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经纪人也是住在一起的？”主持人又问。
“是。”应答的是沈黎，“经纪人哥哥住在另一个房间。”
“那和经纪人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经纪人管束得严不严？”
“没什么不方便的，经纪人哥哥对我们很好。”闫奚回答，“严厉也是因为我们有时候做得不对，都是为了我们好。”
周澜在下面撇了下嘴角，心想：说的确实好听，不过如果能在行动上跟上就好了。
“现在我们来连线SOULV的粉丝，被幸运抽中的粉丝可以和你们的偶像通话，每个人都可以问一个问题哦。”
一分钟以后，第一个粉丝的电话连上了，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激动得讲话都有些颤抖了——
“我……可以和倪斐说话吗？”
正在神游天外的倪斐被旁边的陈鹭用手肘打了下，回过神来，正色，“你好，我是倪斐。”
“倪斐，你好，我是你的粉丝，我好喜欢你哦。”
“嗯，谢谢。”倪斐本来就话不多。
主持人催促女孩问问题。
“我的问题是……嗯，刚才听到倪斐说自己的室友是魏熏……嗯，可以让他们两个人回答吗？”
主持人看了眼魏熏，见他点头，才说：“可以。”
“我的问题是，你们觉得彼此是怎么样的人？”
倪斐挑了下眉，周澜猜想，他想的是：这是什么鬼问题？
魏熏见倪斐沉默，他只好接话：“倪斐是一个第一眼看上去就很容易被外形吸引的人，真的很帅。性格也比较酷，不怎么说话。其实他是我们之中年纪最小的，私底下也算是一个挺可爱的‘弟弟’。”魏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音。
旁边的三个人都忍俊不禁——这个“弟弟”真是……还有可爱……
倪斐最讨厌他们五个提到自己是老幺的事实，而且还用了那样一个词语……虚伪！你还真觉得我“可爱”？明明很不爽我啊……
倪斐表面不动声色，侧头端详着魏熏半晌，才说出了意味深长的一番话：“魏熏呢，真的漂亮得没话说，第一次看到还以为是女孩子呢。脾气也是温温柔柔的，很好相处，对我们每个人都很好，是个很好的‘哥哥’。”
漂亮……女孩子……倪斐很懂得怎么打击魏熏，后面虽然说了什么“温柔”“好相处”，可是和前面的话连在一起，更加加强了人对魏熏阴柔女性化的印象……
魏熏保持着脸上恰到好处的笑容，可是坐在魏熏另一边的闫奚清楚地看到了他握着话筒的手上暴露出来的青筋……好可怕……
在台下的周澜皱眉——这两个人怎么又掐起来了？这段时间总是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对彼此的不爽，也不知道在不爽什么……
25. 关于花销
录影结束，SOULV五人和主持人何甫声合影留念，然后才回了后台。
“周澜，真佩服你啊，带艺人真是一带一个准。”何甫声双手插在口袋里，对周澜笑道，“今年的SOULV真是不得了，盖过了多少人哪。”
“是公司给的机会好。”周澜言简意赅。
何甫声也是公司里的老人了，对于周澜的脾性还是了解的，所以只是笑笑，“你也太谦虚了，什么机会，这么大的公司一年到头多少个机会，还是要看人能不能把握住，在SOULV之前，公司不是没有尝试过推出新团，结果呢？你也看到了。”
“SOULV还是新人，甫声哥你把他们也捧得太高了。”外面对SOULV的呼声太高，把他们都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是周澜这段时间烦扰的一件事。
“我看人还是有眼力的，像是这样不卑不亢，有了成绩还不骄不躁的新人能有多少？”何甫声是个脾气比较直的人，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你也别管其他人说什么，那些人就是没事找事。对了，今年还剩下最后一个FKY音乐盛典，我会和UE的潘菲一起主持，SOULV应该也在邀请之列吧？”
周澜点头，“确实接到了邀请函。”
“可惜没赶上之前的盛典，这个FKY终究是UE所属集团主办的，有点悬，要不然这个新人男子团体奖非SOULV莫属了，SOULV现在就缺一个奖了。”何甫声拍拍周澜的肩膀，“往年对FKY的邀约WT这边都会有拒绝的，你是怎么想的？”
“我已经给了回复了，SOULV会上台表演。”
“很好，果然是周澜，做事果决。”何甫声对周澜还是颇为赞赏的，尽管两人交集不多，但是他喜欢周澜这种爽利的性格。
和何甫声告别后，周澜带着已经换好装的五只回去。
“澜哥你刚才和甫声哥说什么呢？”陈鹭好奇地问。
“之前听说甫声哥的脾气不怎么好，工作以外的时间都不怎么和人交流的……”沈黎跟着说。
周澜瞟了他们一眼，“那你们没有听说我的脾气也不好，古怪出名吗？”
陈鹭和沈黎对视一眼，吐舌。
“那能一样吗？那是澜哥……”
“是吗？”周澜挑眉，“我记得一开始的时候某人还在背后偷骂我脾气古怪，性格呆板，没有人情味呢？”
这个“某人”指的是陈鹭，当初陈鹭才刚进公司的时候，因为周澜断他网禁他烟酒十分不满，那一次被周澜惩罚清扫厕所的时候就这样嘀咕来着，刚好被周澜听见了，然后由清扫厕所变成了清扫整个宿舍。
陈鹭有些赧然，“澜哥，您大人有大量，还和我计较这点小事？你也知道当初嘛，小孩子不懂事啊。”
“也才两年前好不好？你以为自己现在多大了？”闫奚翻了个白眼。
“闫小奚，你以前也没好到哪里去好不好？”陈鹭马上反击，“因为澜哥断你零食你还给澜哥最爱的君子兰上了‘人工’肥料呢！”这个“人工”肥料可想而知是什么东西。
周澜顿住，“什么时候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就那个时候啊，端午节那次……”
闫奚对着陈鹭龇牙咧嘴，然后转向周澜扮着苦瓜脸，“澜哥，我知错了……”向周澜认错的速度一向很快。
周澜冷笑，“毁坏公物，从工资里扣1000。”
闫奚辩解，“那个哪叫‘毁坏’啊……”明明是给它施肥滋润啊……
“2000。”
“……”闫奚闭紧双唇，不再出声。
“闫奚啊，这个月零食省着点啊，进口的就不要买了，国产的挺不错的，不要助长崇洋媚外之风嘛。”沈黎不忘落井下石——闫奚买零食那个狠啊，各国的零食都一一掌控，还不贵的不买——在零食这一点上，“少爷”脾气大得很。当然，他还会买那些游戏周边的东西，每一样都是大手笔，所以这位花钱真的是如流水。
“澜哥，不是说年终结算了吗？我们的钱什么时候到账啊？”说到工资，倪斐被提醒了，这位也是会花钱的主，喜欢收集那些名牌的饰品，还都往限量款上靠，又加上一个喜新厌旧的性格……陈鹭说过了，如果有一天倪斐就算没工作了，把自己那些饰品给卖了，也可以过得很好。
“你觉得你们会有多少钱到账？”周澜反问。
倪斐皱了下眉头，“不会很少吧？”
“利润呢，是要减去成本的，好好算一算公司花在你们身上的钱。”周澜意味深长地说。
几个人表情一变——诚然，公司在他们身上的花销不少，而且一点都不含糊。他们从头到尾从上到下的所有都是公司提供的，每一件都是名牌（他们自己购置的各类饰品不算），这些包装都是用钱堆起来的。
其实周澜只是吓唬他们的，如果与他们这段时间赚进来的钱相比，那些东西还真的不值一提——看这几个都太嚣张了，特别是花钱上面没有一点节制，都是公子哥的脾气，如果不是周澜压着，还不定怎么样呢。
周澜不知道自己不自觉已经代入了家长的角色，开始管制起小孩的经济花销了。
“可是，从九月份开始，我们就开始有收入了不是吗？”说话的是魏熏，通常这个时候他都是理智派的。
周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我以前说过什么，太聪明的小孩不可爱，话太多的小孩更不可爱了。”
魏熏听到笑了，笑眼弯弯的和月牙似的。
倪斐冷哼一声，“笑面狐狸……”
魏熏恍若未闻。
周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两个最近又怎么了？录节目时也是，怎么处处针锋相对的？”
“没有啊。”魏熏依旧笑眯眯的。
“没什么，”倪斐又补充了一句，“突然发现很讨厌某个人，而已。”
周澜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来个“家庭”思想教育了。
26. 意外的人
今年的FKY音乐盛典全名是跨年晚会暨FKY音乐盛典，在公历旧年的最后一天晚上举行。
其实郑墨千也没想到周澜会接受FKY的邀约，就像何甫声之前说的，这次的音乐盛典是UE主办的，肯定会偏向自己公司的，而且今年UE也推出了新团，花了不少心力去经营，在前半年人气确实不错，可是没想到SOULV一出道就被压过头了，所以这次的这个奖项怎么说他们也得给自己公司男团涨涨声势。
这次WT应邀参加的歌手包括周澜带的SOULV也不过十几个人，光看后台化妆间里挤满了UE的艺人就看出来里面的奥妙了。SOULV这次过来的艺人除了两三个尤其资深的有单独化妆间，其他人都挤在一个化妆间里。SOULV又是资历最浅的了，少不得得一一问好，反正做人谦逊一点没有什么不好，到底是前辈，还是会关照一些的。更别说，现在是在类似“客场”的地方了。
今天五个人的演出服是清一色的酒红西装，配着墨绿的领带，有一股典雅贵气的范儿，而且也和今天的日子比较相衬。今天Kandy设计的妆容是“妖魅风”，加重了眼线的比重，唇色也与西装颜色相配。
Kandy对今天的形象设计很满意，“就算得不了奖，可是咱们的气势不能弱啊，一定要压他们一头。”
周澜看了一眼，“你也别老把他们当实验品。”在圈内，Kandy以百变造型出名，她一有什么灵感就拿手下的艺人试验。
“哪有，是他们可塑性很强嘛。”Kandy招呼，“你看看你家的五个小孩，真是什么造型都HOLD得住，对于我们这些造型师来说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真是谢谢夸奖啊。”周澜皮笑肉不笑，“你先看看他们几个有谁喜欢这种造型的吧。”
魏熏第一个就不乐意了——他最忌讳的就是一切把他往“漂亮”“美丽”之类的词上靠的事物。
闫奚也抗议了，“Kandy姐，这样一点都不MAN。”
陈鹭回头，“你本来也不MAN啊。”
“陈鹭鸶，少说一句会死啊？”
沈黎曾经有一段非常长的“眼线”非主流时光，所以对于眼线什么的他算是比较习惯了。
倪斐拿出镜子在照，360°旋转，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放过自己脸上的每个细节，然后自恋地拨拨头发，“虽然帅气度下降了，可是依旧那么光彩照人，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勉强可以接受吧。”这位一向自恋至极，当然他的颜也十分对得起他的“水仙花”性格。
“这位，”魏熏扭头看他，“你的中文造诣实在需要提高，或者你真的喜欢以女性自比？”
倪斐对他翻白眼——小爷懒得搭理你。
还好SOULV是自己占据了一个角落，要不然他们的对话让其他人听去了也够颠覆向来高冷的形象了。
对于五个人的插科打诨周澜已经习以为常了，如果有一天他们五个凑在一起和乐融融相安无事他才觉得天要塌下来了呢。
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周澜拿出来一看，是一条郑墨千发来的短信，还没点开，就听到化妆室的门被推开——
“可以入场了。”
周澜想也知道郑墨千不会发什么有营养的东西，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暂时把这一码事忘在了脑后，只带着SOULV五个人进场。
在走廊拐弯的时候，周澜瞥到前面的平行走廊有人走过，他愣了下……那种熟悉的感觉……
“澜哥？”走在周澜身后的魏熏推了推他，“你怎么了？”
周澜回过神来，摇头，“没事。”怎么可能呢……自己真的是精神恍惚了，可能这段时间太累了吧……
今天参加盛典的艺人都有嘉宾席可以入座，周澜带着五个人找到SOULV标签的位子，自己返回了舞台侧边看今天的表演清单——SOULV的表演在第三个，而他们表演完接着就是最佳男子新人团体奖颁布。
FKY的舞台布置规模很大，UE也是下了血本的，一年到头那几个音乐盛典怎么说也得扬眉吐气一次。而与WT主场舞台的华丽多变不同，UE向来走的是大气磅礴的路线，怎么看着高档怎么折腾，今年还从国外引进了什么特效舞台设计，还被媒体大肆报道了一番，今天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SOULV的表演在前段部分也看出了对其的不重视，通常重要的表演都是放在后半段的，压轴的就更了不得了。周澜本来让SOULV参加这次音乐盛典就是为了让他们感受一下和WT风格完全不同的舞台的，好歹SOULV这次最佳男子新团的提名是少不了的。
从开始到SOULV上台表演其实也就三十分钟的事，当SOULV上台的时候，台下的粉丝应援很是给力，在表演开始之前，一点都不留空隙，充分展现了这群以年轻小女生为主的粉丝群的声势浩大。SOULV两首歌，一首重在舞蹈，一首重在歌唱，前者以闫奚和陈鹭为主导，后者以沈黎、魏熏为主导，当然，倪斐的RAP和低沉嗓音也很受追捧，况且人家就一站那儿，气势浑然天成，称得上完美的颜让人移不开视线。而今天五人的“妖魅”造型可圈可点，镜头不管打在哪一个的脸上都引起尖叫连连——SOULV的“颜团”美名不是白叫的。
SOULV的表演结束，会场里似乎还残留着热浪余韵。他们一下台Tea和July就递上了毛巾，五个人稍微整理一下回到了嘉宾席就座。这时最佳男子新团的提名已经开始了，前面四个提名也是有粉丝应援的，可是新人总是差点什么，但是到最后一个SOULV时，刚刚缓下去的热浪又开始翻滚起来了——就像WT的BOSS郑墨千说的：看看SOULV，他们每次出场粉丝是怎么疯狂的，什么叫人气，这就是人气！
台上拿着卡片的主持人安抚着粉丝，“冷静冷静，粉丝们都太热情了啊。接下来到了颁奖的时候了，如果你们喊得太大声，估计都听不清下面的内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