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向往和平的精灵完全没有想到触魔会毁约,新一代的精灵根本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和平安逸的精灵国度一定会被触魔打得措手不及。”光祁握紧拳,狠狠地捶了一下大腿,“我当初就向女王提议过让精灵进行实战,结果被女王以残忍为由拒绝了!”
“甚至因此被女王认为心性改变,而对我施加了诅咒,使我变成这个样子!”
游冷竺默然不语,他根本无法想象说出这些话的光祁是如何想的,他试着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就觉得糟糕透顶。只怕“图纸毁灭”也不会是光祁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受到了诅咒的我能力受到限制。”光祁突然平静下来,声音听不出喜怒,可游冷竺却更是担忧,“否则,身为精灵国度实力第一的我完全可以将那个恶心的家伙一击必杀。”
“实力第一?”游冷竺有些好奇,他完全看不出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会是整个国度的第一强人。
“精灵普遍治愈力极强,攻击力极弱,而我则是治愈力与攻击力并同的精灵,这在史册上是绝无仅有的。”光祁的声音透着骄傲,“不仅仅如此,我的攻击力甚至胜过触魔中的最强者。”
尽管光祁的话听起来有些自大,但游冷竺莫名的相信光祁所说的全部,他相信,光祁会是这样强大的存在。
“现在怎么办?”游冷竺挠挠头,他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先回家再说。”光祁毫不犹豫的说道。
游冷竺心中还是有些忌惮,没有走来时的那条路,反而走小路。狭窄的小巷子并不好走,偶尔还有刺人的植物。游冷竺抬头看了看前方有着尖刺的植物,抬手戴上帽子,将光祁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低头小心翼翼的从植物中间走了过去。
路过小巷时,一只野猫跳上了房顶,“喵喵”地冲游冷竺叫唤,游冷竺抬起头看着小猫,若是平常他还有兴趣逗弄一下,但他现在只觉得身心俱疲。
游冷竺又低下头,脚步急促的走开。野猫见游冷竺不理它,不甘心的跟着他的脚步,一边冲他继续叫唤着。游冷竺听的不耐,脚步更加快了些。
一直走到家门口,那只野猫竟还跟在游冷竺的后面,游冷竺气恼的瞪了一眼野猫,狠狠地关上了门,将野猫隔在了门外。
就在他关上门的瞬间,野猫眼中划过一丝精光。
26、作者又没灵感了怎么破
光祁盘坐在桌上,满脸严肃:“以我目前的力量尚且不能彻底杀死刚才那个家伙,他的BOSS肯定更加强大。触魔一向信奉力量。”
“那你岂不是打不过他们?”游冷竺握紧了拳,心中涌上深深的无力感。
如果不是他这么弱,保护不了光祁,就不会面临这种局面……
“不。”光祁依旧镇定,甚至勾起了嘴角,“我自信我的保命技能还是能挣个鱼死网破的。”
“绝对不行!”游冷竺大声说道,他甚至激动的从沙发上跌了下去。
“为什么?”光祁疑惑的看着他。
游冷竺无言以对,刚才的那句话他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就像是本能一样,不想再也见不到光祁,不想再孤单一人……如果光祁不在了,他该怎么办?
游冷竺咬紧唇,没有说话。
光祁恍然大悟状:“你是不是怕我死了,一年之后你的愿望没办法实现?”
“……是的!”光祁,不是这样的,我完全没有这样想过……
可这样一个现成的理由,如果不承认的话……
光祁安抚的冲他笑笑,“放心吧,精灵国度还有很多前辈,他们会替我完成你的愿望。”
“……我知道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寻找破解我诅咒的方法,我现在还不能回到精灵国度,等精灵国度派人来可能还要很久。”光祁皱眉,“只能自力更生了。”
说着,他从帽中掏出一本书籍,在出来的瞬间,书籍突然放大,变成了正常大小。游冷竺看了过去,那是一本带着浓厚沧桑感觉的书籍,封面还有些残缺,游冷竺甚至清楚的看见了空中飘散的灰尘,这是一本年代久远的书籍。
光祁手脚并用的翻开书籍,内里的书页泛着旧黄,有的文字都有点模糊了。
“这是在我立下战功时女王赐给我的书。”光祁朝游冷竺招招手,游冷竺连忙凑了上来,“我现在的身躯有点不方便,你来帮我翻。翻到250页。”
“好。”
“这本书我翻过很多遍,我对它了如指掌。”光祁指着书籍的某处,“这本书记录着每个星球的可利用资源,或许地球有什么东西能帮助我也说不定。”
“嗯,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
一人一精灵经历各种苦难最终集齐了所有所需资源制成药水,却不想药水被邪恶的反派BOSS·触魔给阻挠,药水落入敌人之手,精灵·光祁最终被杀死。
于是结局GAME OVER。
27、我最爱而已然死去的哥哥
漫天的雪絮飘下,寒冷不断侵蚀着人类,对于那些在街上停留,为了生活不得不出卖尊严来乞讨的人来说,温暖更是一种奢侈。
两个小孩瑟缩着坐在街旁,他们抱成一团,似乎想用这个来换取一点温暖。他们的衣服单薄无比,甚至沾满污垢破破烂烂,他们的面前摆着一个有着缺口的碗,来来去去的行人们却无一人理会。
“哥哥,我好冷,我好饿……”其中一个小孩抓着另一个孩子的袖子,哽咽着说道。
被称为哥哥的人沉默了一瞬,随即扬起一个温暖人心的笑容。
那个笑容如同突破了所有苦难,挥散了所有的冰寒,就如同雨后的彩虹,诉说着这个世界的美好。诉说着他对这个世界的爱。
男孩艰难的伸出已然冻僵的手,抚摸着小孩的头发:“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你先等等……”
男孩站起身,朝远处跑去。
小孩并不知道他的哥哥做了什么,他只知道哥哥回来时,手中只握着一个硬币。但那个小小的硬币,男孩却握得很紧,仿佛那个硬币是一个世间罕见的珍宝般。
男孩的身上满是伤口,他的笑容却没有丝毫阴霾。
但小孩知道,他们回去后可能会比现在更惨了。
……
光祁冷眼看着这具身体的所谓的父亲,小孩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摆,“父亲”正将那一个硬币扔到地上,恨恨的咒骂着光祁和身边的小孩。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扫帚便要抽下。
光祁沉默着接下了这一击,淤青在破烂衣服的缝隙中显现。满身是伤的他几乎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膝盖一软便跪在地上。父亲却根本不理会,他举起扫帚就要向另一个一直在恐惧的发抖的小孩抽去。
而一直无言承受的光祁却猛地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了扫帚,父亲一脚狠狠的踹去,他却纹丝不动。满是细小伤口的手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一直在发抖的小孩却突然无声的哭了。
……
雪轻盈的飘下,每年此刻都有无数文人赞颂着她的美丽,赞颂着她的纯白,将她视作雪白的精灵,可雪对于瑟缩在拐角的两个小孩来说,却只能带来痛苦、灾难、寒冷与饥饿。
小孩小心翼翼的缩在哥哥的怀里,深怕触碰到哥哥的伤口,他开口,声音里带着哽咽:“哥哥,我们会不会冻死在这里?”
男孩艰难的甩甩头,极力摆脱着那昏昏欲睡的感觉:“不会的,世幸一定会过得好好的,不会冻死的……”
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最终没了声息。
他们都没有名字,他们自一出生就没有母亲,父亲总是一副当他们是他人生中的污点一样每日咒骂,逼他们去街上乞讨。父亲似乎无所不用其极,为了让他们能多得几个硬币,甚至还用针戳瞎了哥哥的眼睛,成为一个可怜的残疾儿童。
世幸这个名字,是哥哥帮他取的,寓意为“一世幸福”,哥哥也有自己取的名字,名为“光祁”,但这个名字他思来想去,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世幸手忙脚乱的爬到光祁身上,光祁满是淤青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眼睛却紧紧闭着,世幸不确定哥哥是不是死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冻死似乎是一个最容易的死法了。
世幸的眼眶通红,他颤抖着将手指探上去,想要感受一下鼻息。
——那里什么都没有。
……
“然后呢?”一个男人双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个小孩没了哥哥的保护,应该也会冻死吧?”
“谁知道呢。”
刚刚还在说着故事的男人却掩住嘴仰头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挥手驱赶着“客人”,客人不情不愿的走了,男人拢了拢身上华贵的毛毯,正前面的壁炉中正燃烧着火焰,使这个不算小的房间充斥着温暖。
男人之前用来掩住嘴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他甚至还处于仰头的状态,他保持着这个动作久久没有举动,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脖颈是否已经酸了。
让人不知道的是,男人眼中不断涌出透明的液体,不像是打哈欠流出的生理性泪水,反而像是在……哭。
眼泪不断流出,有的顺着男人英俊的脸部滑下,有的还在眼眶中打转。他的手紧紧捂住嘴,才能勉强抑制住自己的呜咽声。
“哥哥……”
男人呢喃着,泄露出几声哽咽。
他的哥哥……已经死了。
冻死了。
自从哥哥冻死的那一刻,他最讨厌的便是寒冷,最讨厌的便是冬天,每当有人报道关于雪的事件,写关于寒冷的文章,都会被如今已变的位高权重的他打入地狱。
曾经懵懵懂懂,连吃苹果都不知道该先洗还是该先削皮的他,如今也知道了哥哥名字的寓意。那个与他截然相反的寓意。
光祁,我的哥哥,你究竟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呢?
“只有寒冷”,哥哥,你是想将世幸所有的寒冷夺去吗?
好自私啊哥哥,我最讨厌你了……
我最爱你了……
最爱你了……
……
整洁严谨的办公室中,一个男人正神情严肃的看着文件,时钟滴滴哒哒的声音寂静无比。直至一声敲门声响起,打破了这一室寂静。
“祁先生,关于孤儿院捐助资金的文件已经整理好了,请您过目。”看上去颇为沉稳的中年女人将文件放到桌上,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刚一出办公室的门,脸上那可靠的表情便破功了,中年女人疑惑的嘟嚷着:“祁先生怎么总喜欢在小事情上纠结呢……”
她口中的祁先生是这个公司的总裁,可总裁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总裁,而是命令每个进公司的人见到他都要叫“祁先生”,就算她是一个颇得器重的秘书,违反了这个规定也只会被赶出公司而已。
全公司上下都对“祁先生”怪癖感到好奇,但却始终无解。
“祁先生”全名祁世幸,是一个外表冷淡气质慵懒性格也很懒散的人生赢家,一生创造无数商界奇迹,被无数女人视为最想嫁的对象,人际网散布许多圈子,甚至于娱乐界也有一大堆关系不错的好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亲人,童年生活不堪回首罢了。但这点小缺点,也只会被他的闪光灯给掩盖的一点灰都不剩。
被无数人称为“祁先生”的祁世幸正面无表情的走向孤儿院的大门,院长满脸堆笑,谄媚的模样简直令人反胃。
和孤儿院院长客套了一下,祁世幸转头就对助理说道:“把这个院长换了。”这个院长不称职。
助理快速的应了一声,便掏出手机和什么人交谈着。
祁世幸完全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孤儿院内部走去,一些好奇心过剩的小孩也探头探脑的看着他,但碍于他那隔离他人的气场太强,没几个孩子敢过去亲近他。
祁世幸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他毫不在意的继续走,直接掠过了这些孩童。
就在他一个个房间的逛完了整个孤儿院,正和助理说明哪些需要重修,依旧各种注意事项后,一个黑发的男孩突然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祁世幸。
祁世幸愕然的看着那个毛茸茸的黑色脑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的助理眼疾手快的将男孩给扒了下来,语气亲切自然的问着男孩原因。
男孩朝祁世幸展开一个笑容:“谢谢,你是个好人!”
祁世幸双眼瞪大,向来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一个极度震惊的表情。
——那是……哥哥的面孔?!
一道诡异的大笑声突然响起,周围猛地暗下,就像是在一个什么也看不到的黑漆漆的小黑屋中一样,正当祁世幸努力理清脑中思路时,一个周围燃着幽暗的火焰的人出现在祁世幸的面前。
“人类,你很渴望吧,渴望着像是刚才一样的重逢……”他猖狂的笑着。
“你是谁?”祁世幸心中的惊讶几乎抑制不住,这种超越科学的存在……
“我?我是恶魔。但你可以与我做交易,换取你想要的东西。”
自称恶魔的人用一个低沉蛊惑的语调说着,他甚至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那么,你的选择呢?”
脑中不断回想着刚才男孩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那一瞬间的惊喜和不可思议简直能将他的脑袋给撞晕,如果那是现实的话……就算是放弃现在的一切也可以!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心中满是喜悦的他丝毫没有看到恶魔狡黠的笑容。
……
只是一个转身,祁世幸便变成了一个瑟缩在自己哥哥怀抱中的小孩,父亲大声吼叫着嘭的关上了门,独独留下蜷缩在门口的两人。
早有些淡忘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祁世幸还是那个世幸,却终究有点不同了——比如,他的眼中没有了怯懦,他的身体不再发抖。
大雪依旧纷飞,他曾在梦中遇见过无数次的人正对他笑得灿烂,“世幸一定会活下去的,嗯!”哥哥紧紧的抱着尚且幼小的他,超不知名的远方走去。
祁世幸双手紧紧握着,即使疼痛无比也在所不惜。
他现在才恍然发觉,他最亲爱的哥哥,每当说到“活下去”的话题时,一次也没有提过他自己!
——他从来,都只说世幸!
来到记忆中似曾相识的拐角处,哥哥如同有点模糊的记忆中那般,疲惫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这一次,祁世幸再也不敢开口问出“会不会冻死”这个问题,他怕他一问,他最爱的哥哥就会死去!
尽管被哥哥紧紧抱着,也有几丝寒风窜进,祁世幸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寒冷的感觉了,他却奇迹般的没有因为寒冷而颤抖。
毕竟热久了,热了那么久,也该清醒了。
两人之间是无言的沉默,祁世幸心中渐渐有些不安,他急忙抬起头,却只见他的哥哥露出一个和记忆中如出一撤的笑容,他的手艰难的抚上他的发,然后气若游丝的说这一句话。
“世幸一定会过得好好的,不会冻死的……”
祁世幸瞪大了双眼,可哥哥抚摸着他头发的手却渐渐无力地垂落,他学着记忆中的样子,凑上前满是恐惧却带着莫名期待的测探着他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