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次的行动都被暴露了,我怀疑警方内部有人向外通风报信。”
“怎么会?”
“而且我怀疑这个人,”秦嵘抬起眼,“就出在重案组。”
“不可能!”凌铮咻地站了起来,“我跟他们共事了那么久,重案组不可能有内女干。”
秦嵘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坐下来,“你相不相信我?”
“……”凌铮迟疑着。
秦嵘又垂下眼,松开他的手,“不过,我也没找到确凿的证据。”
“那……”
“所以,我想出了一个不会打草惊蛇的好方法。”
“什么方法?”凌铮迫切追问。
“我要在重案组安插一名内人。”
“内人?”
“一个我信得过的人,这样我才能放心。”
凌铮皱眉,“是谁?”
秦嵘不动声色地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面上,匀速地推了过去。
凌铮立刻接过来,打开一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秦嵘,你又耍我呢是不是?”
对面的人用拳头抵住嘴,已经忍不住在偷笑了。
“你给我看我的警员证几个意思?”
“这就是我要介绍给你的,我准备安插在重案组的那位‘内人’啊,”秦嵘故意把内字咬得很重。
凌铮可算后知后觉地听明白他话中有话了,“别不要脸了,谁是你内人。”
“谁拿了警员证,谁就是我内人,”秦嵘耸耸肩,“爱拿不拿,不拿拉到。”
凌铮恨得牙根痒,但又不可能不拿,“还有呢?”
秦嵘手一伸,凌铮面前的桌面上多了一把枪。
凌铮好久没见过他的配枪了,拿起来爱不释手地摸了摸。
“其实是我给陈处看了你上次现场模拟的报告,他才暂时允许你归队的。”
“暂时?”
“他还要你立下军令状,要以最快速度破了那宗案子,不允许有第四起命案的发生,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怎样?”
“就把你调到我的科室。”
这个消息对凌铮简直是晴天霹雳,“靠,我才不要坐办公室。”
“那你就要加油了。”
凌铮收起证件和枪,眼珠一转,飞快地道了声,“谢谢。”
“哈?”秦嵘乐了,“我没听错吧?你刚才说什么?”
“就此一遍,没听到拉倒。”
“上次不知道是谁说,谢谢两个字太轻,你总得有点实际性表示吧。”
凌铮拍拍屁股站起来,“我还没跟你追究你借机公报私仇的事呢。”
“我怎么公报私仇了?”
“是谁让我一大清早地去长跑,跑完马拉松还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
“我那是喜欢你才会这么做的。”
“那我喜欢喜欢你行不行啊?”
“行啊,”秦嵘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凌铮指着地板,“请君入瓮。”
秦嵘二话不收把上衣脱了,露出精壮的上身,把凌铮吓了一跳。
“你、你干什么?”
秦嵘瞄了他一眼,“做锻炼的时候我不喜欢穿衣服,会很热。”
他走到客厅中央,直直地面朝地倒了下去,却又稳稳地用手撑住了地面,匀速地做起了起伏运动。他每做一个动作,肌肉就随之拉伸和收缩,将雄性的力量美发挥到淋漓尽致。
凌铮的眼神不自在地飘来飘去,就是不敢往他身上落,秦嵘还不忘火上浇油地问:“你数没数啊?”
“数着呢数着呢,”凌铮敷衍着说。
秦嵘轻轻松松就做完了五十个俯卧撑,就地一滚翻了过来,连气都不怎么喘。
“继续啊,还有五十个仰卧起坐呢,”凌铮故意梗了梗脖子道。
“我做仰卧起坐要人压住腿才能做,”说完,他还特地指了指下面。
“麻烦,”凌铮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按住他脚踝。
“那里不行,上来点。”
凌铮只好又勉为其难地压住了他小腿。
“压住这里才行,”秦嵘拍了拍大腿。
“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凌铮不满意了。
“不上来我就不做了。”
凌铮往上移了移,跨坐在他大腿上,这个姿势看起来可就惹人遐想多了。
“这下总可以了吧,”他没好气道,“赶紧的。”
秦嵘十指交叉舒展地背在脑后,腹肌一发力,从地上坐了起来,与凌铮近得几乎要嘴贴上嘴。
他的脸猛然这么近距离地出现在凌铮面前,让毫无防备的凌铮气血一涌,唰的一下红了脸。
秦嵘对此视而不见,盯着对方的嘴唇,低低地数了声,“一。”
他的这个举动让凌铮误以为下一秒他就会凑上前来,岂料他又直直地向后仰倒,片刻后又故技重施,“二。”
凌铮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每坐起来一次,就有一个数字在他嘴边爆开,再钻到凌铮耳朵里,痒意就顺着耳廓一直蔓延到心里。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秦嵘富有磁性的低音在响着,“三、四、五……”
数到五的时候他停顿了片刻,倒下后再起来,口中的数字变成了,“二。”
凌铮还没搞明白为什么说好的六会变成二,下一个数字便如期而至。
“零。”
这个字音一落,秦嵘便吻了上去,他独有的气息肆意地入侵了凌铮的体内,从浅尝到深入,不过用了凌铮一个发愣的瞬间。
他尽情地挑逗着,索取着,而凌铮也在这过程中完成了从抗拒到接纳的转变,他闭上眼,学着秦嵘的样子笨拙地回应着,二人唇齿交缠,一时间问得忘我。
这漫长的一吻足足占用了秒针羞答答走完一圈的时间,秦嵘依依不舍地从他口中退了出去,调整到一个便于蓄力的姿势,一声闷哼,托住凌铮的肋下将他整个人扛到了肩头。
凌铮对于自己被另外一个男人扛起来的事实感到丢脸无比,“你干什么啊,放我下来!”
秦嵘充耳不闻,扛着他就往卧室走。
凌铮见情况不妙,找个理由能缓就缓,“你的仰卧起坐还没做完呢。”
秦嵘语气坚决不容回转,“改做俯卧撑吧。”
******
轰动全国的连环杀人案一时间闹得湖朔市人心惶惶,入了夜还在外面活动的单身女性急剧减少。但减少不等于绝迹,总有人因为无法避免的理由,在月亮当空的夜晚,独自一人走在偏僻的小路上。
这是一名还在大三就读的学生,她行色匆匆,兴许是想到了先前在报纸上看到的新闻,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
一阵冷风带来一段口哨声,口哨声断断续续,在这样的夜里,令人毛骨悚然。
少女脚下一顿,生物的本能告诉她危险正在接近,那口哨声越来越响,她几乎已经变走为小跑,但仍被笼罩在恶魔的阴影中。
身后的人离得越来越近,她几乎可以听到对方变态的笑声,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说时迟,那时快,少女一个反手将其扣住,使出全身力气将他过肩摔出了数米。
凶手又怎会料到,看上去如此瘦小的少女竟会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就在他还在因为刚才那翻天覆地的一摔而头晕眼花的时候,对方已经冲了上来,一串流利的柔道技轻而易举地将他制伏在地。
“啊,”少女发出一声轻呼,竟是对方从袖子里甩出一把匕首,盲目乱刺中划伤了她的手臂,她的力量也因此松懈下来,被凶手趁机摆脱了桎梏。
凶手见一击得手,举起匕首又要袭击,少女一个手刀砍在他小臂,另一只手扣住他手腕,借着他的力量顺势一扭,咣当一声匕首落地,凶手又被整个人以右肘为圆心翻了个天旋地转。
他作案三起,从未见过战斗指数这么强的猎物,自知不是对手,从地上爬起来后拔腿就跑,转眼消失在浓浓夜色里。
警笛将此地的寂静彻底打破,警灯将周围的树木交叉染成红蓝色,一群警察打着夜灯牵着警犬开始进行搜捕,报案人则被另一辆警车带去了本部。
“你叫什么名字?”小刘负责给证人录口供。
“凌铛。”
“职业是?”
“学生。”
“哪所学校的?”
“络明体育学院传统体育系,摔跤与柔道专业。”
小刘恍然,“难怪。”
他又详细地盘问了晚间的过程,最后问,“你见到凶手的脸了吗?”
“是的。”
“能否帮助警方做一个相貌拼图?”
“当然可以。”
小刘带着凌铛去做拼图,半个小时后,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嫌疑人的脸。
“拼好了?”小刘接了个电话,刚进来。
“嗯。”
小刘往电脑屏幕上一瞅,倒吸一口凉气,“你确定?”
“我确定,”凌铛肯定地说,“袭击我的人就是他。”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凌铮声先至,人后到,刚进屋没走两步,就被整个人掀翻在地。
凌铛指着被她摔倒在地、一头雾水的凌铮,“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
第十三章:结局章
“难道我一语成谶,重案组真的有内鬼,而这个内鬼就是……你?”秦嵘忍笑打趣面前狼狈的人。
“够了,”凌铮黑着一张脸,“都是你乌鸦嘴。”
“被冤枉成疑犯的感觉怎么样?”
“你比我更有经验,”凌铮回讽。
“啧啧,”秦嵘摇了摇头。
“对不起,”凌铮面前走过来一名少女,不由分说地冲他一鞠躬,“是我误会你了。”
“不不不,”凌铮连忙摆手,“你做得没错,像你这样又冷静、又勇敢,身手又好的女生,实在是太难得了,我要代表警方感谢你才是。”
“咳,”身后传来相当刻意的一声咳,凌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某人还会吃醋啊。
“幸好今天和第三起案件发生时都有我做他的不在场证人,”秦嵘也笑着走过来,“不然凌警官就因为你的证词摊上大事了。”
凌铛也很是不好意思,“都怪袭击我的人跟凌警官长得太像,当时又是黑天,不过我把你们两个都过肩摔了之后,感觉他的体重比你轻,个子可能也要稍微矮一些。”
“谢谢你,你的证词对我们很有用。”
凌铛礼貌地一颔首,“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消息,”法证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重案组的办公室,“从现场发现的匕首上发现了嫌疑人的指纹,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
秦嵘和凌铮交换了一个眼神。
指纹检测系统已经从公安庞大的指纹库中,精准地选定了要寻找的目标。
“嫌犯曾经因为扰乱公共治安罪被分局逮捕过,不过很快就以精神状态为由被保释出去了。”
法证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一张高清正面照刷新在显示器上。
现场的人瞠目结舌。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长得这么像。”
“凌队你确定他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哥哥或是弟弟?”
“胡说八道,我只有一个妹妹。”
“做得很好,”一个声音横插进来,众人回头,发现是陈处来了,纷纷打招呼。
“既然有了目标,就迅速去捉人。”
“报告,”一名小警员出现在法证组,“刚刚派出去的警犬一直在追踪嫌犯的下落,在铁路附近失去了目标,怀疑嫌犯很可能已经借火车逃离。”
“迅速通知有关部门,不可以让他跑了,”陈处略有深意地看了凌队一眼,“要是人捉不回来,就发布全国通缉令,把嫌犯的照片公之于众。”
“是!”
凌铮:“……等等,这不妥啊!”
******
距离湖朔市连环杀人案告破已半年有余,社会治安再次恢复了稳定,然而凌警官却仍然有他自己的苦恼。
“要不咱还是改天吧,”凌铮坐立不安地对坦然坐在沙发上,态度跟他截然相反的秦嵘建议道。
“你答应过了,要向你妹妹坦承咱俩的关系。”
“我已经后悔了。”
“为时已晚,”秦嵘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最后停在他卧室门口,“你妹妹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凌铮自暴自弃地说,“搞不好她今天不会回来了。”
“不回来也不错啊,我们还没在你家做过呢,我也想试试你的床睡起来软不软。”
秦嵘毫不客气地往凌铮床上一躺,伸展地摊成一个大字。
凌铮心生杂念,“每次在你家都是你在上面,在我家的话就得轮到我在上面。”
“你想在上面?”秦嵘眼睛一转,“好啊,来啊。”
凌铮没想到他能答应得这么干脆,有点不相信,“真的?”
“你说得对,男人之间要公平嘛,”秦嵘冲他勾勾手指,“来,我给小处男开开荤。”
小处男不忿地扑了上去,低头看那人嘴角噙的坏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阴谋。
“你不会又要耍我吧?”
“要做快做,不做拉倒。”
凌铮壮着胆子把他的制服往外一扒……没扒动,扣子太结实了。
他只好耐着性子一个个去解,“整天穿得这么累赘,也不嫌闷得慌。”
“你废话好多。”
凌铮知趣地闭嘴,扣子总算解开了,凌铮想了想秦嵘平日的步骤,有模有样地低头去啃他的脖子。
“哈哈哈哈好痒,”秦嵘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别闹。”
凌铮忿忿坐了起来,表情好生不爽。
“好吧,”秦嵘边笑边道歉,“你来吧,这次我保证不笑了。”
凌铮不再理会他的任何行为,低头一口咬住了对方的喉结,秦嵘还真得说到做到不笑了,他咽了咽口水,喉结在凌铮齿间滚了一滚。
凌铮舔了舔被他咬出来的两个浅浅的牙印,舌尖继续向下,准备与对方进一步地深入接触。
卧室的门被一把推了开来,“哥,你不是说今天秦警官要过来吗?人呢……?”
“啊!!!!!!!!”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知道这可能对你的冲击有点大,但是,”秦嵘羞赧地低下了头,“我已经是你哥哥的人了,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凌小筝叼着手帕泪汪汪地缩在沙发里,“哥,原来你就是我那个平胸的情敌!”
她越想越觉得难过,“想不到最后我们真的成为了一家人,我蒙对了结局,为什么猜不到这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