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有点失控。”
等两人的情礊欲都褪了点,关缴才将欲望抽出来,抱着木子维低声说。
“没……没事。”
木子维想到自己中途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也不好意思,头靠在关缴胸口,抱着关缴的腰。
因为靠得很近,木子维察觉到关缴又硬了,伸手摸了摸,问:“那个……还来吗?”
关缴摇头,把木子维抱得更紧。
“你很累。”
“我没关系的……”
木子维摇头,他只想让关缴觉得舒服就好。
关缴却还是没有动作。
两人身上都粘腻腻的,木子维的后礊穴里还会有关缴灌满的东西流出来。
但两个人都不想再动,抱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来日方长。”
最后,木子维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关缴这样说。
“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35、再厉害也是你的
木子维这一觉睡得并不好。
有时像在做梦,有时又像是醒着,迷迷瞪瞪的,什么都不真切。
只记得有一双令人安心的大手,一副温暖的体温。
“醒了?”
关缴蹲在床边,看着木子维迷迷糊糊、没有焦距的眼睛。
头抵上他的额头,靠了一会儿,再分开。
“没发烧了。”
“发烧?”
木子维的眼神有些迷茫,想动一下,却发现自己身上很疼,尤其是腰、腿……还有屁股。
“嗯,半夜的时候。”
关缴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说:“对不起。”
木子维一脸疑惑。
“我不知道不清理会害你发烧。”
木子维怔了怔,反应过来关缴说的清理是什么,脸红了。
两手抓着被子的边沿往上拉,遮住脸。
“现在痛不痛?你身上。”
关缴脸上也有不自然的红晕。
“我昨天看到那儿有点肿,帮你洗澡的时候。”
“不……”
想说“不痛”,但身上明显的不适又让他把后面那个字咽了回去。
“嗯……有一点点痛。”
“那你继续休息,早饭好了叫你。”
关缴把被子拉下来一点,露出木子维黑黑的眼睛,吻了吻他的额头。
关缴离开的脚步很轻,像是怕吵到他休息。
木子维偏着头看着那个身影在门一开一关后消失,有些懊恼。
为什么做过那种事情之后自己反而更不好意思了呢?连关缴的脸都不敢看。
真没用。
木子维仔细回忆昨晚的事情,想起半夜的时候确实有人帮他洗过澡,还喂他吃过药。
他那时候半梦半醒的,认为那是梦。
但此刻全身清清爽爽的又告诉他那是真的,关缴确实帮他洗过澡,他也确实发过烧。
“昨天看到那儿有点肿”,突然就想到了关缴的这句话。
有点肿……?
关缴他……
木子维猛地又把被子拉上去,这次连头顶都盖住了。
在被子里憋得快断气,木子维才把头露出来透气。
想到早饭的事,挣扎着起来穿衣服。
其实身上痛归痛,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就是后面还有种异样的感觉,甚至还记得关缴的在里面的感觉。
木子维想的是,虽然关缴的意思是负责今天的早饭,但他觉得关缴好像不喜欢做饭,最多也就是从外面买些东西。
但木子维不喜欢吃外面做的,也不想关缴吃。
他想给关缴煮一辈子的饭,
但他一站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就愣住了。
“关缴……那是什么?”
关缴没有停下手里搅拌的动作。
“鸡蛋、牛奶、香草精、盐。”
说完,见搅拌得差不多了,再把去了边的土司浸在里面。
黄油、色拉油各放一半到锅中,溶化,然后用小火煎吐司。
木子维看着他手法娴熟,问:“你会做饭?”
虽然早猜到关缴是可能会做菜的,但没想到会这么的……
“嗯。在法国的时候学过。”
煎至金黄色的时候,关缴在上面撒上砂糖和肉桂粉,侧过头:
“你去沙发上先等等,马上就好。”
木子维只觉得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呆呆地到客厅坐着,想着关缴在厨房里做早餐、侧过头看他的样子,感觉像是在做梦。
土司和煎蛋端上桌,木子维一小口一小口很小心地咬。
“不好吃?”
关缴皱了下眉。
“不是。”
木子维摇头。
“吃完就没有了,舍不得。”
明明是很简单的做法,但味道却是刚刚好。
无论是吐司外面的那层酥脆和内里的软嫩,还是蛋奶的香浓、肉桂粉赋予的香味,都是刚刚好。
而这他们这些学做菜的人都知道,这种刚刚好有多难办到。
“你想吃我以后就一直给你做。”
关缴摸摸他的头,有种圈养了一只很可爱的宠物的感觉,连看他吃饭都变成了一种乐趣,只觉得可爱得受不了。
“还做了甜点,要不要?”
“嗯。”
木子维点点头,偏着脑袋仰着看了关缴一会儿,说:“我觉得你好厉害,什么都会。”
语气却是有一点失落,本来觉得自己可以为关缴做饭,可以派上用场,很开心,却突然发现连做饭这个方面可能都是关缴比较强。
“再厉害也是你的。”
关缴看着他的眼睛说。
木子维的心扑通跳了一下,只觉得心一下子飘在了云端,感觉更像是在做梦了。
真希望一辈子都不要醒。
关缴拿着烤盅出来,递给木子维一把小勺子。
“这是什么?”
木子维看着这个高出了烤盅快十厘米,像个浅焦褐色小礼帽的家伙。看上去很酥松,一不留神就会垮掉的样子。
“Souffle。”
关缴说了一个词,木子维听不懂,只觉得关缴念得很好听。
“法语的意思是‘吹起’,中文叫‘舒芙里’。快吃吧,不然会塌掉。”
塌掉?
木子维连忙拿起勺子舀了一勺。
温、香、且软,一入口就融化掉了,只留了满嘴的乳香。
一层一层轻飘飘的蛋白,像是一碰就消融掉的甜美梦境。想要去追逐,但再舀一口却还是转瞬即逝。
木子维好像知道它为什么要叫“舒芙里”了,因为吃起来确实有种舒服的感觉。
松软的、飘忽的、细腻地像是幻觉。
“喜欢吗?”
关缴看他有些留恋地舔舔嘴唇,微笑着问。
“喜欢……”
木子维咬咬勺子,“我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舒芙里。”
仔细想想,是在学校里学做菜的时候。
厨师学校里女生很少,而且几乎都在西点班。
而木子维因为个子很矮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不知怎么地就激发了那群妹子的母性,一个个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儿子。
因而,尽管木子维不愿意,也越发觉得那些女孩子有点恐怖,却被迫地和西点班的女孩子都比较熟。
有一次就听到一个女孩子抱怨,说舒芙里有多难做,做多少次失败多少次。
倒不是说它的做法有多困难。
做法是很繁复,但最麻烦的却是它的“致命时限”,即蛋奶维持膨胀状态的时限。
厨师的任何一个疏忽都可能让它过了“致命时限”,在抵达客人的餐桌前就崩塌掉,而品尝者必也须及时把甜品吃光。
他以前只觉得听得云里雾里,现在看见关缴把这样东西做出来,才觉得关缴是真的很厉害,比他想象中的要厉害很多。
而木子维内心的惊叹过了以后,更多的却是理所当然。
关缴那么好,厉害一点也是天经地义。他喜欢的关缴本来就是很厉害的人。
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却是赚到了的感觉。
这么厉害、这么好的人,居然是他的。
“怎么了?”
关缴看他呆呆的在发神,问。
“是不是我以前没告诉你我会做饭的事,不高兴了?”
木子维摇头。
“是我以前没问你,有不怪你。”
“我只是在想,关缴你怎么会做饭,为什么要请厨子呢?”
虽然很多厨师都不喜欢在家里做饭,因为每天在餐厅里已经要为客人做很多菜,回到家看到厨房都会厌烦。
但木子维却不觉得关缴是个嫌麻烦的人。
“食材。”
关缴这样说。
“国内并不像法国,有些常用的食材很难卖,松露之类的市面上几乎找不到,家里的肉桂粉是去西式调料店里买的,很远。只是家里做的话,一次又不用不了太多,专门去买很麻烦。”
木子维听着也点头,确实,如果买个菜都那么麻烦,他也绝对不想做菜。
“而且如果吃一顿正式的法国菜,要花上四五个小时。关关还小,吃多了脂肪多的东西也会长胖。”
木子维想象着关关变成小胖猪,肉乎乎的样子,笑了。
“其实,最关键的是我并不是很喜欢做饭。而你是第一个,也是第一次。”
关缴温柔的目光望进他的眼睛。
“第一次让我想为一个人做饭。”
36、我们没做坏事,不怕他们说
关小瑾下午就回来了,然后哭了一场。
为了她那被他她亲爱的哥哥大人扔掉的漫画。
“嘤嘤嘤……老哥你怎么能这样……我托去日本留学的高中同学专门买的原版好不好……你怎么能给我扔了……”
“都是些乱七八糟的。”
关缴对关小瑾的哭诉几乎熟视无睹。
“二哥你是坏人,嘤嘤嘤……”
“什么漫画?”
正在教关关认图册上的恐龙的木子维抬起头,问。
关小瑾眼泪汪汪的。
“少年、围裙、高H。”
木子维仔细想了想,想起那应该就是关缴那天扔垃圾桶的那本。
后来关小瑾嚎得越来越厉害,连“我要跟我妈说二哥欺负我”都用上了,关缴走过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关小瑾破涕为笑了。
唱着听不懂的歌一蹦一跳地跑去玩电脑了。
接下来的一天,关小瑾看上去都很高兴。
很高兴的关小瑾看上去都不大正常。
“小~呆~受~”
刚到电脑桌前还没坐稳,关小瑾就侧过头来怪腔怪调地喊。
“昨晚累不累啊?”
木子维愣住。
“腰酸不酸?腿痛不痛?菊花还肿不肿?”
关缴的脸一下子黑了,“关小瑾,刚才的话我可以收回。”
“!!!”
关小瑾睁大了眼,扑过去抱他哥的大腿。
“二哥!不要啊!不能说话不算话啊,我的手办啊……”
木子维呆了会儿,对小瑾说:“你怎么知道的……我昨天……”
忽然停口,看向关缴,脸一下子红了。
关缴也瞬间红了脸。
关小瑾一瞬间有种世界坏掉了的感觉……
她没看错吧……她哥在害羞……在害羞……
关小瑾定定地盯了木子维好几秒,说:“小呆受……原来你才是终极大BOSS。”
然后掩面而奔。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躺在床上,关缴搂着他。
“不高兴吗?我把这件事告诉关小瑾。”
木子维也回抱着关缴,把头抵在他的胸口。
这种动作,原来只敢在关缴睡着的时候做出来。
“昨天发现你发烧的时候,我完全慌了才给关小瑾打的电话。这种事情,关小瑾比较清楚。”
“没有生气。”
木子维小声说。
“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还……稍微有点羡慕。”
“……我也想对别人说,我们在一起了。”
想炫耀,这么好的人是他的这件事。
“但我身边没有这样的对象,可以说这件事的对象。”
然后稍微有点失落。
关缴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每次和木子维呆在一起都会有这种感觉,像是心尖上的冰棱都被融化掉了。
低下头,看着木子维,“秦鸽?他是你朋友,而且也是Gay。”
木子维却摇头。
“秦哥不行的。他喜欢的人把他忘了,他现在很难过。”
这时候跑到秦鸽面前秀恩爱,怎么都觉得像是在人伤口上撒盐。
“不记得?”
关缴回忆了一下,“是那天在宽窄巷子里见到的那个人?”
“嗯。秦哥说那是他初中同学,他暗恋了很久的。”
想到秦鸽那天那么伤心的样子,木子维也有些伤感。
“秦哥好可怜,他喜欢的人都把他忘了。”
但这种事却谁都怪不上。
没有谁规定过我喜欢你你就一定也要喜欢我,你忘了我我就可以不喜欢你。
所以,不能怪凌亜把秦鸽忘了,也不能怪秦鸽还爱着凌亜。
谁都怪不上。
要怪只能怪人的记忆和感情比什么都复杂。
突然就觉得他和关缴很幸运,不是单恋,没有遗忘,互相喜欢真的是最大的幸运。
木子维紧紧抱着关缴,满足地嗅了嗅。
沐浴露清爽的香味,还有一种他说不出来但感觉很温暖很安心的味道。
“关缴,遇见你真好。”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最喜欢关缴了。”
关缴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微笑。
“傻瓜,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明明你才是最好的。
虽然早就知道关缴是人温柔的人,但真正在一起之后,木子维才真正觉得这份温柔有多好。
关缴话很少,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木子维挑起话头,明明都是些很琐碎的小事,关缴却总是听得很认真。
没有别人在的时候,对话说着说着就突然停下,关缴会俯下身温柔地吻他,不带什么情色,满满的都是宠爱和珍惜。
“……关缴……有人来了……”
近夜,小巷子里,木子维推开关缴,喘着气道。
他们本来只是出来买点东西,不知为什么,回家的路上,就变成了这样。
“不用管别人。”
关缴的声音低沉,像是一根羽毛在木子维心口挠啊挠的。
木子维一下子心旌摇曳,踮着脚要把嘴巴再凑上去……
两个人从巷口走过,往他们这儿看了一眼,
“恶心的同性恋。”
其中一人嗤笑道,声音冷冷的,木子维觉得在哪里听到过。
“哥,你别当着人面说啊。”
他旁边那个少年哭笑不得地说。
“恶心就是恶心。”
那个清冷的嗓音继续道。
关缴紧抿着唇,默默地把木子维揽进怀里,看向巷口的那两个人,眼神阴冷。
年少的那一个被这眼神盯着,只觉得总脚底升起一股寒气,头皮都在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