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河将蜡烛吹灭刚躺下,一个黑影闪进屋子,把他吓了一跳。
“谁?”
来人低声笑道:“来女干你的。”
赵清河还未反应就被搂进一个熟悉的怀抱,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下来。冷静下来不由嗔怪道:“干嘛学人飞贼,偏往这窗户进来,吓了我一跳。”
常廷昭狠狠的亲了他一口,“采花贼不都是这般吗,咱们今晚来点新鲜的,玩玩那什么的戏码如何?”
赵清河啐了他一口,“大晚上的胡闹个甚,这里隔音还不好,莫要让其他人听到了。”
常廷昭颇为失望,咬住他的耳垂,恨恨道:“让你现在嫁给我不嫁,否则咱们光着屁股到处跑都没人管。”
赵清河笑了起来,“瞎说,就算真的成婚也得住你家里吧?你父亲会让你这般胡闹?”
常廷昭一边忙不迭的将赵清河里衣褪下,手里不老实的到处摩挲,一边边啃着他的侧颈边道:“我要是成婚必是会独自开府,到时候爱怎么着怎么着。”
赵清河才不信他,这大佑想独立开府可不容易,不管平民百姓还是豪门贵族,都喜欢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过活。父母在不分家,想要独立开府难如登天。
常廷昭没几下就将赵清河扒光,手指沾着油膏就往里边捅,钻了几下就提枪上阵。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常廷昭还是第一次这般,连个前戏酝酿都没有就上战场进入主题了。
“嘶——你慢点,猴急个什么。”赵清河突然被进入倒吸了一口气,眼角都染上了薄雾。
被久违的温暖包裹,常廷昭舒服的呼了口气,“没时间了,只能凑合着这么干了。”
赵清河忍着不适道:“这么快就要入军营?”
赵清河还未适应,常廷昭不敢太急,慢慢动作,“嗯,天一亮就要过去,西戎越发不老实了,皇帝已经等不及了。”
赵清河不由皱紧眉头,“那我还能赶得上吗?”
“能,这次主要训练的是骑兵。我大佑骑兵一直不成,得要费不少时日。近日刚进了不少好马,所以皇上才会这般着急。”
常廷昭见赵清河那处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便是不再客气横冲直撞,惹得赵清河赶紧用手捂住嘴,不让暧昧的声音的流泻出去。脑子里再也装不其他,只能跟随着常廷昭动作在无极之乐中翻滚。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战况终于停下。两人气喘吁吁的搂在一起,满身都是粘腻却不愿起身擦洗,珍惜真难得的相处机会。明明困极了,却不舍得闭眼。
常廷昭啃着赵清河的肩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下次什么时候来?”赵清河说完突然觉得不对,有些窘迫道:“怎么感觉咱两在偷情似的。”
常廷昭十分忙碌的在赵清河身上种草莓,好似贴上自个的标志一般。“无媒未婚是苟且,都差不多。”
赵清河啧啧道:“咱两还真是没做好榜样啊,怎么可以未婚就那个啥呢。”
常廷昭白了他一眼,“作呗。”
呃,想想好像确实如此,明明能够结婚就是不结,又管不住自己。还好是两个男人,谁也不吃亏。
“你可认识严霸?”
常廷昭顿了顿,狠狠咬了他一口,惹得赵清河倒吸一口气,“干嘛咬我?”
常廷昭语气不善的哼哼,“莫要招惹那严晃,他可不是你能招惹的。”
赵清河怒的踹了他一脚,后处还舍得出去的异物被这么一晃动竟是又抖擞了起来,惹得赵清河低低呻吟了一声。
赵清河怒道:“你个混蛋,东西还在里边呢就胡乱说话,把我当什么人了。”
常廷昭笑着往里抖了抖,“那严晃有个厉害的哥哥,你若是太走近了被殃及鱼池可不好。世人都称我是修罗将军,可我比起那严恪那可是仁慈太多。”
严恪,严晃的哥哥。
赵清河完全无法想象那个二百五竟然会有个这么厉害的哥哥,从他的话语里没觉得这般啊。最关键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让他不得不往其他上想。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怪啊?”
常廷昭啃着他的唇,“你没想歪,严恪如严晃就如同我对你一般,只不过严晃这二百五不知道而已。”
赵清河瞪大眼,差点没从床上跳了起来,却被常廷昭狠狠压住了,后处被猛的进入,顿时腰软骨酥。
这,这也太劲爆了吧!
这样的八卦惹得赵清河顾不上现在剑拔弩张的状况,想知道个明白。
常廷昭笑得暧昧,“自个骑上来我就告诉你详情。”
赵清河最怕这个姿势,每次都觉得好似要被戳穿一般。最要命的是很容易让他失控,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胡言乱语第二天想起来都恨不得钻进洞里。他可不敢在这小屋子里胡来,到时候真的不用做人了。
赵清河白了他一眼没理会,常廷昭并未计较,手上唇上到处煽风点火,并道:“两人并非亲兄弟。”
原来,严恪乃严霸的养子。当年严霸和严恪的父亲乃没名没姓的孤儿,两人偶然相见,至此相依为命,姓严也是由‘盐’得来的谐音。因为一身胆子和一把力气愣是闯出个名堂来,两人成为了有名的大盐枭。
后来严恪的父母被另一派系的盐枭害死,严霸就将严恪当做自己亲子一般带大。后来严霸盐枭转为了能上台面的盐商,并成为大佑第一盐商,不仅富可敌国且势力庞大。手下盐丁矫勇善战,曾经还曾抗马贼打西戎保一方平安。
可同时也让当今皇上尤为忌惮,严恪与严晃会离开阳城来到京城,并非如表面一般仅仅是为了来做官。
赵清河疑惑,“你如何得知严恪对严晃有那些心思?啊……”
突然被用力顶动,赵清河失声叫了起来,顿时羞红了脸。狠狠瞪了常廷昭一眼,媚眼如丝惹得常廷昭彻底复苏。
“这种时候你还有工夫想其他,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
说罢长驱直入,满屋春色,红浪翻滚。
赵清河醒来之时常廷昭早已离去,身上也十分干爽,想来他昏睡时被常廷昭清洗过。自打赶往京城两人就没这般尽兴过,昨日闹腾得厉害,惹得赵清河起身时腰酸背痛,全身软绵绵的。昨日的大餐是彻底被消耗没了,今日怕是还得补补。
说起来倒是有些想念青黛那丫头了,若还在新湖县别院,现在青黛早就将洗漱用品以及早点和补品准备好了,如今只能自个动手了。
赵清河推开房门走进院子,周路几人早就起床,看到他纷纷向他打招呼。
侯哥儿嘻嘻笑道:“赵哥,你可真能睡,我们都已经午饭了,灶上还给你温着呢,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赵清河微微发窘,讪讪道:“我昨儿没睡好。”
周路道:“赵大夫,你是被昨晚那猫惹得睡不着吧?我昨晚上起来上茅厕,就听到你屋那边传来猫叫声,听得人瘆的慌,浅眠的确实难以入睡。”
侯哥儿不解,“哪里来的野猫啊?我怎么没瞧见。”
赵清河顿时红了脸,这小屋子真是太不方便了!可他昨天明明捂住了嘴啊,呃,好像后来是没控制住……
赵清河洗漱完毕正摆桌准备吃饭,严晃又晃荡进来了。大老远就开始嚷嚷,“清河,我来找你玩了。咦,你在干什么呢?”
赵清河正饿得慌,没好气道:“你没长眼睛啊,没看到我在吃饭吗。”
严晃看到桌上的吃食,大惊小怪的冲进来,仔细琢磨赵清河碗里的东西,“就这些玩意?”
赵清河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跟我说你家的狗都不吃这些,可不是每个人都你这么好运,我这饭菜有荤有素还有大白米饭,已经是让不少人艳羡的了。”
严晃不乐意了,“清河,亏我把你当兄弟,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是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人吗。”
你还真是,赵清河腹诽,面上却道:“你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吃过这些,不知道这些也是正常。”
严晃不赞同道:“那你可说错了,我哥经常跟我说我爹和我哥亲爹以前的故事,还说他们以前跟狗抢过食呢。”
赵清河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常廷昭对他说的话,心里八卦因子作祟,惹得他心里直痒痒。忍不住试探道:“你一直说你哥,你哥对你很好?”
严晃一听说起他哥,眼睛笑得弯弯的,“那当然,我哥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爹都没我哥对我这般仔细呢。我是我哥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现在我哥还帮我洗澡呢……你干什么啊!”
严晃一脸嫌弃的瞪着赵清河,这人太恶心了,竟然喷了他一身。
赵清河猛的咳嗽,“你这么大还让你哥帮你洗澡啊?”
严晃不觉有何不妥,甚至十分得意道:“我哥对我好吧,我哥说没几个哥哥能做到这般。”
这话还真是不假。
赵清河干笑,“呵呵,你们哥俩感情还真好。”
严晃重重的点头,“那当然,虽然我哥管我严了点,说话唠叨了点,规矩多了点,脸板着恐怖了点,……了点,不过总体而言还是很不错的。原本我爹只是让我一个人来京城,结果他也跟着过来陪我了。若不是我哥也过来,我怕我连一天都待不下去。”
赵清河被他无数个‘了点’绕晕了,这样还叫不错,果然是傻人容易满足。
“你还没有嫂嫂?”
严晃瞪大眼,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般,一脸惊愕。随即皱紧眉头,一脸不虞,“你为何今天对我哥这般感兴趣。”
这人不是很傻吗,警惕性还挺强。
赵清河一脸无辜,“我只是顺口问问,我又不认识你哥。”
严晃眯眼,见赵清河眼底清澈这才放下戒心,“哼哼,那些女人怎么配得上我哥。我哥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嫁的人,必须我喜欢才行。”
赵清河越听越不对劲,越发相信常廷昭的话。不由感慨,真是什么过锅都有配对的盖,这么个二百五也有人喜欢。不过也就那个严恪能HOLD住了,否则一般人家哪里能养得起这个大少爷。
严晃隔三差五就到赵清河这里报道,来得比常廷昭都要勤快,直惹得每次常廷昭过来都是一肚子的醋,然后把他折腾够呛。每次离开都不忘威胁莫要跟严晃走得太近,不能有肢体接触,不能太亲昵,不能啪啦啪啦一千字省略。
“清河,我寻到了一匹汗血宝马!今年我必是能入那爱马仕!”严晃一蹦一跳的高声嚷嚷,满脸的兴奋藏都藏不住。
赵清河正在指导周路几人用兔子练习手术操作,严晃冲了进来看到血腥一片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们在干什么啊?”
赵清河示意几人继续,自个去洗手,边道:“你哥帮你找到的?”
严晃得意的摇头,“不是哦,是我自己找到的。”
那副模样,若是有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赵清河诧异,大佑的宝马十分难寻,光有钱没有门路也是难寻道的,更何况汗血宝马。严晃是典型的纨绔,而且还是不合群的那种,他如何有渠道得的宝马,莫不会是被骗了吧。
“你去哪里寻到的?”
严晃笑得灿烂,“说起来也是我运气好,我今儿去码头溜达恰好碰见的!那可是汗血宝马啊!真正的汗血宝马呢!我都看到他流了血汗了!”
这下赵清河更是诧异了,汗血宝马为西域之物,十分难运过来。整个大佑的汗血宝马屈指可数,常廷昭的那匹就是其中之一,还是之前常廷昭缴倭寇皇帝大喜赏赐下来的。其他为数不多的汗血宝马基本都为皇家所有,怎么可能让严晃在码头随随便便就撞上一匹?若是真的这运气好得难以想象啊。
“你是不是花了很多的钱?”
严晃这下笑得更加得意了,摆摆手指,“那匹马刚运来,大约是路途辛苦所以颇为消瘦,瞧着精神也不大好,站都站不起来了,其他人都怕撑不过去所以都没敢买。可我的哥们你是兽医啊,我必须的敢买啊!于是我就压低了价钱拿下了,便宜得令人发指!不要一千两,只要九九八,只要九九八,哈哈哈——”
赵清河扶额,这人是电视购物导购员穿来的吧!
但是,一匹汗血宝马只要一千两不到,这太令人怀疑了!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汗血宝马都非常稀罕,可谓千金难求,曾经有一匹汗血宝马竟是卖到了一千万美金,可谓珍贵至极。而现在竟然让严晃这二百五撞到,且才一千两白银。赵清河现在已经可以断定,严晃肯定被骗了。
“你哥可见过你这匹马?”严晃被骗很正常,可没道理严恪也会被骗。
一说到严恪,严晃嘟囔道:“我哥今天一大早出了趟远门,还得好过两天才能回来呢。他真坏,自己去逍遥竟然也不带我。”可随即又一脸灿烂,“还好我没跟着去,否则怎么遇到如此宝马,你赶紧给我治好了,回来我让他瞧瞧!他老说我不会花钱,买什么都是亏,这次可算赚到了吧。”
赵清河这下更加肯定,严晃绝对是被骗了。
赵清河也没与他多说,便是让他领着一起去看那匹马。
严晃已经将这匹马放置在京外的马场,不愧为第一盐商家的马场,若是不知还以为到了蒙古草原。可赵清河没工夫欣赏,直接往马厩奔。
那匹‘汗血宝马’被严晃安置在比人住的地方还要豪华的马厩里,光服侍的人都有好几十个,一见两人过来,整整齐齐的排成了两列,恭恭敬敬的低着头行礼。
那匹马正躺在铺着丝绸被褥的马厩里,马厩竟然还挂着帘幔,中间竟然还摆着香炉,正不知道烧着什么香料,若是不知还以为这里住着什么绝世美女呢。赵清河忍不住嘴角抽抽,这种事只有这二百五才能干得出来!
赵清河走向前看到那马已经难以起卧,消瘦气喘,口色青白。上前一探,脉迟细。拨开一看,阴囊肿硬,不热不痛,按压留指印。
正此时,那马好几处竟然流出了细细的血珠,好似血汗。
严晃兴奋的嚷道:“瞧,出血汗了!我就说这是汗血宝马你方才还不信。”
赵清河方才虽然没有直言,可那表情也让严晃知道他心里所想。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现在没啥怀疑了吧。
赵清河查看了一番,无奈叹道:“这确实是‘汗血’的马,会出血汗的马,可并非你以为的那样。这匹马是因为得了副作丝虫病,所以才会汗血。这虫子寄生在马的皮下组织和肌间组织里,在夏日形成结节,结节破溃后渗出血液,方才多处同时渗血,恰似血汗而已。”
严晃虽然听不懂赵清河话里的一些词汇,可也听明白了他上当受骗了,这并非什么汗血宝马!
严晃气恼,“我找那个人算账去!”
赵清河赶忙抓住了他,“你现在哪里寻人去,码头是什么地方,鱼龙混杂,一跑人影都没有了。”
严晃顿时气馁,眼睛里都含着泪水了,倒不是因为被骗了钱,而是因为自个被骗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什么事都做不好。”
赵清河方才还颇为嫌弃严晃,怎么认识了这么个傻蛋。现在看他这般不由心疼起来,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且从小在蜜罐里长大,没有成为那祸害百姓的纨绔已是不易。就算有些奢侈浪费那也是人家爹赚来的,他有那个资格花。
“谁都有犯傻的时候,你急于寻宝马所以被骗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以后莫要这般轻信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