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都说女人一聊天,思维能跳跃到十万八千里,没想到两个大男人聊天竟也丝毫不输女人,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吕子翔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真想提醒他们二位一声,孩子还没生出来呢,等孩子生出来,您二位再操心也不迟。
“咳,秦哥!”趁二位谈话停顿的空档,吕子翔抓紧时间跟秦朗打了个招呼,又跟肖明峻说:“明峻(肖明峻比他小,所以叫名字),你们,你看屋里虽说暖和,但毕竟进入12月了,老露着肚子,当心让宝宝着凉了!”吕子翔实在看不过眼,以医生的身份进行了必要的劝阻。
“唔,也是!”肖明峻赶忙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上。
秦朗也说:“让孩子歇一会儿。玩的时间不短,别累着了!”接着,对着已经盖上被子的肖明峻肚子的部位说,“宝宝,叔叔明天再陪着你玩。”
吕子翔:“……”男男的家庭担心的不是男人能否生子,而是肚子里的小孩儿被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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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S市,张韦强接到肖明峻打来的电话,说秦朗已经安全抵达他那里,他一直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
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缓和缓和,张韦强沉沉地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他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睡意朦胧的他摸到自己的手机,不耐烦地骂:“喂,谁他妈的搅老子的好梦?我跟你说,要是没有重要的事,你,就有事了!”在天之骄子面前,他好言好语,那是人身份在那儿摆着呢;在秦朗面前,他低声下气,那是自己装在心头的人。现在的S市已经没几个敢不给他面子的人,他心情不爽的时候,说话用得着那么客气吗?
“秦朗呢?”话筒中的吼声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秦朗”这个名字一入耳,张韦强马上就清醒过来。他的心立刻就“咯噔”一声,暗叫:坏了,坏了,原主找上门来了。他以前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S市离帝都这么远,他又这么多年没和秦朗联系过,除了去年他们主动到S市那一次。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他这儿来了。
“安,安哥,秦朗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张韦强忐忑不安地说。
“他跑了!我找不到他!”对面的人大吼道,声音暴躁而不安。
“跑,跑了?怎么会?”张韦强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对方的精神显然正处在失控的边缘,话筒中的声音焦躁得很,昔日的沉稳漠然之态一扫而光。
“你见过他?”
“没,没有啊!”张韦强心虚地说,脑门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处于狂躁之中的安旭华并没有听出张韦强声音中的异样。
“你派人在S市找找!”
“好,好,我立即派人去找。安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说不定他只是想单独呆一段时间,你……”对方的手机已经挂断。
帝都的一家别墅里。
“先生,刘军他们刚才回话,还是没有秦先生的消息。”一旁的助理小心地回话。
“咣当——”一声,双眼布满血丝的安旭华狠狠地把桌子上的东西挥手全部扫到了地上,喊道:“废物!”
屋里的众人谁也不敢吭声。
过了一会儿,有人问:“先生,刚才的电话已经录音,您还听一遍吗?”
“放!”安旭华重重地坐下,闭上眼睛听。
翻来覆去听了三遍,安旭华才摆手让停下,对助理说:“监听电话、行踪,一小时一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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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韦强放掉电话,在心里叫苦:秦朗啊,祖宗啊,你丢下颗烫手山芋,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我可怎么办啊……要不,我也、出去躲两天?不行,自己要真是躲了,不是明摆着告诉安哥,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那到底怎么办?一时找不到,总有一天找得到。照秦朗的样子,也不像永远不回来啊?到时候,两人和好了,一说是自己把人送出去的,安哥非弄死自己不可!!张韦强想来想去,后果都只有一个,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事情早晚会被发现,没人会把秦朗如何,因为安哥离不开他。可他怎么办?等死?他还不想英年早逝啊!
此时,张韦强心里这个悔呀,当时怎么就头脑一热答应了呢?绝对他妈的是色迷心窍,被秦朗几句话就给蒙了,稀里糊涂地就同意了!当时,他想说就说呗,干过的事还怕说啊,如今可好,连小命都保不住咯,还谈他妈的什么自尊心、面子呀!
张韦强又着急又后悔,在屋里转来转去。半个多小时后,他突然停下,握了握拳,暗叹一声,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三个多小时后,张韦强已经来到了安旭华在帝都的住处。
他跟工作人员一说自己的名字,工作人员很自然地道:“先生正在等您。”
嗯,嗯?不应该是让我进去,怎么是……正等着我?张韦强身上又开始冒冷汗,腿也开始打哆嗦。可现在不管情况如何,他都得硬着头皮进去。既然这样,秦朗啊,你也别怪我,实在是你的男人太强大!你hold不住要出去躲,我更是不堪一击啊!我连谈判的资本都没有!
战战兢兢地进了客厅,只见安旭华笔直地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只有他坐着的沙发还整齐地摆在那里,四周简直像台风过境一样,东西倒的倒,碎的碎,地上一片狼藉。
张韦强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低声叫:“安哥,我、我来给你请罪了。”
一直闭着眼睛的安旭华听见这话,猛地睁开眼睛,双眼通红地死死盯着张韦强,却不说一句话。
安旭华一睁眼,吓了他一跳,估计秦朗走后这位就一直没睡过觉。他身上虽一如既往地是一身笔挺的军装,头发利索,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但那双眼睛说明了一切。
要说这世上最在乎秦朗的是谁?那真是非安哥莫属。可也正是因为太在乎,才导致秦朗又一次离家出走。
张韦强在安旭华的瞪视中,结结巴巴地把事情的前后叙说了一遍。当然,中间不乏为自己开脱的话,什么他一见秦朗的样子就觉得不对,打算偷偷地打电话跟你说,谁知秦朗寸步不离他,就连去卫生间……他一说到这儿,发现安哥的眼睛更红了,连忙辩解:“安哥,你可别瞎想,给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让阿朗跟我去厕所啊,我去厕所前,他把我身上的俩手机都拿走了。”
什么秦朗拿刀抵着自己的脖子,逼着他安排出国;他不想答应,秦朗就立马往自己脖子里抹,他一着急,就答应了。
等到他讲到哭着求着让秦朗同意两个保镖跟着他,现在已经安全到达多伦多,正在他一个朋友家的别墅里住着的时候,张韦强低下头,连连承认错误,预想地暴揍他一顿或惩戒他一番的行为却没有出现。等他抬起头一看,才发现,往昔那个站,要有站相,立,要有立相的一丝不苟的强大男人,已经头一歪,斜靠在沙发上睡了。
张韦强眨眨眼,又眨眨眼,欲哭无泪:我老老实实地都交待了,你倒是给个痛快啊,这样吊着我,你睡安稳了,可我怎么办啊?!
这时,一旁的助理已经吩咐人开始轻手轻脚地收拾客厅了。看见还杵在一旁的张韦强,毫不客气地低声道:“闪开点儿,这么大的人了,连点儿眼色都没有。”
卧槽,谁他妈的都敢踩我一脚,张韦强心里愤愤地想,但是看着屋里的人一脸的疲倦之色,他立马蔫了,这些跟着安哥的人肯定更惨,说他两句就说他两句吧,谁让自己一开始知情不报,人家没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他难道真如助理说的,连点儿眼色都没有?
第20章:摔倒
新的一天。
天气虽然一天比一天冷,但今天的阳光不错,透过宽大的落地窗射进来,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肖明峻和秦朗坐在窗前晒着太阳,一个饮茶,一个喝着果汁,时不时地聊上两句,好不惬意。
厨房里隐约可见两个保镖忙碌的身影。
说了一会儿,秦朗欲言又止地看向肖明峻,肖明峻看其神情,明白他是有话要说,但这话怕是不好启齿。心道:知道不好启齿您还问。
心里叹息一声,还是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不说,我怕您好奇心太旺盛,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老实说,刚见到你的时候,我还真没想到会是你,毕竟、去年的包养风波闹得挺热闹……”秦朗抬头看他一眼,见他没什么太大反应,就接着说下去,“你和……别人在一起时,没,怀过?”
秦朗的话说完,就见肖明峻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赶紧道:“勾起你不好的回忆了?你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
肖明峻苦笑着说:“倒也不是那么难以开口,不过那是我人生中最绝望、最黑暗的日期。我其实就是那时候偶然帮了强哥。确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体竟是,这么一副怪样子,突然有一天感到恶心、呕吐,我一开始以为是闹肚子,并没放在心上。谁知,半个月还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肖明峻喝了口果汁,接着说:“我高一的时候,家里比较穷,就常在附近的一家黑诊所看病,收费低,开得药还管用。当时我就去了,起初按胃炎治,当然没有效果,后来做了B超,一看才发现肚子里竟然有一个胚胎……”
肖明峻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当时都不想活了,可是,我还没有再见他一面……舍不得死。诊所的医生也没把我当怪物看,平静地询问我是‘要’还是‘不要’,我自然选不要。那种只把我当玩物看的人,我怎么会要这种人的孩子?”
“见到强哥那一天,我刚打掉胚胎,离开诊所没多远,心情极差!看见满身是血的强哥,不知怎么想的,大概觉得他也是苦命人,就把他拖到诊所,让医生救他。”
“后来,强哥找到我,说要报答我,帮我还债。”说到这儿,肖明峻的脸色稍微轻松起来,“我请他帮我找他。结果,没几天,我就再次见到这个人了。”
他扭过头问秦朗:“你说,这算不算做好事有好报?”
秦朗微微一笑:“算是吧,老天冥冥之中都安排好了,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哪能白受呢?老天得弥补你!”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看,我现在很幸福。”肖明峻缓缓摸着他的肚子,嘴角向上扬起。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肖明峻慢慢地站起来,疑惑地说:“这会儿会是谁啊?”
“你这个样子别去,让他们俩去。“秦朗的右手紧紧握住椅子的扶手,手背上青筋直现。
只听见两个保镖走到门口,其中之一问了声:“谁呀?”
然后,门外的人说了什么,但屋里的人却听不到。
紧接着,轻轻地走路声传来,门被两个陌生模样的人轻轻却飞快地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面色严峻,气势逼人的瘦高个当先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目光紧紧地胶着在秦朗的身上,眼睛一眨不眨,身体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他。
肖明峻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刚想问来人是谁,就瞧见一个鼻青脸肿的人从瘦高个身后走出来,因右臂打着夹板,伸出左手冲他直摇,肖明峻给吓了一跳,一分钟后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告诉他不要出声。
肖明峻看看来人,又瞧瞧来人身后跟着的十几个气势不凡的人,再瞅瞅秦朗,发现秦朗对于这样的阵势竟然丝毫不怯,纹丝不动地坐在他那把椅子上,下巴微抬,眼神平静、面色冷漠地回视瘦高个。
肖明峻摸了摸鼻子,晓得自己说不说都没用,干脆站在一旁当壁画。
秦朗注视了安旭华一会儿,就不耐烦地转了头,看了看一旁被揍得惨不忍睹的张韦强,又转头,冷冷地高声说:“你把人打成这样,大老远的就是来我跟前示威的?”
张韦强“哎哟”一声,心说,祖宗哎,你可别火上浇油啦,胳膊拧不过大腿,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
“阿朗啊,你别冤枉安哥,不是安哥揍的我,是我非要跟安哥切磋,技不如人,才弄成这个样子的。”我说这话我违心不?张韦强心里呐喊。
明明是睡了一觉的安哥醒来后,借着切磋的名义,强拽着他在训练室里开打,他的武力值对付别人行,对付这位,可真不够看的!
“哼,你就这点出息。”秦朗鄙视道。
“咳,我说,阿朗啊,夫夫哪有隔夜仇的。安哥大老远的放下工作不干,是真认识到错误了,你给安哥一个机会吧!”我了个倒霉催的,挨了揍,还要上赶着劝架,我实在是他妈的贱呀!张韦强觉得秦朗鄙视得很对,但,他还得接着贱下去,“安哥,你刚不是在飞机上说了吗,赶紧跟阿朗承认错误啊!”说着,他用左手捅了捅安旭华。
安旭华往前迈了一步,嘴唇动了动,才僵硬地说出两个字:“阿朗……”
“咱们在这儿,安哥都不好意思了,要不,咱们……”张韦强用劲儿给肖明峻使眼色,示意他带大家离开。
当肖明峻通过声音,听出眼前鼻青脸肿的人就是强哥时,他都傻了!除了救他时,他浑身是血,软弱无力,其它的时候,他哪有这么的低声下气、委曲求全过啊!肖明峻心头一千匹草泥马狂奔而过,过后只剩下一片荒凉的土地。
张韦强任命地用左手拍了拍发呆的肖明峻,小声地让他赶紧领这一帮子人找个屋呆会儿,别在这儿碍事。
谁知,秦朗喊道:“谁也不能走!”他抬头问安旭华,“你,错哪儿啦?”
安旭华不吭声,只是看着他,目光热烈而灼人。
静!
静得压抑!
张韦强张口想说话,就听秦朗厉声道:“闭上你的嘴!”
……
还是静得厉害!
秦朗沉着脸,蓦地站起身,转身往楼梯走去。
他刚踏上楼梯,安旭华迈步跟在他身后。
秦朗猛地一转身,怒气冲冲地指着他:“你他妈的少跟着我!你是跟屁虫吗!啊?”吼完,手却抖个不停。
“秦哥!”肖明峻叫道,他有些看不下去,一个大老爷们,既然跑这么远来,有错说几句好话,不就完了?看把秦哥气得!肖明峻快走几步,想扶住颤抖不止的秦朗。
“扑通——”,“啊……”肖明峻紧紧地抱住肚子,侧躺在地上,身体蜷成一团,痛苦地呻吟着。
“明峻!明峻!你没事吧!”秦朗一见赶忙跑过来,看着摔倒在地上的肖明峻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
他冲着安旭华大喊:“你他妈的是瞎的吗?快点把他抱起来!”然后冲向楼上,“吕子翔,你快出来!”
第21章:生了
叶航正上课的时候,接到一个叫秦朗的男人的电话,告诉他,肖明峻要生了,问他要不要回来。
在同肖明峻每日一聊的电话中,叶航听说过秦朗这个人,知道他正住在别墅里,因此,二话不说,匆匆忙忙向教授请了假,立刻往多伦多赶。
大约三个小时后赶回来,来到别墅门口,却不让进去,只说让他出示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叶航心急如焚,和门口的人理论了几句,但门口的人说,他们是秦先生带来的保镖,认识他的人都在手术室,防止有人冒充他的身份,所以必须出示有效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