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原乱(包子 11)——四下里

作者:四下里  录入:06-30

连江楼顿时拧起了眉,胸前的肉粒被当做稀世珍宝一般,被吮在姣好的双唇之间不断嘬弄,灵活的舌尖卷过乳首,令人不适应却好象又很熟悉的刺激快意席卷而来,陌生,又本能地心悸,师映川一面在那有力的双腿间徐徐抽送,口中嘬弄挑逗着已经坚硬如同石子的乳首,一面轻声道:“是不是很舒服?你以前很喜欢我这样吻你……熟悉吗?你的味道是最迷人的毒药,我早已万劫不复,无处可逃了,所以,你也不可以逃……”

短短三两语,如同魔咒,穿透了时光的脉络,直达此刻,两人衣衫落尽,露出两具漂亮到不可思议的男体,光洁细腻的肌肤在月色的映射下泛着淡淡的光彩,线条分明,肌肉结实而又不过分夸张,那是充满力量的躯体,如同强悍的兽,在这个时候,没人再会去管其他任何事,他们交缠着,彼此用力抚摩亲吻,似乎想要榨干对方最后的一丝力气,良久,师映川轻眯凤眸的模样满满透着冷媚的妖色,他双颊淡红,突然间低吼一声,滚烫的液体尽数溅在连江楼结实的大腿之间,他双目微眯,露出一丝满足之色,似是醉心于这样的余韵之中,轻吮着对方已经被吸得几乎肿胀滴血的乳首,赞道:“真乖,我本来还以为你不肯……”

此时师映川的肌肤上已经浮现出一道道深青色的痕迹,交织成无数复杂的纹路,仿佛藤蔓一般,颜色越来越深,他叹道:“看罢,只有你才能让我这么动情,甚至连插入都没有,就已经这样了。”男人好看的唇角上扬,将自己的指尖递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面的乳白液体,道:“味道很浓,看来你已经积压了许久了……”连江楼幽深的眼睛对着他,在最深处,仿佛有着两簇火苗在微微跳动,原本他的双目之中冷漠到几乎没有人类该有的感情,但此时却是不同,仿佛穿透了无边黑暗,迸发出丝丝缕缕的温度,师映川静静看着,忽然一笑,道:“很棒的眼神,怪不得我这么痴迷于你,我的江楼,我的……莲生。”

说话间,修长的手指蘸了男子腿间的黏腻,探到后方,要去抚弄那个柔软隐秘的所在,师映川低声道:“一千多年了,我已经快忘了这里的滋味,难道你就不肯让我再重温旧梦么?”连江楼结实的臀肌紧绷,显然并不接受被侵入的可能,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爱人,他面无表情,目光锐利得仿佛刀锋,但在眼底深处,却又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柔和,一手捏住师映川的下巴,拉近,使之与自己接吻,师映川微叹,放弃了明显不会成功的尝试,与男人拥抱在一起缠绵地互吻,彼此的瞳孔之中所透露出来的,是最为沉默也最为温柔的杀意,两人都看到了对方心中那绝对无法消除的坚定信念,不过在今夜,这些都不重要,可以暂时抛弃。

这一场纠缠几乎无休无止,如此寒冷之地,普通人即使穿得很暖,但长时间停留在此也是有可能被冻伤的,不过对于这两人来说,即使这样赤身在冰天雪地里展开着狂热的情事,也没有任何影响,他们汗流浃背,低声嘶吼,直到东方渐渐有了明亮的兆头,距离天亮已经不远,两人才终于分开,结束了这一夜不知疲倦的疯狂厮缠。

强悍精健的身体上满是汗水、口水以及精水的混合物,肮脏不堪,师映川毫不在意地赤身走向湖边,随手一击,就将厚实的冰层打破了一个足够大的口子,露出了呈淡蓝色的湖水,随着寒风呼啸,湖水边缘迅速就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散发着森冷寒意,师映川直接纵入水中,冰冷刺骨的湖水一下将他吞没,等到师映川的脑袋重新露出水面时,连江楼也已经进来了,那英挺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若有若无的罕见迷离表情,双眸眯缝着,能够很容易看出其中的丝丝满足,师映川深吸一口气,他缓缓眯起双眼,捧起一手的冰水,泼到对方脸上,哂道:“这一夜是不是很痛快?有我陪着放纵一宿,这是多少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求不来的。”

师映川说着,游到连江楼面前,抚摩着男人被吻痕遍布的身体:“我已经在万绝盟种下怀疑的种子,终有一日会开出毁灭的花,人心是最不能倚仗的东西,这些人哪个不是心中自有一番算计,在前期也许很多矛盾还可以用种种益处或铁腕手段压制,但随着时间渐久,这些矛盾总会逐一暴露,甚至整个爆发,造成不可预计的后果。”说到这里,师映川笑意妖冷,指尖夹住了连江楼被吮咬得殷红似血的乳尖,眼神温柔:“等着罢,泰元时期的荣光会重新恢复,我誓要扭转当年的错误,一个新的时代,将会在我手中徐徐拉开序幕。”

连江楼淡淡道:“……未来究竟如何,你我都将拭目以待。”薄唇突然重重印上了师映川的菱唇,粗暴地亲吻,直到彼此口中都尝到了血腥味,才终于松开,漆黑冷利的眼中映着爱人绝美的轮廓,一字一句道:“为何你不是普通人,若你一生平庸,那么从一开始,你我……”师映川打断了他的话,神色冷峻,看不出喜怒哀乐:“若我生来平庸,那么你我从一开始就不会有所交集,不是么?”话音既落,突然纵出水面,探手一抓,与此同时,岸上的衣物飞入他手中,迅速裹在身上,师映川臂上北斗七剑飞出,托于足底,他立于飞剑之上,望着湖中的男子,道:“无论多少年,莲生,你终会败在我手上。”说罢一声长笑,转眼就消失在天际。

此次赤练门被连根拔起的消息在大周方面刻意的推波助澜下,迅速传开,这对万绝盟方面不啻于一个有力的冲击,不过事后余波已经与师映川无关,此时他正走在一片废墟中,眼里闪过一丝怀念与唏嘘,这是当年的皇宫所在,现在经过一千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经看不出当初的模样,到处都是衰败之景,那天他与连江楼一夜缠绵之后,并没有立刻返回摇光城,而是来到了这里,几年前连江楼曾带怀有身孕的他来过此处,现在想一想,颇有白云苍狗之感。

师映川缓步走着,回忆起当初,许多画面都历历在目,很快,他停下脚步,站在一片乱石朽木前,他蹲下来,伸手拂开积雪,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发现,这是曾经皇帝的寝宫,有着很多属于宁天谕和赵青主的温馨回忆,现在都尽数埋葬于此,师映川张开嘴,轻轻喷出一口气,露出森白的牙齿,他仰起头,望着天空,蔚蓝的天上,白云缓缓流动,师映川看着,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一阵冰凉,他发着呆,静静站了一阵,终于转身离去。

师映川没有直接回摇光城,而是搭乘一条商船出海,前往蓬莱群岛,海上旅途十分枯燥,但师映川整日里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静心修行,因此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难挨之处。

如此一连多日,终于到了蓬莱所属的海域,师映川走出船舱,天空中阴云密布,大雪纷纷扬扬而下,所有的雪花还没落到他身上,就被立刻蒸发消失,一时师映川来到甲板上,远远望去,蓬莱群岛已在视野之内,当下就从袖中飞出一道紫光,御剑飞往岛上。

师映川对这里虽不算熟悉,但对山海大狱的具体分布还是知道大概的,他御剑来到一片建筑前,摘下脸上的银色面具,降落下来,周围护卫眼见有人突然从天而降,顿时凛然,但等到看清楚来人的面孔之后,便立刻恢复了原状,无人再动,师映川缓缓落到地面上,之前他已经感应到宝相龙树的气息就在此处,于是眼下便收起紫剑,进到室中。

里面温度适宜,陈设雅致中透着古朴,炕上一张矮桌,一个白发如雪的男子穿着家常锦袍正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桌上放着兀自冒着热气的茶,堆着公文之类的东西,笔墨纸砚俱全,师映川并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气息,因此他一进来,对方便察觉到了,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你怎么来了?”师映川在炕沿坐下,道:“来看看你这边怎么样。”

宝相龙树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疲惫之色,他揉着眉心道:“这里一切都还好,舰队发展很快,尤其是你投入了大量钱款资源,有了这些,一切都好办,也还算顺利,这些都不是大问题。”师映川的指头敲了敲桌面:“那些鲛人如何?可还堪用么?”宝相龙树点头道:“的确是水中一族,在水上能发挥的用处不是其他人能比,这些鲛人确有大用,而且那鲛人海市举办至今,每次都能交换到大批财货,到如今在蓬莱已经囤积许多,我正打算等到开春时,派人将其中的七成运往大都,剩下的就留作扩张舰队之用。”师映川嗯了一声,道:“那就这么定了罢。”

一时宝相龙树命人服侍师映川沐浴更衣,又送来饭菜,师映川简单吃了些,就歪在炕上看宝相龙树处理公务,他眯眼看了一会儿,忽道:“……宝花还没有回来么?”

宝相宝花在当年师映川擒下宝相脱不花与季青仙,扶持宝相龙树成为狱主之后,便愤而离开了蓬莱,不知所踪,后来虽然有她的消息,但她却不肯回来,直到其后宝相脱不花归附,为师映川所用,宝相宝花才逐渐与蓬莱有了联系,只是她如今漂泊在外,却是不再回蓬莱,宝相龙树无法,也只能由着她,好在宝相宝花修为不错,行走天下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宝相龙树听他问起,摇头道:“她还是老样子,在外面时间长了,已经不肯回来帮我。”师映川闻言,没有再说什么,他从臂上取下北斗七剑,割破手指,将血一一滴在上面,以血养剑,那剑身清亮如镜面,鲜血滴上去,依稀似有涟漪阵阵,若是仔细观察,才会发现上面刻有极繁复晦涩的图纹,玄奥无比,一时师映川祭炼完毕,就闭起双眼,似在小憩,与此同时,他周身的一切波动都趋于静止,甚至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半点气息。

室中陷入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宝相龙树放下手里的公文,命人撤去桌子,他拿起一条毛毯,轻轻盖在师映川身上,这时师映川却忽然睁开眼,里面不再有着那种熟悉的勾魂摄魄的感觉,那眼内仿佛联通着一个未知的所在,流动着丝丝淡红流光,如此陌生,宝相龙树微微一怔,下意识道:“……映川?”师映川看着他,眸底有什么渐渐熄去,重新恢复了宝相龙树熟悉的样子,他抬手抚摩宝相龙树的脸,纤白如玉笋的指尖描画着对方的轮廓,道:“你瘦了些。”宝相龙树闭目轻吻他的手心,眼睛犹如黑琉璃般水润明亮,柔声道:“我很想你,川儿。”

师映川笑了一下,道:“我知道。”这刻意放轻的低语听起来尤为惑人,宝相龙树的眸光微微变得灼烈,他凑近了含住师映川的耳垂,一只手探进男人的黑袍,留恋地在那结实的身体上爱抚,师映川的鬓发拂在他的鼻尖上,有些痒,那清幽的发香更是令人心跳失常,宝相龙树分开两腿坐到师映川身上,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黑瞳紧盯着眼前的绝色男子,对方不但有着一具完美又强健的皮囊,且气质也总有一种妖物似的危险之意,令人生畏,但又难以抗拒,宝相龙树有些着迷地抚摩着男人的胸膛,道:“这么多年了,但每每看到你,我却还是会对你怦然心动……为什么?”师映川微笑:“大概是你我之间,有孽缘牵扯罢。”

宝相龙树就笑起来,他凑上去吻着对方,体会着嘴上传来的温软触感,一种甜蜜温柔的暖流在他心间流淌,止不住地唇角微翘,如此亲昵片刻,师映川坐起来一手揉弄着宝相龙树结实绷紧的小腹,道:“我不会在蓬莱待多久,你要不要随我回大都?”宝相龙树摇头道:“这边还有很多事,我脱不开身。”师映川道:“也罢。”他下了炕,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宝相龙树看着他,脸上有眷恋之色,道:“映川,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认识二十多年了,但我却总觉得一切就好象是昨天的事一样。”

师映川静了静,露出淡淡的笑容,宝相龙树神色慵倦,低声继续说着:“最近我总会做些古怪的梦,梦中总是会出现同一个人……”师映川笑道:“大概是你近来事务繁忙,所以容易做些乱七八糟的梦,我有时候也是这样。”宝相龙树道:“没那么简单,你看。”他一面卷起衣袖,露出结实的右臂,一面道:“不但经常做些梦,而且后来身上一夜之间就突然长了些东西,不过大夫看过之后,倒也没诊出什么问题……”

宝相龙树说着,却发现师映川的目光已定定锁在自己的臂膀上,那里原本光洁一片,现在却是多了七颗一样大的红色小痣,错落有序地排布其上,依稀呈北斗星模样,宝相龙树道:“虽然不疼不痒,但看起来总是怪异些。”师映川却突然打断他的话,问道:“这东西……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宝相龙树不以为意,便随口说了,却分明是前时师映川融合宁天谕记忆的那一天,一时间师映川双眼看着宝相龙树,神色异样,心中早已是百转千回,宝相龙树忽然就有些莫名地不安,道:“映川,怎么了?”师映川没理会,半晌,方沉声道:“你梦里那人,可是容貌普通,左眼角下方有一道疤痕的?”宝相龙树闻言,顿时微微一震:“你怎么知道?”

师映川不答,他静静站着,目光在宝相龙树脸上逡巡,忽然就笑了一下,想起当年那人只能勉强称得上英俊的容貌,想不到再世为人之后,也还是没有多少长进……师映川走过去,抚上宝相龙树臂上新生的红痣,缓缓说道:“当初钦天监为人批命,说那人天生臂有七星,注定乃君王左膀右臂,日后必为百官之首,辅佐社稷……”

男人目色幽幽,嘴角微翘:“……丞相,久违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师映川手抚那呈北斗星分布的红痣,目色幽幽,嘴角微翘,忽然淡笑一下,道:“……丞相,久违了。”宝相龙树登时身体一震:“映川,你……”却是一时间惊愕难言,说不出话来,师映川只是微笑,目光却如剑一般盯住宝相龙树,声音不疾不徐,缓缓说着:“拓拔白龙,二十七岁时钦天监为其批命,说是臂有七星,注定乃君王左膀右臂,日后为百官之首,辅佐社稷。后来其人果然一路青云直上,于三十四岁那一年拜为丞相,统率百官,人称白龙王……”

室内寂静无声,宝相龙树心底蹿出一股寒意,瞬间就流贯了全身,他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男子,内中有着满满的不可置信之色,师映川看着对方,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一些东西随着回忆的深入,开始徐徐翻涌上来,那是很多比预料中更深远的痕迹,他收摄心神,微睨了双眼,站定,似乎是发了会儿呆,然后就将视线直接刺在对方脸上,用力,并不轻柔,似乎是要从这张谈不上多么出色的面孔上挖掘出久远的什么东西,轻声继续说道:“你当初生于富裕之家,七岁那年随父母游湖,不慎落入水中,恰好我正路过此处,便随手救了你性命,那也是你我第一次见面,等到再次相遇,已是十年后,你高中榜眼,年少有为,于琼林宴中大放光彩,也正是那一夜,你醉后不慎落入荷花池,眼角在池沿磕破,就此留下一道疤痕,伴随终身。”

师映川的声音如同被封闭已久的源头,就此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娓娓流淌,宝相龙树听着这些,头皮一紧,不自觉地脸上就有些失神,眼中也不由自主地闪过微微的混乱之色,师映川的言语起伏平稳,没有什么大开大阖,但一个一个字在宝相龙树听来,俱是刻骨,如利箭一般又准又重,尽数射中了心窝处,让他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滋味,他下意识地喃喃道:“我没有任何印象……”师映川伸手按在他的额头上,嘴角微翘,低声道:“我知道,看得出来你完全没有想起来,事实上,我也很是意外,我也完全没有想到,如果不是今天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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