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由奢入俭难啊！不说了，都是眼泪。明天去见大师兄，你说带什么礼物好？大师嫂和师侄要不要也带些礼物？”
“太简单了。给大师兄两颗好灵参，大师嫂一串珍珠项链，师侄的岁数跟咱俩一边儿大，礼物太重了也不好，一块登山表吧。一会儿咱俩就出去买。”
“这么一感觉，辈分大特别不合算啊。”大凡凡感慨。
白傲笑了：“小抠门。那人家还得叫你师叔呢。得了，鸭肉切好了现在放？”
“再等一会儿，用最后的热度烫熟吃起来才更嫩更好吃。”
两个人的大师兄，也就是施老爷子收的第一个入室弟子名叫苏伟明，今年刚好五十岁，妻子张珍跟他同岁。有一个跟张志凡和白傲一边儿大开学都要上大一的儿子苏茂，绝对是晚婚晚育的典范。
大师嫂张珍一直都很期待两个小师弟的到来，甚至这几年他们两口子一直都拿张志凡和白傲的成绩来激励儿子好好学习。他们两口子都是教师。苏伟明是华医大的教授，受施老爷子的影响，对古华医临床应用和古方研究都很有权威性。而张珍则是京城四高中的历史老师。两口子教出来的儿子也是个高材生，考上了政法大学。在周围邻居里，这家子可是标准的文化人。
跟张志凡和白傲住的新房子比，苏家的两室一厅就显得小了很多。不过房间收拾得很温馨很干净，一进屋就有一种浓浓的家的味道。
两个人被让进屋，苏茂直接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冰镇的碳酸饮料。“我爸就不乐意让我喝这个，这还是今天你们来昨天我才能跑去买几瓶。以后你们俩要在他身边学四年，想想就你们觉得有些纠结。”
没想到这位大侄子跟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张志凡立刻就觉得这真是有共同话题。于是打开饮料喝了一口，然后感慨：“我家也不让喝。白傲就老是说我，一星期才能喝一次，特别可怜。幸亏我都给自己煮饮料然后冰起来，放心我绝对能扛住的！”
张珍被儿子和小师弟的对话给逗笑了：“你们这话要是让你们大师兄听到，他准生气。他今天有一个临时的临床会议，估计得下午才能回来。正好你们仨一边儿大肯定有话题聊。我给你们包饺子。凡凡，小傲，你们喜欢吃什么馅儿的？”
听到吃饺子，张志凡就真馋饺子了。想起牛肉胡萝卜馅儿的饺子，他就像开口。结果被白傲抢先了：“素三鲜就可以了。韭菜、鸡蛋、粉头和木耳。凡凡最喜欢吃这个。”
张志凡想嚎。我明明想吃肉啊！一下子档次拉这么低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考虑到最近的确是每天顿顿不离肉，昨天还有鸭子吃呢，他就闭嘴了。想想素三鲜也是非常好吃的。不过那仅限于姥姥和自己调馅儿。于是自告奋勇：“大师嫂！我来帮忙做馅儿！我做饺子馅儿可好吃！”
于是大凡凡再一次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小茂，你看看人家凡凡，跟你一样大，成绩比你好不说连家务活都会干！”
苏茂早就免疫了。再说了，他从小到大也是别人家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有什么所谓。难得有两个能在爹妈面前说得上话的同龄人，就算当着老爹的面得叫师叔，背地里还是可以当哥们儿处嘛。这总比自己那些朋友见到自家爹妈就想逃走的强。想想就很忧伤。“是是是。一会儿我也学着包。争取学到小师叔一半儿的能为，这样您就可以放任我五湖四海去闯荡了对不？”
张珍被气乐了：“一点儿没正行！你们先去玩。我去一趟菜市场。”
其实大师嫂准备了很多食材，但这迎客的饺子怎么也得做小客人喜欢的馅儿啊，所以去菜市场卖了韭菜和粉头木耳，很快就回来了。
张志凡更喜欢跟大师嫂一起在厨房忙活。白傲就跟苏茂在客厅里打游戏。等苏伟明回来的时候家里满是饭菜香，而且闻着味道绝对不是老婆的手艺。
不是第一次见大师兄，每年过年师兄弟给师父拜年的时候都会见面。所以见面之后并不陌生。苏茂还把那会儿白傲和张志凡带来的老山参拿了出来递给他爸。苏伟明接过来一看，眼睛都瞪大了。“这是真正的好货啊！你们俩哪儿得的？这在现在来说说是无价之宝也不太过分。这也太贵重了！”
张志凡特别想说我们空间里多得是啊，跟大白萝卜一样，只不过我们家白宵根本不爱吃，他只爱萝卜。可惜他不能。所以瞎白话是必须的：“我家不是有药材种植基地吗？这是收药的时候从一个人手里收来的。一共收了六根。师父那有两根，白爷爷那有两根，还有两根就给师兄你送来了。价格也不是太贵，当时就当养殖收来的。”
苏伟明简直爱不释手：“这实在是太棒了！你们俩也太狠了，这应该再给那个卖参人多送点儿钱过去啊！”
张珍被气乐了：“你这脑子除了看书配药还能有点儿别的用处不？别胡说八道了。洗手吃饭。今天这些可都是凡凡亲手做的。馅儿也是他调的，比我做的好太多。难怪你每年从师父那边回来都要夸凡凡手艺好，这是真好！不是一般的好！”
张志凡不好意思了。“其实真的只是一般的好。嘿嘿。嘿嘿。”
白傲被逗笑了：“这会儿谦虚什么。”
五口人张志凡做了八菜一汤。分量都是足足的。凉拌海蜇皮、黄瓜肉片、青椒肉丝、软炸黄花鱼、烧扒羊肉、什锦蒸蛋、锅包肉、软炸里脊，还有一锅火腿冬瓜汤。一桌子菜还是肉多菜少，也幸亏饺子馅儿是素的。
苏家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所以饭桌上几个人边吃边聊。从上学之后的课程安排，到凌景市那边的山庄有什么好玩的。最后又聊回开学。听苏伟明说开学有一个月的军训，这一个月必须住校。张志凡叹了口气。“也算不错了。我听我那几个哥们儿说。他们有的学校头一学期必须住校的。”
苏伟明道：“那也是为了让学生们互相熟悉。我听师父说你俩体能特别好，这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们家小茂就不行了，肩不能提手不能挑，一个月下来估计得操练个半死。”
苏茂这次绝对不抬扛，一听到军训他就心塞。高一的时候军训他就已经很痛苦了。大一居然军训一个月！而且他们学校还要提前五天开学进入军训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要分数还是要体格，我这样的只能二选其一。两位小师叔这样的才奇怪好吧！”
张志凡咽下嘴里的羊肉：“其实我特别理解。我也不喜欢锻炼身体。不过我从小就每天一个小时练大字，背两个小时的医术，还要回家写作业，忙忙叨叨的也挺锻炼身体的。大概是体质问题。”
苏伟明明显不这么认为：“这就是懒的。他有时间还背着我们打游戏呢。好像我们不知道一样。”
苏茂惊讶：“什么？您和妈都知道？”
张珍笑了：“你爸可是老华医，望闻问切还看不出你这点儿小心眼儿？不就是怕你一直学习绷太紧了。”
张志凡啧啧感叹：“大师兄真是个好父亲。”
苏伟明淡淡地笑了一下：“纵容的前提得是把自己的本分做好。等开学了你们俩也是。学业不合格，学分上不来，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第208章：这人肯定有病！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开学的军训并没有给张志凡和白傲带来任何不适。这让两个人在一群体格脆弱的高材生中脱颖而出，俨然成了新生中的风云人物。没办法，两个人首先是高考状元，其次白傲现在一米八五的身高加上俊美的外形，高贵的气质，在女生中那绝对是校草的存在。当然这些形容词都是学校论坛上那些女生评价的，大凡凡可不这么认为。不过看到这些评论之后，他很是心塞，因为评论他的，充其量就是“可爱”“漂亮”“好受哦”这些根本不科学的形容词。前两个已经非常非常让人心碎了，最后一个形容词更是人神共愤！
总算是回到了家。三天的假期张志凡已经决定要在床上至少躺两天半了。于是两个人特别有兴致的去了一趟菜市场，尽管空间里的灵植有得是，可要的是一种居家过日子的好心情。逛菜市场这是大凡凡特殊的轻松技巧。
刚到家楼下，两个人远远就看到他们那栋楼前有人围着似乎在争吵。赶紧快走几步，还没等看清楚人啥模样呢，就先听到大骂声：“臭不要脸的东西！不男不女的变态！你这种神经病就应该被被沉到河里淹死！”听声音大概是一个中老年妇女，不过这话骂得可真是难听。张志凡和白傲立刻皱了下眉头。
被骂的人显然要气死了。回出来的声音都有些变得嘶哑了。“你！你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妖婆！你自己乱扔垃圾想要偷公物，还骂人！简直……简直……”
显然这个人并不会吵架，而且听声音是一个青年男子。这么一来，白傲和张志凡大概就能猜到是谁了。果然走进一看，被骂的眼圈都发红了的男人就是住在他们家楼下的一对夫夫之一。要问白傲和张志凡是怎么知道这个的？那还用说？老龙精想听谁家的消息听不到啊！他们是住楼顶，可左邻右舍尤其是紧挨着他的楼下和对门他都有探听得很清楚了。被骂的这个人叫何夕，今年不到三十岁。跟他老公黄炎在京城打拼了十年。现在两个人在一家游戏公司做程序和美工。当初两个人出柜之后被家人赶了出来。口袋里只揣了三千块，两个人就一路坐车进了京城，最后熬到现在买下了这里这么贵的一户房子又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感情被身边所有的朋友和同事所祝福，着实的不容易。这一对儿绝对算得上情比金坚，白傲跟张志凡说的时候大凡凡还挺感动的。哪能想到今天看到这位何哥哥被这个老妖婆这么骂！这他妈不是等于骂他们一样吗！这不是找骂，这叫物伤其类啊！而且一听就知道是老太太有毛病，光是周围一些人的碎碎低语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白傲护着自家大凡凡挤了进去。看到何夕气息不稳真是气坏了。白傲朝张志凡使了个眼色，然后张志凡赶紧过去给何久号了个脉。“何哥，你先平静一下。气大伤身。”
对于白傲和张志凡，何夕还是见过的，他知道是楼上的两个小兄弟，他们却根本没有过任何交集，但属于同类人的气息他还是看得出来的，他和黄炎之前还猜过楼上搬来的两个少年，好像也是一对。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很明显也没办法思考其他的，比如张志凡是怎么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之类。他是真的快被气晕了。长这么大他就没经历过这么不可理喻的事。就算是爹妈骂自己变态他也只是伤心难过，没有这么气愤过。只是这个老太婆简直不能沟通。明明是她在单元门口打开单元门在门口跟人聊天，还一边儿嗑瓜子一边儿往地上扔皮，然后还挖起一颗小区草坪中的月季苗，他实在是有点儿生气就上去提醒了一句。结果她就开始骂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自己是个同，这骂的一句比一句难听。而且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她是谁，还嚷嚷自己歧视她！苍天啊！自己不过是回家拿个U盘，哪儿有时间歧视一个陌生人！何况这种素质歧视她太正常了好嘛！而且明明是她歧视自己啊！
白傲走到那个老太太面前，微微笑了一下，虽然张志凡会觉得有些瘆人，但别人肯定没什么感觉：“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要嘴下留德。不积德将来可是会进拔舌地狱的。”说着白傲手指头微微一动，那撒泼的老太太立刻浑身发抖，一副气到了极致，然后又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虽说身为一个修真者，不应该随便对普通人动手，但有些“普通”人，真的一点都不能用普通的对付方式。就比如面前这个老太太，在白傲眼里，她身上有一丝血腥的杀孽之气，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
老太太最终被人送走了。而何夕也在白傲和张志凡的陪同下上了楼。第一次到楼下做客，张志凡还是很好奇其他同性伴侣家是什么样的。结果进来一看，真是干净整洁。
何夕回到家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给白傲和张志凡拿了两听灌装咖啡。“家里也没什么可招待的，见笑了。刚刚多谢你们帮忙解围。我还是头一次碰到那么混乱的情形，太意外了。”
张志凡在何夕身上感觉到了十分温和的气息，这让他对这个人更有好感。至少比那个毫无公德心的老太婆要顺眼得多。“不是意外，是倒霉！那个老太太也太夸张了，自己做错事还那么嚣张。不过对付这种泼妇，以后千万别理，粘到身上想要揭下来就是一溜皮。”
何夕被张志凡的话逗笑了：“难道你也被她吓到过？”
“那必须没有。我就是吵架也能吵过他！不过咱不应该跟老妖婆一般见识。哦对了，她是咱们楼的人吗？我们俩刚搬来没多久，又军训了一个月没回来，楼里的人都不认识。”张志凡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姓何呢？”何夕疑问。
张志凡哑了一下，还是白傲说谎不眨眼：“我们就住楼上嘛，刚搬来的时候，我们姥姥在这儿住了一阵子，跟楼里一些人见过几面，打听出来的。你也知道。老年人总是很多事想要操心。”
何夕笑了：“有老人肯为你们操心是福气啊。那个……你们是……兄弟？”
白傲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不是。我们是伴侣。姥姥是我家凡凡的姥姥，不过我们俩在一起是两边家人都同意的。”
何夕没想到对方回应得这么坦然，而且还是双方家长都同意的啊。他当初和黄炎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估计也就这么大吧？当时大学都没读成。如果当初自己也有这么开通的家人该多好。有家人祝福的婚姻，一直是自己和黄炎可望而不可及的。这么想着，他的脸上就带出一丝悲伤。不过好在已经十年过去了，就算家人仍旧当没有他们这两个人，他也已经习惯了。“你们真是很幸福。比我和我家那口子强多了。”
张志凡重活一辈子，小时候就靠着三十多的灵魂卖萌耍宝各种讨好长辈，导致这辈子又活了十八年，被家人和他们家老龙精宠得一点儿进步都没有。所以哄人那绝对拿手。“其实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很幸福了，家人最终都会祝福的。那个……何哥，我听我姥姥说，你和黄哥是做网络游戏的，嘿嘿，是什么游戏？有没有个VIP账号玩一玩？”
白傲无语得很。想要化解一下尴尬和让人家暂时忘记忧伤，你也不用露出这么财迷的本质啊！不过好在何夕是真的很喜欢张志凡这个看起来呆萌的小兄弟，笑着拿出茶几下面的便签纸和随身的速写比写了两个账号给他和白傲。“这是我们最新推出的一款玄幻修真网络游戏叫《成仙》，时间收费的，这两个账号是内部人员发的永久免费账号。只要自己玩都没问题。下面这两个名字是我和黄炎的人物。有空一起玩游戏。”
张志凡简直如获至宝。“太棒了！我最喜欢修真类型的游戏！”
何夕笑了：“说起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
张志凡尴尬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回答：“我叫张志凡，他叫白傲。我们俩是华医大大一的学生。”
认识了何夕，当晚黄炎回来之后特意上楼邀请小两口去吃饭。鉴于是邻居又是性向相同难得有共同语言，所以两个人并没有推辞，四个人去吃了一顿烤肉。完全填补了这一个月张志凡对学校食堂的深深怨念。
黄炎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平时要比何夕更能跟楼里的邻居甚至是保安物业人员打成一片。所以有很多事情他比何夕要清楚得多。
“咱们这片楼地段不错，价格也不便宜，当初买的时候我们俩把所有积蓄都添上又借了钱才付的首付。当时装修的时候楼上楼下也都是互相看看参考一下。我知道那老太太的家。他家就住七楼。房子还是她儿媳妇儿爹妈买的。她儿媳妇家挺有钱，是做生意的。她儿子是一家什么杂志社的小编辑。说是她儿子和儿媳妇儿是大学同学。一开始结婚是两口子是住的女方父母家的。我听有人八卦，说是男方想把自己的爹妈接过来一起照顾，然后怂恿女方买房子，女方和女方父母就真给买了。结果装修完入住的时候这老太太就跟她老头子搬过来了。那老头儿平时也看不出什么，经常跟小区里的人在凉亭里下棋。就是那个老太太特别事儿妈，别说全小区，就是咱们这个单元的三十户人家，有十户都跟他吵过架。有很多人都去物业投诉过她在楼道里放杂物，制造噪音什么的。可物业去劝说一下，她还跟物业打。而且在家的时候还跟儿媳妇儿打。完全是一个不可理喻的老妖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