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孝山对着黑子挑挑眉毛,“你能拿我怎么样?我是夫,你是妻!”
就这时,只听“啪!”一声,关孝山脸上是一个大红掌印,黑子梗着脖子看着关孝山,关孝山也吃惊的看着黑子,黑子甩甩打疼的手,“既然我决定了和你一起走下去,那么规矩就不能丢,还有,我不是你的妻,咱们是平等的,我不会像其他的女子一般伺候你,也不允许你娶个小老婆伺候你,我想要可以,我不想要你不能强迫我。”
“黑儿!”关孝山瞪起了眼珠子,“你~”
“关孝山,你现在想清楚,你想怎么跟我过?!”
关孝山深吸口气,他揉揉脸,话语从牙缝里出来,“好~我疼你,我尊重你!”
黑子点点头,他拍拍关孝山肩膀,“抱我回去!我现在想要了!”
“嗯?”关孝山一愣,“黑儿,你是在戏弄我?”
就见黑子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他别过脸去,“戏弄你?我没那本事!不是一直都是你戏弄我的?”
关孝山亲了下黑子额头,“黑儿,你刚才那巴掌打得真狠!”
“我手重。”黑子淡淡的说。
就见关孝山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既然黑儿喜欢粗鲁点的,那我也就粗鲁点了!”关孝山这话音刚落,他就把黑子打横抱了起来,快步往他们所住的院落走去。
踹开院门,踹开屋门,以掌风关了屋门,关孝山就把黑子扔到了床上,撕去黑子所有的衣裳,随后人就压了下来。
黑子被关孝山的吻弄得浑身痒痒,他挣扎着,“关孝山,你不要亲来亲~嗯~”
关孝山抬脸瞧了下黑子,心里升起坏心,想到刚才挨得一巴掌,他就想好好的教训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男老婆。
黑子被关孝山亲得有些迷乱,他喘息着看着关孝山抓住他的脚踝,“关~”
又是一阵欲海翻滚,黑子被拨弄的心痒难耐,关孝山撇开他跪在他身侧,抓着黑子的手让他摸着自己,“黑儿,你说的,不想要我不能强迫你,所以我现在问你,你要不要?”
48.
所谓作茧自缚便是黑子此时的境遇,他怨念的看着关孝山脸上的邪笑,关孝山手拂过黑子的肌肤,让黑子心里一阵荡漾,“嗯~”
“怎么?不想么?”关孝山戏谑的声音在黑子的耳中甚是不爽快,他手抓着床被,咬着牙,关孝山手指轻轻的一弹,黑子身子在颤抖。
“关~”
“怎么?”
“假若~假若~你不做~就别想再碰我!”黑子这话音刚落,关孝山就扑了过来,嘴唇蹂躏着黑子的唇瓣,一双粗糙大手将他包裹住,黑子呜咽沉沦着,彼时情深意切,彼时爱欲浮沉。
院中树梢上的鸟儿叫声将黑子扰醒,他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身边关孝山还在睡着,黑子扬起手,结结实实的拍在关孝山的脸上,关孝山是一下子被惊醒了,他猛的起身就见黑子挑着眉毛看着他,关孝山揉揉脸又躺倒在床,将黑子揽在怀中,“你又打我!”
“谁让你~”黑子皱眉,声音竟然哑成了这样,他手肘又撞了关孝山一下,“我嗓子~”
“声音怎么哑了?”关孝山笑笑,“一会儿叫人给你炖雪梨喝。”
“明知~故问~”
“我就是明知故问,你能奈我何?”关孝山拽过黑子的手在唇边吻着,“今天有几个人应该到了,你见见。”
“什么人?”
“天成派的人,天成派在广西,离着咱们是最近的,我跟南石路借了些他的徒子徒孙。”关孝山洋洋得意的说着,“既然陈子岳那老不休让你认了哥哥,自然不能跟他客气!让天成派的护送咱们回去,这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么?”
“女干商!”
“女干商才能挣钱,才能养着你啊!”关孝山手掐了掐黑子的腰际,“你瞧你瘦的,除了骨头就是皮。”
黑子手指戳戳关孝山的胸膛,“你~都是肉!”
“我身上都是肉才好,这才是爷们!”关孝山把黑子拥紧,“咱们再睡一会儿,等晌午了再起来。”黑子在关孝山的怀里挣扎,却难以挣开,也就只好作罢,他吸吸鼻子脸靠在关孝山的怀中,轻轻的闭上眼睛。
天成派的人进了广州城关孝山暂住的院落之时,一个乞丐打扮的人也从这院落斜对角的巷子里站起了身,他退到巷子的隐蔽之处,摘去斗笠又脱去破烂的短卦,换上件灰黑色的衣裳又出了巷子,而这个人,在小半柱香之后,出现在了岳丹凤的面前。
“天成派?”岳丹凤阴沉着脸,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攥住,“都是陈子岳那老家伙多事!”
“哼!若是昨夜没有岳姑娘碍手碍脚,我已经将少主带回来了。”说话这人就是左护法,他也就是那日在海上将黑子捆绑带上小船的素衣男子,“果然是妇人之仁!”
“左护法,你还说这种话?!若不是你鲁莽,怎么会让少主差点死了?还好少主福大命大!”岳丹凤冷哼,她摆摆手让探子下去,这探子刚一开门,却见另一探子正要进了屋来。
“左护法,岳姑娘,下属刚得到消息,玄邪公子万晓楼于二月初一在关家堡宴请,请的是他所有的新朋故友。”
这探子一说完,岳丹凤和左护法都沉了脸,左护法嘀咕着,“关孝山又在玩什么把戏?”
“关孝山是不是根本就是抓着少主想引主人前去?”岳丹凤低声道,“说不准连少主失忆也是关孝山的阴谋!”
左护法瞥了眼岳丹凤,他招来心腹在他耳际说了句话,心腹点了点头便出去了,岳丹凤冷声道,“左护法又要使什么诡计?”
“当着岳姑娘的面,我怎么使诡计?岳姑娘可是得了主人肯定会嫁给少主的夫人,我等下属又怎么敢?不过此事重大,遣了人去回主人罢了。”左护法冷冷道,随后他站起身,“岳姑娘,本护法还有事,先告辞了。”
岳丹凤看着屋门关上了,她冷哼,“一群废物,等晓楼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刚刚喝了些冰梨汤润了喉咙,也见了天成派的人,黑子对于天成派的人称呼他万公子很是不自在,也不知道该和这些人说什么,正巧听到传来的阵阵琴声,他便扔下关孝山寻着琴声去了。
当然,关孝山可不放心让黑子自己走动,哪怕是在自己的地方,两个武师亦步亦趋的跟着黑子,一行人到了花园凉亭,冷情和卓天就在亭子里,那琴声就来源于冷情。
黑子跨步进了亭子,冷情抚琴的手是一怔,他呆滞的凝望着黑子,黑子坐到凉亭边的木椅上,“接着弹啊,你弹得很好听。”
冷情脸上扬起一抹笑容,随后手指拨弄,曲子又再次连贯了起来,卓天静静的听着,看着冷情认真的表情,卓天发现冷情从未这么认真过,他想,也许只有在面对万晓楼的时候,冷情才是认真的。
一曲结束,冷情看向黑子,黑子却看着花园中的花朵,花园里的花凋谢了不少,却也有些还在开放着,黑子转过脸来对着冷情点了点头,“真好听~”
冷情放在弦上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晓楼~”
“你还是叫我黑子吧,晓楼这名字我听来太陌生了。”黑子从木椅上站起身,他走到冷情的身边,“我也想弹~”
冷情赶忙让开坐凳让黑子坐下,他坐到一边瞧着黑子,刚才黑子说‘晓楼’这个名字陌生的时候,冷情心里很是难受,他是除了这个名字什么都没有的人,此时连这个名字也要失去了么?
黑子的手指在琴弦上灵动的飘舞着,卓天惊讶的看着黑子,他一直以为冷情喜欢黑子是因为他的容貌,但是此时他明白自己想错了,冷情是佩服着他的才情,那好似只应天上有的美妙琴声竟然来自于人间。
黑子的手指拨弄下最后一个音,曲子久久环绕在在座每个人的心房之中,冷情期盼的看着黑子,他希望黑子能想起些什么,却见黑子淡淡的说道,“冷情,咱们结拜为兄弟吧!”
卓天担忧的看着冷情,这并不是冷情想要的,他见冷情皱起眉头,从他嘴里呼出去的气也变得急促了,“为什么?你就这么想急急的撇开我?”
黑子定睛看着冷情,“是,很想撇开你。”
黑子直接的话语对冷情是太大的伤害,他慌张的站起身,期盼的看向卓天,“卓天,我们回去吧!我累了!”
卓天怨念的对黑子道,“你不用说这么伤人的话!”
黑子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你好言好语规劝了一年,他还不是继续钻牛角尖?”
“晓楼,你~”冷情眼角落下泪来,“你怎么可以这么辜负我?”
“黑儿怎么不能辜负你?你们是父母之命了?还是媒妁之言了?充其量不过是我黑儿和你私定终身罢了!不过那都是年少轻狂时候犯的错事,何必当真?”关孝山走了过来,他走进了凉亭,弯腰搂搂黑子的肩膀,“我已经安排天成派去休息了,后天咱们就上路。”
“关孝山,我和晓楼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嘴!”冷情吼道。
“我八抬大轿娶黑儿进门,怎么和我没关系?是你勾引有夫之夫,这要是闹大了,怎么也会判你个滋扰之罪!”关孝山凉凉的说道,随后铁蛋儿拉了把椅子放在黑子身边,关孝山坐下,他抓过黑子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黑儿一直碍于你的颜面好言相劝,你却死心眼一根筋!”
冷情此时是无言以对,他咬着下唇愤恨的瞪着关孝山和黑子,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卓天自然是心疼,他哄着冷情,“别哭了,咱们回去~”
冷情被卓天拽着,人木讷讷的走出了凉亭,等他俩走远了,黑子才叹了口气,关孝山轻问,“怎么?心疼了?”
黑子瞥了关孝山一眼,抽回他手心里的手站起身,“懒得理你!”
“黑儿,别走啊!为我弹首曲子啊!”黑子此时已经走出了凉亭,他连回头都没有回头就继续往前走,关孝山没辙,只能追了上去。
49.
“我以为经过你上次说了那话,冷情不会跟咱们一起走了,没想到竟然还跟着!”关孝山放下马车窗的布帘子对黑子道。
黑子挪了挪脚让自己坐着舒服些,“冷情固执,怎么会因为你我说的那些话而轻易退缩?我不过是想要摆明了我的想法,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不过却要另驾一辆马车让他坐,我心疼银子!”
黑子瞄了眼关孝山,把脚撘到他的腿上,手指头指指自己的脚,“你家底厚还在乎这点钱财?别闲着,揉腿!”
“黑儿,我说,你使唤我使唤的够顺理成章啊!”关孝山虽然这么说,不过手上却并没有闲着,轻一下重一下的给黑子捏着腿。
黑子随手抓过一本书翻起来,“你闲着也是闲着。”关孝山无语,谁让自己真的是闲着呢!
关孝山的车队在天明时分已经出了广州城,岳丹凤远远的看着,她勒住马的缰绳,扬起皮鞭向着与去晋阳相反的方向疾驰。
回去的路,关孝山并不打算走水路,一来是在海上遇袭让他警惕,二来是走陆路各地的分号也有个照应,只是相比水路,陆路就累人了。
黑子在马车里坐了大半天是浑身酸软,他撩开布帘看看外面,天成派的几位侠士都骑着马,黑子转头对关孝山道,“我想去骑马。”
“你背上的伤不行,若是扯裂了怎么办?”
“你还真是关心我,既然这样,夜里你怎么还折腾我?”黑子质问道。
“夜里再折腾你也是在床上,马和床可是不一样,马不稳当!”关孝山说着把自己的腿搭在了黑子的腿上,“刚才我给你揉腿,现在你也给我揉揉呗!”
黑子冷冷的瞄了眼关孝山,把关孝山的腿拨开,“不管!”
“嘿!你这性子还真是越来越骄纵了!都是我宠着你!我~黑儿,你干嘛去?”
黑子推开马车门,他回头看了眼关孝山,“懒得听你唠叨!”
关孝山无语,这黑子和他相处是越来越放肆了,虽然好的一面是关孝山觉得黑子已经默认他俩的关系了,但是坏的一面就是黑子心里的小孩子气也渐渐的显露出来。
关孝山无奈,他只得走到门口,马车此时还在行驶着,黑子坐在车夫边上双脚耷拉在车边上,关孝山想把他拽进来说些‘危险,不安全’的话,但是这车队里人多嘴杂,天成派的人若是见他这般哄着黑子,他关家堡堡主的名声可就要加上‘惧内’二字了。
铁蛋儿骑着马晃过来,“夫人,您怎么出来了?”
“里面闷。”黑子瞄了眼铁蛋儿的马,“铁蛋儿,你把马给我骑会儿!”
铁蛋儿看向沉着脸的关孝山,他这小子脸色还是会看的,脸上堆起笑容,“夫人,还是坐车吧,坐车多好,我都想坐车!”这话音刚落,铁蛋儿就驾马跑前面去和司徒璟并排去了,黑子瞄了眼身后的关孝山,沉着脸兀自生气。
在车夫边上坐着,坐坐也无聊,黑子昂着头看看天,日头也渐渐的烈了起来,卓天骑马过来道,“快晌午了,咱们若是见着茶摊就停下歇息歇息吧!”
“好,听你的。”关孝山道,他坐在车门口,既然黑子不肯进去,他也只好陪着他。
又行驶了不短的路,终于在一片树林边上看到了个茶摊,关孝山一行人停下,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茶摊上并没有其他的客人,关孝山带着黑子坐到桌边,冷情也默默的坐到黑子的对面,铁蛋儿早就去打点了,不一会儿,茶摊的老板就端上来了茶壶和馒头,“几位客官请用。”
黑子抬脸瞧瞧,茶摊老板花白的头发,脸上也满是皱纹,他驼着背,身上穿着身粗布蓝衣,他站在黑子身边正瞧见他脖子上挂着的双鱼玉坠子,“小公子,这玉坠子真是好看!”
黑子不禁按住玉坠子,他扯着一个淡淡的笑容,点了下头,只听这店老板继续道,“老夫十多年前也曾见过~”
“你见过?这玉坠子?”黑子不禁问道,关孝山、卓天、司徒璟也都打起精神,大家都在打量着这老头,想看看他有什么目的。
茶摊老板笑笑,“老夫记性不好,也许是相似的也说不定!”
“老板不妨说说当时的情形。”关孝山冷声道,他对着卓天和司徒璟使了眼色,大家已经暗自运功,都想等着这老板自己露出破绽。
“哎~那次老夫见到的事情挺惨的~”茶摊老板叹息道,他指指远方,“十几年前我在从这里往前五里摆茶摊子,那年冬天天气很冷,我想早早收摊回去,远远的一匹马驮着个人奔过来,这马刚到了茶摊,坐在马上的人就跌了下来~老夫赶忙把他扶起来,就发现他身上都是血,怀里还抱着个一、两岁的孩子,那孩子脖子上就带着个玉坠子,和这小公子的特别像。”
“后来呢?”黑子不禁问道。
“后来老夫给这受伤的人一些吃的,又喂了小孩子些面汤,本想着去帮他请大夫,但是那受伤的人说还有人在追杀他,他必须带着孩子逃。”茶摊老板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等他们走了,那地上一片片的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