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情……只在那一瞬间产生……为什么又要强留下那一夜唯一的真诚呢?
回到学院后,壑就和校领导方面打了声招呼,当然的,他和雨名私自出游的事情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放下车子,踏着绿色的草坪,壑注视着一直走在身前的雨名。
一直都是这样,冷静的不能再冷静。
“雨名……”正想伸手捉住前面遥远的身影,但……
“你们两个人这三天到那里去了?”罗兰治看着一起回来的两人站在露台上温和的发问,打断了也许是温存的时间。
“没什么,去兜了个大圈子而已。”壑靠在楼梯口栏杆处代替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雨名做着最基本的回答:“或者说做了一些需要发泄的事情。”含蓄的表明。
“……是吗……”没有继续盘问,因为对于不想说实情的男人是不必要什么诚挚的问话。
躲避着视线的追逐,雨名想先告辞进了房间,但被罗兰治给阻止了。
“有什么事情吗?”走上楼梯后,看着雨名和罗兰治对视着说道。
微笑,眯了一下眼睛:“有,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能让罗兰治认为是事情的事件本身就很有吸引力,毕竟他是整个“666”馆中最冷静的人,几乎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当然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他、也许才是这里最恐怖的人之一,毕竟平常脾气越好的人,发起彪来……
“哲要结婚了。”
“咳……”不知道这么回事情的壑不仅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而雨名也微微抖动了一下他的身体,眼睛望向罗兰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整天缠着自己的男人就怎么轻易的放弃了自己:“真的?”
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不用在负担任何人的感情……毕竟自己的心已经没有多于的空间来容纳人了。
但……心似乎有点隐隐做痛……
为什么呢……不是一直希望他不要在追逐自己的吗?
愿望实现有什么不好吗?
为什么呢……?
“应该是。”罗兰治虽然看出了雨名内心的矛盾和震惊,但依旧保持着他那天使般的笑容说道。
“什么叫应该是……”有点无法适应刚才罗兰治给自己带来的冲击的壑有点头痛的走到雨名身后,在不易被
视线捉到的角落中抓到了他的手。
冰冷的手指带来的是冷静的思绪。
“昨天哲发来了E所以才会知道他现在已经被软禁在了……南太平洋上,在浅见家的独自买下的私人小岛——玛利格特上。”
“你开什么玩笑……那个岛是浅见家族的……”突然想到什么了似的壑乍了一下舌:“逼婚……”
“是的,事情还搞的很大呢,关系到他祖父祖父的庞大遗产的问题。”
“……我很乐意看到他伤脑筋的样子呢。”微笑着转过了身看了一眼有些僵硬的雨名说道。
噗嗤一声,罗兰治轻笑:“可不去救他的话,我怕他一回来就会把这里给拆了啊。”
“他现在又不是在地狱,是在温柔香中啊,破坏人家的奇人之福会上不了天堂的呢。”将身体靠在了墙壁上,托着自己的下巴,壑笑道。
“但我更担心如果我们不去营救那些围上折身边的小兔子,那更会下地狱,毕竟哲到现在为止为了‘某个’人他也算半只大灰狼了。”他的微笑有点女干诈。
雨名皱了一下眉头,‘某人’……虽然知道这个“某人”就是指自己,但不想承认呢。
“还有……”
“什么?”
“哲说了……”
“说什么?”
“他不在,不许你靠近雨名。”我并不是个圣人,也并不是个罪人,所以我只是个普通人。
“……”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问一下,我们有什么理由要去救他呢?”
“……因为他是‘666’居的成员其中之一,这个解释够不够呢?”
“够了……”将自己的头发拨弄着,男人喃喃道;“不过,也许我会要求什么代价哦。”
“这个……就不是我的管辖范围了。雨名……你呢?”
看了一眼罗兰治:“我知道该做什么。”说完便甩开了壑的手臂,走上了阶梯,消失在仿古建筑的尽头。
手臂的伤口还在抽痛,一丝丝的麻痹感觉。扶着墙面,做着深呼吸。
不想要让壑担心或者内疚什么,所以一直撑着。
可为什么到自己房间的路会那么长……长的没有尽头。
又为什么听到哲的消息突然会心痛,和被背叛的感觉。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背叛者啊……
“怎么了。”压低的声音在耳边突然响起。
抬头,靠近的距离几乎察过嘴唇边际。
心跳在加剧,痛苦。
“很痛吗?”看了一下雨名捂着自己的手臂,煦淡淡的说道。
记忆回到那温暖的早晨,手心中遗留着他的体温,他为自己包扎的淡然,和自己那种心痛的感觉。
“可能被汗浸湿了,天气好象有点太热了,我帮你换一下绷带。”
牵起手,体温是持平的。
为什么不问我去那里了呢。
为什么不问我去做什么了呢?
只是让那淡然的关心笼罩着我,击溃着我。
“你很残忍。”
“……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喜欢上我的人最后的结局都会很悲惨,因为我更本不会去回应的。”
“就连幻想都不可以施舍吗?”
“一丝一毫都不会给予的。”
“……”
阳光静静的撒在过道上,时代以久的建筑,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芒。
宁静……
没有预兆的,转过了身体,对着身后的身体,用手指轻轻抬起他的脸庞,靠近说道:“记着……有些话见到哲的时候不要说……特别是和壑出去了三天的事情……明白吗?”
“为什么?”
“他会伤害任何人的,包括你……”
“我知道了……”
无法抗拒,无法置疑,心在他的面前赤裸无处隐藏。
“但也许我会要代价……”
“……”
也许吧,在这个世界早就没有可以被称只为幸福的地方了。
4.
阳光沙滩,纯净的空气,绿色的灌木丛,穿着暴露泳装的美人,在一些人眼中这里——“玛利格特”这是个迷人的天堂的代称。
但,对于现在被十几个女孩子缠住身的哲来说这是个地狱,不折不扣的人间地狱,虽然他是很喜欢女孩的,但如果几十个女孩没天没夜的在你脑袋边轮流轰炸,而且还骂不能骂,打不能打,似乎想不讨厌也很困难。谁叫哲脸色一凶,那些女孩就会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来,一次还好,但每天起码上演十次的话,任是铁人也受不了吧。
“放手啊!衣服要破了啦!”被他们搞的有些神经衰弱的哲放开声音叫到,他想让那些缠着自己不放的女孩住手,不要再企图扯着他的衣服让他答应明天晚上的舞会究竟带谁出场。但,很遗憾的是……事得其反,那些女孩生怕哲被别人占便宜似的更加不肯放手,无奈之下,哲只好使出寻地盾逃的小把戏,拖下了衣服,送给她们,自己以级快的速度开溜了。
不知跑了多远,喘了口气,终于在安静的氛围中无意的把原本的小跑变为了缓缓的散步。
天空湛蓝,晴朗无云,丝丝搂搂的阳光洒落在沙地上,撒发着透明的光彩,而空气中带有咸湿的味道,有些苦涩,这是自己早以熟悉的味道。
哲眺望着无尽头的海洋,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显得健美,而心中一片怅然,人影……挥之不去,就算在怎么多美人群中依旧只是恋着那个不会给自己回应的人。
哲,不喜欢海,就好象不喜欢他的家族一样,他不喜欢海的蓝,就好象他不喜欢喜欢蓝色的父亲一样。因为这两者同样的太过与庞大,太过于沉重,让他失去自我,让他失去欢乐。
从小就被灌输了要以家族为容的思想已经生根了,生锈了。他厌恶自己的懦弱,在家族面前无言的服从,所以,才想要不顾一切的放纵。
记得小时候只要父亲一离家,天似乎就会下着小雨,而母亲哭泣了,哲在小时候都怀疑天上下雨是不是因为母亲的眼泪太多了呢。但……母亲她的眼泪只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而哭泣的,她一直在唠叨着父亲的不是,等到自己也厌烦了,就会去了外国散心。
于是,经常会自己一个人面对着偌大的家,空无一人的房子……而自记忆诞生的第一次尝到了被遗弃的滋味……那年他五岁。
然后在父亲在法国,母亲在美国,分居却没有离婚的奇怪状态下,他就一直跟着他的爷爷,浅见家现任最高长辈的浅见一朗一起生活。由于浅见一郎是个奇怪的老头,极度不喜欢和外界接触,所以直到母亲把自己接到了美国为止,他一直生活在这个封闭的小岛上。没有上学,没有朋友,有的只是数不完的家教,和恭敬的仆人而已。但哲和他在一起的生活到也不是最枯燥,甚至让哲感到有趣,因为那位爷爷的性格根本比小孩子还像个小孩。
其实,本想不想再回到这里来,因为想飞的更远,飞的更高。但可惜造化弄人,他被他的叔叔浅见坚灌醉后强行的带回这里,还逼迫他要和那些舌糟的女人门生活在一起。
只是因为增爷爷在岛上留下的遗产被不幸发现,于是不怕事情多的爷爷浅见一郎十分乐意的煽风点火下令全族上上下下为了争夺财产而战斗。
当然的,哲自己也绝对不可能幸免了。
因为爷爷命令他一定要拿到继承权才肯放他回去。
而唯一能让他得到继承权的方法就是要他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结婚才可以……
谁让那个增爷爷在遗嘱中只说了一句一定要把它的遗产交给刚好符合某个年龄段的结婚的青年才行,也就是找到这份遗嘱时刚刚有十七岁的青年在一年当中结婚,而且最早生下孩子的那位将成为他庞大财产的继承人。而事后发现原来这位伟大的增爷爷怎么做只是为了圆自己年轻时初恋的梦想——在十八岁时和自己的心上人结婚并在一年之中生下一个孩子……(不过他和他的初恋情人好像因为很多原因没有成功的完成这个梦想)
所以,整个家族一片哗然,蠢蠢欲动,因为经过重重筛选,符合这个年龄段的只有三个人。分别是长子之子浅见哲,次子之女浅见爱理,以及长子之养子浅见钥也就是哲名义上的哥哥。
而一个是女孩,一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所以浅见一郎自然希望是浅见哲站上风比较好。
所以……可怜的哲只能等待着自己的生日快点过去,这样就可以自动弃权了啊。
手遮着太过于耀眼的太阳光芒,但仍旧眯着眼睛看着那晃白的小圆点。
“你看什么看的那么入神?”声音很清脆来自身后:“怎么没有你平常的嚣张跋扈了啊?”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那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和自己唱对台戏:“爱理,你什么时候变的那么有空管别人的闲事了?”毫不客气的回话说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的恶劣,或者说哲对浅见家族的人基本没有抱什么好感,包括他自己在内。
一个时髦的女孩坐在树阴下看着眼前的男人,笑道:“毕竟这个家里能继承增祖父的遗产的也就我和你,而钥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你说我该不该特别注意你呢?”
看了一眼穿的露骨,但脸庞清秀花着淡装的女孩,坦白来说,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但哲的眼里只是个连爱情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傻丫头。他淡淡的叹了口气,没有回应的便离开了。
“干什么不理我!看着对方不理不睬的态度,爱理一冒火,嗖的突然的站起身,哲的身后大叫道,有些坡失风度:“你是认为我没有资格和你争吗?告诉你,我明天晚上就要订婚了!”
停顿,摇了摇脑袋,将墨镜从新带在眼睛上:“别自做多情了。我更本没有把你当过对手,或者说我根本对这些不感兴趣。”没有回转身的哲丢下这句话后,潇洒的继续将自己的脚印留在了柔软的沙地上。
深呼吸一口,爱理看着离去的堂哥,心中的油烟酱醋的滋味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她不想输,……不管为了什么原因,她都不想输给从小就集大家宠爱于一身的浪荡公子。想完这些,而后她也向着别墅走去。
白色的别管似乎特别的耀眼。
“哲少爷,电话。”刚一跨进别管,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仆人就将无绳电话交到了他的手中。
哲皱了皱眉头,心想着究竟是谁打过来的,不仅要佩服一下那个打电话来的人了,因为自从他到这里,所有的行动几乎都在其他人的监视中,那天发电子信件也有够让自己胆战心惊的,因为这里的警报装备足以和美
国白宫相抗衡。
“喂,我是浅见哲……”
“哲……”
时间在一瞬间停止了,空气就这样平白的从地球上消失了。从没有想过,只是一句轻轻的呼唤就可以让自己
的心跳停止,哲安抚着自己的心跳,摘下了墨镜,不自觉的坐了旋转在阶梯上。
心头莫名跳动着焦虑,透过耳膜的是那低吟暧昧的声音,窒息的声音。手不仅紧紧的握住了话筒,就好像是对方的手臂般的怜惜。
“你……在那里?我很想你”喃喃的想要再次证实那不是虚幻的音符,所以声音很温柔,也许真的过于温柔了,温柔到自己都想哭的感觉。突然发现只要是他的事情,就没有办法保持原有的自己的冷酷,有时候甚至会失去自己的方向,就算只是像现在这样的轻声问候……也许,不需要对他说任何,他似乎就可以明白他的感受……只有面对他的时候自己才会向现在这样的失措吧。
“很快能见面了的啊。”他的声音充满了以往没有的恶作剧般的感觉。
“?”注意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很快……”并不突然的,一成不变的温和声音不是来自电话,而是来自身边。
转过了身,看见已经坐在自己身边摇着手中小巧手机的清秀男人,哲的脸上一阵愕然。
“见面了呢,不是吗?……哲”温柔的笑容一直没有改变,可为什么会好像有一层霜雾的隔阂,就好像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他带上了面具,让自己的心沉入了更深的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