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名录(终有一天射杀你于三星望月之下 穿越)上——夏夜鬼话

作者:夏夜鬼话  录入:05-25

如果那个时候小孩子把纸条塞到了景白梦怀里,那么似乎她的停顿也是可以理解的。

苏听风皱了皱眉,不明白景白梦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乖乖照对方说的去做。

然而现在计较这种事情却有些不是时候。

苏听风决定先去打听一下小竹林的位置。

不过他一大早地向店小二打听小竹林的位置,打听出来的结果却不尽人意。从店小二的口中,他知晓了临渊城外有好几片小竹林,而小竹林显然不是一个特定的地点名称,因为就连居住在临渊城多年的居民也不能肯定,那个地方才会被人称为小竹林。

苏听风思索了一下,突然转而说道:“那么小二哥你知不知道几年前附近曾经住着一位江洋大盗‘荆长天’?”

小二哥愣了一愣,然后说道:“公子爷对荆长天的事情有兴趣?这我倒是知道一些。不过他几年前已经被官府剿杀了。那时荆长天可以说是豪富冲天,就住在城南‘明月园’,据说还住了十几年,谁不叫一声荆老爷?谁能想到他竟是做出那许多大案的江洋大盗?竟然还在城里隐藏了这么多年?”

事实上,小二的认知还是肤浅了。

若没有当地的府官配合,荆长天哪能在临渊城一躲十几年,横行霸道把一座府城整得乌烟瘴气无人敢发出异议?

不过据说那年的官员也都已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所以计较这些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苏听风问道:“城南郊外有小竹林吗?”

小二愣了一愣,然后立刻回答道:“有的。城南郊外有一片小竹林,南溪就要穿过竹林才能流入临渊河,竹林边风景可美,还有一个石亭……小公子想去赏景吗?”

“不是,只是找人。”苏听风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也不欲多说下去,塞了一串铜钱给小二,说道:“多谢。”

然后他就转身快步出了客栈。

然而到了小竹林之后,苏听风查看过林子内外,却只看到几处被剑风扫断的竹枝,和一些凌乱的打斗痕迹,何路和景白梦的身影,却完全不知所踪。

搜寻了好半天,他也不知道最后是两人转移了战场,还是景白梦被人引去了其他地方。

昨晚夜露深重,苏听风也不是古法探案的能手,对于追踪这类的活动实在不是十分在行。

最后他只好回返城中。

应该也是凑巧,他回到城中的时候,却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闪过。

苏听风不禁意外了一下:沈泊远怎么会出现在临渊城?

其实苏听风和沈泊远之间也算不上太熟,两人最多只能算是有个两面之缘,而且沈泊远还未必对苏听风有什么印象,因为这两次见面几乎都是苏听风在单方面地围观他。

而今苏听风能够如此快速地认出沈泊远,不得不说那脸上那扎眼的疤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其实当年的时候,苏听风并没有真的见到过沈泊远少年时的模样,只是对他的声音和姓名多少有些印象。但是之前不久见到对方时,他倒是对沈泊远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从对方完好的那半张脸看来,沈泊远也不失与是个极为俊美的青年,也难怪他当年看不上容貌尽毁面目可怖的景白梦。

当年这两人要是站在一起,视觉上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苏听风不明白的是,沈泊远后来的执着。

既然他讨厌景白梦都讨厌了这么多年,那么就算景白梦换了一张脸,难道他就不会回想起她当年那面目可憎的模样了吗?

只是因为景白梦换了一张漂亮的脸,就完全改变了一度的想法和喜好,甚至连自己被毁容也痴心不改……说句实话,苏听风无论如何尝试去理解和代入这时人的想法,却仍旧无法分析出沈泊远的心理曲线。

然后苏听风发现了沈泊远身上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在笑?

虽然沈泊远脸上带着密密麻麻的伤疤,看上去有些诡异,但是他毕竟还有半张脸是好的。苏听风眨了眨眼,再次望向沈泊远,还是看到了他脸上那不容看错的笑意。

他看上去……很高兴?

沈泊远会为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苏听风心中一动,就跟了上去。

这一路跟踪,沈泊远虽然也小心翼翼,时不时注意着周围的情形,但是苏听风何等敏锐,只要对方有一点反应,他就稍微移动一步躲到他人的身后,轻轻松松就躲过沈泊远的扫视。

沈泊远经过的这一路都十分热闹,在市街范围内。中途他虽然故意在巷弄之间绕了一圈,但是苏听风只锁定了其身上热量远远在后方坠着,并不走近,所以反而给了沈泊远“并无人跟踪”的错觉。

这样一路跟着沈泊远到了一处人气虽茂,在街市上却显得比较幽静的宅院,苏听风很快看到了前门牌匾上的书法:临渊官驿。

沈泊远竟然住在官驿之中,倒是出乎了苏听风的意外。

官驿不是苏听风可以贸贸然进去的,所以他只能在官驿四周转了一圈,试图找到一个不用动用法则就可以进到院中的方法。

不过这种官驿,并不是真的什么衙门重地,此时虽有官员居住,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看守并不严密。

苏听风找到了一处附近无人的后墙,就直接趁着附近无人,顺着围墙攀了上去,然后一个翻身从墙里落了下来。

这样一路躲着人把房屋一间一间搜索了过去,苏听风很快找到了沈泊远的房间——他这时正在站在一间屋子的门口,从一位仆役的手中接过一个食盒。

苏听风迅速地躲了起来,然后移动到了沈泊远所在房间的后窗旁边。

他仔细听去,发现房间里面除了沈泊远,竟然还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苏听风在屋后等待了不少时间,发现除了沈泊远之外,另外两人的呼吸声十分轻微,近乎深度入眠或者昏迷的样子。而沈泊远并没有把两人叫起来用餐,而是独自用完了餐,重新把碗筷放回到了食盒之中,然后在仆役来收取碗筷的时候,自己主动开门送了出去。

趁着沈泊远与仆役说话的间隙,苏听风稍微把后窗拉开了一些,然后整个人如同一条游鱼一般,从后窗钻了进去,然后躲到了帷帐之后。

从他这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躺在躺椅上的人的样子——对方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发青,呼吸微弱近乎于无,正是夏云瑾。

而床帏挡着苏听风的视线,所以他并不能很清楚地看到躺在床铺上那人的模样。但是听着那略有些熟悉的呼吸声,和沈泊远的态度,他却有十足的理由相信,里面昏迷中的正是景白梦。

景白梦怎么会落到了沈泊远的手里?难道把沈白梦约到小竹林的不是何路,而是沈泊远?

不,不对。

若是如此,夏云瑾又怎么会在此地?他可是被何路给掳走了的。

如此这般说来,苏听风眼前也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可能性的推测。

沈泊远刚刚关上门,就觉得背脊上被什么东西刺中,浑身一软就要向后倒去。

但是他却并没有如同预想之中一般倒在地上,而是有一双手动作轻巧却有力地扶住了他,然后把他一路拖到了桌前的椅子上。

对方把他放到了椅子上,帮助他坐好,调整了方向,然后沈泊远就看到了一双十分幽深的瞳孔。

四十四、剑拔弩张

——你是谁?

苏听风看见沈泊远的眼睛在发出这样的疑问。

但是他没有回答对方。

沈泊远的好解决让他觉得有些意外,然后苏听风就走到床前,望向了床上的景白梦。

沈泊远看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景白梦,表情变得非常痛苦及扭曲,但是却始终浑身软绵绵的,无法移动一根手指。

他目眦欲裂。

结果苏听风却只是稍微矮下了身,伸手探了探景白梦的鼻息,然后又掀起了她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眼珠子。

……咦?不是昏迷啊?

然后苏听风做出了一个令沈泊远感到哭笑不得的动作。

他动作不轻地拍着景白梦的脸,叫道:“喂,景白梦?醒醒?”

他的口气十分随便,虽然不亲昵,但是却十分亲切。沈泊远不知道怎么地就松了一口气。

但是景白梦却睡得很沉,苏听风在她脸上拍来拍去的手,反而被她在睡梦之中啪地一声伸出手来拍掉了。然后这姑娘翻了个身,骂了一句“好累,别吵”,竟然背对着苏听风开始继续睡觉。

苏听风一把把她翻转了回来,然后捏住了她的鼻子,低声恶狠狠地说道:“身在敌营,敢不敢有点警戒心,别睡得这么死沉死沉的?”

这样呼吸不畅,景白梦终于被逼迫着张开了眼睛,表情中还带着些许迷糊,问道:“敌营?”

然后她生锈的脑子终于开始了运转,才发现了本来不应该出现在她面前的苏听风。

“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她才伸手支住床铺,把自己撑了起来,靠在床栏上坐好。

“我……”

她想起了自己睡过去之前的场景,急忙问道:“我现在这是……在哪里?”

你连自己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就睡得这么舒坦吗?

苏听风面无表情回答道:“临渊城官驿。”

景白梦顿时十分惊愕:“我怎么会在临渊城官驿?”

苏听风继续面瘫,冷着脸问:“你问我?”

景白梦顿时脸上露出三分谨慎,问道:“你看上去好像很不高兴?”

这明显是废话。苏听风带着点冷峭地反问道:“找了你一个早上,我应该很高兴?”

景白梦顿时理亏。

她张望了一番四周,终于慢慢想起了自己之所以会在临渊城官驿的前因后果,然后就看到了瘫软在椅子上的沈泊远。

她有些头疼地捂住了额头,说道:“我想起来了!不关沈泊远的事情,你没对他做什么吧?”

苏听风回答道:“还没来得及。”

景白梦顿时张着眼无语地望着他:如果来得及他是想要对沈泊远干什么?

她开口对苏听风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不是很利落地从床上爬了下来,说道,“我实在太过担忧,不想冒一点险,所以想要抓住何路顺藤摸瓜摸出云瑾的下落。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怀疑何路派了普通人在监视我们,怕打草惊蛇。”

既然她成功了,苏听风觉得自己也不用对她生什么气。

“你怎么把夏云瑾救出来的?”苏听风开口问道,然后紧接着他又开口问道,“……你受伤了?”

景白梦的行动看上去明显不够利落自然。

景白梦点了点头:“说来话长。我已经运功疗过伤,不过一时半会儿很难行动自如。我记得你的功法在疗伤方面似乎颇有奇效,要不你帮我看看?”

苏听风没有拒绝,拉了张椅子做到景白梦身前,就开始帮她看起了伤情。

景白梦的伤在左肩,与上次被何路袭击时差不多是一个地方。苏听风怀疑对方是有心想让她旧伤复发。不过何路显然有些预计失误,景白梦之前的伤已经痊愈了许久,也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瞬之间。何路对景白梦的状况预估失误,棋差一招,也难怪让她抓住了机会,抢占了先机。

苏听风一边给景白梦疗伤,一边听她说起了之前与何路见面的事情。

何路约见景白梦,无非是带着夏云瑾和不带夏云瑾两种做法。他约景白梦单身相见,自己却未必会单刀赴约,这也是在景白梦预料之中的事情。

所以她一见面的时候就对何路发动了雨骤风狂的攻击,让何路被彻底打乱了阵脚。何路威胁景白梦,问她是不是还在乎夏云瑾的性命时,景白梦却狂笑着表示擒获他再拿他交换夏云瑾也来得及。

苏听风对她简单却实用的计谋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与赞同。

在这种自身有所顾忌的情况下,行动反而越发不能束手束脚。一旦被对方掌握了节奏,那么接下来的情况就会被动了。

景白梦摆明了不见兔子不撒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所以何路的许多布置都失去了作用,其手下也不得不打乱了计划。

如景白梦预料一般,何路果然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她跟夏云瑾见面,所以也没有把夏云瑾带到小竹林之中。他根本就只想空手套白狼,靠着几句口头上的威胁让景白梦束手就擒。

只是何路终究是小觑了她。

景白梦确实这许多年来始终还留存着一点妇人心肠,但是她也是经过风浪的。如果这么容易被何路擒获,她就不会是薄情宫主。

按景白梦的话来说,就是过了这么多年,何路还是如此没有脑子。

她功力本来就比何路高深,打斗中只一力与何路缠斗,而其他喽啰却是自然而然地就插不进手了。而且她会使阴招,时不时就让两人的掌风或者剑风扫到一两个人。不是她的地盘,她也便无所顾忌。何路却不可能这样做,数次试图引景白梦往其他地方去,却又差点被景白梦重伤。

两人陷入胶着,那是何路气势已大减,试图与景白梦进行谈判。但景白梦却朗声道:“若云瑾出现之前你已经被我擒获,岂不是更好!?”

这是坦坦荡荡的阳谋。但是就算何路明白,却依旧不得不照着她的期望去做。

所以当小喽啰背着夏云瑾出现的时候,何路已经先后中了景白梦好几剑,林中更是东倒西歪地躺了许多人。

那喽啰手中抱了夏云瑾,总算多了不少底气,大声威胁道:“兀那贱婢,若要他的性命,就速速束手就擒!”

景白梦那时却是目光一凝,知晓胜败再次一举。她做出回头看那喽啰与夏云瑾的模样,内劲凝聚于肩胛,硬生生挨了何路一掌,竟然被他击飞了出去。

景白梦一被击飞,何路就觉不对。果然见她飞出去之后,一掌击在地面之上,扬起漫天枯枝灰尘,然后尘雾中就响起了喽啰的一声急促惨叫。

何路急忙追了上去,结果却迎面从飞扬的尘雾中疾射出了一叶尖锐的剑刃。那一剑比之前任何一剑都更快,更稳,更有力。何路闪避不及,终是被它刺入右臂,发出刺耳的血肉破碎声。

那半天打斗,景白梦竟然都掩藏了功力,宁可身负重伤,换来了这搏命一击。

晨雾终究只是一瞬间。等它散去,景白梦已然逃离了竹林。

她考虑到客栈恐怕有何路的人监视,也怕会遭到堵截,所以不敢立刻回去。正好那时候遇见了沈泊远,就跟着沈泊远躲进了他暂住的官驿。

景白梦的伤处因为在肩胛,所以伤处颇有些敏感。苏听风才不会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伸手就按了好几下她的伤处,以确认是否有伤到骨头,那行为随意得几乎让沈泊远的眼里喷出火来。

不过屋里的行为双方,完全没有在意他这一点小情绪。

紧接着,苏听风就说出了让沈泊远吃了一惊的话:“不过你还蛮信任他的嘛,竟然在别人的床上睡得这么熟。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差呢?”

沈泊远的心头顿时一动。

景白梦愣了一愣,似乎也被苏听风的这句话给惊了一下,半晌才露出一个有些不自在的笑容,说道:“说不定是这样。虽然小时候吵吵闹闹,但是现在想来,我们之间也确实没有什么化解不了的冤仇……不过口头恩怨而已。”

“霜红之事……”苏听风想她是否已经不纠结霜红之事了。

景白梦说道:“霜红的事情,是霜红与他之间的事情。我反正又不会嫁给他,所以与我关系也不大了。至于他小时欺辱我的事情,他自毁容貌,这次又帮了我……我想着,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苏听风点了点头,说道:“放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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