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越走上前,“午时。还有两个时辰。他既然答应了你就会回来,无论如何都会回来。等到午时,臣同王妃一起去。但现在还请王妃先行回营帐。
黎景漠然的摇摇头,”我在这里等。“
邵越让其他人退了下去,他靠近黎景,相劝无用,他只能留在黎景身边尽最大的努力守卫他。
太阳刺得亮眼,滚烫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涌出。
张诚,李骥才,游名同他们将军一样站在黎景的四周,像沉默的柱子替他家王爷守护他的王妃和孩子。
在黎景撑不住的最后一刻,从远处,传来声声马蹄声,快速而急切。
最后他昏倒在被汗水湿透衣衫的人的怀中。
颜修文的营帐在军营中最偏静的地方。邵越知晓他喜静,却忘了比烦乱更可怕的是孤寂。
虎子默默的蹲在地上数石头。
邵越一拿到沈楚熙带回来的图纸便立刻带人进了营帐。
虎子朝里面望了一眼,又望了望军营最那边不断走动和变换的火光,低头摇了摇头叹气,又抬头看星星,喃喃道,太寂寞了。
若不是看见沈楚熙和黎景,邵越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颜修文。
图纸还没清透,他便早早散了副将,一个人犹豫着朝这边缓缓走来。
漫天的星辰被倒影在军中随处可见的防火水缸中,一跳一跃的星辰明亮而活跃,晶莹的闪烁在水中,就像颜修文对他笑着的眸子般透彻欢喜。
“虎子,怎么还不去休息?”
虎子听见邵越的声音一蹦而起,“将军,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
邵越揉了揉他的头,“呵,我两年未回也没见你想啊。”
虎子伸了伸脖子,给他指了指营帐,“颜公子太寂寞了,将军。”
邵越一顿,眼中带着柔和,“我知道。”便大步走进营帐。
颜修文坐在地上的毛毯上,手中握着墨笔伏身在桌案边爬着。邵越走上前才看到他竟然枕着自己的臂弯睡着了。
他半个身子压在桌案上,露出宣纸的大半。
上面,是穿着铠甲,身形硕长挺直的人。
邵越弯腰抱起熟睡的颜修文,刚放到床上,颜修文便睁开了眼睛。
“怎么不去床上睡”
颜修文望着被烛火映的模糊的人,他伸手抚上他的脸,轻声呢喃,不是梦……邵越的心猛的一痛,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对不起”。
颜修文一言未发伸手搂住邵越的脖颈把自己送上去。
微凉的身体隔着薄衫传到邵越身上,他把他按到床上俯身,撬开双唇探舌进去。
颜修文睁着眼睛凝望深刻分明的脸,双手颤抖着却仍是固执的搂在他身上。
他,真的,很想他。
邵越的手游进颜修文的衣衫在左边的胸口徘徊,带着薄茧的手碰上疤痕不平的肌肤,邵越眼中墨色更深。
他哑声道,“回去。”留在外面的虎子和守卫明了的退了下去。
颜修文听见他的声音想要抬头看他,却被邵越手下的动作身子一颤。
邵越的指尖在颜修文胸前的果子上打转玩捏,藏在雪白亵衣里的小果子立刻硬了,可邵越却只是玩弄着左边的丝毫不理会冷清的右边那颗。
他搂着颜修文的头又是深吻,直到怀里的人眼睛泛起盈盈迷茫轻声喘,气,邵越一手掀开颜修文的衣衫咬住左边硬了的果子。
“嗯……”颜修文轻哼出声,邵越舌头围着果子打转,又咬又舔。颜修文强忍,着一边如火一边如冰的感觉伸手抵在邵越胸前。
第九十八章
“孩子……”他说出来的声音软软诺诺,带着些鼻音,听起来像撒娇般。
邵越一手扶起颜修文的上半身,哑声道“无碍,我问许伯了。”然后疼爱的吻上颜修文凸起来还不算太大的肚子,在他腰腹间落下滚烫的吻,然后抬起头,“为我脱衣”
他趁着颜修文颤抖着手给他接腰间的腰带咬上右边的果子,却只是在轻摇几下便又移到了左心口处。
颜修文的手几乎使不上力气,要不是邵越的手托着他,他几乎就瘫在床上。
邵越隔着亵裤一口咬住小修文。“唔……嗯……”颜修文惊的身子一下子僵硬起来,所有的感觉全部都随着邵越的动作汇集到了那里。
“恩……哈……”他试图咬住下唇不要自己发出声音,邵越却在一瞬间把手指伸进他口中,修长的指尖在他口中打转,把津液弄得满手都是。
邵越把颜修文放平,褪下他的亵裤,雪白而修长的双腿便落在他眼里了。颜修文下意识曲起腿,邵越却就着他姿势分开他的腿,在他腰下放上睡枕,附身把小修文全部含进了嘴里。
“不……哈……不……”颜修文手抵在邵越发顶,喘气喃喃,太刺激了,他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很羞耻,但他一想到是邵越,胸中就涌起莫名感觉,像羽毛搔在心上,又麻又痒。
邵越从未为别人做过这,只能生涩的含在口中不时用舌头划过,听着颜修文软软的声音,就觉得胸中都是满足。
他大概也是喜欢他的吧。所以会情不自禁的想吻他,想讨好他。
邵越轻轻一咬,颜修文仰头一声呻吟,眼前阵阵昏暗。
他趁颜修文没缓过劲儿,吐出口中之物在指尖,向那小小的洞穴按去。
“不……不要……将军……”颜修文的身体猛的僵硬。
“叫我越”邵越动作未停,却更加温柔,“我想要你,颜儿”
颜修文因他一声颜儿而软了心肠,可一想起来第一次的那种痛,身体却不可抑制的僵硬着,带着微微颤动。
邵越轻吻颜修文,不时落在他耳边,唇角,低低呼唤,一声又一声。
“颜儿,颜儿,别怕,我想要你,给我好吗……”
他一手摸到软软的小修文揉捻,另一只却已探进了两指。
颜修文被记忆中的撑涨慌了心神扭动着身子想要逃开。邵越压住他的身子,用小邵抵在他腹部摩擦,“乖,你看,他也喜欢你”
颜修文被他灼热的温度抵着,光滑的肚子紧紧的靠在邵越腰间,他狠狠心,闭上眼睛,任他而去。
邵越的手指曾加到三指,他脸上的汗珠滴在颜修文脸上,滚烫的热度顺着脸颊划过鬓间,带着邵越温暖刚硬的味道。
颜修文受不了这种感觉,他哑声结巴道,“好了,好……”
邵越低头叫一声颜儿,在颜修文抬头的时候挺身进去。
“啊……呜……哈……”颜修文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扯着邵越还未全部褪下的长袍,颤抖,喘气,拼命忍着巨大的不适。
邵越伸手擦掉颜修文额头上的汗珠,侧头与他相吻,“颜儿,颜儿,你是我的”
直到颜修文适应了,他才缓缓抽离自己又猛地进去,开始了律动。
“轻……轻点……”颜修文双手搂在邵越肩膀,把头都靠了上去,唇紧紧贴着邵越坚实的肩膀,忍着邵越一下又一下的侵袭。
直到颜修文双手几乎抱不住邵越,小声哽咽着,苍白的脸上眼泪从眼角滑落,他搂着邵越,汗水从他结实的脊背滴下来,“呜……呜……呜,不要了,不……啊……”
邵越突然加快速度。“嗯……不……越……!”颜修文一口咬在邵越的肩膀,晃着脑袋,低声哭泣。
滚烫的水流涌进温暖的小穴,邵越低头看颜修文,沉沉的昏了过去。
第九十九章
远处的天际已经朦朦胧胧有个了光影,深蓝的天幕广阔遥远,沉沉笼罩在军营的上方。
沈楚熙侧着身子把黎景拥在怀里,睁着一双狭长的眼睛温柔的看着怀里人的睡脸。
“王妃心性不稳,情绪波动大,不利于胎儿的成长,王爷,要是想让父子平安,就不要再让王妃担心了。”
军医徐伯的话还在沈楚熙耳边叮嘱。
他收紧手,把下巴抵在黎景的额头,“傻瓜”
邵越给颜修文擦了身子换上干净的亵衣,躺在床榻上把颜修文按在胸口刚闭上眼,就听见从胸口传来闷闷的声音。
邵越稍微向后露出他的情儿,抚过青丝,凑到他耳边才听到颜修文闷闷近乎呓语的声音。
“渴……”
邵越低头看了看仍紧紧闭着眼睛的人儿,心里好笑,起身给他倒了水。
颜修文闭着眼睛被邵越扶起来迷迷糊糊的凑到细腻白瓷杯碗边啜饮几口,又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天际边隐约有犬吠声争鸣而起,离楚军不远的边境小镇上,还没有开的城门口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人。
听见过往的脚步越来越多,那人抬起头,隐藏在脏污之下的面容竟是如此的明艳与柔美。
桑华缓缓站起身,抬头望着城门上的楚字,眼中,是一片暗涌。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又靠近了属于那个人的地域。
脏污的外衫刚好隐匿住内衬的奢华,她漠然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城中走去。
而此时,远在楚国国都佩阳的沈楚秦正瞪着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盯着朝廷中低首请行的臣子。
“柳卿,此事并不属于文臣之责,况且行程遥远,边境凶境,你又何必勉强自己”
柳意穿着深红色的官服,双手举着奏章,“皇上,臣愿一去,请皇上答应臣。”
沈楚秦摩擦着金色绸缎的皇位,挑眉,“文越武庖是要受罚的,即便你急于立功也是不可的。”
柳意抬起头,眸中有急切之意,他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来说服他的君王。
沈楚秦看他这模样心里好笑,料到大概是什么难言之隐。
“此事暂先搁议,众卿还有要事禀奏吗”
柳意眼中顿时只剩昏暗和落寞。
浑浑噩噩的直到早朝结束,柳意黯然离开时却被老仆三宝拉住。
“柳大人,请吧。”慈祥的脸上皱着花儿般的笑意。
沈楚秦坐在案前边批阅奏章边吃着水果,瞥见他进来,也不出声,就放着柳意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咳咳……”沈楚秦等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了,他清清嗓子从案边起身,缓缓渡步到柳意面前。
“朕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柳卿放着安逸不去享受偏要路途奔波。”他声音平和没有什么情绪,眼中却带着几丝揶揄笑意。
柳意知道不说出来,他是绝对不能离开佩阳的,只好挺直了脊背,还未开口眼中却带起几分柔情。
“臣想去、见见他”
军营中这几日,邵越等人却为了一张图纸气氛异常沉闷。
“齐绮,齐硫伤势如何?”齐硫为不让辽人发现是有人故意触动机关,有意让流剑伤了自己。
“回将军,已无大碍。”
邵越眼不离图纸,“你们可有见过此物?”
张诚李骥才游名皆是皱着眉摇摇头。
“齐绮,将给他们听此物的运作。”
齐绮颔首,起身在演战板上涂画起来。
黎景靠在床榻上,“王爷,你从回来已经好几天了,不用去看看邵将军他们商讨的如何了吗?”
沈楚熙正拿着医术认真的用小字写批注。“他们不用本王操心。”
黎景不认同的望着他,“你好歹也是军师,况且”“好了,景儿,本王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寂寞吗”
沈楚熙放下书走到榻边,“你好生歇着,孩子越来越大了,我不放心你。”
黎景拉过他躺在他怀里,“只好你别让我担心,我和孩子就会好好的。”
沈楚熙好像没听到他似得,嘴里絮叨,“不知道颜大人是怎么样的,景儿,不如我们去问问他应该注意些什么吧”
黎景想了想,恩,好。自从前几日的昏倒,沈楚熙就一直把他禁锢在营帐中不准他下地和出去。
第一百章
季落站在最后一址“梨雨”前默然。
“已经快要完成了,就凭几只虫子就误触机关,季先生,本将军是否要怀疑你不够用心呢”
穆尔其虎臂一挥搂着漂亮的男子在他身后问到。
任郁冼嘴角带着淡淡的冷笑默不作声。
“放些驱虫药吧”季落起身拍了拍手无视穆尔其的怀疑转身朝营地走去。
任郁冼靠在穆尔其胸前漫不经心的开口,“将军,你的义弟脾气不小。”
“小鱼儿想说什么本将军明白,但小鱼要知道,这个人,能敌十万兵将,三千精甲。本将留着自是有其用处。”
穆尔其眼中闪着危险的狼锐,搂着任郁冼的手却暮然加了几分狠戾。
平静的走出摄人的视线外,季落站在营地一处偏远的地方。
他手中捏着一只有着盔甲的虫子,普通的脸上露出一丝嗤笑。这虫子根本就不会飞,更别提要大量爬进“梨雨”了,分明是有人故意想要触动机关。
至于是什么人,为了什么目的,这与他均无关系。他听从师傅的遗言助穆尔其一臂之力,而他有没有这个能力,也许一切自有神明旨意。
盛夏的时候,一大帮子兵爷光着腚在水里洗澡是常有的事。
谁看谁啊,都是一身黑不溜秋的膀子和照的红黑的脸。
邵越和沈楚熙以前在军营时就没多大避讳,顶多是挑个人少的地方擦擦洗洗。
而黎景和颜修文就不同了,王妃和将军夫人的身子谁敢看?
就算大家都是男人,但这国都养出来的人白白嫩嫩,清雅俊秀,怎能和这乡野汉子比。
虽然黎景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同他们一起,但闲王爷用河水太凉会伤着孩子果断的阻止了他。
“所以你每天叫刘木匠就是为了此事?”邵越一脸阴郁的看着蹲在地上挽着袖子忙活的王爷。
沈楚熙把手中的木板打磨光滑,“反正一时也想不出解决辽贼的机关,还不如想点别的呢”
邵越不想搭理他,抬步就走。
“哎,你确定不要让刘木匠给颜大人做一个浴桶?咳……颜大人这白白嫩嫩的样子……”
“真有必要?”邵越的额头打个结。
沈楚熙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考虑,虽是石头,但教教他怎么照顾人也是可以的吧。
“徐伯说用热水泡泡身子能减轻孕夫的乏累,我说,颜大人的孩子都快六个月大了吧?你还真是漠然啊!”沈楚熙一边带着感慨的说,一边观察邵越的动静。
看他皱眉沉思,沈楚熙才替颜修文叹了口气,爱上这样的人大概是会寂寞的吧。
而此时,他们口中的另外两个人却在营帐中津津有味的研究从辽人那边画来的机关“梨雨”。
沈楚熙画了一份机关图的构成模样给黎景看看解闷,没想到黎景和颜修文却是津津有味的研究了起来。
刚食过午食,黎景就进了离主营帐较远的颜修文的住处。
他二人相对而坐案几。一人手中握一只狼毫低头在晕黄的草纸上写写画画,不时交换几句意见。
虎子蹲在一边替他家端茶倒水,深感责任重大。他照顾的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啊。
邵越放下手中的流莺传书,刚硬的脸上眉峰更是深刻。
“将军,齐弎出事了?”齐硫是负责齐卫的消息并与其保持联系。
这几日在辽寻人的齐弎突然失了联系,在如今楚辽为战之际出了此事就不能不细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