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你先别急,公子已经被倾炎小将军抓走了,不过你放心,公子是安全的,我们让府里的下人去查探过,倾炎小将军把公子照顾的很好,但就是不肯放人。”莫沾衣怕青衣乱来,急忙安慰道。
青衣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也有了疑问:“洛倾炎为什么要抓走公子?”
“他一直说要为父报仇,可能以为是公子杀害了洛封老将军吧,青衣,快想办法把我们从铁笼里救出去!”莫轻海轻声说道,
莫沾衣这才想起现在的困境,急忙说道:“是啊,刀剑掌风都无法将它震开,受到撞击还会越来越窄,只能靠你了,青衣!”
青衣点点头,严肃的说道:“好,刚好我带回了天蚕丝,试试够不够结实!”说完,便飞身而起,立身站在高墙之上,手掌缠着一圈青色绸布,数根天蚕丝射出,缠住铁笼的四个边角,青衣向上飞起,用尽了内力,终于将玄铁铁笼抬起,眼看就要被铁笼反拉回去而落下之际,莫轻海和莫沾衣凭借着窈窕身姿钻出了铁笼,就在她们的脚刚迈出去,铁笼便重新坠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青衣飞身而下,额间已经有了冷汗:“好厉害的铁笼,连我将它抬起都要费些力气!”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去将军府要人?”莫沾衣问道。
青衣摇摇头说道:“恐怕王爷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我们前去要人只怕洛倾炎不会给这个面子,只能请求王爷亲自出马了。”
“你说得对,就这么办,你去玄阳府找王爷,我和沾衣去暗影。”
就这样,莫氏姐妹出发去了暗影,而青衣急忙赶去了玄阳府。
玄阳府,卧云居。
“王爷,青衣求见!”殇歌在门外恭敬的说道。
“哼!他早该来了!”储玄一挥衣袖,冷冷说道,眼神微微一冷,正在与他对弈的女子急忙退了出去。
青衣走进来跪拜在地,轻声道:“青衣拜见王爷。”
“所为何事?”储玄不紧不慢的端起放在手边的茶,闻着茶杯里散发出的茶香。
“公子现在在将军府,王爷可知此事?”
“慕雪隐身在将军府,这件事情江湖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叫本王如何不知?青衣,你一直侍奉在慕雪隐左右,寸步不离,让洛倾炎得以在轻雪澜轩抓走慕雪隐,莫非你们再去邻国的途中遭到了意外?”储玄的目光犀利而又冷漠,让青衣紧张不已。
“王爷英明,当日确实遭到了意外,冰魄宫的十夜宫主突然袭击,并且使出冰骨未央,击中了公子,为了不让公子死在十夜手里,我只好带公子跳下悬崖,幸而大难不死,回到轻雪澜轩封闭了公子回来的消息,只怕十夜再来追杀,可是公子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所有事,而且智商也只有五六岁孩童一般,趁着我去极地取天蚕丝之时,公子便被洛倾炎抓走了!”
储玄重重的放下茶杯,面容大怒:“他就是死,也得死在我手里,本王倒要看看,慕雪隐是不是真的失忆了!”说完,便带着殇歌和一大批打手离开玄阳府,前去将军府。
将军府。
年迈的老管家无法阻拦住储玄的进入,面露为难:“王爷,我家少爷还没回府,您这样肆意闯入,恐怕不合规矩吧!”
储玄冷冷的说道:“不合规矩?洛倾炎擅自抓走我的儿子,是不是也不合规矩呢?想要抓人,得有官府的手谕,本王前来,是为了从将军府接走我的儿子,这有何不合规矩而言?”
正当老管家哑口无言时,便看见带着打手回府的洛倾炎,惊喜的跑了过去:“少爷,你可回来了!”
洛倾炎迷离的眸子突然变得有些慌乱,然后他平定了一下情绪,走近储玄:“见过玄阳王,不知玄阳王如此阵势,是所谓何事?”
“所为何事?洛小将军可否是明知故问呢?本王是来带慕雪隐回家的。”储玄高声说道。
洛倾炎听到慕雪隐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点点的疼痛,他的嗓音沙哑,面色苍白,想来也是心急不已:“慕雪隐,不见了。”
“你说什么?”储玄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而背在身后的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青衣的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里,慕雪隐从将军府失踪,不会落到了十夜手里吧!
“王爷,我和慕雪隐寸步不离,他也从不离开我身边半步,可是,我昨天早上醒来,慕雪隐就不在我身边了,府里下人也都没有看到他,我一直再找他,可是,徒劳归返。”洛倾炎的表情有着说不出来的难过和失落。
“洛倾炎,你跟慕雪隐同床共枕了?”储玄的双眼目露凶光,青衣更是握紧双拳,我的公子,怎么可以和洛倾炎同床共枕!
“王爷请见谅,我虽是与慕雪隐同床共枕,却从未对他有半分不敬,我只是把他,把他当成了我的亲人一般对待。”亲人么?我一直都把有可能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慕雪隐当成亲人吗?
“慕雪隐是何时不见的?”储玄不露痕迹的松了口气,然后问道。
“我昨天早上醒来便已经不见了,我的府上有人值守,慕雪隐已经忘记自己会武功的事情,而且就算跑出去玩也一定会被值守的人看见,所以我断定,是有人抓走了慕雪隐,就在我的将军府,如此来去自由,神不知鬼不觉,我想这个人一定是个高手,也不知是与慕雪隐有仇还是有恩。”慕雪隐,你现在在哪里?是否还活着?洛倾炎的心里心急如焚,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心急如焚。
储玄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为什么知道慕雪隐失踪了,心里会这样空落?其实储玄自己也不知道,慕雪隐在自己的安排下去邻国当三年质子,那是因为他还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下,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背离了他的控制,慕雪隐竟然失踪了,还是在疯癫的情况下,第一次,储玄有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如果慕雪隐出了什么事情,洛倾炎,本王一定不会饶了你!”就在储玄离开之际,洛倾炎却突然问道:“王爷,我有一事,想向王爷确定一下。”
“何事?”储玄扭过头,看向洛倾炎。
“这块玉佩,可是王爷之物?”洛倾炎从腰间取出当日在洛封尸体旁边找到的玉佩。
储玄面色一变,随及说道:“这块玉佩原有三块,本王,韶安王和皇上都持有一块这样的玉佩,洛小将军何来此物?”
“当日我父亲遭到残忍杀害,我在尸体旁找到的,王爷,您可是把这玉佩赠与了慕雪隐?”洛倾炎的心脏突然跳的好快,突然之间,他不想听到答案了。
难怪本王的玉佩突然不见了,原来,是当日杀害洛封遗失在了他的旁边,奇怪,本王并没有亲自动手,一切都是殇歌代劳,又怎会丢失呢?洛倾炎突然问我是否将玉佩赠与了慕雪隐,看来,他并没有怀疑本王,而是怀疑慕雪隐杀害了洛封,一定是有人嫁祸的慕雪隐,而知道玉佩的事情只有三个人,除了本王和皇上,就只有储韶了,储韶一定来过将军府,告诉洛倾炎这块玉佩的来源,并且说本王的玉佩赠与了慕雪隐,这个储韶究竟再打什么主意?平日慕雪隐并未得罪过储韶,而储韶向来云淡风轻,不得罪本王也不得罪皇上,可他为什么要参与进来?是为本王洗清嫌疑,还是另有阴谋?
而且本王如果没有看错,这个洛倾炎对于慕雪隐是不是凶手很是在意,慕雪隐失踪了,洛倾炎的紧张和失落并非因为杀父凶手失踪了,而是因为在乎的人突然不见了,就好像本王一直掌握着慕雪隐的所有行踪,可是他突然不见了,实在有些不安。既然如此,洛倾炎,就顺着你的意思来好了,如果你知道慕雪隐是杀父凶手,你一定痛苦不已,更何况,你是杀不了慕雪隐的。
“你怎知本王把这块贵重的玉佩给了慕雪隐?慕雪隐不是失忆了么?你可不会从他的口中听得此事吧!”储玄冷笑着说道。
洛倾炎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真的是他,真的是慕雪隐杀了我的父亲,他面色苍白,好像随时都会倒下,然后他的目光开始发直,幽幽的说着:“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储玄冷笑着,带着殇歌等人离开了将军府。
青衣回过头,看着受到了打击的洛倾炎,其实他真的很想告诉他,王爷从来没有赠与公子什么玉佩,哪怕一只笔都没有送过公子,又怎会送给公子这么贵重的玉佩?也不知道王爷欺骗洛倾炎,是想让洛倾炎痛恨公子,还是想让早已经爱上公子的洛倾炎变得痛苦从此无法振作。
是的,青衣看得出来,洛倾炎对待公子的感情,就如同自己对待公子一样,只是,洛倾炎,我与公子生死与共过,也一起涅盘重生过,你呢?你可以给公子什么呢?青衣叹了口气,跟随储玄离开了将军府。
第二十九章
“消息可否准确?”银白色的长发被束在背后,凌乱的垂在腰间,苍白的面容,银白的瞳孔,身上的白衣笼着一圈白色的绒毛,清新脱俗,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但却带着丝毫没有一点惹人反感的人间的雍容华贵,此人正是冰魄宫的宫主十夜。
铜镜恭敬的站在下面,说道:“禀报宫主,千真万确,我一直守在将军府,慕雪隐确实在洛倾炎手里,不过洛倾炎并没有伤害慕雪隐,反而对他甚是宠溺,看得出来,洛倾炎对慕雪隐的感情一定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三天前的一个夜里,我见一个黑影闪过,没多久便抱着一个红衣人飞了出来,我认得出那红衣人是慕雪隐,我一路追踪,可惜那人武功高强,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还不到半个时辰,我就跟丢了,昨日,玄阳王率领军队去了将军府,洛倾炎亲口承认,慕雪隐失踪了。”
十夜面容冰冷,带着些许痛恨:“这个慕雪隐,牵连的人倒是很多,不过极有可能,这次劫走慕雪隐的,是我们的旧相识!”十夜转向白狐,道:“白狐!”
“属下在!”
“马上去追查,务必要找到慕雪隐,他只能死在我手里!铜镜,你随我去拜访我们的旧相识吧!”十夜冷漠的说着,然后嘴角便弯起一个邪恶的弧度。
桃林间桃花随微风肆意纷飞,山田间春草随雨露青葱嫩绿,山林间草屋随佳人锦绣辉煌。
毛草屋被一些木质栅栏围在中央,院子里杂草被修剪的整齐,偶尔有几多野花开的灿烂。
院子里红衣佳人正跪在一只垫子上,玩弄着一只木桶,木桶里装着几条红色的小鱼,他时不时的用手指去戳那些鱼的尾巴,鱼儿慌张的逃窜,慕雪隐便笑得甚是开心。
擦洗完身子的男子,皮肤有着健康的白皙,结实的身子虽然并没有那么伟岸,却也高大,而此人正是前不久从将军府里劫走慕雪隐的小鱼。看慕雪隐玩的开心,他便蹲在慕雪隐的旁边,温柔的笑着:“公子,鱼漂亮吗?”
“漂亮!”慕雪隐的笑容很开心,无邪的眸子更是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小鱼一时之间看的失神,随后认真的说道:“以后我若是出去打猎,这些鱼儿就代我陪着你!”
“哦!”
“公子,我第一次觉得抛下一切跟你在一起,是这样的幸福。”
小鱼和慕雪隐生活在这个草屋里已有数日,小鱼不经常出去,因为慕雪隐会害怕,劫走慕雪隐的那日,小鱼已经找到了这里,这里当属于世外桃源,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慕雪隐醒来的时候,哭喊着要找洛倾炎,自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慕雪隐不再害怕自己,因为只要陪他玩耍,他就不会惧怕你。
其实就算这里不是世外桃源,只要有慕雪隐的地方,就是世外桃源,比任何的荣华富贵都要奢侈。
“红色的小鱼好漂亮,它们会说话吗?”慕雪隐天真的问道。
“当然不会了,它们只是鱼!”小鱼的表情充满了宠溺。
“那它们能像青衣和倾炎那样,喂我吃饭,给我穿衣服吗?”
“这些小鱼当然不能了,但是我这个小鱼,一定会喂你吃饭,给你穿衣服,你冷了,我就抱紧你,你倦了,我就让你在我怀里睡着,你饿了,我就为你做一桌子的菜然后喂你吃,所以,慕雪隐,你可以不离开我吗?”
慕雪隐虽然笑得无暇,但却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小鱼,然后又跟木桶里的小鱼玩的火热了。
“没想到堂堂的黑月教教主,竟然会为了男色改头换面在这里隐居,还说些断袖的情话,真是可笑,若是传了出去,不怕江湖人笑话你们黑月教吗?”随着冰冷的声音响起,小鱼突然起身,表情瞬间充满了警惕,下意识的将慕雪隐护在了身后。
紧着着,十夜与冰魄宫的众多弟子便从空中降落在这个并不算大的小院子里,像是下雪一般。
十夜面带嘲讽的冷笑,而他身后的众多冰魄宫弟子也都面带着鄙夷。
小鱼紧锁眉头,同样冷笑道:“十夜宫主好眼力,但我千弓踏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十夜来管!”
“我当然不会管,就算你和慕雪隐远走天涯,鸳鸯戏水也与我十夜无关,但是慕雪隐是我的仇人,今日我来,是要带走慕雪隐的。”十夜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千弓踏身后的慕雪隐,慕雪隐并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抓着小鱼的袖子,说道:“小鱼,他们也是来陪我玩的吗?但他们好凶啊!”
“他们不是好人,你乖乖的回屋子里,不要出来,我叫你出来你才能出来,知道吗?”“哦!”然后小鱼看向十夜:“你休想从我手里把慕雪隐带走。”
“千弓踏,虽然我知道你能挡住我的冰魄三袭,也知道我冰魄宫的众多弟子并不是你的对手,可你只身一人,你以为你能保住慕雪隐吗?”
“那你何不试试看呢?”千弓踏(小鱼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黑月教的教主千弓踏)握紧双拳,开始攻击十夜,不让任何人靠近屋内,听到慕雪隐关门的声音,千弓踏开始全心全意的跟十夜交手。
其实这也是千弓踏和十夜的第一次交手,作为江湖的第一宫和第一教,原本冰魄宫和黑月教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一个为了带走慕雪隐,一个为了保护慕雪隐,两个帮派的首领竟然交起手来。
铜镜当日禀报十夜慕雪隐被一个黑衣人劫走的消息时,十夜便已经把怀疑对象转移到了千弓踏的身上,为了确认自己的猜疑,他和铜镜一起去了黑月教,谁知接待自己的竟然是祭,谁都知道祭是千弓踏的得力护法,寸步不离的祭就如同慕雪隐身边的青衣,便确定了十夜的猜想。
而白狐也终于费劲力气找到了千弓踏和慕雪隐的藏身所在。
十夜早就闻得千弓踏好男色,祭名义上是他的护法,其实是他的男宠。如今见他如此保护慕雪隐,想必他千弓踏是爱上了这天下第一的美人!
“谁靠近这屋子半步,就别怪我让他死无全尸。”千弓踏狠狠的说道。
“那就看你千弓踏是否有这样的本事了!”十夜冷哼道。
两大高手交手,实在精彩,难分上下,而千弓踏还要分一些神去对付冰魄宫的其他弟子。谁知白狐已经来到了屋子,就在千弓踏回身攻击白狐的时候,十夜的冰魄三袭第一袭便击在了千弓踏的后背上,而白狐挨了千弓踏的一掌,顿时口吐鲜血,跪在地上,若不是十夜率先出手,白狐早已命丧当场。
铜镜扶起白狐,琳琅便走进了屋子,拉着慕雪隐走了出来,慕雪隐害怕的哭喊着:“放开我,我不要跟你们走,小鱼,小鱼我不要走!”
千弓踏艰难的支撑着身子,嘴角满是黑色的鲜血:“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