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记(三)——止坠

作者:止坠  录入:04-18

白魄张嘴,还想争辩,汪硕遏制住他下巴的手突然伸出一指来轻轻按上他的嘴唇,语气温柔道:“别说,什么都别说,今晚我便要了你,明日便让全天下知道,你白魄只是我秦昭硕的一个娈童,好?”

嘴巴动不得,他却能睁大眼。

汪硕的表情太温柔了,温柔到诡异,眼中带着的疯狂让他的灵魂都跟着颤抖,这个男人是认真的!按着嘴唇的手指离开,一个温暖湿润的东西马上覆上,在他唇上留恋,白魄感觉到对方的舌头正钻进自己的嘴巴,却僵硬着身子不知反抗,原来的轻吻渐渐加深,圆眼中逐渐带上湿润,如同清晨蒙上的浓雾。

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汪硕的手段自然高超,等他感觉到胸口的微凉时才发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被剥光,那湿润的触感从他的喉结处缓缓向下,来到胸口的某处流连,细碎的啃咬让他本来平稳的呼吸渐乱。本来压着他的身子随着身子主人忘情的动作,重量已经渐渐偏移到白魄的下半身去。

双手早被放开,他却依旧傻傻躺着,没有反抗。

亲吻已经来到腹部,那双手更有一只在他的大腿内侧滑动,白魄平躺着,睁着一双雾蒙的眼傻傻看着床顶的流苏,身子偶尔因为身上人的动作而颤动,感应到身上人的动作正越来越激烈,他把横放着的右手抬起,慢慢的举到眼前,又缓缓把视线从床顶的流苏上转移到自己的手背上,看了半天,也不觉酸疼,一直举着。

这仿若静止的动作被打断,他被迫呜咽一声,身体被人轻轻抬起,后间有东西插了进来,这一个认知打断了他欣赏自己手背的行为,额角处有流光闪过,没入发间,他把手背贴上额头,半天又把手背移到眼睛上遮盖住,双眼微闭,后间侵略进的东西又多了一根,他不可自控的向上拱了下身子承受,微咬牙,眼睛半睁透着手指间的缝隙重新望向床顶。

反抗不了,不如认命?

他又不是木头,身上人的动作怎么可能没有反应,何况这个人的手段这么高,那人两根手指在他体内肆虐了会,又突然抽了出去,改为攻击他的前身,不一会儿,他的呼吸就加重,难耐的细碎声一声重过一声,思绪回归脑袋偶尔清明时听见自己魅惑的声音,突然就有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从手指缝隙间看到的世界整个昏黄,终于他整个身子狂震了下,感觉出自己的“热情”已经完全松懈到了身上人的手上,忽而凄凉的笑了笑。

细碎的吻又慢慢从腰间往上,一个厚实的胸膛重新覆盖上他的,这一次白魄完全的闭上了眼,那人就用沾满白污的手拂去他遮盖住眼睛的手,咬上他的耳朵,“我们来了个客人,想见见他吗?”

这个时候说这个?

我们?客人?白魄用已经停止思考的脑袋努力的想,他和汪硕能共同认识什么人?不是他的手下便是汪硕的,称得上客人的……突然,他睁开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身上人,汪硕就伏在他身上,低着头,鼻子和他的鼻尖只有一毫米的距离,看他看他,赞赏般用自己的鼻尖轻触他的,话里带着丝笑意,“是哦,是席空谌来看你了,高兴吗?”

“轰隆!”仿佛听见心中某种东西的坍塌,高兴?怎么高兴的起来,本还以为第一军师的名头最起码能护住他一阵,可现如今看来,“他跟你说了什么?”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白魄问。

汪硕轻吻一下他的眼角,这才重新抬头,面色冰冷语气却温柔道:“魄不乖哦,怎么能拿别人的策玉玩。”

这一下,他的脸色可算真正的惨白。“他为什么找来?”

席空谌的莫测,连白魄都深为忌惮,现在这个人在这个时候来到交战中的城池,还出现在汪硕的身边,实在不能不让他担心。

“你就这样关心他吗?”汪硕笑了,笑着用中指轻轻滑过他抖动的睫毛。

面上虽在笑,可汪硕眼中的冰冷还是让白魄以为下一秒对方的那只手指便会戳进他的眼睛,再一想起对方刚才就是把这根东西送进他的体内,本惨白的脸又一下变的通红。

汪硕沉默看着他的变化,淡淡道:“他说觉的我这很好玩,准备以后都跟着我玩,魄欢迎吗?”

最不受欢迎的答案出现在他耳中,还怎么去欢迎,无奈的摇摇头,任由苦涩遍布自己整张脸,声音低哑,“汪硕,杀人不过头点地,话我已经不想再多说,杀了我吧。”

“杀?”男人好似听到什么奇怪的话,用手掌心覆盖上他的额头,“我们是恋人,我为什么要杀你?”

“恋人?”白魄再也无法忍耐的哈哈大笑起来,滑稽的看着汪硕,“你这样喜欢演戏吗?我们算哪门子的恋人?”

第173章:挣扎

“你当日答应我的。”汪硕忽而叹气。

“我答应的是汪硕,而不是,秦,昭,硕。”白魄说的是一字一顿。

“但今晚要拥有你的人是秦昭硕!”汪硕眼中的光芒炽热,“不管我有多少身份,我也还是你男人,不管你有多少身份,你也得记得,我是你男人!”这句话的语气之沉重仿佛要直接刻进白魄脑子里去。

白魄不吱声,汪硕终于收去眼中的冰冷,脸上的伪装,认认真真的看向他的眼睛,语气悠然道:“你不觉的自你那日穿着新娘礼服跟我逃亡开始,便注定了你这辈子会是我的人。”

那次荒唐的逃离南都之行?白魄的思绪回转到一年多前,要不是有那一次的事故,他又哪能跟面前的男人纠缠上?

“魄。”汪硕呼唤一声。

白魄收回思绪,重新把散漫的目光集中到汪硕的脸上,这还是今晚汪硕第一次这般真诚的喊他名字,不带任何威胁冰冷含义在里面。

不只是声调,汪硕现在的眼眸也绝对称得上温柔,他轻轻的把白魄散乱的头发理至脑后,“告诉我,我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样诱哄的声音几乎直达白魄的心底,他张了张嘴,像是重新感觉到汪硕对自己的怜惜,一瞬间的委屈几乎让他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吐露出来,可一个翻转间,脑中又重现了小时候玄宗种种折磨式的警醒方式。这让他立马恢复了清明。

汪硕的眼,他的声音都不像是伪装出来的,这个男人如此谨慎,其实一早便可以从他身上找出蛛丝马迹,看出种种不对,但是,他却像是不知似的次次轻易放过他。像是能不直面一个答案便永远不想知道一般,哪怕好几次自己表露出来的东西都不再简单,他是在难得糊涂吗?这个男人……怕是真爱上自己了吧。

白魄觉的心中酸涩的要命。汪硕刚进房来的杀气和冰冷不是作伪,可是这个皇廷出身从小便争权夺利的男人,居然在最后关头,还肯给他一次说话的机会。

但是,对不起,他注定是要辜负。

他能说吗?告诉汪硕,自己是玄宗执魂长老,他必定要杀之的敌人?原谅他还是不敢去赌,赌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情能有多深,赌……人性。就算是爱情稍赢,汪硕不杀他,但他身份能做的文章又哪只有杀了他一种?汪硕聪明,手段也厉害,白魄不会让自己成为玄宗的弱点。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以自己对玄宗做什么文章。

“我跟玄宗无关,关于他们退兵,只是我的计策,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便是我的答案。”

“好,好好。”汪硕先是死死看他几分钟,然后从他身上起来,收起目光中翻涌的情感,重新眯合,拿出他的皇子气势,“你好好休息吧,我还要去城墙上转转。”

汪硕走了,整个房间便如同被冻止,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秒,也或许是一个时辰,床上一直仰躺着的人缓缓移动了手,白魄把右手移到自己的心脏处,感受着胸腔里心脏的跳动,慢慢的揪住了胸前的衣服,越收越紧。手背青筋爆出,他继续死死捏着,继而又缓缓把自己整个人弯曲了起来。

“疼。”嘴里无意识的低声呻吟,但真要他说出是哪里疼,他也是说不出的。或许这样的呻吟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他不去注意心里翻江倒海般的感受。背后股间的不适感还存在,但带给他不适应的人早不知走了多久。

还是,没要了他。

还是,不忍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汪硕……”

……

晌午下了一会子雨,被烤晒多日的土地向外翻腾着泥土味,空气稍微凉快了些,让人和马匹都得到了暂时的安宁,白魄是时隔了三天才见到汪硕嘴中的客人。他中午刚用过饭就被下人请出来,说有人要见他,他还好自思索了片刻,能在汪硕军营中轻易带他走动的人会是谁,不过这个答案其实不需多想。

推开那扇薄门,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落雁城及其周边城镇一目了然,巨大地图下站着一个人,穿着军中最好材质的衣服,束手而立,目光盯着墙上的地图在思索什么,白魄不作声,那人却像是早知道,悠然转过身子,长发丝毫不束缚,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凌乱了一半到对方的肩膀上。

那人也不以为意,施施然的把发丝重新理到脑后,转身露出个极其璀璨的笑容来,“白公子,许久不见了。”

“的确许久了。”收起脸上伪装的淡笑,白魄这才从门槛处跨进来,眼带笑意道:“我倒是没想到会再遇见你。”锐利的眼一瞬看向白魄,席空谌收起原先身上的散漫,含义颇深道:“白公子这么厚爱我,嗯哼,多次让人来看我,我又怎么好不来呢。”

席空谌一声嗯哼,让白魄无端起了身鸡皮疙瘩。一群没用的废物,他原先让人找过席空谌并且说过如果他不配合就杀了他,可手底下的人却迟迟没有给他满意的答案,让这个最大的威胁找上门来,“不用说歪话。”他开始有些不耐,“你今日既然可以这样轻松的把我从房内带来,就说明你在这的地位肯定不低,说说看吧。”

听他这么一说,席空谌果然恢复雍容气度,悠闲自在道:“不高不高,不过,位居第一军师罢了。”席空谌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可在白魄心中却像惊雷一般,“什么意思?”漂亮的眉眼透着莫名的打量,从白魄头顶到脚背反复看了几次,轻嘲道:“白公子这么聪明不懂吗?”

“秦昭硕好男风,怎么今日你这绝色要以身相投?”

白魄失了气度,坐着的男人倒多了丝诧异和笑意,“我倒是愿意呢,殿下也是不要的。”

“席空谌,收起你现在的目光,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这个男人的视线打量的白魄非常不舒服。男人伸出中指,左右晃了晃,“稍安勿躁,我今日带你出来可不为和你吵架,怎么说当日我们也算的上朋友。”

白魄安静下来,策玉真正的主人,天下第一军师,他不是不忌惮的。

“你大多数时候带着面纱出行,殿下已经通告外界说第一军师存有一个替身,真正的第一军师一直在暗处帮扶大周皇族,可以说,你被禁足的几天时间里,第一军师已经换成了我。”这话说出来听不出什么特殊的情绪就像在告诉好友自己今天吃了些什么一样随便。

白魄找了张椅子坐下,淡淡道:“那么真是恭喜了。”

话语才落,他面上淡然不变,心中却突然一个激灵,让日汪硕让自己整日面纱遮面,说是怕自己的容貌难以服众,现在看来不是那样简单的,深层的意思怕就是为了今日的又一个大谎?可是那时,席空谌就和他联系上了吗?

他神色晦暗变化,对面一直打量他的人自然注意到了,有些神乎其神的猜中他心事,直接道:“你当日面纱出营,自不是为了今日我可替换你。”

白魄抬头,直直看向他。

席空谌毫无遮掩的意思,“哗”一声打开手边折扇,轻飘飘道:“我以为你该知道,以殿下的心思,不管你是不是真正的第一军师,你都会不是。”

白魄咬紧牙齿。

对面的人依旧不紧不慢的,“第一军师和男宠不可作为同一个存在,而我们的殿下做出的抉择就是宁可抹杀第一军师的存在,看,真恐怖,不是吗。”

第174章:劝告

白魄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好又开口道:“现如今你这个真正的第一军师归位,真是值得庆贺。”

词句上是祝贺,满满的嘲讽意味谁都可以听出来,席空谌却不在意,“宜兰之战胜的神鬼皆叹,前几日的退兵也实在精彩,我都有些惭愧。”

神态怡然自若,哪里看的出惭愧?白魄撇嘴,不去搭理。良久长声叹息,“这么说,你是跟了他?”

他的话语真正恢复平和,席空谌怎么会听不出,“你可还记得我当日的话?”

白魄想了想,那次他和汪硕还有席空谌在客栈的闲聊,而后点点头,“呵呵”笑了两声。

“或许这便是策玉的宿命。”席空谌忽然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汪硕从他手中拿走了的策玉没想到物归原主了,白魄看上几眼也就收回了视线。

“白公子可知道二殿下小时候有个恩师姓汪。”席空谌挪过张椅子坐到他对面,淡淡来了一句,算是回到正题。白魄眼皮子一跳,露出丝疑惑看向席空谌。

“看样子是知道了?”

“他提过一句,但不仔细。”

“二殿下非常敬重这个师傅,但这位老先生却死在了玄宗手上,二殿下为表示怀念,在江湖中取化名便用汪姓。”

“巫灵山庄并不真是凭空崛起的,它的前生就是龙啸山庄。说到这你肯定能猜出这位老先生的身份,没错,正是这位老庄主把祖上的基业都给了殿下,替殿下布下这迷天大局的轮廓,选择默默无名隐匿在身后。所以,对殿下而言,他不仅仅是个尽责的师傅,更是位恩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魄忽然觉的心烦气躁,从椅子上半直起身子。

“前几日北疆大军的撤退,白公子居功甚伟!”席空谌说完这句话,从桌上拿过茶盏,轻掀开盖子低头看漂浮的茶叶。

白魄死死捏住椅子扶手,越来越用力却不自知。

“白魄!”席空谌却突然叱咤一声,引得他怔愣的目光后,又忽然放软声调,“喜欢是占有,控制占有欲而不伤害的便是爱。你或可辜负喜欢,但不能去伤害爱。”

白魄看他,又用左手托上下巴,轻抿唇。

“他对你究竟是喜欢还是爱,你应该早有判定,不能接受也不要去利用,他不是你可以随便利用的对象。”

“天下第一军师便是满嘴的喜欢和爱?这该是江南小生们过的日子。”

“我们算是故人,所以,有句话我得警醒你,再这般肆意妄为下去,就算殿下能容忍你,但他身边的人却不见得看的下去。”

“看起来很多事情他也不瞒着你,你现在也算他身边的人,你可能容我?”白魄有些咄咄逼人。

对面沉默了一会,才慢慢道:“王者的爱来的强烈,去的也残酷,别再肆意挥霍……善待他,也是善待你自己。”

“你要警告我的,我想我已经完全明了了。”白魄有种想结束对话的意思。

看出他的不耐烦,席空谌又重起了个话头。

“有个事情,庄内虽然报了上来,却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看见和你有关,便用心记了下。”席空谌轻飘飘甩下这么一句。白魄本跨出门的身子又半转回来,用目光发问,倚着房内椅子的人深刻一笑,“你认的姐姐和庄内一个管事好上了,前不久,管事已经带着她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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