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烦人呢,”卢岩笑着把他抱到洗手池上坐着,“你说我多难得伺候一次人。”
王钺还是笑,腿绕他身后勾着:“我帮你擦吧。”
“我擦个屁啊,我一会儿直接洗澡了。”卢岩在他腿上摸了摸。
“擦吧,我帮你擦擦,”王钺拽了拽他的衣服,“挺好玩的,我帮你擦完你再洗嘛。”
“这有什么好玩的,你要想帮人擦我给你介绍个地儿,”卢岩有些无奈地脱掉了上衣,把毛巾搓好放到王钺手上,“澡堂子里有专门干这个的,搓澡师傅,你可以去。”
“帮别人擦?”王钺举着毛巾。
“算了你擦我吧,”卢岩指指自己,“使点劲儿。”
王钺很卖力地在他胸口上用毛巾搓了几下,又停下了盯着看。
“看什么,在仓库那阵儿估计能搓下泥来,”卢岩在他脸上弹了一下,“今儿肯定没戏,别瞅了。”
王钺用手指按了按他胸口:“我喜欢这里。”
“流氓。”卢岩乐了。
“还喜欢这里,”王钺又按了按他肚子,“肌肉很好摸。”
“嗯。”卢岩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王钺指尖在他身上触碰带起的酥麻很快窜开。
他盯着王钺看了看,在他腰后轻轻摸了一把,手挑起王钺的下巴吻了下去。
王钺愣了愣,在他探进嘴里之后才很快地迎了上来,柔软湿润的感觉顿时包裹住了卢岩的舌尖。
王钺没有羞涩,但凡亲密接触开关被打开,他就会立刻全力投入。
诚实而专注直白的反应让卢岩无法抵抗,相当享受。
王钺的喘息,收紧的胳膊,缠着他轻轻蹭着的腿,很快勾起了他身体里的火苗。
他的手在王钺光滑紧绷的皮肤上缓缓游走摩挲,顺着腰,腿,一直向下握住了王钺的脚踝,轻轻一拉,王钺的身体顺着向后半躺着靠在了镜子上。
卢岩松开他的唇,在他下巴上脖子上一连串地吻了下去。
王钺的呼吸有些急促,带着细小的呻吟,卢岩的吻落在他胸口时,他很低地哼了一声,身体微微地挺了一下,腿也跟着抬了起来夹住了卢岩的腰。
卢岩抓住他的胳膊,唇在他胸口缓缓轻移,舌尖在他皮肤上打着圈。
“嗯……”王钺的喘息里带出一声低吟。
卢岩直起身,解开了王钺裤子上的扣子,伸手准备拉开拉链的时候,看到了王钺身上缠着的绷带。
“靠。”卢岩停了手,小声骂了一句,觉得自己是不是憋太久了差点儿不管不顾。
“怎么了?”王钺用腿夹了夹他,小声问。
“等你伤好了的,”卢岩伏身吻住他,狠狠在他嘴里翻搅纠缠,手在他腰上腿上屁股抓揉着,半天才松开了,“我先憋着吧。”
“那我呢?”王钺看着他,“我也憋着啊?”
“废话……你还想怎么着啊?”卢岩把他拉起来在洗手池上坐好,“你现在伤没好呢。”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王钺拉了拉裤子,“你先开始的,现在又这样……”
“我错了,我这不是冲动了么,”卢岩抱着他在他头发上揉了揉,“再说沈南还在外边儿呢。”
“那我怎么办。”王钺有些郁闷地垂下眼皮往自己身下瞅了瞅。
卢岩伸手摸了摸:“一会儿就……下去了,我也一样啊。”
王钺低着头没说话。
卢岩看着他轻轻颤着的睫毛,过了几秒钟一咬牙:“靠,我帮你弄。”
“嗯。”王钺很快地应了一声。
卢岩伸手拉开了他裤子上的拉链,把他内裤拉下拽了拽。
手刚要握上去,他突然听到外面房间里似乎有声音,王钺也在这时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沈南醒了?”
卢岩迅速一把把王钺抱了下来,靠到墙边,他觉得自己真是色字当头,刀砍下来了估计都发现不了。
“卢岩。”外面传来了沈南的声音,声音有些低,透着虚弱。
“我……靠,”卢岩松了口气,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洗澡呢,你醒了?”
“洗完了说吧。”沈南说了一句,不再出声。
“吓死我了,”王钺在身后舒出一口气来,“裤子都掉了。”
卢岩回过头,王钺正弯腰把滑掉脚面上的裤子提起来,他差点儿笑出声,在王钺脑袋上抓了一把,轻声说:“腿挺漂亮。”
“现在好了,不用弄了,”王钺低头拉好拉链,“下去了。”
“你伤快点儿好就行了,”卢岩亲了亲他脑门儿,“我去看看沈南。”
“嗯。”王钺拍拍裤子。
沈南闭着眼躺在床上,卢岩走到他旁边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你老板呢?”
“嗯?”卢岩对于沈南一睁眼就问关宁有些意外,“躲起来了。”
“你是不是要去找她。”沈南说话有些吃力。
“是。”卢岩在床边坐下。
“不要去,”沈南闭了闭眼睛,“我被转移到疗养院的时候听到了……研究所几辆运材料的车都被……炸了,你懂我意思吗。”
卢岩沉默了几秒钟:“懂,关宁他们现在不惜一切代价。”
关宁那边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要清除掉研究所的成果,37和18,为了这个目标已经牺牲了很多。
而现在……
“她知道37还活着,”沈南说,“你不能让关宁找到你。”
第三十七章:放马过来
卢岩一夜没怎么睡着,整晚都能听到耳边王钺轻轻的鼾声,脑子一直转着没停过。
一大早天刚亮,沈南和王钺都还在睡着,他起床出门到汽车站里的小超市买了盒巧克力。
回到房间吃完了两块巧克力,王钺翻了个身,哼哼唧唧地揉着眼睛醒了,睁眼盯着他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吃什么?”
“巧克力,”卢岩看了看还没醒的沈南,放低声音,“你去洗脸刷牙。”
“嗯,”王钺在几秒钟之内由迷迷瞪瞪变成了神清气爽,跳下床一溜烟跑进了浴室开始洗漱,刷牙的时候还含糊不清地探出头来问了一句,“巧克力什么味儿的?”
“榛子味儿。”卢岩看了看巧克力的包装。
“好。”王钺缩回脑袋继续刷牙。
“好什么好,”卢岩笑着叹了口气,“说得跟你吃过似的。”
沈南的呼吸有了变化,卢岩看着他,几分钟之后他睁开了眼睛。
“动一下。”卢岩说。
沈南又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动了动手,把胳膊放到了被子外面:“发软。”
“太长时间没动了,”卢岩过去隔着被子给他捏了捏腿,“你中午之前得活动开了。”
“嗯。”沈南应了声。
“我要一辆车,”卢岩轻声说,“你那辆改装过的。”
“嗯,”沈南睁开眼睛,“还有呢?”
“三天之后给我找个医生,”卢岩往浴室那边看了一眼,“你以前不是说过能找到吗?”
“我是说可能……”沈南撑着床慢慢坐了起来。
“不要可能。”卢岩拉了他一把,把枕头塞到他背后。
“我真不能确定医生能找到。”沈南看着他。
“找不到医生就找兵长,”卢岩坐到床边点了根烟,“你看着办。”
“你现在清醒吗?”沈南皱着眉,“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拿掉他脖子后面的东西不表示他能力会消失,也有可能是拿掉了唯一能限制他能力的东西,如果真是这样,就意味着……”
“他的能力再也没有任何约束,”卢岩狠狠抽了口烟,“这我知道,不过我还是想赌一把。”
沈南看着他没有说话,很长时间之后再靠着枕头叹了口气:“以前就觉得你不合适做杀手。”
卢岩笑了笑,低头抽着烟,不再说话。
会说杀手S不合适做杀手的,大概只有沈南了。
王钺从浴室出来,看了他俩一眼就直奔桌边,拿了几块巧克力坐到床上慢慢吃着。
沈南枕着胳膊,偏过头看着低头认真吃巧克力的王钺,把腿弯起又放直,来回活动着。
王钺吃完三块巧克力,又下床去拿的时候,沈南碰了碰卢岩:“你要车干嘛。”
“游车河。”卢岩叼着烟。
沈南一向不多问卢岩的事,他要做什么,要怎么做,他从来不管,今天是头一回这样追问:“是要去找关宁吗?”
卢岩没说话。
沈南坐了起来下了床,在房间里慢慢地走了几圈。
“带他一块儿去么?”沈南停在卢岩面前。
卢岩看了看王钺:“不带,你帮我养他几天。”
“为什么不带我?”王钺猛地抬起头,“我要一起去,我不会拖后腿!”
“如果关宁给我们下了套子,带着你去了,”卢岩走到他床边,弯腰撑着床,“路上来个炸弹什么的,你一样会死,陷阱,暗算,这是关宁的强项。”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王钺皱着眉,声音有些大。
“我说的是如果,如果她没有,如果她真的出事了呢,”卢岩看着他,声音很轻缓,“我当初跟她走是自愿的,她没有骗我,没有拐卖我,我混到现在……她对我还不错,也豁出命救过我,懂么?”
“我可以一开始就防着,”王钺看着手里的巧克力,“我一开始就防着,谁能动得了我!”
“知道为什么关宁想要清理你么?”卢岩摸摸了王钺的头发,很有耐心。
“知道。”王钺掰了一小块巧克力放进嘴里。
“那就不要再给她非杀你不可的理由了。”卢岩从他手里拿了块巧克力吃了。
“可是……”王钺似乎还是转不过弯来,抓着卢岩胳膊不松手。
“关宁要杀的是你,不是卢岩,”沈南在一边开口,“懂了吗?”
王钺扭头看着沈南没说话,沈南冲卢岩伸了伸手,卢岩扔了块巧克力给他,他靠在电视柜旁边慢慢吃了:“你不去,卢岩手上还有张牌,可以探探口风,谈谈条件,你要去了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懂了吗?”
王钺还是不说话,低下了头,过了很久才轻轻戳了戳卢岩的腿:“你要去多久?”
“最多一天。”卢岩说得很肯定。
“如果你没回来,”王钺抬起头,“我就杀了关宁,我知道在哪里。”
“你偷窥我了?”卢岩往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
“如果他拦着我,”王钺转头看了看沈南,“我也会杀了他。”
沈南转身继续在房间里慢慢走来走去。
卢岩笑着摸了摸王钺的脸:“我肯定回来。”
沈南虽然身体也就是一般人水平,但之前为了泡妞毕竟每天都还锻炼,所以恢复得还算快。
中午的时候没到能跑能跳的地步,快步走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三个人退了房,去沈南的酒庄拿了车。
沈南把王钺安排在了酒庄他办公室的套间里。
王钺很听话,没再继续追问,只是安静地拿着沈南给他的咖啡和曲奇饼坐在椅子上吃吃喝喝。
“各种好吃的伺候。”卢岩走之前交待沈南。
“好。”沈南点点头。
卢岩过去亲了亲王钺的嘴,亲了一嘴饼渣。
沈南这辆车是辆无耻的套牌车。
车子不光发动机改过,轮胎改过,能改的地方都改过,还加装了保命装置,甚至还有武器,沈南一开始就想随便改了玩玩,结果越改越来劲,完全停不下来。
卢岩把车开出城的时候老有种自己开的是宇宙飞船的感觉。
关宁呆的那个私人农场在一个旅游业很发达的小县城,旁边有个高尔夫球场,还有大片的别墅酒店。
不过当年卢岩在那儿受苦受难的时候,这些东西还都没有,只有山坡草地和树林,哪儿哪儿都长得一个样,以卢岩那会儿的年纪,进去了就跟被扔到头发里的蚂蚁似的,觉得这辈子爬到死也出不来了。
从市区开到县里三个多小时,卢岩车开得不算快,一路都是旅游车。
到县城之后还要顺着路往前开一个多小时,平整的公路只修到高尔夫跟前儿,再往前就是坑坑洼洼的蹦床路了。
卢岩开着车又蹦了快一个小时,看到了那条熟悉的小路。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坐在车里点了根烟。
除了路两边的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树杈更密了一些之外,一切都似乎没什么变化。
抽完一根烟之后他下了车,顺着路往林子深处走去。
林子里有一条很小的河,平时能听到水声,不过这个季节就很安静,河水已经开始冻上了。
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偶尔走过的草地也是一片枯黄,阳光已经淡了下去,四周显得很落寞。
往里走了一段路,过了一座用石头和木板随便堆架起来的小桥之后,卢岩看到了小屋。
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农民自建的二层小楼,但卢岩知道这里的监控设备是全方位的,从转进小路开始就365度,不,360度无死角地开始被楼里的人欣赏着了。
四周没什么异常动静,卢岩过去推开了前院的门。
院子种了两棵树,卢岩离开这里的那年种的,现在也就碗口粗,个头也不高。
一楼的门是虚掩着的,卢岩过去敲了两下。
“进。”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卢岩只听了一耳朵就迅速在脑海里勾勒出了这个人的样子,这是他在关宁办公室里见过一次的那个男人。
屋里也没有大变化,一切都跟卢岩记忆里的差不多。
一个男人从壁炉前的摇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彭远,我们见过面。”
卢岩随便跟他握了握手,没跟他多客套:“关宁呢。”
“楼上,”彭远犹豫了一下,“她有伤。”
“能说话么?”卢岩问。
“能。”彭远点了点头,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卢岩没再看他,直接转身上了楼。
楼上的房间也没什么变化,卢岩每一间都很熟悉,关宁的卧室,关宁的书房,关宁的阳光房,总之都是关宁的房间。
卢岩在这栋小楼里没有自己的房间,逮哪儿睡哪儿是关宁对他的训练之一。
走进关宁卧室时,卢岩脚步顿了顿,屋里浓浓的药味让他知道彭远想说的是什么。
关宁伤得很重。
“欢迎回来,三狗。”关宁躺在床上,头上和上半身都缠着绷带。
卢岩走到床边,弯腰握住了她的手:“怎么跟18一个德性了。”
“别逗我笑,疼着呢,”关宁咧了咧嘴,“知道你会来。”
“为什么不去医院?挟持个医生过来也行啊。”卢岩看得出关宁的伤如果没有专业治疗估计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