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看到秦彬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终于开始害怕了。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不能动我,快放开我……如果被发现了你们也是要坐牢的!”
“这个你就不用瞎操心了,我们没你那么蠢。”我说,“我事先说好,我可没什么耐心,说,你把备份照片藏在哪了。”
我不是在开玩笑,这些天来的担惊受怕此刻都变成了烦躁,让人失控的烦躁。
“……你放开我,我就说……”陈涛还在讨价还价。
我从桌子上随手抓起一把刀,对准他的大腿用尽全力刺了下去,又向前狠狠的推了一把。
陈涛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说。”我冷冷的说。
陈涛颤抖着喘息和呻吟,几行鲜红的细流顺着他的腿流了下来。
“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快点说。”我不耐烦的说。
“……我说…”陈涛妥协了。
他把藏照片的三个地点都说了出来,我用笔记好。
“你说的都是真的吧?”我凑近他,用力抓起他肮脏的头发强迫他的头后仰,“如果地址是错的,我就杀了你,如果你还有备份的话,也杀了你,我说到做到。当然,我不会让你痛快的死,我会……对了,把你肮脏的眼睛挖出来怎么样?你这个变态偷窥狂。快说,你有没有隐瞒?”
“我说的都是真的…就只有……只有这些…”陈涛惊恐的看着我,“没有隐瞒…都是真的…求你们,求你们放过我吧……”
“好啊,那就放了你吧。”我笑着说。
陈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松了一口气。
“呵……骗你的,你就死在这里吧,蠢货。”我冷笑着说,“不是玩我玩得很开心吗?拿到张破照片就得意忘形了啊?你还真的以为我会喜欢你这种恶心的垃圾,我看到你就想吐。”
我把他腿上的刀拔了出来。这用了我不少力气,同时缓慢的抽刀也使他更痛苦。
在他还没有从痛苦中缓过来,我又举起刀狠狠的向他裆部刺去。
陈涛发出撕心裂肺,声嘶力竭的哭嚎。
“活该。”我恶狠狠的笑着说。
我心满意足的看着他疼得生不如死的样子,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人。
我看向秦彬,发现他正饶有兴趣的盯着我。
“我脸上有东西吗?”我疑惑的问。
“有啊,很有趣的东西。”秦彬笑盈盈的看着我,“我现在有点明白沈正初了……”
“沈正初?他不过是喜欢我这张脸而已。”我说。
“也许吧。”秦彬意味深长的笑着说。
“秦彬哥,我想问的都问完了,剩下就交给你吧,一切随你喜欢。”我说。
“好啊。”秦彬的视线缓缓的转动,落到陈涛身上时,泛着恐怖的寒光。
第8章
两个小时后,秦彬到卫生间洗手,看见正在刷牙的我。
“你哪来的牙膏牙刷?”他奇怪的问我。
“秦朗哥没用过的,回头我买新的还给他。”我张着嘴含糊的说。
秦彬摘下沾满血的手套,开始细致的洗手。
“大白天你刷牙干什么。”他挑着眉说。
我漱了口,对他说:“你不会想知道为什么的,总之我忍着刷牙的冲动已经很久了。现在感觉好多了。”我说完,又在牙刷上挤满牙膏。
那个恶心的男人把舌头伸进来过,现在想想还是反胃。
秦彬透过镜子看着我,说:“想不想知道那家伙玩了什么娱乐项目?”
“愿闻其详。”我含糊的说。
“我把他的手指砍下了一根,剁松上面的肉,放到微波炉里做熟了,然后喂给他吃。虽然品相很差,味道也难以想象,但他应该不会挑剔吧。”秦彬露出意犹未尽的笑容,像在回忆刚才的场景。
我打了个冷战,差点把牙膏吞下去。
“然后呢?”我问。
“然后,是下一根。一根又一根。虽然他一直抗拒,我还是强行塞了进去,可怜的家伙,他固执的没有咀嚼,所以那些肉全都堵在他的嗓子里。你没看到他的表情有多丰富,想喊又发不出声音,想咽又咽不下去,痛得浑身抽搐,眼球在疯狂的抖动,不停的流泪。”秦彬时不时低声笑着,用有磁性的嗓音愉悦的描述着,语气就像在讲隔壁的花开得很好。
“哈……”我干巴巴的笑着。
多谢他的细心描述,今天的晚饭都省了。
我按照陈涛说的地方找出了那些备份照片,全都用打火机点燃烧掉了。
但是这件事并没有解决,反而又陷入之前的僵局了,我还是不知道到底照片在谁手里,他又是怎么得到的。
那人特意把我的照片给柴火,还写了我的地址,是为了让他找我,用照片威胁我。如果那个人跟我有仇,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呢?
第二天,明辉早上见到我时很担忧的看了看我。
“明辉,我已经没事了。”我对他说,“昨天一时心烦,后来就想通了。你不会生我气吧?”
“你没事就好,我还担心你一直赌气呢。”明辉松了一口气。
“景星河呢,他还在闹别扭吗?”我问。
“我也不知道,”明辉说,“他总是那个样子,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情。林瞳,那天你确实有点说过火了。”
我真的说过火了吗。
中午下课时,我对明辉说:“我中午去找景星河吃饭,你不要跟过来。”
“为什么不带我啊?”明辉说。
“你去的话,我就没办法好好道歉了。”我说。
“啊,我懂了,你加油!”明辉狠狠的拍了我后背一下,我一个趔趄。
景星河独自坐在我们常坐的位置上。
他的脸正如明辉所说,和往常一样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
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占一个桌子。常常有女生想和他一起吃,问他旁边的位置有没有人。景星河总是说有人,或者干脆冷冰冰的把人盯走。后来遇到了我和明辉,他的方法就都没有用了,我和明辉脸皮厚,不怕他盯着看。
再后来,我们三个就总是在一起吃饭了。
我端着餐盘毫不客气的坐到他对面,椅子发出一声噌响。
景星河抬眼瞥了我一下,又垂下视线安静的吃饭。
我也不去搭话,默默的吃饭。
我倒要看看他能无视我多久。
沉默的僵持了一会,他抬眼看着我说:“明辉呢?”
“他有事。”我说,“怎么,他不在你就不能安心吃饭了吗?”
“我没有那么说。”景星河淡淡的说。
“呵……不就是不想跟我单独吃饭吗。”我说。
“那还不是因为你总是这样,说些让人生气的话吗?”景星河说。
“……好吧,对不起,之前是我说的太过分。”我说,“对不起,原谅我吧。”
他惊讶的看着我。
“喂,我都已经低声下气的道歉了吧。”我不满的看着他,“你倒是说点什么啊。”
“……真想不到,你居然也会道歉。”景星河说,“我也不该动手,对不起。”
“动手?”我回忆了一下他抓起我领子的样子,“啊……那不算动手吧,你又没有打我。那我们这就算和好了吧。”
景星河沉默了一会,才淡淡的说:“嗯。”
“那既然和好了,你就把那个给我呗。”我厚着脸皮说。
“什么?”景星河不解的问。
“那块肉,看着比别的好吃。”我指了指他餐盘里的一块鸡肉。
“……”他很无语的看了看那块鸡肉。
“你自己夹吧。”他说。
“不好吧,是你盘子里的东西。”我说,“就麻烦你帮我夹一下吧,好吗?”
他只好夹起肉,想放到我的餐盘里。
在他把手举到半空的时候,我突然倾身上去吃掉了他筷子上的鸡肉。
景星河整个人都僵住了。
对于有轻微洁癖的他来说,筷子被别人“玷污”过就根本没办法继续吃饭了吧,而且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玷污”的过程。
我强忍着笑意,端着餐盘离开了座位,留下像石像一样彻底僵住的景星河。
“林瞳小同学,你过来一下好吗。”明辉大老远招呼我。
“是是,明辉老师,什么事。”我很配合的跑过去。
他挎住我的肩膀。“我是叫你去跟星河道歉对吧……”
“我道歉了啊。”我无辜的说。
“道歉完马上又惹他生气有什么用啊!”
“对不起……”我诚恳的说。
停顿了几秒,我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嗤……你不觉得很搞笑吗,那家伙不管什么事都会生气啊……”
“一点都不好笑!”明辉说,“你还不老老实实再去道歉!”
几天后,吃完午饭,我独自到图书馆去,找了个角落坐下。
昨天晚上又被沈正初折腾了一通,他最近的需求好像比往常要强烈了啊。
我得找个地方好好补补觉。
教室并不是睡觉的好地方,因为时不时的有讨论的声音,还有个不定时犯病的安明辉,所以我选择了图书馆,上课的时间几乎不会有人来。
刚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那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爹。
“喂。”我接起电话。
“你小子最近跑哪去了,半夜不回家出去疯什么?”对方说,背景里混着麻将声和乱糟糟的说话声。
“我每天晚上都准时回家,你们又不回家,怎么知道我不在?”我说。
“你还说,昨天晚上我看你没在房间!”他说。
“出去买吃的了。你不用操心了,我又没死!”我不耐烦的说。
“你——”我没等他说完,摁掉了电话。
他才不会再打来。
我都能想象出一桌人对他说:“来来来,玩玩玩,儿子那么大还能丢了啊”的样子。
把手机扔到桌子上,我抱着胳膊埋头睡觉。
这一觉睡得很好。图书馆里很安静,没人打扰我。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我坐起身,身上不知何时披的一件校服外套从身上滑了下去。
我拾起外套,看了看侧身站在我对面,看着窗外的景星河。
他穿着白色衬衫,出神的看着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了他的五官轮廓,点亮了他清澈的眼眸。
他的双眼散发出宝石般的光辉。
那张脸,此刻让人觉得惊艳和窒息。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再看下去就不好了。
“……看什么这么出神?”我先打破了沉默。
“下雪了。”景星河神情陶醉的说。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窗外果然飘着雪花。
纯白的,冰清玉洁的雪花,优雅的盘旋而下。
“雪有什么好看的。”我说。
“不是很美吗?”景星河问。
再怎么纯白,再怎么优雅,最后还不是要落到肮脏的尘土中,任人践踏,再也飞不起来。
“别矫情了,”我把他的外套塞到他身上,“是不是快放学了?准备走吧。”
“已经放学了,明辉在外面。”景星河恢复了冷淡的样子,穿上了外套。
“他怎么没进来?”我疑惑的问。
景星河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很快,我就明白为什么了。
出了图书馆的门,就看到明辉红着脸跟一个女生说话。
明辉神采飞扬的讲着,女生时不时掩嘴笑着。
“这怎么勾搭上的?”我问景星河。
“据说是一杯奶茶引发的爱情。”景星河说。
“啊,林瞳你醒了啊,”明辉发现了我们,笑着招手,“回去吧,小桃也和我们一起走。”
那个女生有些腼腆的对我和景星河点了点,说:“你们好,我是营桃。”
“你是樱桃?”我笑了起来,“名字听上去挺可口的嘛。不知道本人尝起来…”
“停!”明辉大喊,然后跳到我身边咬牙切齿的说:“住手,你这个氵壬魔!”
“啊……我条件反射…”我小声说,“放心吧,你喜欢的女生我不会出手的…”
“你好,我叫景星河。”景星河冷淡的自我介绍。
“我知道…”樱桃红着脸说,“我认识你和林瞳,我的意思是…学校里没有人不认识吧…”
“那个…景、景星河喜欢吃什么呢……?”路上,樱桃突然支支吾吾的问。
“啊?”我和明辉不约而同的看向她,然后又同时看向景星河。
景星河冷淡的脸上也透露出一丝惊讶,他似乎犹豫了一下该无视还是回答,然后看到我和明辉的视线一直盯着他,才决定回答。
他冷冷的说“什么都喜欢,我不挑食。”
“那…那喜,喜欢什么颜色呢…”樱桃又问。
“…蓝。”
“…有什么爱好吗?”
“看书。”
“那你……那你…有没有女朋友……”
景星河沉默的看了樱桃半晌。“没有。”
明辉把我拉到了一边。
“林瞳,这情况怎么看都不太妙啊!”他说。
“有吗?”我说,“这不就是“冷酷校草爱上我”的言情节奏吗,挺带感的啊。”
“可是男主角不是我啊!”明辉说。
“看见了吧,这种时候才知道谁是哥们,谁是见色忘义的家伙。”我说。
“明明是小桃没有向你搭话吧……”明辉小声的吐槽,“不管怎么说,快想想办法吧。”
“交给你哥我。”我用力拍了明辉一下,然后大步走向前面气氛尴尬的两人。
“还,还有就是…”樱桃还在搜罗问题。
“小樱桃,还没问够吗~”我说着亲昵的揽上景星河的肩,“不行哦,星河已经借你够久了,再问下去我就吃醋了。”说着借机狠掐了一下景星河的手臂,装作没感受到他的视线。
“哈哈哈是啊,”明辉干笑着跟了上来,“林瞳就是这样容易吃醋,哈哈…我们聊点别的吧…”
“对不起,”樱桃尴尬的说,“刚才一时…问的有点多。”
然后一路气氛都很尴尬。
后来到了分岔口,我和景星河各自回家,明辉送樱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