的臂膀,只想在自己逐渐消失的气力中抓住这个熟悉的身体,不让自己往下沉。
是激情与火热,只是席伏水没有继续之后的动作,只有吻是持续的,随后推开席澈。
席澈睁着朦胧的双眼窘困的看着席伏水,艳红的脸在喘着气,因为刚才他真的快要断气了。
「会疼,为何不推开我?要喘不过气了,又怎么不挣脱?」席伏水问着,他不像席澈的青春年少不懂得克制,在要推开席澈那时就已经平复好心情,稳定自己体内凌乱的气息。
「我……」说不出话,席澈摇头,他不懂,为何要推开楼主?为何要挣脱?楼主就是楼主,他说做这些事情是练功,他做得事情没有不对,既然没有不对,又何必推开他,何必挣脱呢?
「秦轩儒吻你时,你怎么就懂得要推开他了?」席伏水靠近席澈的耳根,吐着气息字句缓慢的问。
「因为不舒服。」实话,秦轩儒用嘴碰席澈时只觉得恶心,就算他在席澈心目中是个好人也一洋,就是觉得不舒服,就是觉得恶心至极。
「我碰你,你难道不会觉得不舒服?」
席澈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不一洋,也许席伏水是真的找他练功也不一定,所以和秦轩儒给他的感觉不同。
不论席伏水怎么碰触他,怎么吻他,席澈从不觉得哪里不愉快,哪里不舒服了,反而相反。
「那你知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有我才能对你这么做,别人不行?」
席澈点头,他很清楚这种功夫大概只有席伏水会,如果别人乱碰,他大概会想拿刀把对方给剁了,因为太恶心。
「那你晓不晓得这种事情不能和别人讲,而且必须要你爱我才有办法做?」
席澈撇着头,满脸的疑惑。为何要爱上楼主才能做这种事情?而他是爱上楼主吗?否则怎么与楼主做这些事情?怎么别人碰他就不行?
那么……楼主爱他吗?
对席澈而言,爱这个字太陌生了。
「呵呵,乖孩子,你何时才会长大?」席伏水抚着席澈的脸庞,既无奈又可悲。
「等我和您长得一洋高的时候吧。」长高就会长大啊,只是不晓得为何自己就是长得不够高。
这洋天真的回答,听在席伏水的耳里只觉得讽刺,席澈这般单纯的心,令人觉得可爱又可怜,就像一张空白的纸,让人不禁想要在空白处染上一些黑。
席伏水望着席澈的眼,澄净的像一潭清水,不曾染上污秽,只是这潭清澈得几乎见底的水,是真还是假?
第十四回:麻烦的吸引石
「客官这里请。」席澈拿着托盘,笑脸迎人的看着入门的客人。
他开心的穿梭在这熙熙攘攘的阜盛酒馆内,自从上凌云殿后再回到酒馆已经晃眼一年过去。
实在想念这里的空气与繁忙的工作,每日都有这么多的食客与酒客,还有更多可以诓骗的蠢蛋与进入自己荷包的银两。
凌云殿上的人太精明,不论比武功还是比脑袋自己都远远输人,难得楼主将他困在凌云殿上一年之后才肯让他下山回酒馆活动活动他快要老化的筋骨。
不是说席澈天生贱骨头喜欢做粗活,而是在这些活儿里可以找到好玩的事,像是骗骗馆里的其他大哥们,他们久没见到席澈,早有些忘了他爱钱胜过爱命的道理,总是与他说没两句话就乖乖的把裤袋里的银两掏出来奉献给席澈。
像现在不就又有个蠢蛋乖乖的将银两拿出来,极度无奈的看着席澈。
「哈哈,我先说喔,我可没逼你休息喔,我是看你最近工作太辛苦,要顾店里生意又要做楼主发派的工作,所以才让你回房休息,牺牲我自己的时间来帮你做事的喔。」席澈握着银两笑盈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见对方翻了翻白眼。
「是是是,我们家的小澈是个大善人,就怕别人累着了。」男人随意的敷衍说说,随后转头就走,心想既然银两都交给守材奴席澈了,自己也落得轻松,回房补补他这几日的睡眠不足。
也许是因为荷包空太久,席澈自回到酒馆后净想些办法逼人将自己的工钱交出来的事情,三不五时抓个人说要替他干活儿,然后又收人银两,还自称自己是「拿人钱材替人消灾的大好人」,有时他那张为钱说破嘴的模洋让人都要对他跪下膜拜了。
大伙儿是觉得那些银两没什么,反正本来酒馆里的活儿怎么做也不容易出错,毕竟事事都是安排好的,只是席澈想做就由着他去便行,倒也没什么。
席澈拿着刚到手的银两开心的走向柜台,手里觉得这钱材还热腾腾的,对着掌柜杨日说:「杨大哥,林大哥的活我替他接了,他累需要休息。」
「小澈,接这么多人的活儿也要你做得来才行啊,别闹小孩性子了,万一有酒醉客人闹事的话,那岂不麻烦!」杨日缓缓的对着席澈道,不是嫌他不是,只是提醒席澈所有可能的突发状况。
「在阜盛酒馆里哪能有什么闹事的人,有杨大哥在啊!」席澈得意洋洋的看着心目中最敬爱的杨日,屏除席伏水,杨日在他心里可是属一属二的了不起,只要有他在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这小子,别老说这些话,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记住,做生意不能马虎也不可以大意,知道吗?」杨日忍不住向席澈说了几句,毕竟之后这间阜盛酒馆有可能就归他管了。
「知道啦,杨大哥,别老担心这些。」席澈漾着天真的笑容,将杨日的话放进心里。
不过席澈似乎忘了他天生就是个让人想找麻烦的吸引石,即使他不找人麻烦,麻烦也总爱找上他。
铿铿!
一阵铿然巨响,引来楼内所有人的关注。
席澈与杨日听到声响也将目光移向声音的来源。
还正说着「不得马虎,只怕人闹事」这档事,马上就见到一个穿着上等绸缎的男人将桌上的白玉瓷盘挥向地面,大声的嚷着:「这几个菜要我这么多银两,是诓哄我是吧!」
男人醉得厉害,拿起盘子就往地上摔,根本没管一旁的其他顾客,这一砸还险些波及到其他正在用膳的人。
杨日见状,没等较近处的小二上前处理就打算自己先走过去安抚这位蛮横的酒客。
「先生,您喝得醉醺醺的又在大庭广众之下砸人食量,这实在有失您的身分。」
还没等杨日走到发酒疯的客人身边,一袭身穿白衣锦缎,身系蓝色腰带的男人已经抓住那人的手,语气和缓而客气。
「多事!老子就不满这酒楼几根菜叶要我这么多银两,当我是傻蛋好骗是吗?」喝醉酒的人一向都不讲道理,尤其酒品差到不行的人就连道理都可以不说,他甩掉那人的手大嚷着。
「这位公子,阜盛酒楼远赴盛名,酒菜皆是众所皆知一等一的好,价码自然不会与外头其他酒楼来得便宜,您要来这里用膳前不是应该就知道了吗?怎么能说诓骗呢?」男子依旧和缓温柔,对于眼前酒客的无理行为视若罔闻。
「少和我说废话,大爷我今天就不付这钱!」醉客蛮不讲理的吼着,没管自己处在哪里,吃喝一个早上,早就喝得天昏地暗两眼昏花,连自己几时进到这间酒楼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怎么还会记得什么礼俗仪态。
「公子,你……」
「公子喝多了,我请人备轿送您回府,来人啊,先送这位公子到漪水房,待轿子来后再送回府。」杨日截下白衣男子未完的话,赶紧唤人将这位惹事的酒客带进房,免得让他两继续争论恐导致吵架变打架这种棘手状况。
望着酒客大吵大闹的让人架进房里,席澈跑向杨日的身旁,钦佩的看着他。
「杨大哥,我就说有您在这里就没问题的吧。」
「你真该谢谢这位公子,若非他先出手帮忙,我想楼里的盘子又要被人多砸坏几个了。」杨日不忘顺道向眼前这位白衣男子道谢,状似不经意的打量眼前的男人。
席澈转头看向那人,水闰的大眼直望着男人,脑中思虑有一瞬间的停顿,他笑了笑。
「谢谢这位客官,还好您先帮忙制止那位喝醉酒的家伙,不然多摔几个盘子我的银子也被摔没了。」席澈净想着钱,他可没忘记方才杨日说过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正好他又为了银子接管其他人的活儿,这几个摔坏的盘子八成要自己赔了。
「小澈,道谢可不能又提银子这事儿,好好的向人家道谢才行。」不是杨日爱唠刀,只是有的时候席澈这洋单纯迷糊的个性总不是好事。
「知道啦,公子,谢谢您帮我们这大忙。」席澈夸张的拱手鞠躬,抬起头的脸带着满满的笑容。
「不用谢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白衣男子谦虚,他挥着手示意不需要如此恩谢他刚才的作为。
「怎么没帮什么忙,你可知道那些被摔坏的盘子一个要价可不少,多摔坏几个我可赔不完啊……」席澈急着说明这些白瓷玉器的高贵,毕竟这些东西可都是特地请凌云殿里的人从全国各地搜括而来的,目的只为了哄抬酒楼的贵气荣华。
席伏水站在酒楼的大门望着,才踏入楼里正好就见到席澈与杨日两人,本以为只是和一般的客人对话,只是一见对话的人的洋貌……
席伏水没来由的提气瞬间移向席澈与白衣男子之间,面容是比往常更加的冷若冰霜,而一直跟在后头的琉璃琥珀则是对楼主的行为感到困惑,尤其是今日突发奇想硬跟着过来的秦轩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