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铃也拿着两把扇子凑合,“就是就是,不许你们欺负我屠苏哥哥!”
我看了看红玉,沉默了。其实我觉得,以大欺小也不对,你没看我都坐在这儿歇着不出手吗,你一个剑灵也好意思欺负小朋友……
“听了半天,好奇怪……”,风晴雪不明所以的抚着肩上的头发,表情很是疑惑,“苏苏不是已经说了不是他做的吗?怎么你们还这样凶巴巴?”
= - =这姑娘……好简单的脑回路。
睡意终于被搅没了,我扯出一捆鲛绡抱在怀里蹭了蹭,准备继续看下去。
众人:“……”
“看我干什么?继续呀!”
……
混战之后
方兰生拿着另一串佛珠,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帮天墉弟子,喃喃道:“居然赢、赢了……看来我还是挺强的嘛,哈哈!”
百里屠苏看了他一眼,道:“小声些。”对上他不解的表情后示意后方,方兰生看过去顿时噎住了,辰凰抱了一堆质地柔软的绯红色鲛绡歪倒在地上,已经睡熟了。
——这架打的跟过家家一样,没意思。By辰凰
芙蕖也看了一眼,有些无语,再看自己没什么表情的师兄,低声问道:“师兄……你真的不和我回去吗?”后者只点了点头,沉声道:“师妹,山下多风霜,你回去吧。日后我与师兄交手,你不必多管。”
芙蕖觉得有些委屈,“可是……”
回答她的是百里屠苏的背影。背对着芙蕖,屠苏只摇了摇头,不再言语,放轻步伐往辰凰那里走去。
天墉弟子意见不统一,又开始低声争吵,屠苏只当作没听见,只在其中一人说到自己的师傅时才冷冷的看了看那人,待之后,芙蕖终于领着一众师弟师妹御剑离开了。
天墉的人不闹了,这边却还有个方兰生。
“喂!木头脸,你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你你、你真的杀了同门?还逃出门派?!”
屠苏先去的看了他一眼,抱起辰凰走远了些。
方兰生抓狂道:“啊啊啊!他那是什么眼神!?少恭我们真的要和这种人一起吗?你看他连同门都可以杀了!还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
欧阳少恭看着百里屠苏抱在怀里的身影,有些不愉,虽说觉得小兰这话说的太好了,却还是佯装怒道:“小兰!怎可这样讲话!”再说的厉害些吧,彻底抹黑百里少侠才好……
方兰生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见襄铃开口道:“讨厌!矮冬瓜你太过分了!”
妹子出马,一个顶俩!
被心爱的妹子讨厌了这种打击让方小公子成功的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又实在忍不住辩解道:“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一时嘴快……再说……两边都是一面之词……他、他也不能证明自己没杀人啊……我不算说错太多吧……”
百里屠苏并未回头,只是淡淡道“天墉城所要捉拿仅我一人,断不会连累他人性命。不过谁若怕我加害,自可早早离去!”而后便轻轻将怀里的人放在树下,自己也坐到了他身旁。
那边方兰生和欧阳少恭还在说些什么,屠苏却已经无心再听了。
辰凰寻着温暖歪倒在他腿上,抱着鲛绡蜷缩成了一团。
屠苏伸手将他脸旁的碎发拂开,看着辰凰夜色中有些模糊的脸,释怀的笑了笑。
天墉城,只怕是回不去了,此后,便陪着你吧……只是,又要让师尊失望了。
60、花开满楼
第二天我过的很不好……
因为……我晕船。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晕船!以前都是用飞的,所以完全没考虑到这点,等船开了我才知道。
何等虐心的事实呀!
我捂住嘴靠在屠苏身上,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用锤子碾过一遍一样,骨头都是软的……对上方兰生鄙视的眼神,我不忍直视的别过脸去,把脸埋在屠苏的肩上,继续难受。
“坐船真好玩!”——风晴雪你这是嘲讽我吗!?
“苏苏,这是我第二次过长江,第一次时简直吓一大跳,这么大的河!听说海比这个还要大,是真的吗?”我掐紧了屠苏的手臂,简直想直说:别搭理她!
还好边上还有个小狐狸和她不对付,襄铃直接就别过脸去玩儿自己的头发了,边回了句:“说什么啊……怪人……”
红玉对小姑娘的心思置之一笑,开口转移话题:“……想不到一个玉横牵连出如此多的事端。”
玉横?啥玩意?
我稍微打起些精神抬起头看了过去,正好看见欧阳少恭那厮也看着我,眉头微皱,那眼神……是在关心我?
……谁稀罕!
我转回头,继续趴在屠苏的肩头。
连我人都不记得了,还关心个P!
这么想着,难免还是有点不对味,心里酸酸的。
那边聊开了要去逛窑子——卧槽!真当我是死的呀!?
我立马抬起头看向屠苏,“你不准去!”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不解问道:“为何?”
我顿时郁卒……这娃根本不知道那是啥地方吧……
算了,看在你一脸正气的份上……我挥了挥手,“算了,没什么。现在是白天,应该没关系。”
襄铃扯了扯红玉的袖子,十分不解的开口:“红玉姐,为什么屠苏哥哥不许去呀?”
“对呀?苏苏为什么不能去?”风晴雪也问道,看了看红玉,最终将质疑的视线转到了少恭身上。
红玉不语,淡淡看向少恭,后者的笑容僵住了。
花满楼
方兰生终于意识到这就是传说中的烟花之地,震撼(惊恐?)的说不出话来,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手执烟枪,无限柔媚的眸光一一扫过这一堆人,在看见红玉的时候狠狠的皱了眉头,等看到辰凰那脸色就直接发青了。
“哟~~几位公子怎么还带了女人来找乐子?花满楼白天可不做生意、还是说——你们是来砸场子的?”这姑娘的性子颇为泼辣,先是调笑了两句,随后便转了语气,凌厉的眼光直直锁定在辰凰身上,语气也冷的很。
——躺枪伤不起!!!
我暗里好一番咬牙切齿,然后摸着脸感叹:鱼唇的凡人呀……丑陋的嫉妒心呀……
欧阳少恭面上含笑,谦和的拱手做了个辑,“烦请这位姑娘通报一声,欧阳少恭特来拜会瑾娘。”
哟?还是熟客?瑾娘?红颜知己呀……
听见老板娘的名号从人家嘴里说出来,翠眉儿倒是没多大惊讶,举着烟枪掂了掂,挑眉道:“这位俊哥哥认识我们老板呀~”随后想到什么似的,她掩唇笑了笑,“啧啧,难怪~老板就爱你这样眉目清俊的俊哥哥,嘻嘻,你等着啊~”
欧阳少恭转过头,果然看见辰凰冷得不能在冷的双眼正看着自己,顿时有些焦虑,忙开口辩解:“在下并非——”
话未说完翠眉儿就接着道:“别说了,奴家懂得~”完了便直接转过身走了,也不给少恭继续开口的机会。
……你懂个P!
欧阳老板咬碎了一口银牙,耳边正听见辰凰的话。
“屠苏别和这种人学……以后这种地方少来,免得呀——以后谁见了你都喊‘俊~哥~哥~’。”我扒在屠苏肩上凑近他的耳朵低声道,随着说话时的吐息洒在他耳朵上,便看见他的耳垂泛起了一层绯红。
屠苏不大自在的挣了铮,我知道他脸皮薄,便放开了。他侧过脸应了一声,又摆正了脸严肃道:“不许胡闹!”
……少侠你说上瘾了?!
欧阳老板气的手心里又掐出好些个印儿。
一群人堵在花满楼外聊了一会儿,我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欧阳少恭掉东西了,于是屠苏他们决定帮他找,因为不知道东西在哪儿,于是少恭决定找人占卜【……】,于是就来找一个叫瑾娘的神棍,而瑾娘是开窑子的,所以我们就站在花满楼门口了……
……我、勒、个、去。
脑回路还没被捋顺,我就看见那个对我抱有很大敌意的姑娘又晃悠着出来了,她先生对着我高贵冷艳狷狂邪魅的一笑,随后便对着欧阳少恭一如既往的调笑道:“欧阳公子,老板请你们进去~”
“多谢姑娘。”欧阳少恭垂袖道谢。
俊哥哥不用谢~——我自动对出了下句,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谢什么~奴家给你跑腿儿,心里甜得很~”翠眉儿明显对少恭的君子姿态很受用,基本上一开口就是调戏。
方兰生终于缓过神,对着好友怀疑的问道:“少恭,这里、这里真的有你要找的人?”怎么略有种不靠谱的感觉?!
“跟我来便知。”欧阳少恭淡定的回了一句,目不斜视的看着屠苏微笑。
我想了想,忙不迭的开口道:“你们先去吧,我稍候就到。”
屠苏看了过来,有些不解,“辰凰有何事?”
我凉凉看了眼边上还站着的姑娘,故作高深的笑了笑,压低了声线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邪气了点,而后道:“自然是——呵呵……”
砸、场、子、呀!
人家既然说了,我自然不能没点儿表示。
装逼,谁不会呀……
翠眉儿手里的烟枪抖了抖,身形一颤,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笑的简直妖气四溢,急需来个道行高深点的人来压一压……老板娘……但愿降的住……吧。
我对着屠苏点了点头,神识展开后锁定了一个没人的房间,原地开了个阵传送了过去。
看着面前摆卖笔墨纸砚洋溢着高雅高端气息的房间,我直接将房屋中间的所有东西全挪到了一边堆在一起,然后开始狂抖袖子——
袖里乾坤术,移动异次元,安全可靠,方便携带,你值得拥有!
光华一闪即逝,我看着面前堆积起的各种杂物,燃起了熊熊斗志!
61、步步生莲
杂物太多,真正找起来的时候真是烦躁。
我坐在杂物堆里,随手拿起鲛绡里露出的玉质酒壶摇了摇,听见了液体流动的声音,还有酒?!
真是难得,我的酒早就没了,不想这里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满怀着欣喜,我举起酒壶便往口中倒,冰冷的液体一入口就觉着不对,随即止了动作,皱起了眉头将口中的酒咽下,暴躁的看着手中冷绿色的酒壶。
——尼玛这酒是苦的呀!
我想想……对了,这是我在魔界酿的酒!那地方土地空气里都是魔气和血气,温度和湿度也不对,根本酿不出好酒,且成功率低的让人发指。
三十坛出一。
还是坛苦酒。
那一坛酒最终只得三壶,其中两壶还给了蚩尤,他找不到襄垣便只能多喝些酒抒愁,这苦酒竟对了他的胃口……如今他人也不知到哪儿去了,而这酒——我摇了摇手中的玉壶,心里有些感慨,还不如当初全给了他。
我皱着眉又小抿了一口,倒是有些想念魔界了。
入口微涩,滑过喉咙时很清凉,随后从舌根漫上一层薄薄的苦味,依附在口腔里久不散去,连带着让人的所有意识都成了苦的。
想起蚩尤快意饮酒的模样,我的心思有些复杂——其实这未必不是坛好酒,可惜实在不合我的意。
——【别离苦】
这是我当初唯一能想到并给它的名字,如今想来,也是贴切的。
我发了会儿呆,待口中的苦味淡去了些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玉壶放到边上,没有再饮。感觉脸颊有些发烫,我不由无奈:这酒不好喝,后劲却大的很。
清醒了一会儿,我继续翻起自己的杂物,手指又碰见了冰冷的物件,拎起来看,又是一个酒壶,隔着绯红色半透明的玉质,可以看见里面剩余一半的酒液。
今天倒是走运,整理点东西都能翻出两壶酒。
我揭开壶盖,清冽的酒香顿时扑面而来,隐隐有些清甜的意味蕴含在其中,看来不是苦酒,也就是说……心里一顿,我把壶口倾斜轻啜了一口,入口的是记忆中熟悉的酒味,带着满足的笑意,我将口中酒液缓缓咽下。
入口清冽,回味微甘,且香且浓。
这才是好酒!
我意犹未尽的摇晃着酒壶,听着里面的水声,其实有些意外。
这是我当年在蓬莱时酿的酒,早该饮尽了的,竟还有余,也不知是何时塞进去的,就一直忘了取出来。
不过不能再喝了。刚刚喝了苦酒,再喝这个,可真是要醉了。毕竟,这酒虽一直没取名字,但长琴却是戏称它为“仙人醉”的,后劲比之方才的苦酒只强不弱,等下我可是还要去砸人场子的,总不能醉着。
把两瓶酒先放好,我看着已经被我翻了一遍所以乱的不成样子的异次元杂物堆,终于决定开始干正事了。
++++++++++++++++++人生嘛,总得有装billty的时候……+++++++++++++++++++++++
“……怎么还不出来?到底做什么去了?”方兰生来回的踱步,看着内室厚厚的帷帐,等的有些烦了。
那个叫瑾娘的女子说着说着看了那个女妖怪一眼就进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到现在还没出来,心里纳闷,方兰生将怀疑的目光投向红玉,难不成,这女妖怪的身份被看出来了?
红玉顶着方兰生猜疑的目光,心里猜到他想到了什么,好笑的摇摇头,倒是没理会。
边上的襄铃接着道:“是不是说话累了?去睡觉了?”
方兰生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姑娘的问题,脑回路明显不在一条线呀……
这厢还在猜测着,那帷帐却是被人拉开了,一盛装的女子缓步走出。
簪花银钿,黛眉朱唇,轻罗小扇,广袖纱裙……
在众人的注目下,那女子将手中的扇子压低了些,勾唇笑着,侧身行礼道:“小女子瑾娘,招待不周,诸位见谅。”
方兰生惊愕的指着她,不可置信的惊呼:“瑾娘?!”
“是是是……是同一个人?”方兰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尼玛绝壁不是一个人好吗?!她这是换了套衣服吗?真的不是换了张皮吗?咦——难不成又一个女妖怪!?
瑾娘对方兰生的惊讶倒是很受用,以团扇掩了小半张脸笑着回答:“小公子说笑~瑾娘便是瑾娘,哪里还分不同人的~”
“这样子……也差太多了吧……”方小公子忍不住嘀咕,欧阳少恭无奈的摇了摇头,“瑾娘,我们不会打扰很久,你又何必费心……”
“费心?当然要费!若论容貌,老娘也是不输——”瑾娘边笑边说,眼光移向门口逐渐接近的人影,口中的话戛然而止,唇边的笑容也僵住了,抬手指着门口,青白着脸色问道:“少恭能否解释一下——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