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反面，方和琪看到了于雁北干净利落的字，在空白的上写着“记忆”两个大字。
那幅画的原稿，原来是这样吗？
方和琪合上画本，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好像挺高兴挺欣慰的，可又有点酸涩的滋味混在里面，不是很重，却令整颗心都酸酸麻麻的。
盯着那幅画看了老半天，方和琪忽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卧槽？！！！！！！！
方和琪赶紧合上画本往箱子里塞。他本来想趁于雁北不在的时候偷看一下，于雁北回来的时候他就还原回去。却没想到看到这么一个画本，让他看得连时间都忘了。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要被抓个现行了！！
方和琪听到于雁北推开门走进来的声音，也顾不上画本还没放回原位，就慌忙地站起来挡在箱子前面。
“和琪？你在干嘛？”
“啊，刚才好像看到什么虫子跑过去，我过来看看。”方和琪讪笑着，伸手去拉于雁北的胳膊，挡在他身后把他往餐桌的方向推，“来来来吃饭了，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普通的快餐而已。”于雁北也没在意，顺着方和琪的力就往餐桌边上走，“你饿了吧？”
“饿了饿了饿了。”方和琪连连点头，把于雁北推到餐桌边按到椅子上，帮着就拿出饭盒摆好，“来来来咱们赶紧吃。”
于雁北总觉得这么积极的方和琪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也没说什么就打开了饭盒：“咦？我叫老板给我加番茄酱的，怎么没加？你加了吗？”
“我也没有。”方和琪打开饭盒后回答。
“啧，我去拿番茄酱。”
“哦。”
方和琪吃了口菜，看着于雁北往行李堆的方向走，突然间反应过来丢下筷子就跳了起来。
卧槽他怎么就给忘了！！要拿番茄酱当然要去翻行李了！！！
然而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到于雁北的脚步骤然一停，目光钉在那个箱子的位置不动了。
还是被发现了……
方和琪看到于雁北转过头来，赶紧坐回去低头扒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和琪……”
“……”
“方和琪，谁准你动我箱子了？”
方和琪还想装死，虽然听声音听不出于雁北的情绪，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死期将近。咽了口口水，方和琪一狠心闭着眼睛抬起头道：“啊啊啊啊啊雁北你别生气嘛我只是好奇你都画了些什么所以稍稍看了一下没弄坏也没弄脏的你放心吧！！”
“你……没看到什么东西吧？”
嗯？这声音听起来怎么好像不太对啊。
方和琪睁开眼睛，顿时有一种眼珠子快要掉出眼眶的错觉。
卧槽？！卧槽？！！！！
“雁……雁北？！你是在脸红吗？！！你脸红了是不是？！！”
“没有！”于雁北理直气壮地回答，但是别开脸的动作更加明显了。他干脆蹲下身收拾箱子，一边整理一边用严肃的口吻说道，“你别岔开话题啊，我还没和你算账呢，谁许你乱动我箱子的？！”
“哎呀，咱俩谁跟谁了别这么计较嘛～”方和琪一见于雁北竟然破天荒地真的脸红了，立刻胆气都上来了站起来几步凑上前道，“还是你有什么不能让我看到的东西？”
“我……”他说得好有道理于雁北一时竟无言以对。
“不要害羞嘛。”方和琪腆着脸拍了拍于雁北的肩膀表示理解，“其实我也是很想你的，真的。”
“你！你果然看了！！”
于雁北的食指戳到了方和琪的脸上，方和琪却一点也不在意地任他戳，咧着嘴嘿嘿笑道：“雁北你脸更红了，皮肤白就是好啊脸红看得清清楚楚。”
于雁北一巴掌拍到了方和琪的脑门上。
“滚滚滚！”于雁北怒道，他抱起箱子就往卧室里走去。
方和琪揉了揉发红的额头，看着被甩上的卧室的门喃喃自语着：“糟糕，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敲了半天门愣是没得到半点反应，方和琪叹了口气靠着门坐到地上，语重心长道：“雁北啊，其实这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嘛。我知道你暗恋了我十多年，所以你画那些画很正常啊我可以理解。”
“……”
“别不理我啊……”方和琪拉长了音调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
“雁北……”方和琪低声唤了一声，仰起头将头顶靠在门板上，“虽然当时我还没爱上你，不过你想不想知道我发现你不见了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
“我一直找不到你，回到家跟我妈说的时候，我妈一脸疑惑地告诉我你去北京上大学了，还问我‘你不知道吗’。我整个人都傻了，死活也不肯相信，整天整夜地坐在你家门外等你，不肯回家也不肯吃饭，夜里冷得要死也不肯回屋里，宁愿在走廊里受冻。我就跟吃了秤砣一样，我爸妈怎么哄怎么骂都不管用。”
于雁北一直不支声，方和琪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后来爸妈请来你家亲戚，让他们亲口告诉我你真的走了，而且他们也联系不上你，而你住的那间屋子已经挂在中介所出租了，很快就会有其他人来住。我这才跟着爸妈回家。一回家我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边哭一边用手机拼命打你的电话，可是怎么打都是空号。后来我实在太累了，抱着手机在床上睡着了。爸妈一直拍不开我的门，就叫来开锁师傅把我房间的门给撬开了。我妈说，那时候我已经高烧不醒了。”
“后来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医院里了。我妈在一边照顾我。我问她，雁北去哪了。她看着我半天没敢说话。我说好，我知道了。”
“你……”
“哟，你终于肯理我啦！”方和琪一下从眼睛到声音都亮了，一个轱辘从地上站了起来，“雁北雁北你别生气了，给我开门嘛。”
“……”
“又不说话……”方和琪扁了扁嘴，歪着脑袋想了想，一拍脑门又开始说道，“哦，你应该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想要找你吧？你的画不是有在X市参展吗？高扬给了我一张画展的票，我看到你画的那幅《记忆》了。”
“……”
“雁北。”方和琪把头靠在门板上，低声说话时声音有些沙哑，“十一年，我真的很想你。”
下一刻卧室的门开了，方和琪猝不及防地往前倾，被于雁北接了个正着。他蹭了一下于雁北宽厚的胸膛，抬起头来对着他笑道：“不生气了？”
于雁北又一次别开视线：“下不为例。”
方和琪笑得很开心，干脆地应声道：“好。”
“说起来，我第一回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干嘛挂断啊？”
“……”
“雁北？”
“我的手机一直存着你的号码。”
“嗯？！！你知道是我还挂？！！！”
“……我吓到了。”
“……噗。”
“……不许笑。”
番外二
两个淋成落汤鸡的男人从海边狼狈地就近找了间旅馆，当时方和琪还赤着脚，于雁北踩着拖鞋，两个人手里都拎着自己那双湿透了的鞋。
拿着门卡刷开房间，两个人就像比赛一样抢着往浴室里跑。方和琪因为不用脱鞋快了一步，要关门的时候却被后面的于雁北抵了个正着。
“我也要洗。”于雁北卡着门往里挤。
“我先的！先来后到！！”
方和琪手脚并用地把于雁北往外推。然而浑身湿透了的人就像滑溜溜的泥鳅一样，根本抓不住。于雁北趁他手滑的瞬间闪进浴室里，在方和琪重心不稳的时候还顺手扶了他一把，低声道：“一起洗。”
“哦？”方和琪挑挑眉，转身踩在于雁北的脚背上，站直时整个人都贴在了于雁北的身上，“怎么滴，想来一发么色狼大大？”
湿透了的白色的衣服黏在身上，完全失去了它原本的遮蔽作用，透出后面淡淡的肉色。贴在一起的身体传递着炙热的温度，煽动着两个人的情欲。
“我可没这么说。”于雁北顺势抬手环上方和琪的腰，“不过你主动邀请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靠别这时候假正经啊。”方和琪龇了龇牙，勾着于雁北的腰的手灵活地从衣摆下方伸进去，火热的掌心摩挲着肌肤一路缓缓向上，“你敢说你不想？嗯？”
于雁北微微眯起眼，反手把方和琪推到瓷砖墙上，随手打开旁边的花洒开关，热水从天而降将两个人裹在其中，氤氲出的温热的水汽瞬间温暖了了浴室里的温度。
撞上冰冷的瓷砖时方和琪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就松开来。热水顺着身体的线条奔流而下带来的热度让人舒服得想要眯起眼，他舒了口气放松下身体，在模糊的水帘中看着于雁北贴上来压在他身上，搂着他低头亲吻。
张嘴的时候流水闯进嘴里，在交缠的舌头间流淌，紧紧拥住彼此的胳膊用力到疼痛的地步，胸膛紧贴到不留一丝空隙，就好像从心口奔涌而出的情感严丝合缝的样子。
被于雁北用舌尖舔着上颚发颤的方和琪愤愤地用舌头堵着把它顶出去，轻轻咬在齿间含糊地呢喃着：“喂，我说，你又是第一次实践吗？”
于雁北把舌头收了回来，稍稍退开一步将已经模糊一片的眼镜摘下来放到了旁边的架子上：“理论基础打好了。”
方和琪低声嗤笑着，伸手用掌心贴在于雁北的颈下，缓缓滑到领口第一颗纽扣上，转手将它解开，手指在因为领口敞开而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打了个圈：“你行不行啊，要不我来怎么样？”
问一个男人行不行真是很严重的挑衅。于雁北垂眸，抬手按在方和琪慢悠悠解他上衣纽扣的手上，手指交错的瞬间将它拿了下来：“脱你自己的。”
“好嘛好嘛。”方和琪撇着嘴收回手，他们两个人贴得那么近，他当然感觉得到于雁北下面顶着自己的灼热，也知道现在继续挑逗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他缩手抓着自己的T恤下摆，反手一拉就把T恤整件脱了下来。
甩了甩头发把湿透了的上衣丢到一边，方和琪笑眯眯地看着于雁北问道：“裤子要不要脱啊色狼大大？”
于雁北正把最后一颗纽扣解开，露出紧实的肌肉和润白色的皮肤。在方和琪调侃的口哨声中他倾身而上，将方和琪抵在墙上，轻吻落在他的耳廓上，左手火热的掌心贴在后腰抚摸而过，就像火焰掠过干柴，蹭过的地方燃起灼烧着的情欲。
含住耳垂轻咬的时候，于雁北听到方和琪从鼻腔里发出来的轻哼。他下滑的右手扯着方和琪裤子的边缘，趁着他挺身的时候一把拉下，连着内裤一起滑到了地上。
方和琪抬眼瞪他，水花润湿的眼睛迷迷糊糊的，一眼瞪得于雁北心头火起。他忍不住牙关闭合，在方和琪呼痛声中咬住他的耳垂，只一瞬又松开。
就听到方和琪捂着耳朵骂着“于雁北你属狗的吗咬我干什么？！”，于雁北没有吭声，手按在他的腰侧使力把方和琪翻了个身，在后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又一次贴上去，膝盖强硬地顶入，将双腿分开。
方和琪感觉到于雁北的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
方和琪闭嘴了。
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失去处男身这件事，一时间心跳崩坏了一般飙快，脑子一片空白，以至于在于雁北咬着他的侧颈揉捏他茹头时毫无防备地发出带着颤音的呻吟，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在听到身后的人一声轻笑时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
作为一个面瘫你就不要笑了好不好？！
“怎么办？”于雁北挺身用充血挺立的分身蹭了蹭方和琪的臀缝，靠在他耳边轻声道，“和琪，我要忍不住了。”
方和琪被于雁北挑逗着的手指搅得眼前氤氲一片，脑子也和视野一样模糊一片。当于雁北的指尖从他的荫茎顶端滑过，还有意无意地轻轻抠弄时，方和琪无法自制地仰起头，压着喉咙里的呻吟，字音从指缝间蹦出来：“不……不知道……”
“嗯，你好像也要忍不住了。”于雁北说着，手上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从方和琪的下身抽走。
方和琪不满地轻哼一声，挣扎着想往于雁北的手上蹭，却被他牢牢地按在怀里，连胳膊都被紧紧抱住，想自撸都没有办法。
“别乱动。”于雁北哑着声音道，“忍忍，昨晚才泄过一次，有这么急吗？”
“你他妈——”方和琪的额角青筋直跳，奔涌着却无处宣泄的欲望在身体里乱窜，让他整个人都暴躁起来，“换你来试试啊，有你这么不道德的吗？！临到头你给我停了！”
于雁北安抚般吻了吻方和琪的发鬓：“乖，会让你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于雁北那种沉稳却低柔的声音安抚了紧绷的神经，方和琪泄全身的力气软在于雁北怀里，叹道：“随便你吧，你最好快点不然……唔！”
被异物突然侵入的感觉一下堵住了方和琪剩下的话，花洒被于雁北关掉了，浴室里蒸腾着的热气中液体被缓缓灌入后泬的感觉清晰到让人头皮发麻。
“放心。”于雁北轻声呢喃着，带着浓浓的暧昧的气息说道，“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嗯、雁北你……”
后泬被两根恶意搅动的怪异感觉让方和琪一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挣扎了一下，手指抠在瓷砖的边缘用力到指节都发白。
“感觉怎么样？”于雁北将下巴磕在方和琪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看他闭上眼眉头紧皱的侧脸。
方和琪难受得要死还不停地被于雁北骚扰，实在是忍无可忍咬着牙骂道：“于雁北我操你大爷你能不能别那么多废话？！我……嗯哈别——”
于雁北眯起眼，屈起手指在刚才蹭过的地方狠狠地按了下去。
“啊！卧槽！妈蛋我叫你……唔嗯……别弄！”
带着颤音和呻吟的斥责软糯得让人心痒。于雁北看着方和琪大口喘着气的样子，终于无法抑制地咬着牙抽出手，扶着自己的分身抵了上去。
“等等等于雁北你想干什么？！！！”
警报声在耳边急响，后泬的入口抵上的灼热就算用头发丝想都知道是什么。方和琪下意识地回忆起昨晚见识过的分量，一瞬间觉得毛骨悚然。这要真进去了会死人的吧？会死人的吧？！！！！
“等不了了。”
于雁北干脆利落的一句话，方和琪挣扎起来的手被他抓着扣着手腕按到了头顶上，紧接着就是后泬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
方和琪痛得声音都发不出来，咬着牙用额头顶着瓷砖墙，半晌才喘出一口气来。
“放松。”
“妈蛋……你来试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