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的永远不是星星……
南条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技术非凡地接住了跳进来的邓彰……在那人漆黑幽深的眼神中,南条看到了自己深得不可自拔的渴望。
南条眼神蓦地深了,将邓彰猛地推靠在墙上。
邓彰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要还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早已被南条只手扣在了头顶。
南条的唇压了上来,不容他喘息地挑开了防线。
“嗯……”
呻吟声像是催化剂一般,让南条更用力地加深了动作。
突然,邓彰抬起膝盖,猛地撞在了南条的肚子上。
“啊,”南条吃痛地弯下腰,被动地放开了手,“……有必要吗?”
“你说呢?”邓彰居高临下地冷笑,暗自平静体内不一样的燥热。
“我说,”南条眼神一敛,露出一个淡之又淡的笑容来,“有何不可呢。”
邓彰环臂抱胸,狐疑地看着南条。
自己刚才的确是被挑起火了,但是……
“你为什么想和我做?”邓彰很直白。
为什么……
南条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的邓彰……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那么想要得到这样一个人呢?
总该有点什么必然的理由吧。
但是……
南条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想不出任何像样的理由。
邓彰脸色渐冷。
“我不知道,”南条看着他,“你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邓彰闭了闭眼睛,笑了,如果南条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至少,从现在起,他可以开始思考了……不是吗?
南条不可置信地看着刚才还在反抗的邓彰,居然拉下他,将唇贴了上来……
邓彰的唇很薄,依附在自己的唇上,却能感觉到微高的温度。
“彰……”南条握住了那人的腰,退去了阻隔……
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江山好移,本性难改……
邓彰就是个煞风景的人,南条郁闷地抽动着手指。
“还没好?”邓彰趴在那里,他浑身燥热,所以很不耐烦,“需要那么久吗?”
“闭嘴,”南条空着那只手一把握住邓彰上面的那张嘴。
所以说,操作层面总是有执行难度的。
No.24 跳窗计划,真相与后果?!
戴北司怀疑地看着邓彰和南条晃,前者长时间地保持着一个姿势闭目养神,后者的右肩上绑了层层绷带,额头上极其明显的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乌青。
这个……戴北司再次允许自己想象……他啜了一口温热的日本茶。
“听说你们昨晚有进展了?”应铎突然问了一句。
戴北司一口温茶,险些喷射在macbook的LED屏上。
“没错,”回答的人居然是邓彰,依旧四平八稳地坐在哪里,眼皮抬也不抬。
南条看了一眼邓彰,只觉得肩胛上火烧似的就要开裂了。
戴北司抚了抚下巴,很当心地问,“进展到……哪一步了?”
南条挑下了眉,警告的眼神飞快地扫了一眼戴北司。
戴北司耸耸肩,意思是……你们都既成事实了,还需要遮遮掩掩?!
南条挑起了唇角,危险地一笑,意思表达得更直接……多管闲事!
这也不能全怪南条,他完全不是爱好遮掩的人品,反而如果事情顺利,他倒是很乐意宣告所有权。
但是……昨晚的后续发展实在有些诡异。
南条回想起昨夜……
“还没好?”邓彰不耐烦了。
大楼着火了,救火车却还在门口磨蹭。
“闭嘴,”南条又试了几下,救火车还是开不进去,关键入口夹得太紧,“放松!放松!”
这样下去,大家一起烧死算了。
“放屁!”邓彰气息凌乱。
“别动,”南条卡住邓彰的腰一撞,总算开进去了三分之一。
邓彰瞳孔猛地缩紧,“进去了?”
“太紧!你放松!”
“松、个屁……”邓彰感觉着南条卡在自己的身体里……这感觉,太诡异,“不行的话……我来算……了!”
这句话被南条一个挺身,撞成了两个半句……
就在这紧要关头,突然只听见纸门被“嘶啦”一声拉开。
“小心!”
南条突然全身压了下来,紧紧地抱住他。
刀锋插入肉体的声音……邓彰是第一次听到。
过去,他从来只是有幸在“不远处”观看而已……
一柄锋利的刀插进了南条的肩胛……
血带着新鲜的温度,滑落……在邓彰的眼睑……
“抱歉……”南条苦笑了一下。
转头去看,那突然闯入的人,却早已消失无踪了,如幽灵来,幽灵去。
“混蛋,”邓彰咬牙切齿。
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撞……已经完全进去了。
但是……继续?
南条的肩胛上……还插着锋利的刀柄。
不继续?
邓彰的身体里……插得更充实。
“做完吧……”南条低下头,在邓彰脖子里蹭了蹭。
“你想死吗?!”
邓彰看着那柄扎眼的刀。
至于他们有没有做完,戴北司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
“变态!”戴北司猛灌了一口茶,企图借助日本文化的力量稍稍平静一下内心的恶心。
“真的?”缓缓地合上了macbook,“那个软件果然不错。”
“不是,”一直闭目眼神状的邓彰,突然睁开了眼,声音冷淡地道,“那是尸检软件……不适用于活体……个别正常活体。”
稍稍抬腿,他转向另一边,又换了个比较适合的坐姿。
“那么,”戴北司将双手拍在桌面上,决定将话题拉回正途,“你们到底有什么进展?!”
“凶手……”邓彰眯起了眼睛,“因为是一个……可能患有牙疼,或者不牙疼但知道怎么止牙疼的人。”
戴北司撑着桌面的手,彻底地僵了。
他很想把茶泼过去,好好地给这两个变态洗洗脑子……
但是,应铎问道,“……怎么说?”
道理很简单——邓彰有条不紊地复述发现小棺材和字条的事。
既然写这两张字条的是同一个人,同时,这个人又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那么,那张字条上是如此写的,“牙疼的话,放在嘴里嚼一下……”
显然,这是写给牙疼的人的。
那么凶手显然很关心这个牙疼的人,不然不会在这么小的细节上也能关心并且准备好了花椒。
同时,也说明了两点……一是凶手可能自己也患有牙疼,所以知道花椒可以止牙疼;二就是凶手自己并没有牙疼,但是却因为关心,而知道了花椒可以止牙疼。
“情感上来说,”戴北司思考了一会儿,“很有可能是女性。”
“但是那张字条的笔迹,”邓彰道,“不像女人。”
“字条还在浴室吗?”戴北司突然问道。
“不在了,”南条摇摇头,他早上换绷带的时候,“顺便”把那间浴室又检查了一遍。
“这样的话……”戴北司回忆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记忆,“可疑人还是很多,而且……”
他看向南条。
“怎么?”南条挑眉。
“你那三个叔叔,还有……”戴北司确定地道,“那个绪子都是可疑人物了。”
南条的三个分家叔叔虽然不使用这间浴室,但是这间浴室并不是在套间内的,而是在两个套间走廊的中间,走廊是十字形布局,那三位分家叔叔的房间和戴北司他们的房间正好在邻近,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进入到这间浴室。
另外,绪子不在分隔名单中,为了照顾大家的生活,她有权利在整个宅子内自由行动。
“你说绪子,”南条看了戴北司一眼。
“不是特指谁,”戴北司声明,“只是归纳出一个范围而已。”
“没错,”邓彰点头。
南条看了眼邓彰……肩胛又发痛,几乎要开裂……
“你有新的计划?”南条觉得自己通过“磨合”已经很了解这个邓彰。
“有,”邓彰点头。
他是有计划,但是他现在没有实践的心情。
因为……
他的某个部位还是肿痛!
“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在仅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邓彰抬起下巴,郑重地说,“需要讨论一下。”
南条有种不好的预感,直觉警告他,不要参与这个讨论。
“亲爱的,”南条单手撑在邓彰所坐的椅子的扶手上,俯身,微笑,“我们之间不是有很长的时间吗?”
“是吗?”邓彰一个冷笑,“……这样,可以现在讨论了吗?”
银色左轮冰冷精致的枪管抵在南条的额头上。
邓彰笑问,“讨论吗?”
妈的!南条在心底暗骂。
“看起来你不反对啊,”邓彰又笑了,“我说……以后都我来。”
南条沉默了一会儿。
当然,他不可能是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他只是想到了一点……
“这个东西是怎么入境的?”
南条皱着眉头问。
他明明记得,下飞机的时候,他们一行四人都经过了严格的关检。
他们又不是用私人飞机入境的……
“你跟日本的‘卫士’分部还有联系?”南条狐疑地盯着眼前的邓彰。
邓彰微微侧开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不会已经知道我的事了吧?!”南条很想掐死他,如果他不是右边肩胛受伤的话,他真的会掐。
“知道你什么?”邓彰抬起脸,装傻,但是装得很假。
“知、道、我……”南条恨恨地看着他,“目前的状况!”
“你目前什么状况?”邓彰反问。
南条注视着眼前这个人,突然,感觉有些不认识。
明明昨天还是那么的靠近,突然间,好像是一个陌生人,却面对面……
“邓彰!”南条逼近他,轻声地问道,“你接受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时间还停留在昨天,那么他愿意相信邓彰的改变,是因为他对他也有感觉。
但是……现在……
“你回购了多少股份?”南条问出口,但却不想听到答案。
“52%,”邓彰垂下眼帘,嘴角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
南条感觉到肩胛的伤口崩裂了……
“阴险,”南条说。
“还好,”邓彰回答。
邓彰抬手,缓缓地推开南条,自若地起身……
昨天,是他要南条明白一些什么。
现在,不想回头看身后的那个人,他知道,那个人自以为明白了什么。
虽然邓彰可以解释,当然,其实也应该解释。
但是,他是邓彰。
他觉得他不需要解释得那么清楚。
如果南条要那么想的话,他有权利那么想。
至于,昨天的事……
邓彰抬起手,抚了一下薄唇,表情淡定地走了出去……他也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No.25 概率之本质,分母决定结果?!
邓彰极其淡定地走出这个房间之后,戴北司突然觉得目前的情况很新鲜。
没错……的确就是这两个字,可以精准地用来形容他目前内心的灵感一触——“新鲜”。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机会接触到这样的情况。
D某人是他的“朋友”,如果D某人认同的话;同时,N某人也是他的朋友,当然,N某人不可能认同。
D和N已经在精神上达成了协议,并且在肉体上有过了初步的实践。
更难能可贵的是,目前的状况……貌似,他们闹、翻、了。
作为双方的朋友,剔除曾经和N某人有过法定关系,这唯一的一点美中不足……戴北司眯着眼睛,很直接地想到了,就目前的状态而言,按照平民化的乐趣来看,他应该扮演的不就是一个“和解者”的角色吗?
极其平民化的一个角色体验……
将来他或许还可以将这样一种难得的经历写进自己的回忆录里。
“你在笑什么?”南条怀疑地看向戴北司。
“是吗?”戴北司回神,坦然地道,“我笑了吗?”
“应,”南条敲了敲桌面。
应铎抬起脸,左右看了看眼前这两个人,说实话,他实在是没有谈话的欲望。
但是,这种欲望明显是建立在乌托邦上的。
“知道吗?”应铎想了一会儿,认真地道,“飞机失事的概率虽然是亿万分之一……”
“你想说什么?”南条也很认真地反问。
“但是,这个概率分数的分母,”应铎习惯性地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是建立在一个某一个几乎恒定的数字的N倍倍数上。”
应铎的理论很简单:
在很多贫穷地区的国家,这个国家里几乎一大半的人口,从来没有坐过飞机;
而即使在美国这样发达的国家,也有一半的人口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的牧场;
日本,也是同样。
这样说来,飞机的风险率其实是由一批几乎恒定依靠飞机通勤人口来作为分母承担的。
这些人每乘坐一次飞机,分母就会变大一倍,风险系数就会以几何级下降;
飞机作为交通工具,其分摊在人次上风险就变得极其微小;
但是实际承担风险的人数,远小于那个“风险分母”。
“这跟刚才的话题有联系?”南条挑眉,感觉到隐约的头痛。
“没有关系,”应铎淡淡地道,“我只是想提醒大家,我们差不多是时间该离开这里了。”
“是吗?”戴北司眼神中闪烁着好奇。
“是的,”应铎很肯定地回答,“而且回程最好不要选择……‘飞机’。”
如果他没有预想错误,邓彰应该已经有十分的把握,清楚凶手的真面目了。
如果,不是发生刚才那出毫无意义的52%事件的话。
“还有,”应铎抬头看着南条,道,“邓购买股权,从法律上来来说,完全不构成对你的任何侵害,因为这些股权是你因为离婚而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