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当年
只是没想到两个人乘电梯下到底层的时候，另一侧的电梯竟然同时打了开来，露出刘楚阳那张原本就不悦瞬间就变得阴沉的脸庞。
许如歌瞬间觉得有些头疼，这货不会上来说点什么吧。
果然下一秒，石沁寒还没有认出这张据说在全国人民中辨别度也挺高的脸，刘楚阳已经一把把许如歌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你这个人渣，祸害了一个现在还要祸害第二个吗？”
石沁寒的脸色没变，但是从那冷冷的语气中许如歌自然知道他是不悦的，“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确定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找错人吗？”
如果换一个普通人被石沁寒这么一个身材高大，气势又足的人一吓大概会觉得惊慌，但是刘楚阳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加上许如歌的死更是让他这一腔悲愤不吐不快。
“石沁寒石老板，你说我有没有认错。当年许如歌是瞎了眼，才会对你十年不离不弃的。你以为你创业的钱是哪里来的，你又知道如歌刚刚进到娱乐圈这个肮脏的地方遇到过什么事情吗？我猜你都不知道，所以现在才会毫无压力地拉着新欢的手都不觉得心虚！”
石沁寒的脸当下有些难看，同时许如歌的头有些无奈地低下，半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是动情的时候，谁还能考虑那么多呢，而这大概也就是后来会这么恨的原因之一吧。即使不是为了这个男人死的，但是用了那么多心动了那么深的情，怎么能不让对方也尝尝这样的痛苦。
“他……”石沁寒的嘴巴微动，但是最终却是说不下去了。又是一个和他说当年的，但是除了不爱许如歌他又有什么错呢。
他是欠许如歌的，但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而他的日子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就像当年看过的《大话西游》里面的那个段子，紫霞仙子在孙悟空的心底留下了东西，孙悟空最初不知道，但是后来想起来就很难受。
但是这两个人，终究是没有缘的。
刘楚阳却不管两个当事人的感受，他骂完了石沁寒马上又对上了边上这个刚刚还让他有一点点敬佩的少年，“你是眼睛被屎糊了，才会看上这样一个人渣吧。你知不知道他只是在找一个和许如歌相似的人，你他妈和那人比啥都不是！”
他的话粗鲁难听，但是许如歌不知道怎么忽然就笑出了声来。还有谁比他自己还了解整个事情的经过呢，只是这个以前总是当着面炸毛的小子，现在却这么维护自己让他觉得心暖暖的。
“你笑什么？”刘楚阳皱眉，似乎觉得他像个疯子。
许如歌却摇了摇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楚阳你还是太年轻不懂。”
刘楚阳被一句楚阳叫得有些晃神，当年那个人就是用着这样的语气还有神态，说着“楚阳，你太傲”，“楚阳，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一晃，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再一晃，那个人却再也不在了。
许如歌侧头看了一眼忽然有些可怜的刘楚阳，拉了石沁寒就向外走去。他差点忘了自己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摸着刘楚阳头说教的人了，所以更多些交集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难道让这个孩子一样的家伙知道自己死亡的可怕过程，继续在自己身边学不会长大，这些都不是他需要的。
他代替许峥活下来了，其实在了了这些恩怨之后可以想想要是许峥的话会想要过怎么样的生活，是去旅游呢还是做一个专职的医生，亦或是找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生一个孩子……
两个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同时石沁寒驾着车子向着自己的别墅而去。说实话被打搅了之后石沁寒的心情也不至于好到继续调情，但是要是眼前的这个人陪着自己似乎又不是特别地难以忍受。
很快，车子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一栋豪华的单体别墅，只身屹立在一座小山之上。
深秋的风带着凉意，许如歌看着眼前的别墅有些失神，再走到栏杆边往下一看，果然是那个印象里的小村落。只是四通八达的公路已经建了起来，整个区域都多了一种蒸蒸日上的气息。
只是许如歌记得最深的，却是当年一个老眼昏花到快要逝世的老人，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诅咒着，“你是阿寒的朋友吧，我知道他现在的生活不太如意，我求你以后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他。阿寒的日子过得太苦，不过没有关系，我死了之后就算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那个强迫我们家阿寒的女人的，我一定要叫她生不如死！”
他只记得当时自己的手一颤，整颗心似乎被浇上了一勺冰冷的水再也暖不起来。他不敢去想是谁告诉老太太这件事情，但是却忽然害怕要是石沁寒听到这一句会有怎么样的心情。
继而在他不自觉侧头的同时，果然看到那一双泛着无尽寒意的眼眸在门口的地方深深地看着自己。那是看仇人的眼神，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的恨意。
一切都在这一瞬全部涌进了许如歌的脑海，让他的心脏狠狠地抽痛起来的同时，忽然一把拉住石沁寒的身子用力地吻了上去。
石沁寒的身子只顿了一秒，下一刻就是比许如歌更加凶狠的吻，铺天盖地一般地袭来令许如歌愈加窒息。
半响后，许如歌眯着眼大口喘息着，却冷不丁石沁寒猛地把自己打横抱着往房子里走去。记忆太沉重，终究叫他们只想用一场欢爱来作为发泄。
门迅速地被打开，没有人驻扎的大房子显得有些空旷。但是偏偏这里的每一样东西，似乎都不自觉地带上了往日里那个小房子里的调调，熟悉到令人晃神。
石沁寒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看了一眼怀里的男人再望了望那一张大大的沙发，然后猛地把许如歌往上一丢继而就俯身压了下来。
一个灼热到想要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的吻，拉开了这场欢爱的序幕。
26.欢愉
许如歌眯着眼，自然地享受着对方所给的欢愉。他一直是感官主义者，不过在床事之上却是懒得令人发指。而好在与之相反，石沁寒却是狂热进攻的爱好者。
一个轻吻一次噬咬，一个抚弄到一个深挺，不管两个人的心意此刻是如何，至少在这一刻上两个人的身体到灵魂似乎都是契合的。
石沁寒的扩张工作做得很细致，但是出乎他的意料虽然许如歌表现得不像个新手，然后进入一瞬间的那种紧致却是骗不了人的。
毕竟不习惯这样欢爱方式的男性身子，有着自己独有的敏感方式。
许如歌也闷哼了一声，他差点忘了这个身子还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做爱方式。被撑开的疼痛带着灼热的属于对方的温度，一下子让他想要逃离。
只是石沁寒却不准，他霸道地握紧许如歌的腰身，把欲望抽出的一瞬间又忍不住狠狠地就着后背的姿势猛地顶了下去。
“出去！”许如歌的手指握拳，当初的第一次他会因为爱而忍耐，但是不代表现在的他还有那样的耐心。
身体最柔软的地方，被这样难堪地撑开，让他忽然间发现了自己思想的一个误区。他的复仇的确是以引诱石沁寒为目的，但是他却不一定是下面的这一个。
可是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一切却已经不是由他来主导了。
石沁寒轻声地笑了笑，声音里透着几乎不可察觉的喘息和恶作剧地凑上许如歌的耳侧，“你很紧，我没想到你是第一次。”
许如歌刚刚想要开口大骂，一阵剧烈的顶弄就已经把他的话语变成了破碎的呻吟，带着些许痛意，还有越来越深刻的快感，动人到令石沁寒的欲望又整整涨大了一圈。
“禽兽。”许如歌咬牙，却冷不丁对方猛地把他的身子一个翻转，欲望在他的内壁上碾压的动作可怕到让他连喘息都变得困难。
石沁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嘴角含着笑从下面往着更深处的地方狠狠地顶着，“我是禽兽？但是我猜，你会很喜欢。”
许如歌在他恶意的动作里微侧过头，眼睛自然地带上了些许水光。他不想回应这些下流的话，却不知道这样隐忍的姿态愈加令对方发狂。
在这个并不宽阔的空间里，许如歌被翻来覆去地折腾，身体带着些许羞耻地摆出寻常时候完全不能想象的姿势，但是这种欢爱之中却有有着一种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滋味。
当年他们两个也做爱，在那座小房子里和这张相类的沙发上。但是那时候的他们有着各自的怨，即使有快感的时候石沁寒也伪装得像是任务一般。
但是此刻不一样，石沁寒作为一个主导者。他肆意地从这具身躯里掠夺着他所需要的东西，再不需要考虑尊严地位之类其他复杂的东西。
天色渐暗，两个人荒唐地纠缠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许如歌的嗓子已经沙哑，渐渐精疲力尽地睡去这才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石沁寒认命地起身，开始准备两个人的午饭或者说是晚饭更加贴切。约莫两个小时之后，沙发上的那只小猫也终于被香味勾引得睁开了他的大眼睛。
只是灭顶的快感消逝之后，心底却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愈加空虚起来，许如歌已经清理干净的身子慵懒地抱着被子，淡淡地望着石沁寒忙里忙外的身影。
本来相比之下，他的早年训练过的身手应该是更胜石沁寒不止一筹。但是体力还有精力有时候却不是技巧可以用来量化的。就像自己明明是下面承受的一方，但是看着石沁寒用了这么多力还有精神起来做饭，心底说不嫉妒是不太可能的。
而石沁寒自然不知道许如歌的怨怼，他此时围着围裙正在做饭，玉米和胡萝卜自然的甜香外加排骨煮熟的香味，闻在两个人鼻子里都是一种折磨。只是东城传统的玉米排骨汤，偏偏不用长时间的炖煮根本出不来那一种美味。
调好了那锅汤的味道之后，石沁寒又自然地又开始折腾另外的几个菜。因为曾经尝过一段时间的苦日子，做一般的家常菜他还是挺得心应手的。
只是他不经意地一侧头，就看见许如歌眼巴巴地望着这边。那自然抬着的带着几分极致的下巴，带着猫咪的高傲却是一副等着投喂的傲娇姿态，着实很让人忍不住失笑。
许如歌皱眉，然后抱着被子在沙发上小心地翻了个身。他的腰和那个地方都酸痛的难受，但是偏偏石沁寒还磨磨唧唧不把吃的弄好。
石沁寒看了一眼炖在边上的一锅白粥，白白糯糯的目测也已经差不多了。他先盛了一碗拿出来晾了晾，看温度差不多了这才又盛了一碗煮了好几个小时的玉米排骨汤走向客厅。
不过就这三四分钟的时间里，许如歌已经翻了数次身子，想吃又不想开口的样子让石沁寒下意识又回忆起了之前的那场欢爱。要不是知道这个少年是第一次，他一定会把许如歌吃得连渣都剩不下。
不过有一句话叫做来日方长，他觉得很有道理。这一刻石沁寒似乎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打算，试试得到这个少年之后是不是可以把那种占有欲冲淡一些。
而现在看来冲淡就像一个笑话一样，如果想象着这个人像刚刚那样躺在别的男人身下，石沁寒或许会烦躁到想要杀人也说不定。
白粥和汤都烫得厉害，许如歌却不在意地一边吹着一边喝着。一条猫舌头，不时被烫得伸出来晾晾，样子可爱又让主厨的石沁寒很有成就感。
许如歌把一碗粥和排骨玉米汤都喝了下去，因为吃了太快还小小地打了一个嗝，大大的眼睛自然地侧头盯着石沁寒的样子相当可爱，惹得石沁寒拉过他的身子狠狠地夺一个吻，这才又到厨房给他盛了半碗粥和排骨汤。
“别吃太多了，要是闹肚子就不好了。”
许如歌对于他的唠叨给予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只是两个人却没想到下一秒一阵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打破了两个人独处的美好气氛也让双方的脸色略微有了些许变化。
有时候考虑得多了，轻松的情绪自然就没有了。
所以当石沁寒看见叶弘羞答答地站在门外，小声地喊了一声石哥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都涨大了。
叶弘曾经帮过他所以他愿意把叶弘当一个弟弟去宠，但是若说有别的感情之前的纠葛，其实只是烦恼而已。
偏偏许如歌一看也是暴躁脾气的，他有些拿不好主意要不要叶弘进来。或许早点断了对方的念想才是最好的办法。
27.怒火
叶弘嘴角的笑，在下一秒看仔细石沁寒的模样后一点点地隐了下去。男人凌乱的衣领还有脖颈处暧昧的痕迹，都在说着一个可笑的事实。
石沁寒不肯和自己上床，却偏偏在自己家藏了个小妖精。叶弘的脸色铁青，势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妖精要和他来抢男人。
于是在石沁寒犹豫的一瞬间，叶弘已经从他和门之间的空处溜了进去，一时间正和不耐烦抬头的许如歌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是你。”叶弘的神色怨毒，看那模样是自诩成石沁寒的“正室”了，可惜许如歌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小三”。
他看着叶弘进来这里已经很恶心了，但是对方不避讳自己只裹了一条毯子就俯视下来的模样，更是令他有些想笑。
叶弘的资料还在他的办公室存着呢，一个无权无势却每次都有男人帮助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表演系男生，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许如歌的脸色似笑非笑，但是就是直视着对方不说话。
果然没到五秒，叶弘一张白皙的脸在这里充满鄙夷的目光下渐渐涨得通红。他的确还没有学会那份气度以及淡定，只是他真的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会这么冷静。
相比之下，他竟然占了下风！
“石哥，他怎么在这里？”叶弘很快也就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失态，脸上顿时带上了些许泫然欲泣，看向石沁寒有些委屈却不敢太过分。
石沁寒皱着眉走上前两步，双手自然地用毯子把许如歌的身子包得愈加严严实实，这才侧头回答，“叶弘，他是我朋友自然可以来。”
他的话很轻很淡，但是听在叶弘的耳朵里却不啻于一级重磅。这个他唯一真心以待的男人，虽然在事业上给了他最大的帮助，但是这些都不是他最想要的！
他叶弘要的是石沁寒的那一颗心，可是在他赶走了那个男人之后石沁寒却因为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人这么对待他，他真的怀疑石沁寒是不是真的有心。
“石哥，当年……”
石沁寒听到当年这两个字一愣，这件事情两个人都很少提。可是叶弘自己说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的共识就是石沁寒会对叶弘的正常请求有求必应。
许如歌的眼神同时也是一暗，他不知道当年有过什么事情，但是石沁寒和叶弘的关系似乎也不是恋人，或许他需要再加大一下调查力度。
“我不是希望拿当年的事情要挟什么，”叶弘偏偏没说什么事情，在许如歌幽深的目光里带着些许挑衅地微扬着脑袋，“以后我也不会再提它，但是作为报答今天晚上你需要陪着我。”
他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看着可怜兮兮的，他是在赌也是在求。
石沁寒犹豫了一秒，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小叶子我们相处这么久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叶弘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狠狠地瞪了两个人一眼之后就飞快地向着门外跑去。他已经这么卑微了石沁寒还能拒绝，他的心底终究是生起了一股怨念。
石沁寒的眼底闪过些许回忆的神色，看着那人走出了门却还是忍不住捞起了一边的外套，“我出去一下，你等着我。”
几秒钟后，许如歌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自然地起身，收拾好了自己的衣服果断地离开。至于等待什么的，去他妈的。
街上的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许如歌忍着身体的酸痛打车去了常去的俱乐部。这里的会员制还有高门槛，让许如歌很放心不会遇到狗仔队一类的人物。
他要了一杯酒，然后随意地坐在精致的吧台前等着张强。现在的公司在他带领下，几个大项目都走上了正规，为了把艺人和许家少爷的身份分开他已经不住在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