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他居然背着自己有相好!
不对,那段时间自己和他根本见不到面,他会情窦初开的喜欢上别人也是情有所原。
况且,他有没有相好根本不用向自己汇报,他又不是他的情郎。
木凌一时间心乱如麻,有点儿想砍人的想法。
木黎看他脸色阴晴不定,以为他是想不到人选太过纠结,不由在一边乐得清闲的笑。
当然,若是他知道自己这个向来粗线条的哥哥此时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的了。
chapter32
木凌越是想,越是觉得心下憋着一口气没办法吐出来,便是更加的气愤,本就薄凉的唇抿成一条冷漠的直线。
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
虽然一再告诉自己身为哥哥就是要支持弟弟自由恋爱,不能反对,不能发火,不能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但是就是胸膛里烧着一把无名火,他越是强调,烧得越旺。
见木凌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木黎也有些头疼的觉得自己好像出的这个题目对于他来说有点儿太难了,便是准备给点儿提示,歪着脑袋想了想,笑道,“嗯,是一个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很高挑,平时喜欢穿白衣白袍,束发,性格很好,脾气一直都很好,很包容人,但是任性起来的时候像个小孩,高深莫测……”
木黎把自己能想到的用来描述那个人的词均是拿来说了,因为低着头仔细的思考,他便是没有看到木凌越来越乌云密布的脸色。
了解的这么清楚,这是把别人的族谱都看过了么?
相处了多久才会知道这么多?还这么在意的全部记住了!
而且听起来是那么好的人难怪自己弟弟会喜欢,可是怎么自己就是这么不爽啊?
真想把那个人揪出来狠狠的揍一顿啊!
什么高深莫测,什么一米八,什么脾气好性格好!
木凌越想越来气,恨不得把那个人从木黎的脑袋里剔除出来按在地上打一顿。
“看起来挺和善的,但是也是个倔脾气,不过很照顾人,当初我唔……”木黎还在细数自己和那个人的往事给木凌提示,却突然感觉腰被搂住,些许的风拂过脸颊,一个人便是靠了过来,没有给他丝毫的准备时间,唇就覆了上来。
木凌看着面前的木黎,眼睛里的寒冰松动了,闪过一抹孩子气的恼怒,此时看起来才稍微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的模样。
堵住你的嘴,让你还说。
因得方才木黎还在说话,半张着嘴更是方便了木凌的入侵,原本只是想要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的想法在触到他的唇的瞬间变了味,木凌眸光一暗,不由分说的搂紧了他的腰,撬开了牙关,攻城略地。
木黎被吻得晕乎乎的,更是难以理解。
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很正经的哥哥怎么突然兽性大发了?
木凌没给他时间继续思考下去,突然的在他下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感觉到些许他带着甜腻香气的血液,才放松了力道。
“唔……哥哥……”感觉到自己没法呼吸了,木黎用力的推开了木凌,一边喘息着,一边皱着眉责怪的看了他一眼,轻抚着自己还带血的唇瓣,不满的道,“你干嘛?”
木凌火气算是发泄过了,心下却还是不平衡,“我不想听。”
“刚才不是你要问的吗?”木黎冲她翻了个白眼,嘟起唇。
木凌没说话,沉默了好半天,才闷闷的答了一句“我不想听关于你的相好的事情”任何的一件事情。都不想。
“哈?”木黎被他的话说得愣住。
相好?
木凌也不答话了,只是拿眼睛看他,一脸的不舒服的别扭神色。
木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傻瓜,是我师傅留给我的信物啦,你想哪儿去了。”
木凌也是愣住,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有些尴尬的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丢出一句“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便是别过脸,不去看他。
况且那种红绳,不都是情人间的东西么?
自己弟弟的师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不是百岁左右的老神医么?
这倒的确是他误会了,老头子是个性情中人,哪里会想到这些长长短短的,想留点儿什么给木黎,手边刚好有这两样东西,便是随手弄了个玉佩,哪里会想这么多。
木黎眼中都是藏不住的笑意,显然是把自己刚刚被吻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笑的和只狐狸似的,“哥哥,你刚刚莫非是在吃醋?”
带着戏谑的声音,偏偏又夹杂着挑逗。
木凌回过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声音森冷的道,“再吵就点了你的笑穴。”
显然含杂着一些恼羞成怒在里面。
木黎笑的花枝乱颤,却也不敢再火上浇油,只好偏转过头,对着窗帘笑的撒欢。
原来,自己的哥哥,也这么在乎的啊?
果然是吃醋吧。
木黎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
chapter33
时日渐近,木黎挑开马车的帘子,便是看到了在远方的中心城。
他身体弱,根本没有修习武术的可能,目力也不过是比普通人稍微好些而已,既然已经到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了,便是说明真的已经不算远了。
木黎唇角扬起一丝笑意,收回了目光,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收了起来。
说起来,这个自己“满月抓阄”抓来的扇子,真是一直保持到了现在,木黎本是早已忘记了这一茬子,只是早已习惯把折扇如当年的那支萧一般别在腰侧。木凌前几日吃了亏,便是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再继续拿着老头子给他的玉佩了,反倒是一脸义正言辞的收缴了,理由是“你不会武,这般宝贝到你手上恐怕是要被夺去的,还是我帮你保管”。
木黎咬牙切齿,什么叫做这等宝贝?你哪只眼睛看到这是宝贝了?论卖相,无论是自己脸上的银色面具还是那把扇子,都比这破玉佩更加招人心思吧?
于是,木黎没了事做,摸索来摸索去,倒是想起了这把扇子。
这几日下来的端详,木黎可是发现了这扇子的不凡。
虽然看起来华贵无比,极其骚包,但是若是握久了那扇柄处那些做工精细的白玉,便会发现不妥。
若是正常的白玉,即使品质再高,也毕竟只是观赏的物品,根本没什么作用,可是这白玉,却是隐隐散发着些许温热。
木黎反反复复推敲了良久,终于发现了端倪,那白玉分明就是糊在上面的一层,里面包裹着的,却是别的东西。
知道这番辛密,木黎自然是开心的不行,当年自己为了掩饰,抓了这么个骚包扇子回来,掩去了那些人的敌意,却没想到捡到宝了。
撬开那一层白玉,便是看到里面的晶莹剔透的物质,同样是玉,却一眼就可以看出不同。
这般温热的触感,除了玉髓,还会是什么?
木黎自身与毒打交道多年,自然是听过这东西的传闻的,据说,玉髓可以解百毒,真正的百毒不侵。
一番试探,木黎也是心下了然。
果然不是凡品,他沾了几种毒素上去,居然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于是,木黎欢乐了,每天换着法子的用自己身上的毒去试探这被磨成扇骨的玉髓,毒性也是一天天在增加。木黎开始还担心会不会是谣传,虽然这扇子看起来是骚包了点儿,但是用处当是不小的,可是知道他把毒性加到了如七步散这般的剧毒,玉髓只是发出隐隐的光亮的时候,他就打消了顾虑,一股脑的试了起来。
各种天下奇毒从他的指尖落在了扇骨上,纵然是见过不少用毒之人的木凌在一旁看着,也是心惊不已,若是会用这样的奇毒的人,在背后偷袭的时候来一手,纵然是他,恐怕也不好受。
试了几天,木凌终于是找到了玉髓的承受临界点。如他所料,并不是所有的毒,这玉髓都可以硬抗的,当他附上自己调配的极其狠辣的毒素的时候,玉髓就开始发黑,他便立刻收了毒。
纵然这样,也是天下难寻的至宝。
木黎很开心。
自己这是什么运气,随便找了把扇子都不是凡品,要是让皇帝知道了,恐怕肺都要气炸了。
然而城门就在眼前的时候,他们稍微碰上了点儿麻烦。
武林盟主这个位置,想坐的人可不少,很多心存小心思的人,便是埋伏在城外,准备随时击杀对自己有威胁的存在。
纵然木凌没有声张,冷剑要参加这次比试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落入了很多人的手上。
小小年纪就有惊世之才的少年剑客,自然是不少人想要除掉的。
这一路过来,遭遇了不少阻击,没想到这次倒是碰上了熟人。
残天宫
名字是起的很霸气,在很久之前也的确是一个大教,但是这些年越来越不景气,只有几个老家伙在撑场面了。
当年暗门刚刚建立的时候,与这残天宫又一次大的交战,若非是木黎手段惊人,恐怕是难以压制,这残天宫被他残杀了数十人,阿七更是拆了他们的宫门,此后再也没来招惹。
木黎也并非没有付出代价,那一次他体内的毒素沸腾,没有达到完整的先天毒体,动手很困难,足足在床上修养了大半个月才有好转,身体状况却也一再下降。
残天宫元气大伤,撑门面的几个老东西也死了两个,只剩下几个老家伙躲进了他们所谓的圣山。
偏偏他们好巧不巧的就是遇上了这几个老家伙。
木黎目光一冷,抚着窗帘的手一阵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木凌帮他戴上面具,这里人多,指不准就会出什么意外撩开门帘,他可不想木黎的模样被人看到。转头注意到他的脸色,问,“怎么了?”
木黎笑了笑,眼中的杀意慢慢的沉淀下来了,“没什么,遇到了老熟人。”
木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是瞬间,便察觉到了一丝危机,站在那一群老家伙中间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人突然身形一顿,转过脸来。
看模样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右脸上有一道疤。
他的目光和木凌对上,唇角扬起一个残暴的弧度,瞬间冲了过来。
木凌警觉,右手附上腰间的弑。
男人过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动手,反而饶有兴致的透过撩起的窗帘看着里面的两人。他笑了笑,目光一凝,“你是冷剑?”
木凌面色没有波动,点了点头。
男人的目光又落在了一边的木黎身上,在他被面具掩盖住的脸颊上停了几秒,笑了起来,“银色面具的少年,你就是那个花魁吧,果然是倾世之姿,即使看不到面容也让人忍不住想要做点儿什么啊……”
木黎轻轻的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多谢夸奖。”
与此同时,那些和他同行的残天宫的人也凑了过来,为首的老头看到木黎的第一眼,脸色大变,怒道,“是你!”
“好久不见。”木黎只是轻轻的回答道,声音里没什么起伏,就像是两个老友重逢叙旧一般。
灰袍男人眉毛一挑,“哦?你们认识?”
老头赶紧回道,“大人,这个小子不简单,他就是暗门背后的门主。”
灰袍男人饶有兴味的看了木黎一样。
“他一身诡异的毒功,一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还是小心为妙!”
灰袍人目光在木凌和木黎身上转悠了几圈,突然笑得诡异,“哎呀,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这暗门门主,居然跑去青楼做了花魁,更让我惊讶的是,你们二人,居然都有断袖之癖。”
木黎脸色一变。
“不如这样,这般倾国倾城的姿色,我看到也不免动心,冷剑能否忍痛割爱,将你的门主姘头,转赠给我呢?”
木凌并未接话,而是瞬间爆发出强烈到让人变色的杀意。
chapter34
见木凌就要动手,木黎一把拉住他,并未因为那个男人的话发怒,面具下的眸子很清澈,安静而内敛的看着那个男人,轻轻的开口。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和我们又有什么仇,不要告诉我,只是你和这几个老鬼有交情罢了,我不信。”
灰袍人看到他的冷静与镇定,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道:“如我所料,你果然很有趣。”
木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我们无仇,”灰袍人终是开口了,目光先是看着木黎,随后又落到了木凌的身上,涌现出一种疯狂的杀意,“但是我和他有仇!”
他看着木凌,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你杀了我儿子。”
木凌不置可否。
他身为少年剑客,一路走来,剑上染血,不知杀了多少挡路的人,根本不会记得,这个男人的儿子是谁。
木黎早已猜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那你想怎样呢?”木黎抬了抬眼睛,道。
“杀了他,”男人冷哼一声,脸上的笑突然带了些古怪的味道,“不过我现在还有另一个想法了。你既然是他的姘头,让他不远千里去那么个偏远的地方救你,恐怕长相是难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了事的,我要囚禁你们,让他半残,天天看着我和你,行鱼水之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木黎冷笑,“掂量掂量你自己的轻重吧,这些话,真的是你能说的么?”
男人脸上尽是一片倨傲的神色,又带着贪婪和猥琐,道,“放心,我会让你快乐的找不到东南西北的。”
残天宫的众人大急,他们本就是请来这个人想要杀了木黎报仇,却没想到这人这般好色,便赶紧道,“大人,你不要被这妖孽蛊惑,他是个残疾!”
木黎却是笑了起来,“妖孽?或许吧,这个称呼我喜欢,你还能叫我什么呢?妖物?孽畜?混账?还是别的呢?”
残天宫也是传教已久的大教,这些老家伙一个个更是死板,哪里和木黎说得赢,一个个涨的脸色通红却偏偏吐不出一个字来。
“残疾?”灰袍人挑眉,“没事,做下面那个,再残疾也没什么要紧的。”
说着,他的目光像是要把木黎扒光一般的扫来扫去。
木黎却不再理他,抬眼看着一言不发但是面色冰寒的木凌,问,“哥,你想怎样?”
木凌眼中情绪风起云涌,沉默了半响,突然压下身,附在了木黎的上方,道,“你是我的。”
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的强占欲望,比平日深沉的声音,木黎眨了眨眼睛,耳根很不争气有点儿发红,“谁是你的!”
木凌也不再逗他,看着灰袍男人,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便消失在了原地。
“领死。”
灰袍人也是第一时间迎了上去,两人瞬间开始交锋。
木黎含笑的目光便落在了一群老东西的身上。
“说吧,你们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你……你不得好死!”其中一个憋了半天,终于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木黎哑然失笑。
不得好死?这能说这个了么?就词穷了?
突然,木黎敛了笑意,道,“说完了?只是这个的话,你可以死了。”
几个老家伙同时忌惮的看着他,心下防备,他们可是在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手上吃过大亏的,根本不敢大意。
也因为他们的聚精会神,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黑影落了下来,一个手刀斩下,瞬间要了一个人的命。
这个出手的人,自然就是阿七。
几个老家伙瞬间气急攻心,又死了一个?他们本就不剩下多少人了,损失任何一个都是很严重的事情啊!
木黎不由笑起来。
他从开始就没打算出手,那些毒被他这几天用了七七八八,也没什么力气再去催动了,只是看这几个老家伙和防贼似的防着他,不由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