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千川楞了下,还真把这事忘记了。花倾悦这娃的思想不是一般扭曲化,而让他如此扭曲的凶手就是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女人……
冥爚扯着花倾悦一路气呼呼往上游走,花倾悦脚走不快,手里提着包袱更不能跟上。被带着走的辛苦,花倾悦干脆狠狠甩开冥爚的手,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揉着脚。冥爚站在原地看了半响,冷哼:“本来就弱的不像话,现在还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的,你以为拼木偶人啊!”
“你以为我想啊!”花倾悦低下头,他也知道现在的身子骨,木偶人怕是比他还牢固。
冥爚拢眉,脑海再次闪过花倾悦坠崖前向他伸手那一幕,附身将花倾悦抱起继续往上走。他变成这样他也有一半责任,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总认为什么都在控制范围内。一到湖边,冥爚就将两个包袱丢在湖边。抱着花倾悦就这样踏入湖中,清澈见底的湖水溶湿他们的衣衫,衣服像脱色一样,血的颜色不断染着湖水往下流去。
冥爚皱眉看着冲不干净的衣衫,放开揽着花倾悦的手脱掉衣服丢上湖边。丢完衣服转头,眼前哪里还有花倾悦的身影,早在他放开后,花倾悦就慢步往岸边走去。
冥爚冷笑的看着本就走不快如今在水里更是行动缓慢的人,清悦的声合着流水如丝竹般响起:“再走一步试试看。”
花倾悦顿了一下,继续走。冥爚快速上前将他拖回水中央:“还走?”
挣扎了下没见效果,花倾悦只得放弃徒劳的浪费体力:“只要我还能走就会一直走!”
“你再走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的走不了这辈子就只能呆在我身边。”冥爚气的头顶冒烟,伸手就扯花倾悦的腰带。
花倾悦眉间闪过一丝不自然,按住冥爚的手:“我不脱。”
冥爚看着碍眼的黑衣皱眉:“不脱洗什么澡,泡衣服啊!”
“你赶紧洗,洗完就先走。”
冥爚挑眉:“这烂习惯倒是没改,既然连洁癖这个怪病什么都能改掉,这习惯就让本教主来试着帮你改改。”
花倾悦惊慌的退后,只是冥爚身手更快,手指一点,花倾悦就这样站在湖中心一动也不动。感觉冥爚的手再度探向他的腰间,花倾悦急忙喊:“冥爚,你别动我衣服,不然本公子跟你没完。”
“没完?”冥爚抓着腰带的手一松,腰带顺着水流在花倾悦视线内急速往山下飘走。目送腰带消失,冥爚再度将花倾悦中衣的衣带结解开道:“咱们当然没完,成亲娶妻、装不认识、看我一直着急的找你,你却像陌生人一样看着,很有趣是吧?”当冥爚说完这句话,黑色中衣跟着腰带离开的路线消失在花倾悦眼中。
冥爚再次探向仅剩的亵衣时,花倾悦解释:“没有,我没有这样想。”
“那你是怎样想?我是你的谁,有什么不能跟我说跟我商量的,就你这样子干嘛偏要自己撑着。”
“是,我就是除了脸就一无是处,在你冥爚眼里也是蝼蚁般渺小。完好无缺的时候至少我还有自信站在你身边,如今这副支离破碎连行走都不便的我,更是没有用处更是拖累你!我也有自尊,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花倾悦眨眨酸涩的眼,忍住不掉泪,他已经不想动辄就哭。
冥爚解开花倾悦的穴道,将他拥进怀里:“在绝冥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这辈子了吗!不管以前或者现在的你是不是只有一张脸,不管你完好还是残缺,我从不觉得是累赘!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没用也没关系,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呢!”
“真不介意我如今这幅样子吗?”
“我为什么要介意?花倾悦,少给我一副不自信的样子,比起你自卑的事情我更好奇你的妻子。”
又问……冥爚怎么一直纠结这个问题,他不是解释过了:“要我说几遍!我跟紫芙姑娘真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夫妻之实,刚拜完堂她就过世了。”
“这么说,你只是给了她名分,一直为我守身如玉咯?”总算回答了件令他感兴趣的。
花倾悦连忙点头:“是。”
“真乖,看在你那么乖的份上,本教主奖励你,就……亲自帮你洗澡吧!”话落,花倾悦最后一件衣服也跟着水流飘走。
“啊?我不要!”花倾悦眼睁睁看着衣服消失的方向,果断的推开冥爚闪到一边。即使感觉不到冷,他的背脊也有种发寒的错觉。
冥爚伸手将花倾悦抓回原地,强势拥在胸前:“不要也得要,你没得选择。”
花倾悦打了个颤,拍开冥爚的手:“你……你,你碰哪啊……”
冥爚也不脑,将花倾悦的发髻解散后附耳道:“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之前就是顾忌太多,光的是养着真是蠢到底!既然是我的,又是明媒正娶,当然是还欠我的。”
“我不!救命啊!”……
蹲下将漂流下来的衣服捞起看了看,左千川再度放回水里让衣服继续飘走:“啧啧……这惨叫不是被那个啥了就是被砍的半死!前者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节操掉了一地,情何以堪啊!”
慕斯岚跟着蹲下,赞同的点头:“这惨叫,整个山谷都能听见了,冥大教主到底是有多饥渴啊!”
“你们,放开我!”花轻柔挣扎着,企图弄开包裹着自己的红绸。
“这边还有一个惨叫震天的人!小青呐!应该把嘴也堵上的!”左千川看着绑在树上的人无奈摇头,都跟她说了没用就不信!
这回,青鸾很给左千川面子的,立即堵上花轻柔的嘴,不排除自己耳朵无法忍受这种尖锐的摧残。
当上游做坏事的一白一红慢悠悠的从山上下来时,几双眼睛均不怀好意的瞅着被冥爚抱着的人,赤裸裸的视线就像能视扒了他们的衣服一样。
不对,这衣服……眼熟,左千川绕着冥爚与花倾悦转了圈,扯了扯衣袖惊叫:“冥爚,你要找替身什么的我不管。这衣服是花花的,你不是说过除了花花谁也不能穿吗?”
冥爚扬起嘴角笑回答:“是的,除了花花谁也不能穿不能动。”
“那这是怎么回事?”左千川扯扯衣袖,气呼呼的放手:“别告诉我你已经出现幻觉了,这张脸映在你眼里已经是另一张脸。”他不信冥爚能接受别人穿着花倾悦的衣服,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冥爚将花倾悦放在一旁的石头上坐定,摸摸那张脸:“这个我也很好奇,怎么碰都跟真的一样。花花,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从别人脸上扒下来粘上去的……”刚才他可是真的亲了啊……
“只有你才这么恶心,这易容是用了药水的,要用特制的解药洗脸才会脱落。”冥爚真是江湖中人么……连易容术都不知道……
冥爚半信半疑的拿下他的包袱打开,看了眼一堆的瓶子拿起数量较多的举起:“是这个?”
花倾悦仔细看了下点头:“是这个。”
“那好办。”冥爚揭开瓶塞,将药倒在手上沾上水弄成糊状,胡乱的涂在花倾悦脸上,然后站着等。
“等等,你说……他是花花?”左千川惊讶的指着像敷着海泥面膜的人怪叫,古代的易容术他不是没见过,假的让他一眼就能认出。能易容到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完美,是他技术是太高超还是平时看到的太垃圾……
“是啊!不管你信不信一会就能知道了。”绕过石化的左千川,冥爚扶着花倾悦将他引到河边,掬起水小心的擦拭着脸上的东西。
慕斯岚和琴棋书画鸾都好奇的围过去,留下石化中的左千川和绑在树上瞪大眼的花轻柔。不止是好奇这花铭到底是不是第一美男,他们对他精湛的易容术更是感兴趣,这么多眼睛没有一双看的出来这张脸居然是易容的,这得多出神入化的技术。
污泥一样的药膏除去,待冥爚小心的将显现出来的人皮面具揭开,那张绝世倾城的脸立即闯入所有人人的视线。墨绿未绾的发丝整齐别在耳后,只剩几缕垂至胸前,叶眉下炯炯黑眸宛若星辰,朱唇如砂,模糊了性别的美丽,就连眼尾上挑的弧度均给人无懈可击的完美感。
“眸若星辰,美如冠玉”慕斯岚客观的赞道,怪不得冥爚会对花轻柔无动于衷,换做是他先遇到花倾悦怕也是难逃陷进去的危险!
“啧啧……这皮肤养病时没少保养吧!比女人还细白。”左千川突然不知道哪里窜出来,在花倾悦脸蛋上摸了把。
琴棋书画鸾立即回神退后,将绑着花轻柔的红绸回收退至几米外,他们看着教主的男人发呆已经惹毛教主了。左护法插进来这么一出,聪明人就知道要明哲保身。
冥爚将花倾悦拉进怀里,额角的青筋暴跳:“左千川,信不信我会把你丢到对面去喂狼。不过你放心,明年你的忌日我还是敢来祭奠你。”
“三哥……吗?真的是你?”左千川未来的及回答,花轻柔眼角含泪,慢慢走进冥爚和左千川对峙的范围。
花倾悦推推冥爚,离开他的怀抱转身笑意点点的面对着花轻柔:“怎么,不认识三哥了吗?”
花轻柔捂着嘴冲进花轻柔的怀抱,紧紧揪着他的衣袖痛哭:“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是,我没死,以后也会努力活着。”花轻柔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感慨。
一场暴风雨就这样画上句号,看的慕斯岚有些无语,琴棋书画鸾不止替左千川捏了把汗,自己也松了口气。
第三十章
烈日当头,平静下来的一行人分头行动在附近猎取能食用的野味,这水能用证明这附近野生的动物大部分能吃。避免出错,左千川仍将食用的东西用银针测试了下才敢食用。还未来得及享受美食脚底下就传来一阵阵摇晃,地面的小石子都会弹跳一下再滚落。
“妈呀!地震啊?”左千川一擦觉到不对经立即靠近花倾悦,下意识与冥爚同时抓稳他的手。两方一用力,花倾悦两手伸直痛呼一声,他们两个是想把他对半分尸不成,居然牵着他往不同方向走。
冥爚瞪了眼左千川,声线冷硬:“别趁机占人便宜,放手。”
“有什么关系嘛!都是自己人。”左千川厚脸皮笑着,半点没有松开的意思,心里甚至有些后悔之前没跟花轻柔一起去救人。
自己人,什么定义……花倾悦尴尬的看着对峙的两人,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左千川什么意思。想着开口解围却被冥爚瞪了一眼,然后乖乖的闭嘴。冥爚冷笑看着左千川,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左千川,认识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这个人脸皮不是一般厚颜,如今看来我是错看你了,你的脸皮已经成为厚颜无耻这个词语的来源了。”
左千川不正经的傻笑一声:“彼此彼此,都说狐朋狗友,臭味相投,我一切自然反应无不指向与你相投的证明”
“青鸾。”冥爚话锋一转喊道。
青鸾木讷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缝,苦着脸上前去拉着左千川,试图分开他牵着花倾悦的手。这一拉扯,不但没拉开,反而让左千川更抓紧花倾悦的手。左千川一拉紧,花倾悦眉头一蹙,冥爚眼尖的一瞪。青鸾眼角一跳,硬着头皮开口:“左护法,你还是放手吧!这样拉扯花公子的手会疼的。”这左护法看上谁不好,居然看上教主的人……
“我不!”左千川另一只手也抓住花倾悦的手,耍赖的看了眼他们。哼,他们能拿他怎么着!
花倾悦听到细微声响,侧头瞄了眼惊慌喊:“冥爚,对……”
“你闭嘴,不准说话。”冥爚瞪了眼花倾悦,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气得不轻。
花倾悦闭上嘴,紧张的看着他们两个,就祈祷着两尊神早点吵完往后瞧瞧。冥爚与左千川扯着中间的花倾悦成对峙,青鸾拉着左千川就像个追求者,四个男人拉扯的摸样别说多怪异了,就是旁观的慕斯岚与花轻柔都转身捂着嘴偷笑。
“冥大教主,看来狼群对你而言只是小菜一碟。面对十倍的敌人还那么有空闲在争风吃醋,的确是本尊小看了你们。”慕斯筱瞪着被两人拉扯住双手的白色身影,恨不得用眼睛就能射穿他。花倾悦,原来他没死,怪不得冥爚会看不上花轻柔。
几人一惊迅速转头看向河对面,慕斯岚到了河对面他们既然不知道!趁左千川回头瞬间,冥爚将花倾悦抱在怀里,快速退后,远离左千川快速能到达的范围外。琴棋书画立即来到冥爚的身后护航,慕斯岚见状也将花轻柔抱在怀里退到树底下。所有人都在一瞬间选好了打不赢也能逃的最佳战位,唯独左千川与青鸾还傻愣愣的牵着手在河边与慕斯筱对视。
“哟,这对面的不是三王爷吗?哎呀呀,这三王爷怀里的人不正是不知下落的柔妃妹妹吗?”落樱雪眼角余光睨着慕斯筱铁青的脸,用极夸张的语气故意喊。她就是要慕斯筱脸上无光,哼!欺负她。
慕斯筱冷横了眼落樱雪,视线扫过对面几人。当亲眼看到自己的弟弟与妃子抱在一起,就算事前收到消息,脸上仍是漆黑一片。别说是常人不能接受,他一个九五之尊被那么大一顶绿帽扣在头上,传出去指不定就成为人们饭后笑柄,能无视才不正常。
瞄了眼被山上巨石滚落砸死的狼群,左千川故作讶异挑眉:“呀!我就说哪来的地震,原来是攻击我们的狼群遭报应了。”
“左千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慕斯筱冷脸说完不忘记狠狠瞪了眼抱在一起的两人。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他们不要脸他还要。
“你们完了。”左千川转头对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露出大大的笑容,被当场抓女干啊!
慕斯岚对着慕斯筱讽刺一笑,转头对着冥爚道:“一会就分开行动吧!你们继续前进,我带着柔柔离开,慕斯筱追着谁而去也不要回来管。”
冥爚非常赞同的点头:“自然,本教主没空管你们的家事,你也没必要踏进我们的私人恩怨中来。”
“不行,我不要跟三哥分开。三哥本来就弱不禁风的,现在连行走都不便怎能丢下不管,我要代替爹娘保护我三哥。若三哥出了什么事,两老不得在阴曹地府指着我鼻子骂。”花轻柔说着还挣扎起来,一幅豁出去的摸样。
“你当我死了啊?”冥爚不爽瞪了眼花轻柔,圈紧了花倾悦,昭告专属权。
“真要分开行动吗?”花倾悦也迟疑了,他们才相聚又要分开,他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
“分开对两人都有好处,皇兄带来的人不多,只不过昨晚的狼群消耗了我们太多体力,形势对我方很不利。”慕斯岚很现实的分析,这个时候能顺利脱身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以为你们能跑的掉吗?”慕斯筱大笑一声,转身对着一群黑衣包体的人扬手:“都给我上,全部活捉。”他要已经背叛他的人生不如死,更要一直选择放弃他的人痛不欲生。
慕斯筱话一落,上百号黑衣人飞跃河流到达对面,两方人一触即战。仙居灵秀,花落成殇。红绸护航,虽不敌五人合作时杀伤力大,如今加上惊世的魔剑,靠近的黑衣人至今未能伤到他们半毫,只得忽近忽远打耗时战。看出对方有意消耗他们的体力,冥爚不再恋战,对着画兰四卫打个眼色抱着花倾悦急速往山崖边退去,纵身跳下悬崖,琴棋书画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