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手机,徐宁又去和律师谈了一下,律师听了录音的内容,认为作用不大,徐宁就知道是这样,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上高雅。
办完事,徐宁和寻序坐地铁回酒店,在路上给葛嬴打电话,告诉她已经办好事了,葛嬴说马上派车去接他们。挂了电话,徐宁说:“其实她告诉我们地方,我们自己打车过去就好。”
寻序说:“没事。就让他们接吧,我看他们非富即贵的样子,没准地方还神秘得很,一般人不让进呢。”
徐宁一想也是,这天子脚下,到处都是能人,禁忌也多,客随主便吧。
两人到了酒店,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葛嬴的车还没到,两人便在房间里等着。寻序打量着这个房间:“其实我不怎么想过去,咱们在这里自在多了,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徐宁想到昨天的事,便有些耳朵发热:“你跟你那些兄弟都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去见见也不错。我倒觉得我去不去无所谓。”
“你让我一个人去?那我也不去了。”寻序坐下来,往床上一躺。
徐宁迟疑了一下说:“我担心你的那些兄弟们见了我会觉得别扭。”
寻序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挑眉说:“他们敢!我三姐嫁人我也没说什么啊,凭什么我的伴侣他们就要别扭,哪个别扭,打到不别扭再说!”
徐宁心想,他跟他的伙伴们到底是怎么样的相处模式呢,上午看到葛嬴,寻序还乖得像个小弟,跟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吗?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徐宁不由得有些期待起来。
寻序明显有些急切,他心里应该也非常期待吧。仿佛等了很久很久,其实没有超过半个小时,内线电话响了起来,徐宁接过来,前台在电话里说:“徐先生,您的朋友单先生找您。”
徐宁顿了一下:“单先生?”
寻序跳了起来:“肯定是单鼎。”
徐宁赶紧说:“好的,我们马上下去,让他先等等。”
寻序已经将行李袋全都拎在手里了:“走,赶紧下去,果然是猴子过来接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徐宁检查了一遍屋里,确信没有任何东西落下了,这才拿着门卡,关上门出来。他们住在五楼,电梯一直停在八楼没有下来,寻序等不及,便去走楼梯。徐宁摇摇头,只好跟上去:“给我一个袋子,我提着。”
寻序说:“不用,很轻。”
下了楼,从楼梯间出来,看见几个高大的男人在前台或坐或站,一个趴在柜台上跟前台聊天。寻序一看见那些家伙,便抓起手上的一个包,径直往那些人扔过去:“哈哈,看招!”
那几个原本很散漫的男人一听见这声音,赶紧回头,其中一个抬脚就要去踢那个凌空而来的包,寻序喊:“敢踢坏了,我跟你没完。”
抬脚去的那人将腿一收,来了个燕子抄水,以一种常人难以置信的柔韧度弯下身去,将堪堪落地的包救了起来。另外两个奔上来,直接朝寻序招呼拳头和腿脚,寻序将手里的包甩得呼呼作响,跟那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解。
前台小姐一声惊呼,赶紧打电话叫保安,接包的那个男人连忙制止她:“别叫人,我们是朋友,这是打招呼的方式。”
徐宁本来是挺高兴的,看见他们一见面就打起来,不由得愣住了,这算是什么打招呼方式?那个接包的男人走过来,笑道:“鸟儿,你身手怎么退步了啊,多久没练了?”
寻序从争斗中跳身出来:“死猪头,不许叫我鸟!这不来找你们练手了吗?”
被称作猪头的男人嘻嘻笑:“八哥不是鸟儿是什么?”
寻序挥着拳头就准备招呼过去。徐宁赶紧跑上去:“好了,好了,好不容才见上面,别跟仇人一样打个不停。”
寻序将手搭在徐宁肩上:“你们这些家伙,这么久没见我,见面就这么招待我的?”
猪头男走过来揽住寻序的肩:“切,找打的不是你自己吗?”
另外那两个也过来,一人给了寻序一拳:“走吧,赶紧上车,上车说去。”
“好。走吧。”寻序说。
徐宁猛然想起来一个事:“等等,我还没退房间呢。”说完跑到前台去退房去了。
几个男人看着徐宁的背影,抬眉问寻序:“你相好?”
寻序用大拇指擦了一下鼻尖:“怎么样?”
一个眼睛很大的男人说:“看着还行。”
寻序嘿嘿笑:“他挺好,会做菜。”
另外一个比较瘦的人就笑了:“你什么时候跟檀煜一样爱吃了?”
寻序小声地说:“你试试被人关上上百年没吃没喝的感觉?我打赌你不会比我熬得住。”
“你都怎么回事,一直在中土却不露面?”接包的男人问。
寻序嘿嘿笑了一声:“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说吧。走吧,徐宁结好账了。”
徐宁结好账,站在前台,看着寻序和三个伙伴走过来,四个男人身高都差不多,但是长相各有千秋,总体来说,都是帅哥范畴。大眼男唇上留了一点短胡须,看起来比较成熟稳重,瘦高个那个看起来就很阳光开朗的感觉,拎着包的那个眼皮半耷拉着,身上散发出一股子慵懒的味道。他们都是谁呢?徐宁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有了个大概。
寻序给徐宁介绍说:“徐宁,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二哥,饶犇,这个是老九,单鼎,这个是老幺,檀煜。”
徐宁朝他们摆摆手:“你们好。”心说,果然是跟他们的生肖挺相符的,饶犇是牛,单鼎是猴,檀煜是猪,难怪叫猪头。
几人都很友善地跟徐宁打招呼:“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困难,直接跟我们说。”
徐宁点点头:“诶,好。”
出了门,他们走向酒店门口的一辆悍马,饶犇将车后厢拉开:“老八,将行李放进来吧。”
寻序将行李放进去,然后绕到车门边,问:“牛哥,你这车得多少钱啊?”
饶犇抽出一支烟点上,将烟和火机扔给寻序,一边拉开车门:“也不贵,两百来万吧。”
寻序接火机的手顿时僵住了,那个zippo打火机啪一声掉在了地上。饶犇说:“火机捡起来吧,限量版的,好歹也值五六千。”
寻序彻底石化了:“牛哥,你真牛气了啊,用个打火机都要五六千的。”刚刚他们去买手机,五千多块钱他还觉得贵,现在一比,真是要气死人啊。
饶犇喷了一口烟:“这是老幺送的。”
寻序低头将打火机捡起来,果真是价值几千块的高档货,摔得一点痕迹居然都没有。寻序不抽烟,将火机打了一下,又灭了,拿在手里把玩,上了车,跟徐宁说:“我这些兄弟都富得很,所以咱们别给他们省钱,想怎么花就怎么来吧。”
徐宁笑一笑:“没事,咱钱也够花。”
饶犇开车,檀煜坐在副驾驶座上,单鼎和寻序还有徐宁三个坐后排。车子发动起来,饶犇说:“老三让我们先去吃饭。”
寻序显然受打击不小,把玩了一下火机,将东西扔给了檀煜,然后问:“你们这些年都怎么过来的?”
饶犇说:“我们几个都是先去了法国,后来我和老三、老七、老幺到了美国,去的地方很不少,也是近些年才回来的。”
单鼎说:“我先是去的法国,后来去了英国,辗转了很多地方,最近才回来。你呢?”
寻序苦笑:“我本来也是被一个黄毛子带走了,后来转手到了一个中土士人手里,那人趁战乱将我送回了老家,结果被一个半吊子老道用个家伙封住了,关到去年才出来。还是徐宁无意间替我解了封禁的,要不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天日了。”
几个人转头看向徐宁,都有些意外,看来这个年轻人福缘不浅。他们再打量徐宁,发现他并不是个普通人,身上也蕴藏着浓郁的灵气。单鼎问他:“你也修道吗?”
徐宁摇头:“还没有。”
寻序说:“我这次来北京,其实就想找找你们,还想请你们帮个忙,有没有合适的功法,给徐宁用。”
“你想带他修仙?”檀煜回过头来问。
“嗯。”寻序想了想,还是问出来了,“有没有跟师尊联系上?”
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过了一阵饶犇说:“没有。咱们这些人头都没齐呢,这些年我们都在到处找大家。老八你功力恢复得如何?”
寻序说:“恢复有七成了。”
“那比我还强点啊。”单鼎双手交叉放到脑后,靠在车后座上。
寻序嘿嘿笑了一声,双修的效果还是挺好的。
檀煜扭过头来说:“老八,你们现在在哪儿呢?来北京跟兄弟几个一起干吧。”
寻序嘻嘻笑:“我们在X省。你们现在都干嘛呢,老幺你一向会经营,现在做什么买卖?”
“倒腾点东西,什么赚钱做什么。”檀煜说,“X省那地方穷乡僻壤的,不如北京灵气充裕,不如你俩都来北京好了。”
寻序看了一眼徐宁:“我们在那边暂时还不错,反正你们人也没齐,我就先在那边待着吧,以后再说。”
“看来那地方不错,能把你小子给留住。”饶犇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徐宁,应该是这个人不错,把这家伙给留住了。
寻序嘿嘿笑:“还不错,养点猪羊、种点蔬菜,非常田园的生活。你们有空去我们那玩,肯定不让你们后悔。”
饶犇笑道:“哈哈,好,有机会一定去。”
第七十二章:以牙还牙
天黑了下来,正值下班高峰期,他们被堵在了路中央。徐宁看着窗外,外面的车密密麻麻,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无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豪车都被堵在路中央,到这个时候,不管是有钱人,还是没钱的人,大家难得地平等起来,谁也走不了。
寻序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说:“怎么不开了?”
单鼎笑了一声:“堵了,慢慢等吧。”
檀煜说:“每到这个时候,就觉得人间不如咱们天庭了,天庭坐骑再多,那也不至于堵塞,起码还可以从空中飞过去。”
单鼎就笑:“这里你也可以飞过去,要不要试试?”
寻序突然说:“原来开两百万的车也要被堵啊。”他心理顿时平衡了。
饶犇转头看向窗外,轻笑:“人家上千万的车也照样跟我们一起堵着呢。”徐宁转头一看,一辆酷炫的迈巴赫停在他们的左手边,夜色虽然暗沉,但他还是看见了车前座里的一男一女吻得难分难解。
寻序惊讶万分:“奶奶的,大庭广众之下都能干这个?”
檀煜哈哈笑:“怎么觉得八哥跟乡巴佬进城一样,这种事不是天天都有么,人家接个吻而已,还有人等车的时候直接车震呢。”
寻序转头看向徐宁,问他:“什么是车震?”
徐宁的耳朵红了:“别听他瞎说,无聊人干的无聊事。”
那三个人都闷笑起来。寻序低下头,打开手机开始刷网页,搜索车震,然后嗤地笑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再去看那辆车迈巴赫时,车流已经开始缓缓移动了,那对缠绵的情侣也分开了。寻序摸摸下巴,他们家也有车啊,虽然不是上百万上千万的,弄个车震应该还不成问题。这么想着,侧头看了一下徐宁,他正转头来看自己,两人视线相对,都笑了,不过各自笑的意味不同罢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葛嬴和闻剑坤早已等候多时了,这是一家非常有格调的私家菜馆,整个菜馆是一个四合院。他们的包间就在东厢房内。寻序不清楚,但是徐宁却知道,北京的四合院越来越少,七八万一个平方,往往还是有价无市,在四合院内开餐馆,这人也必定是个有钱人。
葛嬴看见他们,笑道:“来了?路上堵了吧?都认识了吧,我就不介绍了。”
几个人都落了座,寻序坐在葛嬴右手边,徐宁则坐在寻序旁边。闻剑坤按了一下铃,不多时,便有人送菜上来,服务员穿着量身定制的墨绿色滚花边旗袍,化着淡妆,看起来十分雅致,一道菜居然有两个人送,一人端菜,一人上菜,说话轻言细语,居然还是吴侬软语,不是北方口音。菜摆上桌,像一个精美的艺术品,要不是盛在盘子里,谁也不会想到这会是菜。
寻序看着盘子里的菜,便笑了:“三姐,你还是这么爱讲究。这是吃饭呢,还是欣赏啊,弄这么漂亮,都不忍心下筷子了。”
葛嬴笑道:“既然是上给你吃的,那就吃吧。”
服务员给众人斟上酒,葛嬴端上酒杯:“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咱们欢迎老八归队。”
“谢谢三姐,我也很高兴见到大家,先干为敬!”寻序说完,一口便闷了下去。
其余的人也都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徐宁也不例外。菜很快就上齐了,几个服务员都退了下去,并且将门给拉上了。
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话也就放得开了。徐宁和闻剑坤相较而言,都算是外人,很少插嘴,一边吃菜,一边听着他们兄妹几个叙旧聊天,天上人间、古往今来,非常长见识。寻序被几个兄弟拉着灌酒,徐宁也不拦着,这酒喝多少都是高兴的,只默默地帮寻序夹菜剥虾蟹,堆放在盘子里,好让他空下嘴来的时候能吃上两口。
葛嬴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徐宁发现,这真是个母老虎式的女性,特别豪气,喝酒不输于任何一个兄弟,说话条理清晰,高屋建瓴,颇有大将之风,连饶犇都听她的,俨然一个女领袖。闻剑坤一直也在默默地为她服务,夹菜舀汤,剥虾摘鱼刺,无微不至。
几轮酒喝下来,大家都坐下来吃东西,那几个人拿起大龙虾,费劲地用钳子夹虾壳,寻序和葛嬴则吃得津津有味。
单鼎就感叹说:“还是三姐和老八会享受,找了帮手来帮忙,我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别人给我剥的虾哟?”
葛嬴用纤纤玉手举着筷子,斜睨了单鼎一眼:“你个猴子,谁叫你那么挑,跟我一样,随便拉个,不就结了?老八对吧?”
寻序嘻嘻笑道:“就是啊,你们几个都还单着?”
饶犇淡淡说:“习惯了,这么多年都一个人,再添个人,怕不小心就将人踹床底下去了。”
檀煜眼皮也不抬:“我还是数钱比较开心。”
单鼎摊手说:“我是真想找,但是没有合适的啊。这都需要缘分。”
“得了,你个猴子,找的难道还少?”葛嬴啐了单鼎一口。
单鼎说:“嘿嘿,三姐,这也不能怪我,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对象,所以一直在尝试么。这都什么年头了,人们结婚都要先试婚了,我找个双修对象,以后是几千年上万年的事,难道不该慎重点?”
“你就狡辩吧,就是不想让别人约束你。”葛嬴说。
单鼎笑嘻嘻的:“还是三姐了解我。”
葛嬴语重心长:“你老是三心二意的,所以修为最差。还是踏实一点,安心修炼吧,万一哪天师尊找到我们了,要用上我们了,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遵命,三姐。我决定以老八为目标,奋起急追。”
葛嬴又转过头问寻序:“老八,你修为我看是差不多了,身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