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附身的这具身体的原本主人楚原,是一个电脑技术员,标准宅男一枚,平时窝在家里也不怎么锻炼,他被无尘附身纯属巧合,楚原编程编到大半夜忘记了时间,饿的受不了去二十小时便利店买泡面,回家的路上就倒霉催的遇到了无尘,然后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自己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精神分裂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另一个人格出来主宰身体了。
如果陆尚开始的时候直接对上他,胜负还真难说。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绝对是无尘占了先机。
陆尚是拼了小命和他打架,手段之凶残简直是见所未见。他手脚和无尘缠在一起,就剩下嘴还闲着,就一口咬在无尘肩膀上,一口下去都带血。无尘被他这野蛮的做派彻底激怒,他用力一别,只听咔哒一声,陆尚的手肘被他直接掰脱臼,整条手臂呈现出不自然的角度。
陆尚疼的满头大汗,松开口,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神犹不甘心的瞪着无尘。
无尘见他嘴角残留着殷红的血迹,虽然疼的脸发白但是表情依然凶悍,整张脸上冷汗淋漓,乌黑的额发粘在额头上,他越看越觉得来劲,一股征服欲油然而生,扑上去直接就扯陆尚的衣服。
他五百年前得不到陆云昔,现在呢?
陆尚被他恶心的不行,用剩下的右手挣扎,三下两下就被无尘按住,他骑在陆尚身上,俯下身眼神痴迷的描绘着那精致的锁骨呢喃道:“没用的,早就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说僵尸王如果知道我对你做这种事会有什么反应呢?”
僵尸王有什么反应陆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跟他没关系。不过眼前这个疯子可不这么想,无尘的唇舌在陆尚白净的脖颈处逡巡,陆尚一只手被无尘牢牢按住一只手脱臼,不动还疼的钻心刺骨呢,根本就指望不上,难道这次就菊花不保了?
无尘扯开陆尚的T恤,看到他胸前上残存的粉色痕迹眼神一暗,竟然有人捷足先登了?这么一想他动作就更加粗暴。陆尚暗暗咬牙,找准机会直接向着他脸撞去,这算是他的保留招数,百试不爽。不过,有那么一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思。对方有多疼,他就有多疼。
小爷我的豆腐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无尘这一下被陆尚撞了个正着,额头上剧痛无比,他一阵眩晕只觉的眼前金星乱迸。他下意识的直起身单手捂住额头,陆尚也没比他好哪去,一阵眩晕涌了上来,他这算是赌一把吧?
他模糊看见无尘还骑在他身上,半天没动,他心说,怎么没撞死你这个败类?他想起身把他推下去可根本就没力气,刚刚倒下的时候又磕到后脑勺,手臂又痛彻心扉,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能好了。
楚原觉得自己额头疼的不行,嗡嗡直响,他就算是被锤子砸一下也不过如此吧?他稳了稳神,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种情况又出现了,他完全失去了这一段时间的记忆,他一睁眼就看到身下躺着一个年轻的男孩,衣衫不整,他手指间还残留着他的衣服碎片,这种种迹象表明这都是他干的?
What?他的另一个人格竟然饥渴的要弓虽暴一个男孩子?虽然这个男孩子长的还不赖……
楚原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往后躲,这不是他干的!不是啊!
就在他发愣的瞬间,一个铁盒子忽然砸在他头上,发出哐当的一声响,他一转头就见一个小男孩满面怒容的举着一个饼干盒子瞪视着他。
“不要欺负他!”小孩稚嫩的声音让他瞬间回神。
这一下砸的他震惊大于疼痛,这么黄爆的现场竟然还有小孩子?
他跌跌撞撞的躲到一旁,贺新严忙过去抱起陆尚的头,像是护食的小兽一样瞪着他,却摸了一手的血,吓了他一大跳。楚原也看到了那殷红的血,他自己身上也疼的要命,要出人命了这是!他真是要疯了他到底都干了什么啊?
上帝啊!救救我吧!
楚原惊惧之中一眼看到旁边的蜘蛛尸体,那巨大的蜘蛛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终于受不了刺激尖叫一声抱着头跑了出去!
这是做梦!这一定是做梦!
陆尚迷迷糊糊的将楚原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他有些疑惑,无尘的样子有些奇怪?不过他顾不上考虑那么多了,他浑身上下哪里都疼,不过这次好像不是没有收获,他手里抓着一个黑色的男士钱包,是和无尘贴身肉搏的时候掏到的,好歹应该有些线索吧?
只要他是人有身份就能找到他!
贺新严坐在地上抱着陆尚的头,他刚才见陆尚被欺负就忍不住跑出来帮忙。
他低头看着陆尚额头上肿起来的包就伸手捅了一下,陆尚吃疼就迷糊的晃着头,贺新严见他有反应就又捅了一下,陆尚蹙起眉头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他,心说这小混蛋是公报私仇来了?
屋顶气窗的光线照在两人身上,陆尚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糊涂了,他逆着光看见贺新严严肃的小脸,担忧的低着头看他,心里一阵恍惚,那面瘫来了?不过怎么好像年纪小了不少?
贺新严又伸手杵了陆尚额头一下,他真的不是恶作剧也不是公报私仇,因为只有这样做这人才给些反应,他只是怕这人会死了。看他有反应他才会安心。
估计陆尚知道原因之后都会哭出来,这小混蛋就没有别的办法证明他是活着的吗?他在喘气啊!有呼吸的!
黑暗中的时间过得既漫长又难熬,直到门口传来脚步声,贺新严才停止‘虐待’陆尚。
大门被打开,阳光大片大片的照进来。贺新严眯着眼睛就见他家大哥带着人大步流星的跑进来,而跑在最前面的是一条狗。
贺新年跟着1号一路飙车开到这玩具店门口,这地方离树人小学只有一条街,玩具店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没有。店里摆着的玩偶无论是从外观还是制作上来看都和套娃里的小孩尸体十分相似。
1号直接向后面仓库跑去,贺新年撞开门后就见到他的小弟贺新严跪坐在地上,陆尚枕着他的腿,浑身是伤衣衫不整的昏迷着,那瘫在地板上的胳膊看的他心惊肉跳。
周光远见状直接抬过来一个担架,白言绕过那只巨大的蜘蛛尸体,大步走到纸箱旁一把拨开,七八个孩子睁着黑漆漆的豆豆眼齐刷刷的一脸惊慌的看着他。
白言长舒了口气,回头,“孩子都没事!”
警方很快就封锁了现场,蜘蛛的尸体被秘密运走,失踪的孩子们都平安无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谁也不想再看到什么装着尸体的套娃被送到家门口的新闻了。
贺新年将现场交给白言处理,跟着陆尚就坐上了救护车,一路上他心都揪成了一团。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如此担心过!
池燕掀开毯子看了看陆尚脱臼的手臂,抬头看了贺新年一眼,“贺队帮我按住他。”
池燕向来是干脆利落,抓着陆尚的手臂咔哒一声就给脱臼的肘关节复了位,“唔!疼!”陆尚低低的叫了一声硬生生的疼醒了,眼角挂着生理泪水。贺新年看着他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疼的要死要活的。
陆尚这下清醒了,看见贺新年就苍白着一张脸,笑道:“看,我抓到他了。”他举着手里的钱包向贺新年示意。
贺新年一把抱住他,半天没说话。
陆离决定不能让他们这种畸形的关系发展下去了,他总是避而不谈的拖着也不是办法,事实证明这么做一点儿也没起到他预料中的效果。萧业庭威胁他时的表情依然历历在目,他不想和萧业庭正面冲突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他现在非常被动,逃避永远也不能解决问题。
可他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陆离也有些搞不清楚,他觉得可以接受和萧业庭在一起,但是不能忍受他的霸道专制。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萧业庭简直是把他当成自己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一样,可他不是谁的附属品,从来都不是。
陆离换上了外出的衣服,将戒尺别在身后,符纸收到怀里,带上了干粮和水,一切收拾停当之后,他来到前院楼上,看着乌鸦王,“带我去阳山。”
啊?乌鸦王一愣,难道他知道了?
“为,为啥?”
陆离面无表情,“因为万峥嵘在那里。”他想要去看看万峥嵘到底在搞什么鬼,陆离心里有种预感,陆羽的死恐怕也和最近的事情有关。
乌鸦王心里暗松了口气,暗暗骂了万峥嵘这个搅屎棍,害他还以为露馅了呢!现在还不是时候,贸然行动恐怕会惹恼了僵尸王,到时候那后果恐怕不是谁能承担的了的。
“行!但是你要打开我的脚链。”乌鸦王扑扇了下翅膀,他并不怕阳山的秘密被陆离发现,就算是万峥嵘也不见得能找到什么,僵尸王设定的结界岂是人人都能窥视的?
萧业庭回来的时候就见院子里陆离坐在乌鸦王的背上,乌鸦王挥动着巨大的翅膀正要起飞,烈风阵阵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你,你要去哪?”萧业庭慌了。
“我去阳山。”陆离居高临下的看着萧业庭,表情平静仿佛在说我是去一趟超市而不是什么刀山火海。
“不行!”萧业庭上前就想抓人下来。
乌鸦王盘旋着又飞高了一些,陆离垂着眼眸,十分冷淡,“萧少爷,别说我们现在没有关系,就算是有,你也不能这么专制独裁吧?之前是我态度不明确让你产生了误会,我不喜欢争执,是我不想,如果有必要,随时奉陪!”
走吧!陆离说完轻拍了乌鸦王的脊背,头也不回的向着空中飞去,他拉高颈间的围巾将脸遮住,乌黑的头发在夜风中起舞,转眼间那抹身影就消失在黑夜中。
随时奉陪?随时奉陪?萧业庭气压极低的站在院子里,回味着这四个字,陆离这是在告诉他,他过界了。萧业庭一直都知道陆离看上去温和但骨子里却透着与生俱来的傲气和不妥协,他能放任他留在望京堂有一大半原因是他可以容忍,现在他触了陆离的底限,陆离就决然的和他翻脸。
咔哒一声轻响,一个核桃咕噜噜的滚到他脚边,萧业庭回头,就见小狐狸眼泪汪汪的站在幽灵豹旁边,手里捧了一堆核桃,见他回头就一把甩掉手里的东西拉着长腔哭道:“哥哥走了!”说话间就开始满地打滚。
萧业庭此时比他还想哭,心烦意乱,懊恼不已,又是责怪自己又是暗骂乌鸦王,唯独对陆离,一点儿也舍不得责备。他上前拎起小狐狸的后颈衣领,喝道:“闭嘴!”
小狐狸不理他,蹬着腿仰天长嚎,把鼻涕眼泪都蹭到他裤子上,哭的撕心裂肺,不知情的还以为萧业庭虐待他。
萧业庭直接将他扔到车上,有些烦躁,“别哭了,我带你去找他!”
“坏人!欺负哥哥!讨厌你!”小狐狸自顾自的在后座翻滚,丝毫不买账。
幽灵豹被他吵得烦了,伸出尾巴将他卷住按在座位上,小孩子就是麻烦,吵死了。
还是自家豹子兄弟靠谱,萧业庭略感欣慰,那只女干诈狡猾的乌鸦竟然敢拐走陆离?他拒不承认这件事陆离才是主使。
第62章:面具杀手(1)割喉
我的小宝贝啊~你慢慢的睡啊~慢慢的睡啊~
空荡荡的大街上回荡着轻轻的歌声,那歌声是人压着嗓子以极低的声音哼唱出来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晰的传到人耳朵里,带着一股子的诱惑。
一个女人身形妩媚的走在路边,从后面看她的背影苗条,乌黑的头发垂在腰际,行走间裙摆里若隐若现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是个路人都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女人怀里抱着一个襁褓,捂得非常严实。她慢慢悠悠的沿着马路牙子走着,一边走一边哼着歌,仿佛在哄顽皮的小孩子睡觉。
一辆价值不菲的黑色轿车从女人身边开过,滑出几米之后又减慢了速度慢慢的拉近了距离,车窗摇了下来,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路边的女人一眼,十分轻佻的邀请道:“美女,搭车不?”
那女人好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哼着歌走着自己的路。
那胖子十分没眼力的继续纠缠,“美女,上车吧!”他暗暗搓着手,这么极品的一个大美女,错过真是可惜。
女人仿佛刚听见他的话一样,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你和我说话吗?”这一眼仿佛带着小勾子直接将那胖子的魂儿都勾走了。
那胖子司机直勾勾的盯着她,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是啊!
那女人好像低头考虑了下,再抬头的时候有些疑惑的摸着自己的脸颊问道:“我漂亮吗?”
漂亮!漂亮!简直没有比你更漂亮的人了!胖子司机口水都滴到方向盘上了,伸手就想去拉女人的手。
“我儿子漂亮吗?”女人顺势将怀里的襁褓往前一抵,胖子司机下意识的点头,漂亮,漂……啊?他忽然尖叫一声,那襁褓中裹着的那里是什么小婴儿,那赫然是一只丑陋的癞蛤蟆,一双棕色的大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他,身上都是坑坑洼洼的小突起。
胖子司机吓得魂飞魄散一双眼睛瞪的惊骇欲裂,下一秒他的惊叫声就哽在喉咙里,那漂亮妈妈忽然手段凶残的一把扯掉自己的脸皮,露出一张畸形的大脸,倒三角形的脑袋上盯着一对大眼睛,嘴巴简直能裂到耳根,不,这样看上去她并没有耳朵。
“这样呢?还漂亮吗?”女人语气阴沉的追问,声音和刚才哼着儿歌的诱惑声音判若两人。
女人并不等那搭讪的司机回答什么问题,因为他的表情已经回答了一切。
不等那司机踩着油门逃走,女人一挥锋利的爪子,扑哧一声大量的鲜血喷溅在车前挡风玻璃上,那胖子司机的喉咙被整个割开,血涌的到处都是。
哼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小宝贝啊,你慢慢的吃,慢慢的吃呀!哈哈哈哈……女人神经质的笑声响了起来。
此刻,午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陆尚脱臼的左手臂肿了起来,他在睡梦中依然皱着眉头哼哼,后脑勺磕出血,额头也肿了个包,头上缠着一圈白纱布,脸尽是痛苦的表情,睡的很不安稳。贺新年拿着一袋冰袋给他敷上,小心又温柔的擦着他脸上渗出的汗珠。
贺新严探着小脑袋好奇的看着,医生给他检查过,没有什么大碍,原本他应该躺在病房里等着贺兰来接他,可他惦记着陆尚的情况就悄悄的溜了过来,正好撞见贺新年。
他大哥从来没有流露出过这样的情绪。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只见过几面永远都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大哥竟然会这么关心一个人?
贺新年眼角余光看见那颗黑漆漆的小脑袋,就道:“进来。”
贺新严有些拘谨的关上门站到贺新年对面,抬起眼睛和他对视。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贺新严从头到尾的将事情复述了一遍,像背书一样,基本上完全再现了当时的场景。
贺新年越听越是火大,小孩子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一听就明白了。
那人就是乌鸦王所说的,五百年前害死陆云昔,现在又盯上陆尚杀了陆羽的家伙。
贺新年下意识的攥起拳头,将手中的冰块捏个粉碎。
贺新严见自家大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就闭口不言,贺兰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看见贺新年亲密的挨着陆尚脸色就不太好。
“新严,过来,我们回家。”贺兰站在门口叫道。
贺新年站起来揉了揉贺新严的小脑袋,手推着他的肩膀,“走吧,跟着姑妈回去吧!”
贺新严抬头看着他,有些受宠若惊,被大哥摸头了?贺新年这辈子,除了陆尚还真没哄过谁。
“你不回去吗?”贺兰有些不高兴,儿子和女儿都不愿意回家,难道家里有鬼会吃了他们不成吗?
贺新年摇头,将两人都推出门外,再吵下去就要把人吵醒了。
一出门就见贺姜抱着贺新欣在门口不远处站着,他一见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老婆又去棒打鸳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