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爚楞了下……眼角的蔷薇纹,教里除了左千川的刻在眼角,大概只有这个笨蛋会弄在眼角了。因为,一年前、前教主的旧教规里,眼角花纹是罪人的身份证明,而这条列是前教主遭到某人背叛后才定下的。
“呵……,喏,接好”冥爚冷笑一声,将手里的人推了过去,看了眼花倾悦接着道:“把这个人完好无损的、悄悄送回花府”说完,转身飞入绝骨林。
通往绝冥教,一是通过绝骨林的毒蛇猛兽,过去了没被吃掉咬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二是从跳下绝命崖后用轻功一口气飞过去,估计不是绝顶的轻功都会半途累死坠崖。三就是跟冥爚一样百毒不侵还会驭兽。最后就是和普遍的教众一样吃绝冥特制的毒药,终身受控。
红色纱帘,金色珠帘,红匾金字《绝冥宫》,整个房间几乎都是刺眼的红加金的装饰,可见住在此处的人既喜红又张扬。
“说吧,我听着”冥爚横卧在铺了厚厚一层红色软垫的漆金躺椅上,慵懒的闭着眼说道。
坐在左下角一身青衣的左千川揉揉视觉刺痛的眼角,慢吞吞开口:“在你失去联系的这四天,江湖上大到各门各派,小到各庄各帮,都开始偷偷聚集商讨诛邪教杀魔头的‘机密’大计”
无论进来几次,他都觉得冥爚的嗜好和品位都特庸俗,可偏偏这些庸俗的东西配上这个妖异刺眼的人就成了合适
“哦,还来啊”冥爚嘴角露出鄙视,轻笑的弧度牵引着妖娆。
单莜哗的一声展开手中与衣服同为紫色的扇子,道:“我说冥大教主,你四天前杀的那些人可是名门正派的穷道士,传言更是说天下第一美男也遭你毒手,纷纷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想着法子来讨伐你呢”
哼,道士,冥爚不屑的睁开眼:“我倒是第一次见道士扮村夫又偷又抢人,抢得还是个男人,名门正派就是名门正派,还真不敢比,做个坏事还要偷偷摸摸的。哪像咱们,心情好做做善事,心情不好,逮谁就宰谁。”
左千川抿抿完美的唇:“那你冥爚就是从年头到年尾没有一天心情好过,好歹把尸体留下,你居然喂狼了,骨头渣都没有,人家来讨要,咱们拿什么赔”等他察觉到不对劲,匆忙带人赶去现场时,只看见血迹和吃的饱饱的狼,害他以为自己赶着去给狼宝宝擦嘴的。
“我这不是为咱们教里省粮食么,千川开的那几家女支院赚银子多不容易,咱们的杀手接单拿的银票也只够塞他们自个的牙缝”
“你还真好意思说,绝冥就你一条米虫”塞牙缝,谁的牙缝那么大……单莜觉得光是想嘴角就有抽蓄的感觉。
“我身兼魔头头衔,此乃重任”
“好了,回来就好好呆在你的绝冥卖命,控制下你走火入魔的次数,多闭关修炼少出外闯祸”左千川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千川”冥爚喊住离开的人接着道:“我今天看到一个笨蛋,跟你一样的笨蛋”冥爚睁开半眸,有些愧疚的看着门口修长的背影。
单莜合扇,眼里大放异彩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刚升管理领头的傻小子是吧,他特好玩,整天围着咱们左护法大人转的样子,看了就想欺负”
冥爚不语,只是看着左千川。每次看到他脸上的蔷薇纹,他都觉得愧疚,不管左千川说几次,当时放走他并不是因为惺惺相惜,只是因为一己之私,他还是觉得是自己间接害的。
左千川身影一顿,如果时间倒流,他还是会拿命当赌注,还是会选择偷走钥匙,选择打开冥爚逃走的锁链。他唯一的希望只有冥爚,只有冥爚逃跑了,他才能摆脱前任教主的束缚和屈辱,才能拥有自由。
他赢了,不是吗。现在的他不用害怕夜里会被送上教主的床,不用再被羞辱。
“挺漂亮的,不是吗?”左千川抚上眼角的花纹,释怀一笑:“至少我这么觉得”
冥爚点头:“是,你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单莜不明白看了眼两人嘟囔:“咱们绝冥的第一“美人”,当然了”
冥爚瞪了眼单莜,起身离开躺椅回卧室,有些人、拿解释这个词语对待很多余。
第四章
当花倾悦睁开眼,就看见熟悉的白色帐顶和房间。有些不真实的擦擦眼,眼前依旧是他那奢华而不庸俗的房间,连他最喜欢的白梅屏风都未曾移动半分。
“三少爷,你醒啦!”端水盘进门的粉衣丫鬟惊喜喊道,之后眼神有些闪躲的低头。
“小涵,我怎么回来了?”花倾悦掀被起身,皱眉看着身上纯白的亵衣,不满开口:“我之前的衣服呢?”
“啊,什……什么?”小涵反应很大的结巴道。
花倾悦眉目轻蹙:“我在问你我怎么回来的,回来前的衣服呢?”
“少爷是昨天傍晚突然出现在绛梅轩湖边,被发现时一直昏迷着。是小兰姐姐让小厮给你换了衣服,说少爷不喜脏了的衣服,所以拿去丢了。对了,少爷,先梳洗吧!我去通知老爷和夫人。”小涵说完也不等花倾悦批准,逃跑似的跑出门外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往前院走去。关于她们三少爷被抢走的事,外面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只是看到昏倒在后院的少爷后,老爷下了命令不准在他面前提只言片语。
丢了吗……冥爚,不杀他了吗?不能教他QJ,所以没有用就送回来了吗?不,他已经是个肮脏的人,如何还能贪一份眷恋,奢一份怀念。冥爚这样的人物,就是做朋友,现在的他也不配了……花倾悦落寞的看了眼水里的倒影,拿起白色毛巾检查了下才开始梳洗。
“悦儿,我的悦儿。”伴着哭腔的声音,穿戴华丽又美丽的妇人捏着手绢进门,一看见熟悉的身影,立即将花倾悦抱在怀里痛哭。
“娘,怎么了?”花倾悦不明看着自己娘亲李盈雪,虽然娘亲看起来柔弱,但绝不会轻易哭泣,爹娶二娘时她都没红过眼眶。
“咳咳……悦儿快窒息了,有话坐下来好好说。”接着进来的花傅才尴尬说道。看了眼明显消瘦晒黑的宝贝儿子,眼里的沉痛让他看起来无尽沧桑。
“有什么好说?等老娘查到谁动了我的宝贝儿子,老娘就花大钱请绝冥教的杀手用最残忍的方法弄死他我。”李盈雪说完又抱着花倾悦使劲哭,还不忘记将眼泪擦在自己手绢上,因为她儿子有洁癖。
花傅才深深叹了口气:“我花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重演此劫!”
“不是你花家太有钱的错,就是我娘家李氏世代为将的错。没准都做过什么造孽事,因果报应都报在我宝贝悦儿身上。”李盈雪将沾满眼泪的手绢往后一丢,准确的丢在丫鬟能接到的位置,从怀里抽出另一条继续哭。
看了看满眼沉痛的爹和痛哭的娘,花倾悦心底再一次升起绝望。推开抱着自己的娘,花倾悦双膝跪地连着磕了三个头才开口:“爹、娘,是悦儿害爹娘丢尽脸面,是悦儿毁了花家的名誉,求爹娘将孩儿逐出家门。”
“悦儿乖,起来。不是你的错,你没听见娘说吗?都是祖宗的错。”李盈雪将手绢塞进丫鬟手里,伸手去扶跪地的儿子。是她的错觉吗?她的宝贝儿子洁癖好像变轻了。不但跪在他眼里脏兮兮的地上,她没当着他的面洗手也不排斥她碰到他衣服了。真如外界传的那样被侮辱了,应该是变得更加排斥人靠近,更爱干净才是?这到底是受了什么泯灭人性的折磨才变成这个摸样。想到这种可能,李盈雪哭的更难过了。
“爹娘不用安慰我的,我知道的。”都几天了,如今爹娘的反应,他知道是传开了。
花傅才不悦道;“什么事都没有。只要不是像外边说的那样,被魔头害死了就好,只要你活着,爹娘就心满意足了。”李盈雪赶紧附和点头:“你爹已经修书给你两位哥哥,让他们尽量赶回盘龙城,相信不出一个月定能回到花府,一切都等他们回来再商议好不好?”
花倾悦摇摇头:“不,不能等。悦儿不想连累了花家和爹娘,不止要逐出家门……”挣脱李盈雪的手,花倾悦眼神坚定的看着因自己而痛苦的爹娘。缓缓起身背对李盈雪等人,拿出换衣前藏好的匕首往手腕一划。看着喷涌而出恶心的血液,花倾悦笑了,这个颜色让他想起冥爚。什么流言蜚语,就让他的死来带走一切耻辱。
李盈雪不明白的看着一直背对自己不说下去的儿子,直到看到缓缓倒下的人才惊恐瞪直眼睛。她宝贝儿子手腕在流血,被鲜血染红的手还在不断滴血!尖叫了声,李盈雪翻了翻白眼昏死了过去。花傅才稳稳心神,快速抱起一身血的花倾悦躺回床上。随手扯了个丫鬟的手绢系住流血的手腕大喊:“管家,快,请大夫。大福小福,把府里最好的伤药都拿来。”之后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妻子,再度叹气:“小涵、小兰、小莲,送夫人回房!”
悦儿啊悦儿,你怎么就能这么傻啊!就算死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你怎么就不知道啊!难道花家长了这张脸的人都是命运不平又短命的吗?自从这个孩子出生后,他看到这张脸就特别疼爱他。不止作为父亲的疼爱,连着对死去妹妹花轻月的疼爱和名字也一并给了他,疼爱这个儿子成了他最高兴最幸福的事情。
如今,旧事又要重演了吗?花傅才手掌颤抖的轻抚着花倾悦的脸庞不禁老泪纵横,这张脸,跟妹妹长得极为相似,连遭遇也相似。三十年前,刚接手花家事业,没能有空管出事回来后一直处于绝望中的妹妹,让她有机会自杀了。如今,别说有两个儿子帮着打理,就算是赔上整个花家他也要看住。
他不会让悲剧重演,也不愿意失去这个儿子。
第五章
踏过参差岩石拼凑的石桥,远远的看到绝冥宫门口三个伸手放下重复了无数次的人。左千川抬手示意身后跟着张悬站在原地踏着稳定的步伐上前,疑惑的看了眼站在绝冥宫门口焉候着单莜和他身后的两个男人。
“你什么时候也懂得通报这环节了?”
单莜有气无力的指指自己两只黑眼圈:“再整天候在冥爚身边,我会死的很快。”
“冥爚在里面做什么?也不管教务,回来几天就呆在里面不出来。”左千川止不住好奇,欲推门而入。
单莜赶紧伸手拦住左千川:“朋友一场,提醒你别进去。咱们的变态教主最近迷上看妖精打架,还要换着口味,换着人物现场表演。”
左千川张了张嘴,瞠目结舌的看着紧闭的门扉。他认识冥爚没有十年怎么也有七八年,别说近女色,就是第一花魁扒光了衣服,他也能不带一丝动摇砍成七八段。
“什么时候开始的?”左千川终于找回了声音。
“回来睡了一大觉后开始发神经的。你说他走火入魔副作用是不是大了点,之前喜欢变态的杀人,现在居然迷恋看妖精打架。不是我说他啊,看多了对身体不好啊!”单莜摇摇头,他们的教主没准很快就会欲火焚身七巧流血而死。毕竟看了几天了,从男女普通的到现在重口味要看男男的。
左千川有些好笑的指指单莜的黑眼圈:“你之前不会就陪在他旁边看,才会有那么大黑眼圈吧?”
单莜一听,激动的炸毛喊:“什么叫陪,本大爷是被强迫站在一旁陪看。冥爚那家伙甚至拿出绝命令对本公子下令,要不是这双黑眼圈他都不打算放过我。”容易么他,冥爚简直不是男人,看了几天就像僵尸一样没有一点性趣或者表情,他单莜可是正常男人啊!
左千川捂着嘴角努力憋笑,他当然明白单莜的痛苦,毕竟单莜不是从小在绝冥教长大的,自制力跟他们都不是一个等次的。
“你笑什么?有本事你进去跟他一样看上几天。”单莜委屈嘟嘟嘴,哀怨的看着左千川。
“你回去睡觉吧!下山“睡觉”也行。教主就交给我吧!”左千川拍拍单莜的肩膀,故作沉重的说。
“兄弟啊!你好自为之。”留下一句话,单莜如释重负的疾步离开。左千川难得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伸出食指向身后的人勾勾。张悬立即快步走到左千川身边,一副讨好的摸样,完全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多么危险。
“能帮我做件事吗?”左千川声如琴瑟的问着眼前的傻小子,他知道这个笨蛋一定顶不住他张开的陷阱。张悬脸蛋绯红低头胡乱点,一副任君处置的摸样。就像单莜说的,看了就想欺负。
“那就把这两个男的带进教主的侧厅,这个下午都好好“陪着”教主,不能离开半步。做得到吗?”想要喜欢他,这么单纯可是不行的。
“张悬绝对会做到的,左护法放心。”只要左护法说的,再难他也要做到。
“那本护法先走了,你进去吧!”左千川故意拍了下张悬的肩膀,转身勾起坏笑。如果不是冥爚太过敏锐,他准会偷偷藏起来看完整场戏。
完全被左千川迷惑的张悬高兴的直点头,目送青衫远去很久才回神,带上两个男子推开左右护法没勇气推开的门。当张悬带着两个男人进入绝冥宫侧厅后,就这样站在门口像雕像一样立着不动。忘了说话,忘了身处何处,更忘了正对面大红软榻上斜躺的人是谁。只觉得一股一股热气往上冒。
一室飘舞的红纱,穿透重重纱帘暧昧的呻吟与低吼。外面天气热的令人烦躁,这里面疯狂的场景更是热的让女人羞红脸,男人软了腿。
“进来。”冥爚抬起眼眸看了眼门口模糊不清的人冷道。
像被冰冷冻醒一样,张悬定了定心神。带着身后的两人对着软榻上的人行礼,能抵抗如此强大的诱惑,不愧是教主!不,他应该怀疑他们教主是不是不行才对,毕竟看了几天啊!还是只看不动。
“怎么是你,右护法呢?”敢擅自换人进来,单莜是活腻了不成。
“回教主,左护法让右护法回去睡觉,吩咐张悬带人进来代替右护法陪教主”张悬努力忽视在他身旁那张几天前新抬进来的大床,更努力忽视上面上演限制级游戏的两女两男。
“算了,你随便站吧。站累了想休息的话就只能躺你旁边的那张大床,明白不?”抬眸意有所指的望了眼几天下来被撕扯坏的床单,冥爚勾起邪恶的嘴角,目若寒星。
“是……是,属下遵……遵命。”张悬眼双脚虚浮,一步一颤的移到冥爚身后站着。垂眸不敢正视眼前疯狂的场面,更不敢直视教主右侧站着的两名裸女。他怕流鼻血,怕身体不争气,更怕被送上床。
“停。”
随着冥爚不耐的喊停声,床上的男女立即停下动作,累的趴在床上连喘息都弱不可闻。
他们现在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除了吃饭、洗澡……不到三小时的休息时间。其他时间都必须轮番表演,没喊停就一直继续,哪怕教主大人睡大觉了他们也要继续。就算是是猛男猛女,几天下来也到极限了。再不喊停的话、就是喂药,估计身体也没有反应只能暴毙了!
“把女的带出去。”冥爚对着裸女命令道。两名裸女立即领命上前,动手将床上瘫软无力的女人拖到门口一丢,然后用很有勾引教主嫌疑的走姿走回原地站着。
冥爚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突然换掉慵懒的摸样坐起来。很兴奋的对着眼前跪地的两名男子说:“你们,上去表演QJ对方给我看。等他们表演完,床上那对再给本教主表演一次。”男人跟女人表演QJ一点意思都没有,看的他好几天都半途睡着。从今天起,他就改看男人跟男人妖精打架。谁叫他加冠礼的年纪正在卖命杀人,现在有空就补回去,看禁书既落后又不清楚,直接看人表演容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