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住一个？！我们这边……”郑哲安瞪圆了眼睛，正常人谁见过这阵仗，吓得兵荒马乱四散奔逃，能记着打110就算勇猛了……
“算了，看你们哪儿一个个傻乎乎的。砸也砸了。待会儿我过来看看。”杨朕说完就想起来他们公司那些人……要是自己开公司，一个也看不上，能指望什么呀！
“你过来看有什么用，齐衍呢？”
“我先做饭，待会过来，别打电话了，叫小苏也别打了。”杨朕说完挂了电话。
“什么叫一个个傻乎乎的，什么叫砸也砸了……这个王八蛋！”郑哲安一巴掌把电话拍在桌子上。
那个本来只是裂开了的花瓶，在这次刺激下直接碎了，旁边收拾的姑娘又是一声尖叫。
“齐衍小宝贝儿，看小朕爸爸给你端什么来了。香香的菜叶稀饭，来来来，咱们喝一点儿。”杨朕一边嘟着嘴吹稀饭，一边笑说着进房间来。
齐衍认识醒着的，没精神搭理他，嘴角抽抽一下算是笑。
杨朕把稀饭放在床头上，过来把齐衍抱起来，使力之前都要问问疼么？
齐衍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想笑的紧，正摇头的时候，杨朕把枕头给垫到身后，凑上脸来特别诚恳地问：“坐得住么？”
“……嗯。”齐衍点点头，并且示意他把自己的身子往左边倾斜一些。杨朕这个家伙做的时候认方向，老往右边冲撞，左边还好。这是药效发出来之后，齐衍才感觉到的。
杨朕看他现在比之前有精神多了，呵呵笑了两声，端起稀饭弯腰在他面前，舀了一勺又吹吹凉，送到嘴边，“来吃一口。”
齐衍张嘴将饭吞进口里，缓缓抬眼看他，问：“谁打的电话？”
“你那郑秘书啊？问你怎么没上班。”杨朕低头再舀一口稀饭，说完得时候笑着喂齐衍，“你那秘书查岗都查到你头上来了，太犯规，开了。”
“呵呵……”齐衍微微一笑不敢太过。杨朕说得超级认真的提议真是烂透了，东野离了郑特助后果不敢想啊！
“老子就知道你舍不得。”杨朕继续装疯卖傻，“齐衍，你把老情人放在身边，我有多不高兴你想过没有？你赶快给我想办法解决了啊，不然老子要翻脸的。笑，哎哟，怎么皱眉头了？是不是痛啦，活该！来，再吃一口……我说真的，狗东西这事儿你给惦记着，快点儿想个法子解决了知道没？其他的事儿都不准想，就想这个。”
其他的事儿嘛，嘿嘿，小朕爸爸给你解决了就是了。
杨朕哄哄骗骗让齐衍喝了小半碗稀饭，给喂了药片儿。超级浪费得换了一张退烧贴，表示小朕爸爸出去给你买菜顺带接娃，你给我好好睡一下午，早点儿养好。
齐衍平时再精明，现在晕乎乎的，被小朕爸爸绕啊绕，一点儿破绽都没能看出来，老老实实的睡去。
杨朕走之前，给他盖好被子，在他额角满是柔情蜜意的亲了一口才离开。
小保安还是上回那个小保安，看见杨朕从卡宴上下来，一点儿没阻拦不说，还主动说：“郑特助在十三楼。”
杨朕取下脖子上的格子围巾，随意搭在手臂上，双手插在衣兜掏东西，一边掏一边问小保安：“是打扫完了，还是没砸这儿？”说完摸出烟来，递给小保安一直，还点着了打火机。
小保安摆手，说：“谢了，哥，我不会。没砸这儿，直接冲得十三楼，砸得稀巴烂。”
杨朕被小保安婉谢了，自己叼上那只烟，瞅着小保安微肿的嘴角问道：“有事儿没？待会儿上医院看看。”
小保安摇头，“没事儿，挨了两拳，过两天就好了。”
杨朕拍拍小保安的肩膀，道：“带我去监控室。”
小保安说：“我当值，她们带你去。”说完指指前台里两个姑娘，其中一个赶紧站起身给杨朕带路。
“那行。”杨朕二根指头夹着香烟跨步出去，“待会儿有人来，帮我招呼一声，看看就出来。”
“您放心。”小保安站的笔直，说的话字字带劲儿。
杨朕笑笑跟着姑娘去了监控室。
“警察来的时候那拨人都撤走了？”杨朕咬着烟问前面的漂亮姑娘。
“上头不让报警。”姑娘摇摇头，听十三楼的人说，当时事情一出，郑特助和几个副总都叫大家不要报警，也不要招惹那些人，让他们砸。
“嗯。”杨朕弹弹烟灰，觉得齐衍的手下也不算蠢。
监控室的门被敲开，除了安保的人在里面，杨朕还看见了一个熟人儿。上去揽上人家的肩头，齐衍笑着说：“小楠楠，哥哥好久没见着你挺想你的。”
屈楠这家伙哪儿能说出话来，只操作键盘把当时的画面给杨朕看。
看了没有两分钟，杨朕就看出来了，这拨人里有个咋咋呼呼的女人，穿着短款貂皮大衣，下边是短裤配着过膝盖的长靴，上了十三楼就没有消停过，一直说：“砸，给我好好砸，不给老娘钱，老娘就自己来拿！”
杨朕挑眉毛，心中笑道：“哎哟，看看狗东西挑得这老婆，真够厉害的啊！”
屈楠瞅着杨朕都快看出笑来了，傻愣愣地望着他。
杨朕呢也没心思看人家砸狗东西的办公室，揽着屈楠的手一收紧，凑在屈楠耳边道：“知道去哪儿了么？”
屈楠摇摇头。
杨朕咬着烟头皱眉头。
屈楠拿了人家监控室的纸和笔，写下了一个地址——城南的某个高档电梯公寓顶层。
杨朕说：“住这儿啊？”
屈楠点点头。
杨朕揉揉人家的头，夸人能干，好像人家是他家听话的小狗一样，狠吸两口烟之后笑着说：“给我一份监控视频啊！”见到屈楠动手，杨朕抬头把监控室的其他人看了一遍，笑着跟人家打招呼，还时不时慰问两句受惊了啊！
没一会儿，手上捏着纸条和优盘吊儿郎当踱回了大堂。刚出来，那大堂门口吱吱呀停下了八、九辆黑色轿车，从车里下来的人没一个看起来是善茬。为首的那个穿着亮蓝炫彩羽绒服，潮爆了的衣裳和本人气场完全不搭，老虎叔叔罗豪穿衣裳历来比较“高品味”。
杨朕出得大堂来，在寒风里把他的围巾好好拴上，又立起了黑色驼绒大衣的领子，双手抱拳咬着烟头说：“谢各位兄弟赏脸！”
罗豪受不来杨朕道谢，当年跟着他屁股后头转，都是他和山哥提携出自己来的，要什么谢？直接问：“朕哥，吩咐吧，走哪家？”
杨朕把纸条递过去，笑道：“走这家。”
第八十二回
郑哲安听手下人讲杨朕来了，赶紧冲下楼，只看见杨朕上车的背影，紧赶着冲过去，那一溜黑色的车子已经缓缓开动起来。郑哲安冲出去大声喊杨朕的名字，没有回应。
回过头来问小保安几个杨朕他们去哪儿？小保安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郑哲安拿出手机给齐衍打电话，响过三声接通了，郑哲安迫不及待道：“你怎么样杨朕来了？”
“老子怎么不能来了？郑特助，你他妈管得太宽了有没有？你是不觉得对吧？那我现在给你说一声，我家的事儿，您甭操心。”杨朕一手接电话，一手开车。
嗬哟，郑什么厉害呀，这说话的口气真是冲。一瞬间觉得狗东西挺不容易，弄了个二大爷似的小秘书在身边。
“杨朕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郑哲安从来没觉得杨朕有这么聪明，手机居然在他的手里，“你知不知道东野地产是个正经公司，有什么事情可以走法律程序，你不要乱来。”
“老子寻私仇管你们公司屁事儿。”杨朕把烟头掐灭，说着就不高兴了，“再他妈跟你说一遍，我家的事儿你甭管。那女人这样嚣张，都他妈让你们这些软蛋惯的！挂了。”说完掐电话，朝着城南去。
郑哲安看着手里被挂掉的电话，觉得自己真是犯了给好大的贱。把杨朕电话恶意给了傅森雅，杨朕惹毛了傅森雅，现在傅森雅又成功的惹毛了杨朕，这一切都是自己犯贱搞出来的。郑哲安从没有现在这样厌恶过自己，在大堂立着有点找不着北。这个“北”应该是齐衍，可是齐衍却不知道在哪儿……再仔细想想，就算齐衍在，也未必能拦住杨朕。
杨朕说傅森雅这么嚣张，都是让你们这群软蛋惯的……
“杨朕不傻也不笨，你没必要一脸天要塌的样子。”苏宇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手上抱着图纸淡淡地跟郑哲安讲话。
“你觉的他去干嘛？跟傅森雅谈判？恐怕只是找人家寻仇把事情搞的越来越糟……”
“以前就不糟么？我觉得你们以前处理的也不怎么好啊……”苏宇翰说完转身要走，“哦，对了，营销部的人电话找你呢让我带个话请你上去接。”
郑哲安皱眉头，刚走了一个鬼见愁的杨朕，又来一个鬼见愁的顾杰，老天爷不打算放过自己了是不是？
穿得跟英国皇家卫队士兵一般的保安人员看见杨朕他们一队人进来，愣是没敢上来问一句。看见他们望过去的目光直接偏头躲过，眼睁睁看着他们上了电梯。
对于此，杨朕嗤之以鼻，这点儿还真他妈不如齐衍家的小保安有责任感。
“朕哥，怎么弄你先说一声，兄弟们好听个清。”罗豪望着杨朕问道。
“砸，能砸多碎就多碎。”杨朕回想起那群人砸东野办公室的样子，轻声交代。
“人呢？”
“人啊……”杨朕摸摸鼻子，“人让我来办吧……”
“行。”罗豪懂了，电梯到了三十二层之后，身边小兄弟先出去，看清了门牌给二位开路。
杨朕觉得这里面挺暖，取下围巾，又随意挂在了手臂上。
那边摁门铃的小兄弟说：“我们是物管的工作人员，有事儿请您签字。”
门打开了，一个男人穿着睡袍嘟嘟囔囔道：“早不来晚不来，睡午觉的时候来，你们物管……你们什么人？！”
杨朕就听见这么多，等人进去的时候，那男人已经被压着手臂待到杨朕面前了。
“哟，先生贵姓啊？”杨朕笑着跟人家打招呼，话音落的时候，这家的房门正好关上。那男人眼里充满了惊恐，青天白日里家里闯进这么多人来，多可怕啊！
“问你话呢！”罗豪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等了几秒钟直接就上手了，拍着人家的脸说话。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走错门了。”男人看着这一群煞星，赶紧解释。
杨朕也烦了，“那个……傅森雅住这儿对吧？”瞅瞅屈楠给的条子，直接道：“今儿上午傅小姐干了好事儿没通知你一声么？”扬着瞅瞅这房子，装修的那叫一个奢华，比齐衍拿房子看着阔气多了，人家这可是顶楼跃层房。
狗东西对“旧人”还真是阔绰，不晓得以后小朕爸爸跟他分了能不能也弄个大房子。
“你……你们是齐衍派来的人？”这男的也够不行的，还就自己暴露了。
杨朕一听高兴了，手一扬说：“没错，砸！”
话音一落，各位小兄弟就开始了。
各种摔打声不绝于耳，装饰用的镜面哗啦啦就下来了，花瓶、画框，各种摆件，越是值钱越砸得碎。
“你们……”那男人看着心痛说了俩字儿被杨朕捏住下颌，只能看着杨朕，你你你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杨朕听着这些声响心里挺乐，问话说：“哎，傅森雅呢？叫她出来，让哥哥再看看她那得劲儿样子。”
男人不说话，杨朕手背啪得一声儿打到人家脸上，“你是她的姘头吧？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吃软饭真是好啊！”
那男的埋头躲开杨朕的手，生怕杨朕打来第二下。
“来……”杨朕岂容他躲开，捏着下颌拖到面前来，“给你家女主子打个电话，哥哥要跟他说两句。”
“你要干什么？！”男人一下子警觉。
“离婚呀？还能干什么？我们齐老板说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只能离！”杨朕晃晃人家的小脸蛋儿，笑着说：“我们齐老板准备给你转正的机会，还不说几句感恩戴德的来听听。”
男人咬紧嘴巴，狐疑的盯着杨朕，“他想通了？”
这个他指得是齐衍无疑，杨朕笑道：“这他妈还用想么？老婆带着打手上门了，不离干什么？等着跟老公直接干一架啊！离，咱好好离。”
“我告诉你，这婚离了，齐衍的家产我们小雅要得一半，别想随随便便给点儿就打发了。”男人眼珠子一转根本就不信齐衍愿意离婚，之前他们闹得比这个还过分，齐衍都没有松口，今天这个男人来就说同意离，一定有猫腻。
杨朕一看他那冒贼光的眼神就来气，顺着又是一巴掌，打得那男人眼冒金星，掏出烟点上，抽一口才道：“齐老板诚心离的，你开个价行吧？不随随便便打发你们。”
他妈的，给他脸了。
那男的挨了耳光，要挣脱开自己被反剪的手。后面摁着人的小兄弟看朕哥的脸色，朕哥抽一口烟，挥挥手。
小兄弟们松手，那男的站起身来，当着杨朕的面儿整理好自己的睡袍，伸出食指指向杨朕，那手指头刚刚伸直，杨朕一脚踹上去，这男人捂着自家肚子跪道了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唔唔声。
杨朕弹弹落到自家大衣上的烟灰，拉过餐桌边上的凳子，坐上去，潇洒得叠起大长腿，舒服地靠着椅背道：“没拧折了你那根手指头，算你运气好！老子最讨厌谁指着我了，你个没教养的东西。”
那男的抱着肚子抬起头来，望着杨朕说：“你叫我开价的……”
“老子那是说客气话，你还听真啦！行行行，那你说吧，待会儿说欺负你了。”杨朕叼上烟抬下巴叫人家说话。
“一半。”男人铁了心，看着杨朕的脚尖清清楚楚说出这两个字来。
“他妈叫你说个数，你说一半，懂不起是不是？”杨朕的大长腿一收，整个人坐直起来，“你倒是心不贪哦……一半，齐衍名下有多少财产你都不清楚，张口就要一半……”
那男的说：“谁说我们不知道了，齐衍名下两个亿是有的，他这么有钱靠的还不是……”
噢？！
狗东西这么有钱？！
尼玛才给小朕爸爸买了辆百来万的车，真不够意思！
杨朕伸手夹了烟，伸到那男人面前晃晃，“哎、哎，你停下来行不行？那两个亿你就别惦记了，说个实际一点儿的，说好了钱明儿或是后儿就去民政局办了，这么贪心谈不成。”
“要离婚就要一半，我们走法律程序，到时候看谁……啊！”那男人话说一半一闷声挨了一记拳头，打人的不是杨朕。
杨朕弹弹手上的烟灰，百般无奈的看着罗豪，“我说了人给我……”
“你跟他说什么啊，都快砸完了。”罗豪转转手腕子，捏起那男人的脸朝着杨朕道：“我朕哥说什么你给我听好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