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护法和圣女都在心里骂了一句：无耻！
白护法和圣女或许觉得无耻，可是曲寒风则认为是理所当然，平白无故的把这两人留在这里，不过是平添仇恨罢了。
……
陆徵等于是强制性的让圣女和白护法坐到了一起，而且大有今天她们不把秘密说出来就不会让她们好过的意思。
“夜帝是想知道什么呢？”圣女先开了口，“莫不是和左尊一样，都想知道秘笈所在？”
“圣女是记性不好还是选择性遗忘，夜帝一早就说过对你的秘笈不感兴趣。”曲寒风慵懒的挑了挑眉，没等她开口又说：“圣女还是说明白一些吧，我们夜帝也不喜欢被蒙在鼓里，想要周全，总得付出一些。”
这是威胁！
“看来我想得到夜帝和曲公子的庇护，也必须交代清楚才行咯？”白护法倒是自觉。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会通知左尊把你领走。”曲寒风笑得一脸阴森。
白护法表情略僵，随后又笑了起来，“先前我说看你顺眼，并不是说笑。不过，我要与二位说的不能让圣女知道，不如待圣女说完了，我再来说？”
最后白护法还是很快的离开了，因为陆徵那眼神简直要吃人！
“相公，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再怎么样都是个半老徐娘，别被她给迷惑去了。”陆徵凑到曲寒风耳边轻声说，白护法对曲寒风抛媚眼，他差点就忍不住揍人了。
曲寒风听着一愣，白护法四十多岁？
“夜帝说的不错，白护法今年确实已经四十几岁，曲公子也要注意了，切不可被他迷惑了去啊。”圣女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能给白护法增加仇恨她也不会放过这机会。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曲寒风冷哼一声，“说吧，那两个孩子是不是你和左尊生的？”
这个问题简直是一针见血，而且是一个相当让圣女在意的问题，最起码圣女听到这个问题后整个表情都不对了，望向曲寒风的眼神已如刀刃。
曲寒风为什么会问这个完全不着边际的问题呢？当然不是没有根据……
圣女看着曲寒风的眼神就像要将他凌迟，良久，她才沉声问：“萧靖说的？”
无辜躺枪的萧靖……曲寒风是不会否认，反正他会这么猜测也确实和萧靖脱不了干系。
正在给医仙准备药材的萧靖打了一个寒颤，有不好的预感。
“圣女，明人不说暗话……”陆徵缓缓的出声，“本座相信，以你的能力左尊就是派出日月教所有的人也找不到你的下落，你想在人间蒸发也不是难事。所以，本座很好奇，你究竟为什么会找上我们，甚至不惜曝露自己？”
曲寒风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圣女用蛇杏草找到他们不太靠谱，就算他不相信蛇杏草的特殊性，也绝对相信系统的隔绝力度。圣女或许是真的想找他们，只是目的绝对不仅仅是为了“避难”。
圣女沉默了，她现在就像是一个犯人，接受着曲寒风和陆徵的审讯。
许久之后，圣女才抬起头，看了看陆徵，又看看曲寒风，薄唇微启，说了一句话——
……
圣女交代之后就轮到白护法了……
曲寒风怎么也不能讲白护法当成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待，她太年轻了，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也就罢了，眼神还很清澈，看起来就二十岁左右。
老妖怪吗？
“左尊的儿子在我手上。”没等曲寒风和陆徵开口，白护法就主动的开了口，说出了她的那个“秘密”。
闻言曲寒风陆徵一惊，随即就不能淡定了，曲寒风有点头痛的扶额，“左尊到底有几个儿子？哪个是真的，哪个又是假的？”
“左尊就一个儿子，今年四岁。”白护法说，“左尊很宝贝他这个儿子，不过，即使他把儿子养在再隐蔽的地方，我也能找到。”
“你绑架了他的宝贝儿子……难怪左尊派人跟踪你又不把你给杀了。”要是他儿子被人拐走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练的邪功威力虽强，不过对人体害处不小，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再生儿育女。”白护法嘲讽的笑了几声。
这么来说，左尊非抓住白护法也无可厚非。左尊下半辈子都不能生儿育女，那个孩子就会是他的独子……曲寒风突然有点幸灾乐祸，左尊下半辈子都不能再有一儿半女，这算不算是报应呢？
“你就不怕左尊自己找到儿子，到时候你的生死就与他无关了。”陆徵提出这个猜测。
白护法表现的很是淡定，“没有我，他不可能找到自己的儿子。”
“……你是不是已经把孩子……”曲寒风蹙眉，不太愿意去做那个猜测。
“曲公子和夜帝一样，都那么心慈手软。”白护法抚了一下眉头，“我比较好奇，为何当初教主会让你做夜帝？”他这问题问的是陆徵。
陆徵会做夜帝……
陆徵自己都觉得可笑，原本他是有点小说情节，遇到日月教主的时候觉得这老头可能是真的有心无力，然后嘛，他玩的是明教，看多了倚天屠龙记，就一直觉得魔教可能真的就只是外人理解的那种坏人当道的魔教，而不是他自认的外为邪魔内为正派的魔教。
现在想想，真是图样图森破。
魔教就是魔教，日月教主就是魔头之首。
日月教主让他做夜帝，无非就是为了牵制左尊自己安心养伤。按理说教主老头的伤好了就不会再留陆徵在世，可是现在老头没有动他，不是因为突然大发慈悲，而是因为左尊现在基本将教中所有的势力集纳于手。
如果陆徵没有猜错，现在的日月教主所拥有的不过是一个空壳。四大护法右尊死了不说，原先黑白护法失踪只剩四堂主掌控权力，如今黑白护法相继出现，并且都与左尊有关系，白护法不算和左尊同党，可是黑护法就不好说了。
“白护法，你还是不要岔开话题的好。”曲寒风知道陆徵在想什么，他也想知道现在左尊那边的情况如何，可是他现在比较在意的还是左尊的“儿子”。
望见曲寒风严肃脸，白护法失笑，道：“左尊的儿子很安全，幼子无辜，我不会冷血到连一个四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是吗？还真看不出来。曲寒风默默吐槽。
“你抓他的儿子是为了威胁他，还是……你那天所说，你想要聚灵丹的解药？”曲寒风又问。
白护法眼神沉了沉，显得有些黯然，“我是想要聚灵丹的解药，可是左尊那个混蛋……那个混蛋……”提及左尊，她的情绪又高涨了起来，那是充满了仇恨的高涨，双眸甚至也隐隐透着红色。
曲寒风和陆徵被她突然的情绪波动吓到了，陆徵问：“怎么？”
白护法视线移到陆徵脸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他想要聚灵丹的解药去救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曲寒风张了张嘴。
“不错，我的女儿。”白护法稍稍敛起情绪，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道：“我的女儿今年十岁，我一直很小心，没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年前教主还是知道了她，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给她喂了聚灵丹……以此为要挟，让我替日月教卖命。”
“我很清楚，聚灵丹的解药教主不会给我们任何一个人，所以我只能想其他办法。”
“你找到了左尊？”曲寒风把她的话接下去。
白护法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我死不足惜，可是我不能让我女儿跟我陪葬……我相信了左尊，却没想到，他把她抓了。”
103、五毒
日月教的基本都是坏事干绝的人，不过也不排除他们也是正常的人类，有七情六欲，有人的本性。如果一个人连本性都丧失了，那么他就不是一个人。
白护法有女儿，怎么说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或许她不需要爱情，可是女人上了年纪就会想要有一个能陪伴自己的人，这个人可能就是她的儿女。
曲寒风不知道白护法的男人是谁，不过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在意她女儿。
左尊抓走了白护法的女儿无非是让她将手中的权利交出来，就和黑护法一样，白护法告诉他们，现在黑护法和左尊结成表面上的同盟，都是因为利益上的关系，他们之间还有所牵制。不过具体黑护法为什么会被左尊牵制，白护法也不知道其中原因。
然后白护法将左尊的儿子抓走，无非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白护法没说，可是曲寒风陆徵很清楚，她非常担心她女儿。她没有动左尊的儿子一根寒毛，并不表示左尊不会对白护法的女儿动手。
……
曲寒风揉着额头，他绝对不是什么八卦爱好者，只是那日月教都能编成一部宫闱秘史了。
“相公，中午想吃什么？”陆徵接过了他的动作，给他揉起了太阳穴。
“红烧牛肉。”曲寒风闭着眼睛享受陆徵的服务，而且陆徵这一说他也确实饿了，好像早上就没吃多少东西。
陆徵记下了，又报了几个菜名，更是赢得了曲寒风的好感。
“对了相公，我们的房子快装修好了，要不要带你去看看？”陆徵坐到他身边给他倒茶，怎么看都是一个殷勤。
“酒楼么？不是前两天去看过？”酒楼的设计跟这个时代的相差并不大，只是在添加了一些摆设，然后空间大一些，完工后绝对给人不错的感觉。
“哪是啊……我买酒楼的时候还买了另一块地，作为我们的府邸。”陆徵眼睛亮亮的。
“……我们不是住酒楼后面的院子吗？”之前去看的时候酒楼后面有一个不小的院子，而且这个时代大部分店铺的后面就是主人家的院子。
“后面的院子就给伙计们住，我们关店之后就去家里住，怎么着也得住着舒心，你说是不？”陆徵笑吟吟的说。
好吧，从这些生活细节上来说，曲寒风自认完全不及陆徵。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那块料，还好陆徵跟他一起，这样两个人也能够互补一下。
“等装修好再带我去吧，我觉得现在还有人监视我们，我不想基地被人发现了。”被发现倒是无所谓，可是日月教的事情一天不解决，他们就不可能真正的舒坦过日子。
陆徵如同小猫一样点点头，看着曲寒风就想给他喂两根小鱼干。
萧靖在门外踌躇了许久，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敲门……
曲寒风白了他一眼，道：“我以为你不准备敲门进来了。”
萧靖尴尬的敛眉。
在二人不怎么在意的目光中，萧靖缓缓迈步进去，每一步都犹如千斤重，陆徵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来赴死的，用得着这么一副悲壮的表情吗？
“曲公子，师父让你过去一趟。”萧靖对曲寒风说。
曲寒风：“……”他忘了还有个医仙。
医仙和萧靖的秘密之间，曲寒风犹豫之后还是选择了医仙，如果他想知道，回来的时候陆徵也可以跟他说。
可是，此举却像是故意将曲寒风支开。
陆徵看着萧靖的表情有些危险，“即使你现在把他支开，晚些时候本座也同样会跟他说。”
萧靖苦笑，“夜帝可以在听完萧某的话后再决定是否和曲少侠说……”
他的话不免让陆徵心头一紧，有什么事情是他能知道而曲寒风不能知道的？他很自信曲寒风基本没什么事瞒着他，为什么萧靖要一副这样的表情？
……
曲寒风还没走进药庐，医仙毫无预兆的对他出了手。
现在曲寒风是真的已经把医仙当成了自己的师父，虽然这老头不苟言笑还总是板着一张欠他几百万的脸，可是他会对医术有所了解，也完全是靠这老头。
如今又是怎么一回事，老头为什么突然就朝他出手了？
“不用留招。”医仙是半点没手软，所以对曲寒风也直接要求。
曲寒风没闹清医仙是唱哪一出，但是既然医仙都说了，他自然也不会保留。正好最近他和陆徵都差不多到了瓶颈期，这个瓶颈期和其他人并不一样，他们的瓶颈期仅限于对手。因为长期是两个人作为对手比试，以至于没有对外战斗的经验。
曲寒风很清楚自己的优劣势，他是毒经，并且不会这个世界武林高手惯用的内力和各种武功路数，所以他最佳的攻击方式是放风筝。
医仙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攻击，不是音攻，却比音攻更让他难以招架。
对上曲寒风，医仙根本毫无反抗之力，曲寒风揍他简直是吊打。在曲寒风看来，他面前的就是一只蠢羊，不管是气纯还是剑纯，他都吊着打——不是他看不起纯阳，而是职业上的克制，加上他自己本身就会玩毒经，基本上很少失误。
曲寒风见好就收，跟陆徵打架的时候他就专门练轻功，注重的就是拉开距离。在他的印象中，基本上这个世界的武林高手都是近攻，远程攻击除了白护法的音攻他还没正式见过。
“你究竟是人是鬼还是妖？”医仙站在他面前沉声问。
“……”他到底哪里像鬼还是妖了？
医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让曲寒风觉得很是陌生。
“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老夫还是要提醒你，莫要做一些违逆人界法则之事。”医仙这么跟他说。
曲寒风……不好意思，曲寒风以及彻底石化……
良久，曲寒风才慢吞吞的从石化状态恢复肉身，哭笑不得的说：“师父，我是人，货真价实的人……”
药庐里医仙听到他的话表情也有些怪异，就他所知，除了非人类或者修习古老的巫蛊邪术，不可能有人在那么短短的时间内让人的伤口愈合。曲寒风并不像古书中所记载的修习巫蛊邪术之人，因此他只能将曲寒风判定为妖魔鬼怪一类。
不管曲寒风怎么解释，现在他已经被打上了妖魔鬼怪的标签，以至于绝世谷的几个小弟子看他的眼神相当奇怪。
曲寒风更困惑的是，为什么医仙已经给他打上妖魔标签，可还是继续教他医术，他走神的时候医仙还会罚他面壁……这不是剧情走向啊喂！
同心力交瘁的曲寒风一样，陆徵在听到萧靖跟他说他“媳妇”不是人的时候，那叫一个晴天霹雳。
后面萧靖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萧靖跟他说曲寒风是狐狸精……
狐狸精……
狐狸……
狐……
萧靖以为陆徵是被打击到了，有些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夜帝……我和师父并不知道他在你身边的目的，我们能做的，只能让你小心。”
陆徵憋着一张脸，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如此认真的萧靖，今天真的不是愚人节啊！
过了好一会然，陆徵才暂时压下心里那矛盾，问：“为什么你和医仙会认为他是狐、狐妖？狐妖这种妖怪不是只有民间故事中才会有吗？”还是说他太孤陋寡闻，这个世界其实很多人都对狐妖不陌生，甚至说见过接触过？
“以前萧某也以为只是在故事中才有狐仙，可是曲少侠他……很多常人不能做的事情他可以做到，而且他会用法术攻击。”萧靖皱着眉头，想想突然就出了一声冷汗，开始回忆以前是不是得罪过曲寒风，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被狐妖（仙）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