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哑巴不成,本小姐问你话不会开口回答是不是?”花轻柔瞪眼,随手抓起筷子往花倾悦砸去。一个冥爚就气的她半死,导致她看到沉默以对的类型就讨厌。
花倾悦还没看清花轻柔扔来的东西便被冥爚半途扫落:“花小姐不乐意随时可以走,没人求你去。”重重将筷子放在桌上,冥爚冷眸有些微怒的睨着发大小姐脾气的花轻柔。
“爚哥哥,你为什么帮他说话,我跟你才是家人。”花轻柔立即撤下满身的刺,换做一脸委屈埋怨的看着冥爚。要么不理她要么直接冷言冷语,她真怀疑他娶她哥到底是不是因为喜欢,喜欢的话不至于这么不待见妹妹的吧!
花倾悦低头扒饭,努力掩饰通红的眼眶。家人?冥爚跟花轻柔?那他花倾悦又算什么呢?
左千川挪了下椅子,附在花倾悦耳边小声咬耳:“花公子别往心里去,花小姐脾气大了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无视亦可。”
“左千川,你跟他在说我什么?别以为我听不见就看不出来。”当她眼瞎不成,她看得见。
“要跟就别跟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冥爚哼了哼,起身往房间走去。他心里总是会直觉把花铭当花倾悦对待,怕再呆下去他会生气的拧死花轻柔,她可是花花的妹妹,而这个花铭,可能性太低,低到他只能不停找借口骗自己相信。
“什么,我像鸟一样叽叽喳喳?”花轻柔不可置信抖着手指指着自己,纵使不喜欢她也不至于为了个外人这么说她啊!,从一出生她的身份一直就是尊贵过三个哥哥的,就算两老比较喜欢宠着三哥也会被她变相欺负回来。从没人敢这么说她,不管是身为花小姐还是柔妃。
左千川起身向花倾悦眨眨眼睛示意他离开,花倾悦一走左千川才假意道:“生那么大气干嘛?老的很快的。你可以想象冥爚是说你的声音像鸟叫一样好听,不是有句话说黄莺出谷,天籁之音什么之类的嘛!总之、你当他赞你就是了!”见好就收,左千川趁花轻柔没回神招来青鸾收场,快速闪人。
说到底还是鸟……花轻柔回过神转身欲跟左千川理论,只是,空荡荡的餐桌哪里还有人影……恨恨瞪了眼青鸾,花轻柔伸脚将椅子踹倒后气呼呼回房。
青鸾瞄了眼被踹倒的椅子眼底闪过一丝厌烦,拉开些距离才面无表情跟上。
新月如钩,挑花栈处于集市中心,纵使夜幕降临也是人来人往,家家户户的商家挂起的灯笼将街道照的通亮,晕黄的光为夜幕增添了一层暖暖的氛围。
过了今晚就要离开这个西陵城了!花倾悦伸手将刚洗过的发丝抓起,甩了甩水珠后顺齐别在耳后,双眼迷离的对着灯笼发呆。
“这样甩头发可不会干的,要上来吗?”
花倾悦吓一跳将头伸出窗口抬头望去,虽看不到人,根据他的直觉肯定是冥爚不会错。他爬屋顶去干嘛?还爬他的头顶这边……
“要上来吗?”冥爚居高临下的看着半截身子都爬出来的人,估计再出来一节他就会从窗口掉下去了。
花倾悦犹豫的看了看高度再看看自己的腿,有些失落:“我不能爬也不会飞……”
“那简单。”冥爚自信的一笑,花倾悦背脊一寒鸡皮疙瘩还没冒出来,下一秒就被飘落的红影伸手从窗口抓住拉了出去。依稀感觉有风迎面扑来,花倾悦闭着眼睛直到肯定脚踩到了实物才张开眼。
小心翼翼的移动着眼眸,当瞄到倾斜的屋顶花倾悦有种冥爚一放手他绝对会滑下去的错觉:“会不会太高了……”也太倾斜了……
“会么?风很大,头发一会就会干。”冥爚拉着花倾悦坐在屋顶上,自己躺下。
花倾悦坐着动也不敢动,双手紧紧撑在瓦上,风将发丝吹乱也不敢放手去拢:“会滑下去的。”
“放心,本大爷在这,你滑不下去。就算滑下去也只是骨折,死不了。”冥爚轻松的语气在屋顶格外清晰,就好像对方死活也不关他的事,他高兴就成。
弱弱的瞪了眼事不关己的人,花倾悦沉闷道:“我已经断过一次了,治好了也只能慢行,再骨折神仙都不能治了。”
冥爚敛起笑,侧过身撑着脑袋看着在月光下像渡了层银光的人:“你穿衣袍比穿劲装好看多了。”气质上比较像他的花花,柔弱沉静,月下谪仙。
花倾悦嘴角僵硬的笑了笑:“是么?我师父也说劲装不适合我!”说不适合是好听,端木琴笑歪嘴的样子,他至今想起还很无语……
“哦,师傅?知道圣果山的人这世界上可没有几个,不知花公子师承哪位高人?”冥爚故作随意问的试探着,这个花铭藏掖了很多事谁都看的出来。说是高人一点也不夸张,那内力和医术,他听过的人中莫过端木琴一人。
“师傅?”花倾悦喃喃自语,想起端木琴嘴里总是挂着的话:出去后别说你是我徒弟。嘴一撇:“端木琴。”他就说,哼!
“什么,是端木琴?”冥爚直起身,怪物一样盯着眼前毫不起眼的人,想当初端木琴还未传去世时,想入他门下为徒比登天还难,那一条条过分的离谱的条例,这家伙那一项沾上了……
“很奇怪吗?”花倾悦不解的看着冥爚瞪大赤眸呆愣的样子,突然捂住嘴轻笑。冥爚有时候其实很可爱,当然不包括他杀人的时候。
“当然,那老家伙很多年前就已经坠崖死翘翘了,没死前想做他徒弟美貌身材、钱财地位都必须达到他的底线。这还不是最令人咂舌的,最过分的是不管男女都要上得台面下的厨房,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还不能天生愚钝,教一遍不会立即可以收包袱滚人了。”说到琴棋书画的时候冥爚几乎是头顶冒烟,眼眸还有发怒征兆。
“有这些条列么?我倒是没听说过,只知道他很令学子尊敬。”原来他比他听说的还牛,怪不得不准说是他的徒弟,有他这样的徒弟对端木琴而言的确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所以说,他没有一个徒弟,就算有也中途被踢掉,顺利出师的没一个。框我也换个人物行不……”冥爚眼白了下连人都不清楚就敢乱报师门的人,双手抱头躺下。
花倾悦不解:“可是,我师父的确是端木琴啊!”
“骗人……”
“我没有。”
收起玩笑的态度,冥爚冷硬的对着空气喊:“出来,给你们三秒。”
花倾悦奇怪的看眼四周,只见屋顶另一边走出来两个人,左千川和慕斯岚?“你们也爬上来吹头发吗?”
左千川嘴角抽了抽,自然风啊!他还是喜欢风筒多一点:“不,你身边的怪人脑子不正常,我得看着,免得他神志不清乱来。”
脑子不正常?神志不清?花倾悦疑惑的打量着冥爚:“我怎么看不出来,好好的啊?”
冥爚不悦的拍了下花倾悦的脑袋,瞪了眼左千川:“这么巧,一切起来的?你不会和慕公子看对眼,然后约好在这偷情,只是没想到屋顶早已有人,逮着了还死不承认拿本大爷当借口掩饰自己是来偷情的事实吧!。”
“咳咳……”慕斯岚被口水呛了下,正往他们那边移步的脚一顿。他是看到花铭跟这个怪异的人呆在一起才上来的好不好,谁知道会遇上像贼一样的爬上来的左千川……
锐利的扫了眼对面的屋顶,左千川宽袖遮脸,一副女儿态羞涩样揪着慕斯岚:“奴家觉得应该是慕公子爱慕奴家才跟上来的,很遗憾不能接受公子的好意,奴家已经许过人了。”
慕斯岚震惊的瞪着左千川无言以对,而他们都用了然的眼光看着他。慕斯岚心口冒起一股怒气,不善反驳的尴尬让他白皙的脸蛋瞬间涨红,怎么看都像给说中心事的样子。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不停颤抖,他们故意的,绝对……
“原来这样啊!慕公子喜欢千川才上来的?”花倾悦笑眯眯的问着慕斯岚,不曾察觉冥爚和左千川微僵的神情。
“不是,我是……是……”憋了半天,慕斯岚说不任何字来,不是跟踪左千川就是跟踪花铭了,都是男子,他哪有退路……
左千川回神,继续整慕斯岚:“公子真是害羞,暗恋人家就大方承认嘛!奴家不会吝啬的连暗恋的机会都不给你。”
“左公子,休得再胡言乱语,不然本公子定会把你从这屋顶推下去弄个骨折,让公子长长教训。”慕斯岚僵硬的挤着笑,大有把左千川丢下去的意思。
冥爚风骚的撩了下被风扬起的银丝,拍拍看呆了的花倾悦:“咱们下去吧!夜如白昼,他们居然要在屋顶表演推倒如此香艳的戏,也不知道四处有多少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咱们纯洁的视觉可伤不起,还是乖乖的回去睡觉吧!”
“香艳?”不就是慕公子要跟左千川打架吗?为什么要用香艳这个词?而且,怎么看他们都像在欺负人……
脸一黑,左千川放下衣袖指着冥爚吼:“这世界上最没资格说视线纯洁的人就是你,你这个喜爱看现场‘钙片’的大氵壬魔。”冥爚好的总学不好,坏的听一次就能记住,就这方面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天才。
“谢谢夸奖,作为你口中的死党,我还是忠告你一句。一会动作轻点,别推个人把屋顶也推垮了,小心这屋顶下住着的人!”不管后面脸色发黑和听得一脸懵的人,冥爚抱起花倾悦飘落下去。
看了眼只剩下两人的屋顶,左千川转身对慕斯岚道::“慕公子……”话未说完,慕斯岚立即摆出架势,一副要开打的样子。左千川翻翻白眼,丢下慕斯岚跳楼去也,这个姓慕的听不懂冥爚讲的黄段对他来说还真是一种幸福!
左千川一离开,慕斯岚就收起架势,冷眼对准对面屋顶上的那双眸给予一记警告,随后翩然下屋。
第二十四章
醉乡楼,慕斯筱紫衣凌乱躺在矮榻上,将酒杯端在鼻尖深深嗅了下,眉头舒展开来,似乎对酒的醇香非常满意。
“给发现了吗?”慕斯筱将酒杯狠狠往地上一砸,杯碎酒洒,红色的酒液溅到夜琳的黑衣上,就像肮脏的事情终是淹没在表层下般看不出痕迹。
“是,属下无能。”夜琳低头,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心。就算紫芙死了,她的地位也没有任何的改变,仍旧只是颗棋子。
“哼,紫芙死之前好歹也做了件令本尊主满意的事,你是想走她的路么?嗯?”想起紫芙,慕斯筱心里多少有点可惜,毕竟是无条件帮他做事,除了灭门事情不是那么满意,至少她做事从不用他担心。
“属下不敢。”压下心里的不服气,夜琳恭敬回道。一个死了的女人,她才不屑跟她比,活着就是希望,只要活着一切不可能的可能都会改变,死了永久都是死了,没有改变。
“说吧!都看到什么了?”每次都要他来提醒她禀报,学不会自觉,没用!
“禀尊主,花小姐没能引起冥教主注意,冥教主对花小姐的脸蛋似乎不感兴趣,反而很喜欢一名叫花铭的普通男子,这名男子不但有腿疾,相貌也平凡无奇。”这种结果她也是很惊讶,以她伺候花倾悦的时间里来看,冥爚喜欢花倾悦只差没有丧心病狂,摔一下都夸张半天。
“哼,没用的女人!白长了那张脸。那个花铭什么来头,马上去给我查清楚。”死了个花倾悦又来个花铭,姓花的跟他有仇是不!慕斯筱气恼伸手将一旁的银壶也砸掉,双眼赤红的瞪着血红的液体,仿佛映照出来的不是他而是冥爚。
“是,尊主。”
夜琳一出去,屏风后面就走出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巧笑兮然上前收拾着一地的凌乱:“皇上何必动怒,就算一切事情都不在计算中又如何,不是更有意思吗?”
“别收拾了,放下让下人弄就行了,尊贵的皇后娘娘!”慕斯筱冷笑一声,别过头不去看落樱雪。
落樱雪将收好的东西放在桌上,嬉笑一声:“哪来的皇后娘娘?你的皇后娘娘不是好好在皇宫里等着她的陛下么。”
慕斯筱起身上前搂住落樱雪:“别以为你弄落樱辰进宫就能瞒天过海,你的放浪她学不来。不过,也算你落樱雪做了件利国利民的事情,比起放浪形骸丢人的国母本尊还是希望是你那位识大体、又柔弱到一掐就消香玉损的妹妹。”
落樱雪不在意的笑笑:“谢陛下夸奖,不知陛下苗疆一行可否带上雪儿,没准雪儿还能做更多利国利陛下的事情呢。”
慕斯筱蓦然掐住落樱雪的脖子:“别在试图挑战本尊的底线,再发现你探听本尊的行程,这世界上就没有‘落樱辰’这个人了,有的只是皇宫里的‘落樱雪’。”
落樱雪伸手掰开脖子上的手,娇笑黏上慕斯筱:“奴家这样做不都是为了陛下,为了跟随在陛下身边,雪儿可是连皇后娘娘这个天下女子觊觎的位子都抛弃了,陛下就看不见雪儿的心么?”
慕斯筱恶心的推开落樱雪,厌烦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女人:“既然抛弃了就好好做你的落樱辰,做狗就要做得像一点,少给你丞相父亲丢人。”冷笑一声,慕斯筱甩袖离开。
慕斯筱一离开,落樱雪带来的丫鬟连忙伸手去扶自家主子。落樱雪拍掉伸来的手,敛起笑容不雅观的爬起来,冷哼:“就算是狗,本小姐也是这慕斯国最尊贵的母狗。”他以为她落樱雪多稀罕他啊!
被拍疼的丫鬟嘴角抽了抽:“小姐,你没事吧!摔疼没,咱们还是自己走吧!绿嫣不想主子受苦。”
落樱雪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没志气的绿嫣:“吃的苦中苦方位人上人,没听过啊!”
绿嫣委屈的嘟嘟嘴:“您本来就是人上人,自己非把辰小姐打晕送进花轿。”
“闭嘴!本小姐饿了,准备狗粮去吧!本小姐这条最尊贵的母狗要吃最贵的饭,不吃穷他,我丫的跟他姓。”落樱雪准备踏出门的时候,突然折回来气愤的将收好的银壶再度扫到底地下,拍拍手才满意扭着小蛮腰离开。
绿嫣蹲下收拾残局,看着一地的狼藉不禁垂头丧气叹:“小姐真的气糊涂了!居然自称母狗……”而且、小姐的名字在皇家族谱上已经跟陛下姓了,全国都知道嫁给陛下的名字是落樱雪!
隔天一早,两俩豪华马车再度出现在桃花栈门口,桃花季未过街上仍旧堵满了人,围观的人更是挤成肉饼。
“我就是要跟爚哥哥一部。”花轻柔推了推挡在马车前的琴棋书画鸾,发现推不动立即叉着腰转身站在白色马车前不走,打定主意赖到底。
左千川头疼的压压额角:“花小姐,冥爚不喜欢跟陌生人一起坐,一会不想被丢出来我劝你最好不要上去。”
“我怎么就是陌生人了,我跟爚哥哥是家人,比你还亲。”花轻柔蛮横一笑,扬起头睨着左千川,眼里的得意尽显。
“噗嗤……”左千川忍俊不禁的嗤笑出来,这个花轻柔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难道她不知道她能站在这都是因为她是花倾悦的妹妹,仅此而已。
“你笑什么?我又没有说错。”
“大错特错,冥爚娶花花前一晚的时候,你爹娘就跟花花断绝关系了。也就是,花倾悦就是他花倾悦,冥爚的人,跟花府已经没有一毛钱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