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攻其实是忠犬受——勺年

作者:勺年  录入:06-01

姚远一脚将小黄豆踹了出去。

这一下他用了十足的力气,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小黄豆身子摔倒在地上,甚至还往后滑了一段,顷刻便捂着肚子疼得说不上话来了。

姚远脸色黑得吓人,这时候没人敢看他。大厅原本的音乐已经停了,在场的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都不由噤了声。早已问询赶来的经理站在人群外,抽搐着不敢进去。姚远一步步走过去,用脚将小黄豆翻平了身体,踩住刚才踹的地方。小黄豆疼地直冒汗,两只手抓着他的脚。

姚远用了力,故意将重心放在踩人的那只脚上,然后弯下.身,凑近了痛苦呻吟的那人。

缓缓低声道,“你觉得我会对你心软?”

脚上又用了一分力。

“所以就这么放肆地像狗一样乱吠?”

脚上又用了一分力。

小黄豆艰难地摇着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姚远用上最后的力气,残忍地说:“我弄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小黄豆已经开始翻白眼了,抓着他裤脚的手无力的垂落下去。眼看着就要晕死过去了。

“姚远。”一道温和而熟悉的声音忽然在姚远身后叫了他一身。

然后,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继续道:“够了,他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在场还有几百来人看着呢。”

姚远终于认出这个声音了,他缓缓直起身,将脚放下来,然后回身。

就是在这个时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黄豆忽然半睁开了眼睛,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腰间又抽出一把袖珍小刀,朝姚远刺过去。

姚远没有看见,其他人没有看见,只有温路宁看见了。

但被逼到绝境的人爆发的潜力往往是巨大的,小黄豆的动作太快太突然,温路宁先是一愣,只来得及伸手抓住姚远,正要把他扯到一旁的时候,刀尖已经过来了,倏地便刺中了温路宁的手背。

纵使他已经往后躲了,反应也足够迅速,刀尖仍是在他的手背上滑过,留下一道痕迹。

然后很快,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姚远突然被拉了一把,拉他的那人力气还出乎意料的大,脚下一个踉跄便往前倒。手本能地去抓身旁的人,等到站稳了,他才感觉到手心温热的触感。

低头一看,便愣在了当地。

第15章: 重新认识

温路宁的皮肤偏白,手脚的皮肤更是白的不像男人。此时,那一道刀痕斜斜地仿佛刻在他手背上,溢出来的血迹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下十分触目惊心。疼痛可以忽略不计,温路宁瞥了两眼,指头略微弯曲了一下,便垂落在身侧不再理会了。

姚远还愣在那儿呢。

过了会儿,回过神来后,缓缓皱起了眉头。

“上一次有人为我挡匕首,在腹部留下一道永久的疤。”低沉的声音响起。

温路宁抿了抿唇,听着。

“后来我在对方身上留了十道疤。”姚远抬起头,目光如死水看着温路宁,“不过那个为我挡刀的最后还是背叛了我。”

姚远的情绪不对。

温路宁离得近,第一个察觉到了。

他平静地开口:“姚远。”

“嗯?”姚远眯了眯眼,“你想说什么?”

温路宁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话。

一旁的许安平正着急地打算上前,忽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群男人,拿着长棍二话不说就开砸。

“啊——”人群传来尖叫声。纷纷往后退,往外跑。

一时间,安保和持棍者混乱成一片。来人大概有十几个,其中两个上前,将地上的小黄豆抬了出去。剩下的人便向姚远方向冲来。

长长的木棍眼见着就要落下来了,温路宁抬脚便踹了过去,木棍试了准头,随着手持者向后倒去,同时温路宁一个回身,朝背后的偷袭者踹去。

姚远适时地加入了混乱。

他虽是豪门高干世家长大,平素再不羁爱玩也总有着一抹贵公子的气息。这会儿却第一次真正地展露了一丝痞意。

两个人背对背,展开拳脚,竟然配合得十分默契。很快他们四周就没有人了。

许安平那边还在苦苦奋战,他虽手段残忍决绝,但本身打打杀杀的事情是不会自己干的。身手自然不比其他人。

姚远瞥了一眼,就朝那边跑过去。

许安平身边有两个人,他躲闪地很艰难。一个人绕到他身后夹住了他两条胳膊,另一个持棍就要朝他脑袋上砸过去。许安平一脚往前踹,那人棍子便落在了他腿上。

一声惨叫。

姚远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手里从地上捡了个酒瓶。毫无预兆地就在那人脑袋上开了花。玻璃破碎的声音很大,落了一地。场面有了一时的停滞。血顺着那人的前额躺下,滴答滴答,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姚远——!”

“姚远——!”

有两个人同时叫了他,一个是温路宁,一个是许安平。许安平是低吼出声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夹着他的那人在同伴倒地的时候就不紧松开了手,看着眼眶赤红的姚远,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姚远举起还沾着血的半个酒瓶。

一只手适时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够了。”

剩下的那人便趁着这半秒的停顿跑了,不过没跑两步,就被会所的安保抓住了。

大厅一时间诡异地安静。

许安平大口喘了几口气,“姚二!”

温路宁也盯着姚远。

就在众人都以为姚远会做些什么的时候,姚远仍开了手里的酒瓶。架起许安平的一条胳膊就往外走。没人敢拦他,自觉让开了一条路。

然而走了没几步,他忽然又停了下来。

放开了许安平,转身大步走了回来。

温路宁眼中闪过讶异。

接着胳膊就被攥住,力气很大,他甚至能听见骨骼作响的声音。

姚远拉住温路宁往外走时,温路宁只是略微一愣,便被动地被拉着往外了。于是,姚二少就这样一手一个,离开了云色。

许安平被安置在后座上,虽然他很想抗议,可看了姚远的脸色,选择了保持沉默。温路宁坐在副驾驶。直到车驶上大路,也没有人说话。

夜色中,静静地行驶在车辆大减的街道。一路畅通,姚远将许安平送到了家。然后他一个人夹着许安平上了楼,打电话叫了私人医生,一直等医生来了,查看过后他才离开许安平的家。

时间已经过了有一个小时了。

姚远以为温路宁会先离开,下车的时候他并没有锁车。但是当距离车还有十几米距离的时候,他看见了副驾驶座上,那个似乎连姿势都没有变过的男人。

低着头,大概是在看手机,或者是在小憩,或者只是在走神。

温路宁会走神?姚远发现自己想象不出来。

他只知道,昏暗路灯下的温路宁,侧脸宁静美好得仿若不真实。

无数个夜晚他独自驾着车回到空荡的公寓,无数个夜晚他驾着车去往纸醉金迷的天地。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夜晚,有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位上,安静地好似在等他一样。

姚远大概驻足了有十分钟,才走了过去。

车门关上,温路宁才抬起头来。他刚才果然在看手机。

察觉到姚远的视线,温路宁说:“姚二少,因为你,我今天可是吓到了同事。”

没有长久等待的不耐,也没有冷静疏远的漠然,温路宁还是像往常一样,语气里带了丝轻松,半认真半玩笑似在意却又似只是随口的问。

姚远没有说话,他侧着头定定看了温路宁三秒。

狭小暗沉的车厢里他只能看清温路宁那似乎弯起弧度的眼睛,温和宁静。

猝不及防地,姚远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衣襟,大力扯过来的同时,另一只手扣住了对方的脑袋,唇便如此霸道直接地袭了过去!

姚远奋力啃噬着温路宁双唇,企图直入其中。而对方在最开始的怔楞之后随即便开始反抗。温路宁的力气很大,他抿着唇偏过头,两手握住对方手肘,往外推。但姚远,却像发了狂的小兽,明知不敌,却偏要不顾一切地疯狂!

两人再狭小的空间里,就好像两头野兽,进行着一场追逐!

姚远的手反握住对方,指尖划过对方的手背,能感知到已经凝结的血丝。不假思索,他便用尽力气按了下去。

温路宁毫无预警地一疼,吃痛地皱眉,双唇便放松了警惕。

姚远趁此机会便直驱而入。

舌头在对方口腔内一阵狂扫,手还紧紧贴着温路宁的伤口。他就像濒临灭绝还在垂死挣扎的野兽,死死抓住温路宁不放。

而起初还很反感抵抗的温路宁干脆停止了动作,他没有回应,却也不推拒。

一直等到十几分钟后,姚远缓缓平息了情绪,终于退开。

温路宁收回手,低头一瞥,果然又流血了。他被掐到已经麻木了,索性继续不理它。只是伸手去抽纸巾。姚远握住了他手腕。

温路宁看了他一眼,另一只手搭在对方手上,巧妙地一捏,便令对方骤然一疼,松了手。他便完成了抽纸巾的动作,然后缓缓地,擦着嘴。

“想揍我吗?”

“我为什么要揍你?”温路宁停下手,“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做过类似的事。”

“呵。”姚远低低一笑,“温老师,你果然是当惯了老师,习惯性说教吗?”

“不,我只是实话实说。”温路宁忽然严肃道。“当然,如果你要为刚才的行为道歉,我并不反对。不过说实话,无所谓。”

姚远发出一连串笑声,停下后才说:“果然是温老师啊,我一直在想,发生什么事情才能真正让你色变。”

温路宁真的认真想了想,末了摇头:“或许曾经有过吧。”

“我是不会道歉的。”

“哦。”

“姚二少从来不会道歉。”

“嗯。”

“再说,我在追求你,适当的索取是应当的。”姚远说完这句靠回了座位上。

温路宁表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姚远看见了:“呵,觉得奇怪吗?我突然说这个。”

“有点。”

“不过,温老师,温路宁,我忽然不想追你了。”

姚远是个爱反复无常的人,温路宁已经领教过了,他正确地选择了保持沉默。

“我们重新认识一次吧。”姚远忽然侧过身,表情严肃地说。

“嗯?”温路宁不确定自己听清了没有,“什么?”

姚远的手已经伸了出来,“我是姚远,幸会。”

******

第二天,各大报刊亭书店的报纸几乎被扫荡一空,只因当天的娱乐头条是“姚家二少爷会所为男人大打出手,伤者死伤不明!!!”触目惊心的黑色加粗大字下,配了两张图,一张是姚远与温路宁面对面照,一张则是倒在地上脑袋流血的男人照。

一时间,网络现实中,掀起轩然大波。

风雨欲来。

第十六章

“二少,近期洽谈的那个广告,今天打电话说找到适合的人了。”

姚远手里的报纸挡住了他的脸,只低低“嗯”一声,没有其他反应。

莫北扫了眼那份报纸,默了一下,说:“那边说……好像是姚先生吩咐的。”

唰——

报纸被合上。

姚远往桌子上一丢,站起身。“你倒问得清楚。”语意不明地说完这句话,姚远随即转身离开。

姚家的主要产业是房地产,市中心最高的那栋商业大楼就是姚家的。姚远进去的时候没人拦他,即使一年不会在这里出现一次,他那张脸也实在太过目不忘。圈里圈外谁不知混演艺圈的姚家二少爷。于是还没等他去到顶楼,“姚家二少爷来了!”的消息已经通过二十一世纪各种聊天软件自下而上传遍整个公司。一时间,走廊电梯口人流量大增,人来人往地众人都想目睹一下姚二少爷的风采。

平日电视上的可还隔着个屏幕呢,尚且让人惊艳失色了,谁知道真人会到什么地步呢!

可惜的是,姚二少坐的是董事长专用电梯,一路直到三十层,谁也没见到。

“我知道了。”姚锋刚挂断内线,办公室的门就被大力推开。

他狠狠蹙起眉头,“那种圈子待久了,你的教养也没了吗?”

姚远砰地关上门,发出短促的一声笑,“呵,自然是没有您的教养高了。都懂得借刀杀人了。”

“你在说什么?”

姚远往沙发上一座,两手交叉抱胸,架着腿,点了点下巴,“您可别装糊涂,谁不知道你比任何人都精明着呢。不过我真想不到,堂堂姚式产业的掌门人,竟然还有闲心去和小明星计较吗?谁不是生存呢,对吧。”

“姚远!”姚锋猛地大力拍桌起身,“别忘了你也是姚家的人!”

姚远冷了脸,“我当然没忘,是你逼我的,姚锋。”

“我是你父亲!有谁会直呼父亲的名字!”

“不好意思,母亲去世后我就没父亲了。那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姚锋彻底被姚远始终漠不关心的态度逼得说不出话了。他在公司能一呼百应气如雷霆,但面对自己的小儿子,却永远占不到半分口头上的便宜。姚远总是能够在这方面,以满带嘲讽的话语和漫不经心的毫不让步,令对方无话可说。

姚锋胸口大力起伏了几下,最后坐回椅子中。一双锐利逼人的眼盯着姚远。

他的这个小儿子,从小便与自己不亲。不,或许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姚远是很希望与他亲近,得到他的注意力的。但是姚锋并没有施舍给他。姚远有一张和他母亲徐敏极其相似的脸,每当看见他,就好像看见曾经的徐敏,就连那高傲的姿态和蔑视的目光都如出一辙。姚锋的心中充满了厌恶。

姚远很清楚地读懂了姚锋眼神中的排斥,这种眼神他不陌生,从小看到大的。

沉默了一阵,姚锋像是终于下了一个决心,长舒了口气,开口:“当初你提出要进娱乐圈,我不同意。到现在,我仍然不同意。这次的事情是给你一个教训,告诉你,离开了姚家,你什么都做不成。你骄傲嚣张的资都将不复存在。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退出那个圈子,我就会公开发表申明,姚远与姚家再无关系。”

姚远一时没有说话,他盯着姚锋,想要从他眼中读到其他情绪。但是除了厌恶还有一丝淡淡的解脱外,什么也没有。

姚远终究是冷了心。

姚锋既然敢开这个口,就证明他终于拿捏住了姚老爷子。否则姚老爷子是无论如何不会允许这样的声明发生的。不过也是,姚老爷子近些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一步步地退出对公司掌控后,一心就是摆弄摆弄花草,或者与一些老友下下棋喝喝茶。姚锋现在在姚式公司的地位,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姚远在心里冷笑。

不知道接下来的话,会不会撕开姚锋这张虚伪恶心的脸?

“你似乎忘了,”他说,故意停顿了一下,“徐敏手里的股份。”

姚锋抬头,“我知道你母亲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了你,我也不会收回来。你毕竟是我的儿子。”

呵,说的真好听。

“如果再加上爷爷的那份呢?”

“你说什么?!”姚锋猛然间失色,“你再说一遍?!”

姚远一字一顿清晰提说:“我说,我母亲的百分之五,加上爷爷的百分之十五,你还要与我断绝关系吗?”

其实与姚锋断绝父子关系他是无所谓的,但将他赶出姚家?呵,这便宜也太好占了吧。

推书 20234-05-31 :白源纪——一刀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