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诚伸了下腰,打着哈欠,“我也睡不着了,一起去走走。”说着往院那走了几步,看了下还靠在柱子那的康渡。
俩人走在那小道上,吸着雨后特有的新鲜空气,欣赏着那雨后的天空,“好舒服啊。”于诚也忍不住的感悟道。
康渡有轻轻的恩了声,“这里很美。”
“对吧,城里可看不到的。”于诚很自豪着。
“明天吃完饭也来走走,还会有萤火虫。”
天空暗色印人眼眸,好似一幅画,明镜而又静谧,一道道的白云消散,湖蓝底色的夜空显得更加清晰,空气清澈透明,轻盈的流过身边,给心一份爽快和自由,好像走进了一个梦里,给与人无限的遐想,让人无法自控的张开手臂,拥抱着这神圣的自然享受,很自然的深吸一口气,干净的让人忘记呼吸。
夜空散发的光线照亮了道路,路上也满是积水,倒印着天空的魁丽,他们走到那小桥那,看着那河水里天空的倒影,很壮观,一层层的迷雾被风带到了别处,亮出了神秘的底色,白色的云又好像在告诉着人们黎明降至,湖蓝色的夜空不太常见,也就只有雨后才能相遇,耳边满是河水流动的声音和旁边草里的虫叫声,青蛙的呱呱声特别响亮,不得不让人在意它们。
稻田里也是沉静在这夜色的怀抱里,痴迷而又沉醉,挥动摇摆着。
于诚看着桥边的那电线杆。
“跟你讲个故事。”他歪笑着说,然后不问人家想不想听的就开始讲,“以前我们经常在这河里洗澡,村里的老太太就说鬼故事吓我们。”
“这里以前水很深,有人经常会听到女人的哭声。”说着还学起了,女人那让人背后发凉的嗓音。
“我从来就不吃这一套,就一个人半夜站在桥边等着。”
“你不怕吗?”看过他吓人的样子,也没见过哪个人会这样。
“怕啊,呵呵,怕听不到,我一看到就抓了她。”于诚骄傲的吹着,这倒是事实,对这种事很有兴趣的,之前还说要不去当个茅山道士得了。
康渡看着流淌着的河水,笑了下从容的问,“然后呢?”
“后来啊,我是没听到,就被拉回家了,不过隔天就病倒了,然后,村子里有人说晚上看到有一个女人端着头站在电线杆那梳头发。”说着还邪恶的指了一下那电线杆。
“不过我是不相信这种事,反正我也从来没听到过,也没看过。”还带着点遗憾的叹了口气。
康渡笑着,“那我看看。”没过一会,也装着吓唬人,“她正看着咱们。”
于诚看向那边,“哦,你说的是哪个?流着血的,还是凸着眼的?”
康渡轻笑了一下,服了这个人了。
“哈哈,你现在也会开玩笑了。”于诚看了他一眼,然后问“你带手机没?”
“带了。”康渡没多问的将手机拿给于诚。
啪啪的几声,孤立着的电线杆和被深蓝色照应的田地被拍了下来,“怎么没有人影啊。”
“不是说用相机就能拍到?”于诚翻动着那几张相片,然后对着靠近的康渡,点了下拍照,很好的抓拍了他的表情,那本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上是一份温柔,在夜色下的他显得更加深邃又迷人,光线也带着点模糊感,整个脸变得更加的清秀了,很柔和。
于诚怔了下盯着镜头里的那个人,然后将手机还给了那个正要伸过来的手,他想起了那个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奇怪却又一丝温暖,不自觉的将手放到嘴唇边。
康渡看着眼前那个人的一举一动,安静的看着那人的嘴唇,那刚刚的动作无疑诱惑着这个对他有企图的人,还是说这个呆子早就知道那个吻?还是说,他是醒着的。
他抚平思绪淡定的问道,假装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了吗?”
于诚赶紧偏过头,望着远处夜色下稻田,结巴着说,“没,没什么。”怎么可能,自己想太多了。
康渡顺着他的眼神也看向了那边,一时无言的盯着那夜色下静谧的田地。
白天的黄绿相接的田地穿上了神秘的外衣,露水洒在叶际,凝聚着那份自然,大片田地严严实实的隐藏那田际小路。
挟着凉爽的微风,似乎还发散着稻花香,带着清新醉人的味道,隔远也可以隐约看到瓜地那几棵树,给这个气氛添加了一份夜已静的感,那条乡间小道泛着点光,一丝明亮感让人感到美好而又温馨,回头看着村子里,也染上了深蓝,人已寐的寂静感。
露珠洒在手臂上,带着沁入凉意,于诚打了个冷颤,问着旁边的康渡,“要不要去看看日出?”
“好。”康渡对着他微微一笑,可那人已经转过头了。
他们沿着河边往那果园走去,因为有光,倒也看的清楚,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了果园那里,夜色下的果子林,渗着一股诡异的气氛,但那俩人却完全不在意那带点恐怖的地方,他们走在山上的小路那,踩着那茂盛的小草,穿过高大的树林,那里有一片空地,只有一点光线从树枝穿过落在中间,旁边却一片黑暗,像在吸收着天地的精华。
爬过两个小山坡已经五点了,天空慢慢泛起了光,他们慢慢的往那高大坡上爬,时不时的搭把手,快到坡顶的时候,就看见东边已经露出了金黄色的头,站在那里望着那橙黄色的天际,新的早晨到来了,意识里的新一天。
因为这里太远,太阳也就大饼那样大,对视着笑了一下,继续的往上面爬,到了山顶,坐在石头上看着那大饼缓慢的移动着,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这里可以看到那稻田,美中不足的是看不到村子。
一望无际的稻田旁的路上已经有人影,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模模糊糊的身影移动着,现在的风也很清爽,万物苏醒着,一阵稻花清香飘来,却不过是错觉而已。
一辆面包车出现在视野中,那应该是强子的车,远远的银白色小点从稻田里穿行,好像游躺在水中的鱼,泛着白色的光,很是显眼。
阳光照在身上,很温暖、很温柔,轻松而又享受,让人忘记所以的烦恼,只记得此刻的美好。
一阵狼叫声响起,康渡看了下旁边站着释放的人,也站了起来,一起享受这份洒脱和自由。
到了7点,他们才下山,因为还早,空气很是清新,下山的时候俩人都很爽快的跑下去的,到了村子里,大家干活的早已经到地里去了,穿过小巷,到了家里,就看见小曼坐在樟树那里喂孩子吃早餐。
34、胖哥pk
白天他们照常会到瓜地,也会站在那里寻找着清晨的那个山坡。
夜里,晚饭之后,他们去了那小河边看着那些飞舞的萤火虫,轻易的照亮了河边的花花草草,俩人走在路上,抬头仰望着夜空布满了的繁星,时不时黄绿色的小灯从身边晃过,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很适当的描绘了这静谧夜空下的每一处风景。
这夜,他们到瓜地守着,坐在蚊帐里欣赏着外面的萤火虫,一个个小灯在瓜地里转来转去,在西瓜地里偷着西瓜,夜里带着点风,却是热风,看着满空星辰,于诚和康渡聊着自己小时候的事,那时候总是羡慕别人有新衣服,那时候总是抓着沙子放别人口袋里,那时候总是在这里听哥哥吹牛。
时间总是轻易的改变一些东西,但它也会留下那些最美好的东西,那叫做回忆。
过了两天,蚊子他们来了,那对新人也跟着来了,大家手上也是提东提西的,大虫从瓜地抱了个大西瓜过来,于爸一看到胖哥,就老激动的要拉着去打麻将。
然后因为盛情难却,几个人就在大堂那里摆了一张桌子,于爸、胖哥、勇子、小曼几个人在麻将桌上面互相大吼争论着,于诚坐在于爸旁边,盯着牌,抬头看向樟树下带着孩子的康渡。
他对孩子都那么温柔?不过,他本来就是个温柔的人,他正对着果果讲着什么,只看见果果很安静的听着他讲话,而大虫抱着平平转着圈,逗的他呵呵直乐。
他起身走了过去,坐在一个石蹲那里听着康渡讲着话,是一些很无聊的小常识,但他却也很认真的听着,和他在一起,总是让人感到安乐。
那伙人打牌打到了中午,就换强子上场了,于诚他们到了瓜地守着西瓜。
几个人终于打累的时候,都已经晚上10点了,于诚他们早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于诚是被勇子给叫醒的,因为他们要去后山,意琪就在家和小曼讨论育儿之道。
胖哥很熟悉的走在前面,大虫是拉着大条走在最后面,好像不是去打架反而是去玩一样。
在那片空地找了点地方坐下,蚊子和勇子很激动的看着平静的康渡。
“你们适当切磋就行了哈。”于诚看了下过于兴奋的胖哥,他下手可是出了名的狠,万一伤着他那高贵的客人,回去不好跟于妈交差了,于爸现在对他比对亲生儿子还好呢。
“放心,我有分寸。”胖哥邪笑着悠哉的说着,然后就开始了热身运动。
于诚走到康渡旁边,“有没有问题?”
他轻松的笑着说,“没事。”
“胖哥的拳法厉害,踢他。”看了眼帮胖哥分析战况的蚊子,这边也该有个人帮啊。
康渡看了他一眼,轻笑的恩了一下。
倒是大虫,拿着席子,放着西瓜桃子侧躺在那里不耐心的说,“怎么还不开始啊,大条说它等不及了。”说着还摸了一下坐在旁边留着口水的大条。
康渡往这边一瞄,大条就嗯嗯唧唧的跑到了大虫身后去了,“呦,大条,是不是那位哥哥打了你,瞧你那样。”大虫哈哈大笑着拍了拍维诺着的大条。
“大条,哥哥帮你出口气。”胖哥霸气的笑着说,捏的骨头都响了。
勇子就说,“好,开始……等等,要不要签生死契约。”
大家就开始鄙视着他,“旁边呆着去。”胖哥将短袖脱了,露出满身发达的肌肉,引来蚊子的满满的嫉妒,然后周边响起了几声口哨,胖哥好身材,胖哥你是潘安在世啊,胖哥,我们永远支持你,胖哥,万岁。
……
胖哥摆出阵式盯着对手,只见那人不急不躁的从兜里拿出一块手绢,脸上豪无表情的看着邪笑着的胖哥,手绢紧缠在左手上。
俩人都没有动,于诚咽了一下口水,上次也是这样,他总是轻易的压低着气氛,但这也说明他并不打算先动手。
果然,胖哥呵笑了一声,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先发制人,胖哥冲了上去,一个勾拳,速度很快,康渡一个快速侧身,躲过拉肘别臂,胖哥招招生猛,那力道让人将想着都后怕,要是打着估计要躺好久医院了。
胖哥一个错手试图抓住他的手腕,他迅速的侧躲,没有接招。
过程很快,蚊子他们眼不转的盯着,不错过一招一式。
胖哥笑着说,“行啊,小子。”好久没碰到这么完美的拆招了。
“谢谢。”康渡微微的一笑,还礼貌的回着。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暗想,差一点就被擒住,这个人也不可小看。
大家屏住呼吸的盯着他们,没有说话,周围静的可以,一丝风声好像也吹进了耳膜,他们反而紧张起来了。
这次胖哥没有那么快的出招,看着康渡,收起了嬉笑,脸也变得严肃,变得寂静又压抑,一片落叶从眼前飘过,他突然就动了,只看见胖哥拳脚飞快的落下,另一位只避开而不回击,拳脚的声音盖住了的狂乱心跳声,已经太久没看见这么精彩的格斗,大家无暇发出如何声音,眼不眨盯着那两人的一举一动。
他们的动作太快,目光开始跟不上他们的动作,胖哥一直攻击着那人的防守,看你能坚持多久。
康渡退后俩步,躲过一个斜拳,从那人出招开始,他就在摸清他的套路,这个人用的套路和蚊子的不一样,招招凶猛,制人死穴,还无规则性,不是正规的打法,说实话自己也没有接触过这种打法,也有点兴奋了。
一个挡住飞来的力道,他突然一个扫腿而过,胖哥快速躲过,俩人分开一段距离,胖哥带着一丝戾气视着他,看不出是什么路子,但却有着很强的爆发力,这个人不简单。
胖哥捏紧拳头,热血的、强烈的战意被挑起,大家睁大眼睛不敢错过每一帧,草已经被深深的踩入泥土中,偶尔树叶飘落,却无人顾及。
那人先动了,踢腿、勾拳、压颈,他知道正规的套路容易被看穿,所以,他学着胖哥的路子,飞快的转击擒拿,一拳勾过,直直落在胖哥的肩膀上。
俩人再次分开,胖哥扭转了下脖子,脸上带着笑的看着对手,此招制彼招,好家伙,还学他发招。
“不错嘛。”看那个勾拳,估计是正规的套路,幸亏对方控制好一定的力度,要不然就要痛的嚎出声来了。
对方清然一笑。
勇子不可思议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幕,呆住了,蚊子也是愣着张着嘴看着,也就大虫兴灾惹祸的瞄着那两位,高中没少被胖哥欺负,也算报仇了。
康渡再次动了的时候,胖哥却开始转虚为实,抢步、斜转,只听见唰的一声,那两人却开始接招、挡招,一人漂亮的斜转,黑发扬起,然后就见那人迅速的连续动作,转击、顶膝。
气氛很压抑,画面很快的闪过,但脑袋是空白的。
看的出来上次康渡是保留,因为他没有用过这样的套路,这样子更本不是切磋了,而是较量。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两人站在那里喘着气,“行啊,哪学的啊。”胖哥撑着腰带点服气的说着。
“……”果然混江湖的,路子不是那么容易摸清的。
“有机会还真该讨教一下了。”他的套路不是那么容易就攻破的,这个人很聪明,因为他三番四次的破解,加以利用,自己的一条腿都要瘸了,看样子这人受过高人的指导。
于诚打了一个喷嚏,三人一狗回过神的看着仍然站立的俩人。
“打完了?我都要睡着了。”大虫伸了个懒腰打着瞌睡道。
于诚也张大了嘴巴,瞌睡连连,还真能打,中途都能睡一觉了,也就前面精彩点,后面就完全看不懂了,那些套路太过复杂了,脑袋一阵晕,好晕啊。
“快三小时了。”蚊子看了下手表。
全程也就蚊子和勇子很是激动的盯着,想着那个攻法应该怎么破解,那个踢法怎么躲过而不受伤,不过,那两人的腿……
“你俩没事吧”还站在那傻瞪着干嘛。
“没事。”胖哥瘸着腿,一拐一拐的往这边走。
勇子赶紧的上前去扶,“唉呦呦,你怎么能踢我屁股。”胖哥指着也慢慢行走的康渡,有点生气。
“要不然痛的会是我。”他事不关己的说着,自己的胳膊都快抬不起了,他也太认真了吧。
“太残忍了,这样伤害我家胖哥。”大虫已经乐到不行的打着关腔。
“你小子,皮痒了?”胖哥咬着牙吐着字。
“别别别,我这是在关心你呢。”大虫贫嘴回着。
于诚看着坐在旁边的康渡,“伤哪了?”后来看糊涂了,也就直接打了个盹,完全不知道战况。
“胳膊。”康渡嘶的一声。
然后大家就扶着俩位伤员下了山,山中缠绕着胖哥那鬼叫的声音,没办法,一下山腿就疼的厉害,村子里带着回音,几个小孩好奇的抬头望着这边。
这些人果然个个都是找虐的。
到了家里,就看见胖哥拿着白酒就往腿上倒,于诚拿着白酒倒在康渡背上,推拿着。
“怎么也没人帮我也揉揉啊。”胖哥嫉妒的瞪着旁边的康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