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疯魔就晚了——宁欢

作者:宁欢  录入:05-11

50.

King寻了线索找过来时,已经是早晨。

这两人正抱在一起,躺在地板上相拥而眠。

没有枕头、没有被子,没有任何床品,只有散乱的衣物被细细盖在林铭乐身上。

两人裸露的皮肤上是灰蒙蒙一片,周围地板却干净异常——不知道要滚多少次,才会有种洁净到能反光的效果?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这片地板上,地板几乎是刺眼的反射着阳光,熠熠生辉,猛一眼看去,这两人似乎是躺在天堂中一样,随意着、灿烂着,恬静而和谐。

好眠的似乎有点过份,King带了一堆人进来,两人还是甜蜜相拥,动了动,却是抱得更紧了,宛若连体。

过了好一会,高盛才睁开眼,看了看四周,似乎意料之中,一点也不惊慌,第一件事是把了林铭乐遮了个严实,对自己的裸露毫不介意,为了不打搅林铭乐的睡眠,高盛抬头,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决:“舅,他以前是我的人,以后也是!”

“……放弃了就放弃,何必这么拖泥带水!”King有些干巴巴、有些凶恶。任谁找了一夜未婚夫未睡,却发现他正光了身子依偎在人家怀里睡得正酣,都不会有好表现。

“是,我不是人!但我以后会是最爱他的人!”

“……哼,好自为之!”金劲(King)转身让随从放了一个盒子在地上,很奇怪,他似乎早有做Loser的准备,“这是他老婆的骨灰盒……走了,什么时候你放弃了,记得通知我!”

高盛虽然对“他老婆”敏感心惊,但既然已经逝去,无所谓,立刻反应道:“这辈子、以后几辈子,都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您好走!”

金劲叹了口气,想起那年那月。

自己来到高盛家,准备顺路接高盛参加金家聚会。

少年高盛和林铭乐正在院子里浇花,水流有些大,两人都湿漉漉的。

看见金劲站在门口,林铭乐侧头,露齿而笑,招呼道:“嗨,你找谁?”

面对浑身半湿透的男人,金劲完全能想象出那优美的动人的曲线,加上那成熟却无邪的笑脸,老Gay立即咽了口水,感觉心脏被击中,居然一下说不出话来。

高盛见此状,冷了脸,对林铭乐道:“哥哥,你先进去换身衣服,是接我参加我妈家聚会的!”

即便如此,林铭乐还是彬彬有礼笑道:“那就麻烦你多多关照高盛了!”

高盛上了车,脸很臭,早就知道这个舅舅是什么个性向,第一话就是:“那是我的人!”

金劲没想到小P孩子会说这话,有点好笑,干脆平等对待:“你爱他?”

高盛犹豫了下,点头,但又立刻摇头:“就算不爱,他也是我的人!”

金劲这时候还没想过搞群P,虽然年纪不小,但还是一只纯情的Gay,还对爱情很有期许:“不爱却要霸占,你似乎要的太多了!”

高盛小脸仰起:“哼,他就是愿意被我霸占!”

金劲见小P孩这么有把握,觉得很好笑:“你怎么知道?”

高盛傲娇了:“我就是知道,你可以把他抢走看看啊!反正,只要我招手,他肯定会回来!”

金劲叹道:“希望如此……如果真如此,你最好能爱上他!”

高盛哼了一声,扭头不再说话。

现在,事实证明,高盛果然把这人吃得死死的,十多年前就能预言到今天——果然是招招手就回去了?!

唉……

只是,高盛居然说爱了——这点,十多年前他可曾预料?

但一想到那时,小鬼当时点了头又立刻摇头的样子,金劲突然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自苦呢?自己折腾自己这么多年,又是何必呢?

但不管如何——这,似乎,注定,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

风度很好,挥退一干手下,轻轻关上门,金劲转身,走了出去,消失在漠漠晨光中。

51.

林铭乐醒来的时候,被高盛吓了一跳!

这人干什么盯了自己不放,靠得好近,真有些——适应不能!

这边林铭乐还在发呆,适应不能,那边高盛的嘴却准确堵了上来,探入唇舌之间,来了个深吻!

呃,林铭乐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难道还在——做梦?!

做梦最好,这几年没少做过,林铭乐深知此类梦境的乐趣。

不过这次梦境貌似有些“野性”?

为什么两人身上都灰蒙蒙的都是灰,太扯了吧?(昨晚光线太暗,只顾滚,看不清- -)

不过,看起来果然别有风味!

林铭乐笑了,很是满意,拉了那手,摸了自己的胸,毫不犹豫,命令道:“老公,摸下!”

高盛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主动诱惑人的老男人,摇晃了一下,他妈的,这“老公”是谁?这人还没醒吗?

没办法拒绝,还是摸了几下,很想摇醒他“我不是你老公!我是……”

——但,自己究竟是他的谁呢?

看那人那欢喜的表情、那喜乐的肢体语言,好像就这样简单的被那“老公”抚摸,就能极乐无边,简直是全身往外开始不断冒出喜悦的泡泡……

高盛突然有些微酸,酸得有些头晕!

——这几年,这人究竟有多少纠结、纠缠过的情人?!

“老婆”成了骨灰盒……那老公呢?藏哪去了?

肯定不是King,如果是他,自己就不会这么顺利抢到人——究竟,他妈的,是谁!!!

高盛呆滞着,几乎犹如雕塑。

但这人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直在自给自足,好像他“老公”这么呆板,不给他回应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一样。

要求了几声,没有反映,他也不怒,只是长眼微红,嗔怪:“又不理我了,呵呵,老公,你好坏呢!”

然后就开始绕了高盛拼命亲吻、舔舐了起来,一边舔一边嘟哝:“老公,唔!……”

高盛实在有些吃不消,面对这样宛若自己是世界上唯一珍宝般的轻柔碰触,小盛盛还是没忍住,鼓胀而起……他妈的,老妖孽!

林铭乐轻笑:“老公,起来了呢,要不要进来?”

高盛没有犹豫,直接摇头。

林铭乐一点也不介意,好像他老公拒绝他很正常,把自己双腿抱起,露了那个小洞,自己用手指伸了进去,掰开那朵因为昨晚使用过度极度艳红的菊菊,吐出不少白色的液体,盯了高盛:“唔,老公,我要!”

……

高盛气血上涌,妈的,从来没有见他这么对自己这么做过、这么说过!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欲望冲昏了头,高盛吐了口水,骂了句:“妖孽!”提了小盛盛,扑了过去,把那人一拉,用力一耸,一枪一捅到底!

“呼!”林铭乐深吸口气,眯眼:“老公,好棒!老婆好爱你!”

高盛也不回答,只埋头便做,如打桩的机器般,不停用力来回。

很奇怪,这事情,这刻,好像也不那么喜乐了。

可是,只抬头看了那人一眼而已……

那轻轻扬起的眉、那微微眯起的眼、那渐渐翘起的嘴角……

那整个人似乎都处在一种全身心放松的喜乐状态……

高盛一下就没气了,似乎自己真变成了那个“老公”,能得到这个人的全部!

舒爽的感觉马上就回来了,很是强烈,几乎有点无法控制,哆嗦了下,还是叫了出来:“……老、婆!”

“啊?!”林铭乐却一下好像醒了:“什、什么?”

——呃,很不对劲!

就算在最放松、最享乐的梦里,这人也从来都是拒绝自己、大多数时候不理睬自己,从来不会叫什么“老婆”的!

几年下来,无论怎么努力,早就知道,可能真是入毒太深,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做那样被他抱了、深情叫着“老婆”的梦——所以,早就放弃了。

今天怎么这么毫无难度就……

听了那一声又一声“老婆”,林铭乐有些不敢相信,这梦……实在是……

——嗳,真的好舒服,呃,要爽死了!

——什么!根本就是再也忍不住了!

高盛看着这人,后来没有再叫一句“老公”,表情带了些不可置信,带了些无上的极乐,带了全身心的放松,轻轻呢喃了一句几乎低不可闻的:“盛……”而后,汹涌而出。

高盛却听的很明白,醒了吗?开始不叫老公了?

但,为什么他整个人似乎还是处在那种全身心放松的喜乐状态呢?

最后还叫了自己的名字?

似乎有些太聪明了,好像是有些聪明过了头!

——高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结论!

抱了那人,吻了那唇,用力送入,疾射数发,高盛喘了气,无比坚定:“……老婆,和老公——结婚吧!”

52.

直到被抱入浴室,帮着细细洗好澡,林铭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有些发呆、走神。

高盛从车里提了一些食物、靠垫出来,两人相互倚靠在荒芜的花园长椅上,开始吃东西。

一旦明确了自己的心意,高盛做什么都很开心,做什么都很甜蜜,做什么都很主动……

呃,林铭乐说实话——很不适应!

被喂着吃了几个奶油曲奇,高盛要求被反哺……

呃,“蒙主隆恩”也不过如此!

啃了一些蛋卷之后,居然被用餐巾细细擦拭……

呃,这……算是“陛下亲躬”么?

相互喂完之后,开始快手快脚整理起垃圾来……

呃,居然还会干这个?

呼,已经脱离了人的概念,说是“神迹”也不为过!

高盛才不管老男人在想什么,相互相爱的感觉是那么愉悦,就是想要好好宠他、好好爱他!

从来没这么舒畅舒服过,高盛整理完毕,就把林铭乐关在自己胳膊之间,来了个大拷问,要他把这五年多都交代清楚。

林铭乐的气势全无,靠在那怀里,问什么就交代什么,原本坚韧、密实的壳早就被丢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虽然高盛早有自己是唯一占有这个老男人菊菊的人的猜测,拷问之后,支吾之间,点头得到了明确的答复,终于止不住内心的狂喜:“老婆!你让我死了吧!”

林铭乐其实并没有什么真实感,觉得好像还是像做梦:“什么老婆,我……”

“难道你还想藏?你这妖孽,意氵壬我个没完,背后称我为老公也不是一两年了吧!”

林铭乐脸红,的确不是一两年了……可能都有十多年了……呃!

高盛这么对自己情意绵绵,说不开心那是不可能的!

但这辈子接连被踢了二次,自己还要不要尝试第三次?

这痛、这伤是一次比一次严重,如果第三次,以老婆老公相称,然后再被一脚踢死的话……

林铭乐觉得自己,也许就这么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虽然很想、超想,但风险预期过于强烈——几乎是百分之百要“死绝”的结论。

老男人还是决定要保护下一下自己:“不,不用了!我们继续做、做情人就好!”

高盛脸色不好看了:“你还要和King结婚?”

林铭乐急忙澄清:“不、不结了……”

“那为什么不能和我结婚?”

“啊!”林铭乐心里在狂叫,我要、我愿意、我就他妈没这么愿意过!

但还是硬生生止住了——实在是还不想死,至少有高盛在这世界上的时候,自己都不想提早离开这个世界,陪伴可以慢慢来,小命更为要紧。虽然总是要被踢开的,但先减轻下自己到时候可能受到的打击,还是必须的,两人这关系,最好还是不要太过亲密……

“我深爱奇,我要和他的骨灰过一辈子!”

“切!你骗谁呢,昨天订婚是假的啊?”

“呃!”林铭乐发现自己疯魔起来,还真是挺滥情的,立刻无语,知道高盛难搞,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找借口,只有沉默。

没想到,高盛居然没有意料中的不耐烦,而是轻轻摸起了自己的脖子:“乖,别再找借口,告诉我!”

林铭乐还是不肯说,抚摸的感觉很舒服,只是眼角忍不住开始有点微红。

高盛仔细端详这人的神态,林铭乐扭头不给看,高盛两三下就把那脸扭了回来。

并不是一无所知,高盛已经是不当年的少年,隐隐知道问题其实是在自己身上。

高盛看了那微红的眼角,用舌头舔舐了上去,舔了好一会儿,低声说:“其实,我这辈子的柔情全归了你,你可知道?”

啊?有吗?林铭乐十分不理解,在今天之前,哪里有什么柔情过了?除了把他“买”成宠物的那几年可能温柔一些……

“你没觉得彦辉和你很像吗?”

没概念,照片模糊,没看清楚过。

“真的很像!你离开后,这几年我一直都做一个梦,你们两的面容总是不停交替,最后,很遗憾,总是只留下你……”

林铭乐傻笑,这他妈算什么表白!

但还是有些高兴,自己居然能留下,霸占高盛的梦!

可能是个名副其实的噩梦,但也是好的。

53.

高盛拍了那脸,不高兴:“怎么笑得这么惨!”

林铭乐腹诽,难道还要我笑得多灿烂才行?能笑就不错了!

高盛却笑了,好像很明了一般:“其实,那句‘很遗憾’,只是那时那刻,关键是,为什么你们要一起出现?为什么留下的总是你?”

啊,还有这样的说法?林铭乐好像听出滋味来了,老厚脸居然一下有些羞涩、有些忐忑。

“呐,告诉我,你刚才在拒绝我之前想了些什么?”

……林铭乐还想听进一步听解释、做会美梦,滋润下自己,没想到话题一转,居然要自己先交待!果然是克星,把自己期待的心理把握的一清二楚!

在自己头上不停抚摸的手很舒服,说出来也没什么,林铭乐嚅嚅嘴:“就是想到……那只小猫……”

本来以为,作为冷酷的孩子,高盛应该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才对,没想到高盛却记得十分清楚:“你对那事很介意?”

林铭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把头侧了往向花园的那个角落,如果没记错,小猫就被自己埋葬在那。

高盛想了想,这辈子就没有这么用力动过脑筋:“你不会以为我是因为它尿床才踢死它吧?”

林铭乐不说话。

高盛低头付耳,低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啊?”林铭乐不知道什么事情还能构成“秘密”一说!

“其实,我一直都想它死!”

林铭乐翻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谁让你对它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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