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大多悲伤总是伴著风雨,所以才有了幸福就是晴天这句话。
两岁的小孩正处於人生成长初级阶段,大多都还不懂人情常理,只是懵懂不见了平常最亲近的人,心里想著的时候会哇哇哭泣,而年纪渐长,慢慢的人生便与这人情世故融合。
忠义侯家的大儿子苏木楦两岁那一年,也就是墨月王朝锦康二十七年,苏木楦失去了他出生以来目前为止唯一称得上爱他的人,那以後,小小的他早早的感受了人情冷暖,只是还不晓得它有著这样的称呼。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未定/正剧
关键字:主角 配角 其他
第一章
大多悲伤总是伴著风雨,所以才有了幸福就是晴天这句话。
两岁的小孩正处於人生成长初级阶段,大多都还不懂人情常理,只是懵懂不见了平常最亲近的人,心里想著的时候会哇哇哭泣,而年纪渐长,慢慢的人生便与这人情世故融合。
忠义侯家的大儿子苏木楦两岁那一年,也就是墨月王朝锦康二十七年,苏木楦失去了他出生以来目前为止唯一称得上爱他的人,那以後,小小的他早早的感受了人情冷暖,只是还不晓得它有著这样的称呼。
三岁的苏木楦有了两个一岁的双胞胎弟弟,冷漠内敛的可怕,走在大街上,跟在簇拥的人群之後,一个人呆在被遗忘的角落。
那一年,有一群金贵的人远离京城,於民间微服私访,每个人都梳著高高的冠,簪子也都是世间最珍贵的料子所制作,而这一群能让见者无不驻足眼球的人中,有一个人更是风华绝代,那便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十七子墨晚醉,那才是真真的众星捧月,早年生长於山野,不受皇宫礼仪的约束,终日陪伴的都是神仙一般的奇人异事世,到了现在,大概是皇帝老了,念之及深,十二岁这一年,终於将其唤至身侧,免不了皇亲国戚猜测,继承大统的必然是这墨晚醉。
终将登得大位之人,又有谁会不去巴结,可想而知,墨晚醉的地位有多麽耀眼。
火红的太阳衬的集市热闹非凡,每月一号,大户人家都要到庙里进香,拥挤的人群中硬是让出了一道水木色的轿子路。
集市上有一个地方人烟较为稀少,是一处高台,可纵观整个集市的风采,一席白衣,衬得脸色润如玉,眉色不深,恰如远黛,一双眼珠子黝黑有神,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物,透著唯美古色香韵,就连鼻子也削刻的像是画出来的,嘴唇透著淡淡粉色的光晕,不像男人的唇,倒像是个恬淡的女人的唇,这个人就是墨晚醉,生於皇家,长於民间,生性喜好自由。
一双眼睛纵览集市上发生的一切,漫无目的又肆无忌惮,嘴唇弯弯的翘了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只是慵懒的模样,若是有人瞧见,恐怕会以为是天上下来的精灵吧,否则怎能这样与这个世间搭调。
最後,视线驻足在一个小小的身影身上,穿著的是锦衣华服,长得也是俊俏可爱,被一个妇人抱著,两只眼睛却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抑或是害怕,只是呆呆的,木然的,没有任何情绪的,妇人跟在一串轿子後面,眼睛只管跟著人群,似乎并美誉注意到这个小孩不符合年龄的表情。
朝著那群人行进的方向看去,墨晚醉嘴角一勾,起身,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个时间是庙里香火最旺盛的时节,但大户人家总是有特权的,被妇人抱著的那个小孩正式苏木楦,在蒲团上拜了三拜便被抱到了一个偏僻的园子里,墨晚醉听到妇人让小孩呆著别动,便一个人离开了。
“你叫什麽名字”悄然无声的出现在小孩身後,似乎没考虑到自己的举动会吓到小孩子。
苏木楦的表现没有令他失望,镇定的转过身,眼神只是在见到神仙般的大哥哥的时候闪烁了一下,只一下,便是成年人也做不到如此镇定自若。
“苏木楦”。没有担忧,没有害怕,没有恐慌,没有任何的表情。
“一点儿也不可爱”墨晚醉评论道,转瞬後突然溢出大大的笑意:“不过我喜欢”,不符合年龄的心理,定然有著不符合年龄的经历,该是让人心疼的,他该帮帮他。
“如果离开了这里,你有想念的人麽?”
“没有,你要带我走麽?”
“好聪明,那你愿意麽?”
“如果你不是坏人的话”
“那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坏人麽?”
“我不知道,没有人教过我,坏人该是长得什麽样”平静的回答完之後,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相信你不是坏人”也许是小孩子天性单纯,也许是真的想要离开这个没有温度的家。
衣袂飞扬,近距离的望著,更加觉得这人俊美到耀眼,苏木楦想,这个人该是神仙吧,会把自己带到神仙住的地方吗?
当一群人回到客栈後,见到墨晚醉身边赫然跟著一个陌生的孩童,除了皇帝,人人眼里都是惊讶,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毕竟,最尊贵的人就在旁边,哪里有他们说话的分。
苏木楦似乎并不怕生,见到生人没有表现如一般小孩子的惊慌,但是攥著墨晚醉的衣摆的手却暴露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十七,你要把他留在身边麽”皇帝意有所指,所有的皇子都有伴读,虽然十七从小不在皇宫长大,皇帝依然为他留了最好的人选,只是回宫这半年,十七对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意愿,私心上,皇帝希望为十七培植最强大的力量,哪怕以後他不愿意坐在自己今天的这个位置上。
“不,我想拜托父亲把他送到阁老那儿,他原本就生长於官宦之家,我只是心疼而已,既然是要帮他,有怎麽能让他又回到这样的世界呢”
“这个孩子天资不错,如果你”皇帝的话被墨晚醉截住,普天之下也只有两个人敢这麽做,一个他的母亲,一个便是墨晚醉,也只有这三个人在一起,皇帝才能真正体会到‘家’这个字的意义。
“父亲,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好吧”终归皇帝也是父亲,也会宠爱。
苏木楦,告别了忠义侯府,从此後山高海阔,乡野为伴,与孩童时预想有所不同,但依然很感激那个让自己脱离那个没有温度的家的人,现在应该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了吧。
嘉悦九年,苏木楦老父五十岁大寿,书信通传,十三年的离家生活,并未使得他的性格如同墨晚醉期待的那般,反而愈发冷漠,周围三尺都能让人感觉到寒冰。
阁老秦江是个嬉笑怒骂都形於色的老头,虽如今已六十岁却如老顽童,常常对著苏木楦摇头,自己怎麽就养了这麽一个怪胎。
秦阁老素来喜好钻研奇门遁甲及五行八卦之术,奈何老来收的徒弟却对自己苦心经营数十载的绝学不感兴趣,无论他怎麽引诱甚至胁迫皆是无动於衷,最後,如此年纪的他竟然为了他四处借武功秘籍,常常感叹养一个孩子真是不容易啊。
养一个孩子不容易,被他养的孩子也不容易,苏木楦被送来的时候不过三岁,原以为是到神仙住的地方,没成想来的是个整天只能面对这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的深山老林,这也就算了,这老头每天想的事情就是将这麽点儿的他关起来,以至於从小他就对所谓的五行八卦之术产生抗拒。
多年来,没有名师指导,只自己一个人钻研生涩难懂的所谓绝学,开始的艰难自是不必说,好在他天资聪慧,用不了多久便能领悟窍门,练的多了,便能讲所有见到的东西融会贯通,竟也能自成一家,形成一派宗师。
多年来不过保持著一年一封书信的习惯,到了如今,恐怕连面貌几何都不知晓。简单的打了个包裹,苏木楦打算在第二日告别这个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在他看来,终归还是要回来的,俗世的生活在幼年的心里就已经判断不适合他。
“死孩子,临走了也不说两句好听的,真是让我这个老头子伤心呐”秦江一个人荡著秋千自言自语,苏木楦正坐在附近的一棵树上,闻言,嘴角微微咧开,有些人,有些话,不便言明,心里自知,老头看似没心没肺,实际上是个比任何人都重感情的家夥,否则不会在每年他注定会生病的那段时间跑下去几十里为他采集珍贵的药材,更不会在他最讨厌的阴雨天气还出门死乞白赖的把那个他最讨厌的老头请来给他看病。
“这麽多年也没管过他,都是我这个老头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如今过个生日就要把人弄回去,真是厚脸皮”老头一脸委屈,随後越说越气愤,往地上啐了一口。
第二章
“要是我,我就呆在这里,每天不仅可以欣赏山水美景,呼吸新鲜空气,甚至还可以与仙人一样的人物聊天说话,不知道比那个冰冷的家要好多少倍,果然,这小孩太笨了”。
春天,万物生长,大地复苏,杨柳抽芽,鲜花盛放,丝丝缕缕的白色膜状物沾染了衣袖,弥漫了天地,可不就是人间仙境。
太阳将落,老头拍了怕衣服,从秋千上蹦躂下来,注视良久的苏木楦瞬间消失。
“小子,去逮几只野味来,师父我想尝尝”
“知道了”漫不经心的答了句,手里拿著书卷,一派书生模样,像是坐著已久,实际上,不就是那个片刻之前还在树上注视著秦江的苏木楦麽。
老头并没有像以前一般说完便走,而是若有所思的盯著苏木楦,苏木楦放下手中的书卷,道:“还有什麽事麽”似是风拂过水袖,不沾染一丝感情,没有一丝挂念。
“臭小子”秦江有些心酸:“你就没有什麽要同我说的麽?”
眨了眨眼睛,沈思片刻,苏木楦道:“有”。
“什麽?!”秦江一时间心花怒放,难以自持,眼睛就像晚间的野猫,都发著渗人的光。
“打回来的东西你自己剥皮,我不碰的”。
两条飞扬的眉毛瞬间耷拉了下来,瞪著眼,片刻後未说一句话便离去,苏木楦看著老头的背影,忍不住勾起了嘴唇。
晴朗的天气打破了秦江的期望,秦江本想著若是这几天都狂风暴雨的话,直到那糟心的老头大寿过去,那麽苏木楦就不用去了,奈何越是期望,越是天高海阔,阳光明媚。
“虽然你小子没有良心,但毕竟我养了你这麽多年,你第一次远行,我就勉强关心一下,这些盘缠你带好了,住店一定要选人多的地方,这外面的骗子黑店多的狠,若是被人骗了钱那还是小事,若是被劫色的话,那就糟了,你小子长得也不算来,弄不好再给卖”
“师父”苏木楦赶紧打断了秦江无厘头的阐述:“我今年十六岁,已经成年了”。
“那又怎麽样,还不是穿著开裆裤长大的”老头近似於耍无赖的口气道。
“所以,是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的”?苏木楦挑眉:“我记得,我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喜自己的衣服”
秦江垂了垂脑袋,确实似乎有这麽一件事。
“可以与仙人一样的人对话,仙人一样的人是谁啊,我怎麽每天只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呢”苏木楦似乎没有看到秦江越来越黑的脸色,继续打击这秦江的自尊心。
“臭小子,临走了你也不念著些我的好,这麽多年我拉扯你容易麽我,真是没有良心”。
“你的饮食起居室谁照顾的”顿了顿,苏木楦加了两个字:“师父”。
“……你刚才叫我什麽?!”第一次,秦江没有注意,现在终於反应过来,这麽多年,苏木楦一直称呼他为老头,哪曾对他尊敬一分。
“师父,我走了,但是别担心,我会回来的”苏木楦勾著嘴唇那笑,因为稀少,所以珍贵,老头怔怔的,看著他转脸,看著他的背影。
“小子,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比起所谓的血肉亲情,这样长期以来互相依赖这生存的两个人,才是真正的亲情,也许,这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幼年的记忆只不过如一张越来越模糊的画卷,街市的繁华,乡村的鸡鸣狗叫,都会重新用眼睛看,用耳朵听。
如今,他已然成长为一个能够一个人生活的很好的成年人,不用再依赖他人生存。
冷眼旁观世事,将好奇惊讶都收归心底,而今社会,三分朝廷,三分江湖,三分百姓,正是盛世,百姓安居乐业,追求的都是更好更加富裕的生活。
踏入凡尘的仙子,穿梭在形形色色人群之中,却仿佛格格不入,就像当初的那个人。这世间,多少江湖人,又有谁没见过几个出色的人呢,若是无事就多看几眼,若是有事,就匆匆一眼,继续自己的工作。
苏木楦行路并不赶,也并没打算在哪一天赶上,心底里,这个父亲,同自己并没有那麽深的联系。
轻车慢路殊途行,罗刹古寺凡尘音,只做身外人,看这一世繁华。
身在俗世中,就是神仙又如何,免不了沾染这俗气,你入的世,便有人扰你,谁叫你这般出色得引人注目。
又是一处高台,本是雪色的衣服硬是被穿出满满窘迫,像是在尘土中滚过,头发披在身後,只用一根麻绳松松散散的束著。
只是那双眼睛极黑,不仔细看不会让人特别注意,微微眯起来的时候,便会有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习武的人对周围的动静都异常敏感,尽管周围人山人海,有人蓄意靠近自己,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发现。
那人的手腕一触即他的衣服,便被狠狠的握住了,苏木楦也不做声,只是拉著他走出了人群。
“你做什麽,快放开我”被抓住的人穿著很不起眼,小巧的个头,脸上有因为被紧抓而疼痛的不适感。
“我没问你做什麽,你倒先问我,这是什麽道理?”苏木楦说话的时候,依旧室面无表情,冰冰的脸上根本不像一个活人。
“你抓疼我了,我当然要问你”对方似乎并不觉得理亏,趾高气扬的责问。
“你偷我的东西”
“你有什麽证据说我偷东西,这可是罪名,不能凭你一张嘴就能随便栽赃的,你把证据拿出来”
“没有证据”
“那你放开我,否则小心我告你”
静静地凝视著对方一会儿,苏木楦突然松开手,正当对方甩甩膀子,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的时候,身体却突然不能动弹,原来是被对方点了穴道,这时脸上才表露出惊恐来。
“你做什麽?!“
“不做什麽,只是你要偷我东西,却又不承认,我没有办法,只能将你这样放在这里,直到承认为止”。
小个子震惊了,现在也只能张大的嘴巴能够表达他这样的感情:“何必呢,那多浪费您时间啊”语气已经带了些祈求,世间怎麽会有这样的人呐。
“谢谢你的担心,那麽,我就把你一个人放这儿了,对了,这个穴,三天後才能自动解开,看得出来,你是个男人,应该不会有人身担忧”。
小个子翻了个白眼,伪装成这样竟然也被发现了:“我不是男人啦,你发现了就不要卖关子了嘛,我是想偷你东西来著,可不是没偷著麽,而且还被你捉弄一番,咱俩扯平了”。
“我没有发现平在哪里”苏木楦抽出一个笑容,不是因为开心或者高兴表达情绪的笑,让小个子有种阴森森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想要缩缩脖子。
“我就说,偷东西不能找那种一看就和一般人不一样的人”突然的的一声若有所思的感叹在两人头上炸开。
苏木楦不由得皱了皱眉,竟然有人能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呆在他身边这麽久,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叔,你怎麽在这里”小个子只有眼珠子可以动几乎将他翻成了一百八十度,只看到那灰尘一样的衣服,不过这个人的声音却是极易认得,温润的像泉水一样,配上那邋遢的外貌,形成鲜明的对比,只要见过一次便会终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