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父拿起枕下的信封扔到贝一戈身上,贝一戈接住,打开,面色平静的看完。
那是贺磊和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孩在风景区游玩的照片,那孩子有三四岁模样,简直就是贺磊的缩小版,很明显照片是偷拍,却能够清晰的看到三人的正面。信封里还有一份调查报告,贝一戈无心去分辨是真是假,父亲没必要骗他。
多么可笑,虽说已跟贺磊没有关系,但是那过去毕竟有着自己对于爱情的全部美好回忆,现在却被证实那一切只是一个笑话。爱会让人盲目,自己那时是有多盲目?才会那么迟钝。他淡笑,看着父亲,“爸,对不起,我……太任性了,不过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瞿父一直观察贝一戈的表情,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看来是真的对过去放下了,满意的点点头,“你不介意就好,你妈应该快到了,你去外面等着吧,把刚刚跟你一起来的家伙叫进来。”贝一戈准备走的时候,想起什么,看着自己父亲说话中气十足的样子,再看看这间看起来和病房丝毫没有联系的房间,又问了句,“您身体没事吧?”
瞿父终于脸色和缓的笑了,“没事,只是一个小车祸,顺便借着这个事情把公司清理整顿一下。”
贝一戈放下心,出去换刘埠进来。
刘埠和瞿父对视着,在瞿父逼人的威视下,谦和的自我介绍,“敝姓刘,名埠。职业武术教练,跟一戈正式认识11个月。”不算网上的话确实是这么久吧,快一年了啊,这网撒的太久了吧。
瞿父欣赏的点头,“身手不错,多大了?”可以这么说,打俩人一进医院,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范围,所以他们攀上六楼的那一幕,自然也没错过。
“比一戈刚好大一轮。”虽说不想承认自己比贝一戈大那么多,但是估计这岳父大人早把自己祖宗十八代查了个彻底,还是老老实实回答的好。
“这么巧,我也刚好比你大一轮。所以你不用叫我爸,我不想自己显得那么老。”
瞿父拿起一本杂志,悠闲的翻着。
刘埠看着瞿父那没有褶子的脸,心想正合我意,还真不好叫出口,不过他这是接受自己和贝一戈的事情了?
刘埠也坐下拿起苹果削了起来,削到一半,又听瞿父说“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你不能让他拿住你,他会无法无天。要你拿住他,让他围着你转,这样他才会服服帖帖。”
刘埠手一抖,苹果皮没抗住,腰斩了。仔细想想,好像他和贝一戈没有谁拿住谁,他是发自内心的宠着贝一戈,由着他的性子,而贝一戈也是在自己纵容范围下无法无天,但是关键时刻却相互扶持,互相照顾,就如他第一次见到贝一戈,就觉得他们俩个会是一家人,那种感觉那么自然,自然到用相濡以沫来形容他和贝一戈,一点都不感到突兀。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瞿父,微笑着不自觉的说,“他很好。”
好到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他?只觉得两人在一起,就像品一壶上好的茶,茶香醇厚,幽长,透齿留香。
房间门被推开,贝一戈拥着一位妇人走来,身后跟着一个酷酷的小男孩,家人相逢,免不了絮絮叨叨、琐琐碎碎,刘埠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总算搞定了,大团圆来临!
第 18 章
贝一戈一头扎进泳池里,许久未曾出来,就在刘埠考虑要不要下去把他捞上来的时候,他终于在泳池中间冒出了头。
贝一戈抹了把脸上的水,拼命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在水下憋到差点窒息,回头看见泳池边那个面有残疾却偏爱笑的老男人,抖着块浴巾对他扬扬手,暖气开的很足,贝一戈一点也不冷,就是忽然感觉鼻子有点酸,去他妈的贺磊,就算对过去全盘否定又如何?只要有这个老男人就够了,他一直在,始终在自己的视线里不离不弃,一回头就能找到。他又潜入水里,游到泳池边上,窜起来把刘埠拽进水里,沉入水底,激烈的接吻,将要窒息的瞬间潜出来。
泳池中间很深,刘埠揽着贝一戈踩着水。贝一戈箍住刘埠的脖子,说:“我要和你□□。”
情到深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不只是肉体的欢愉,那真的是做、爱。用语言表达都不够的爱,可以做出来,我是那么爱你,我们如此相爱,再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在西城逗留了一段时间,瞿氏集团搞了个内部大清洗,给了贝一戈一个挂名总经理的闲职,至于名字,瞿父说:“搞死一个人容易,死人复活有点惊悚了,你也叫惯这个名字了,不用改了,凑合凑合算了。”
贝一戈翻翻白眼,继续自己贝勒爷的潇洒生活。
临回西城的前一天,贝一戈见到了贺磊,那天是他自己一个人,送弟弟去学校回来的路上,贺磊很憔悴,再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要不是贝一戈和他曾是恋人,险些认不出来,不过不得不承认,即使落魄,贺磊还是很帅。他友好的和贺磊打招呼,贺磊说有事跟他谈,附近没有可以坐的地方,贝一戈也没请他上车,就站在路边听他把话讲完。
大意就是希望贝一戈能放他一马,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但是公司是他们俩人辛辛苦苦弄起来的,倒闭了于心不忍。
贝一戈一思索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应该是父亲做的,当初自己和贺磊在一起的时候,父亲没有动他们,那是因为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父母都希望自己孩子能生活安逸,现在没有了顾虑,就放手去做了,其实没有必要,贝一戈不会以德报怨,但是也懒得去恶整别人,伤神。
所以他豪气的说:“你放心,我回去跟他们说说,不动你就是了,毕竟当初办公司的时候是那么不容易。”
贺磊听到这话很是激动了一把,“你……我们……”
贝一戈打断他,“我只是不想为不相干的人费神,没必要,拜拜。”
他潇洒的钻进车里,潇洒的脚踩油门,潇洒的给贺磊留下一溜烟,剩下贺磊僵立当场。
开春了,过完年来学武术的学生渐渐多了起来,瞅了个空闲的午后,贝一戈和刘埠把菜园子整理了一遍。
微凉的春风吹来,来早的燕子忙忙碌碌的衔着泥巴筑建新居。贝一戈躺在躺椅上,盖着条毯子,端着杯热气腾腾的毛尖,看着只穿了件衬衫的刘埠挥汗如雨的刨着土,生活瞬间圆满,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大抵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