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英明神武(兄弟即吾妻 穿越)上——何其温良

作者:何其温良  录入:07-06

“上船渡河之前,我点了一下粮草数量——只余每人三日口粮。”

安晟此言一出,下面开始有议论的声音了。安晟停下来,等声音消失,重回安静。

“所以,三天之内,我们要打退秦军,夺得粮草!”

安晟声音被北风送出去好远,所有的楚军将士都听到了这句话。他们只有前进,只有胜利,绝不能后退。

誓师大会之后,大军迅速起行,向着巨鹿前进,日夜兼程,第二天凌晨到达巨鹿城外,悄无声息地包围了王离的军队。

秦军大营还沉浸在夜色中的寂静里,只有少数几个巡逻的士兵,奈何时值冬日,清晨天色昏暗,难以看清逼近的楚军。

范增让韩信钟离昧绕到北边,英布蒲将军去东边,桓楚带兵去西边,堵着王离的大营,让军队不能撤出包围圈。

而南边,正是项籍带兵前来的途中,发现了秦兵运粮食用的甬道。两边垒起来了土墙,再加上半人多高的杂草的掩映,要不是项庄离队小解发现了土墙,然后大叫引来了龙且,谁也不会知道还有这么一条甬道。

派出去的侦察兵回来汇报,每隔几里路就会有人驻守。不过黎明前夕的时候人睡得最熟,根本就没有发现危险就在周围。

几路兵马临走之前,安晟叮嘱他们一定不要轻举妄动,要先等着项小鸡差不多冲断了秦军的甬道之后,在一拥而上,狼吞虎咽。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项籍对甬道发动了第一次攻击,甬道内的秦军仓皇应战,但是由于地势优势,并没有被攻破,只是土墙断了好几段,露出甬道内的情形。

休息一段时间,天色基本明了,又是一波攻击,这一次秦兵有了准备,添补上不少兵力。用项籍的话来说——

“打得爽多了!”

停战的时候,甬道两边的土墙又塌了不少,甚至可以看到甬道里边躲着的秦兵。

安晟看到又有不少自己的人倒在草丛之中,心里不是滋味,拽过来休息的项籍,跟他耳语:“我走一趟。”

项籍警惕,一把拽住安晟的胳膊,力气很大,捏得安晟胳膊疼。没有说话,但是眸色深暗,清晰地映出来四个安晟的影子。

安晟叹了口气,估计是自己那次不辞而别去雍丘卧底让项籍出来心里阴影了。

“我去让大一大二大三他们通知韩信英布桓楚他们一起开始打,这样耗时太长,粮食是个大问题。”

项籍缓慢点头,手一点一点地松开来,声音不大,但是刚好能传进安晟的耳朵里:“早点回来。”

安晟转身去找大一大二大三,莫名地脚步飞快,穿过躺倒休息的士兵和伤员,跳过拦路的朽木,气喘吁吁地找到了人之后派他们出去报信,而后又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返回项籍身边。

走到项籍身后,小心翼翼地帮他把头盔去掉,伸手有规律地揉着太阳穴。

“回来了。”

安晟没有搭话,继续手上的动作,片刻后说:“上吧。”

项籍一伸手,安晟看了看项籍宽大的手掌,把头盔放了上去。项籍觉得手感不对,睁眼一看,无奈地把头盔带好,然后继续伸手。

安晟看了看,操起一边放着的方天画戟塞进去。

项籍把方天画戟放到另外一只手,继续伸手朝着安晟。

“没东西了。”安晟看看脚下和身边。

项籍轻叹一口气,直接向前探身捞过来安晟的手握在手中。两个人站定两秒钟,然后项籍猛一使力,安晟猝不及防,一头栽进项籍的怀里,“砰”一声,额头撞上了项籍胸前的护甲,有点头晕。

项籍搂着安晟,觉得心里无比的宁静,不是之前抱着虞姬时候软若无骨的触觉,而是踏踏实实的,感觉牢牢地抓住了些什么。

安晟努力把右手塞进自己的脑袋和项籍胸口只见,捂住自己的额头,感觉肿了起来。

项籍还是没有动作,时间过去一分钟,才慢慢松开,没有再驻足,看似毫不留恋地转头就走,其实是为了下一次能够时间更长的相拥而别离。

旁边早已站起来的楚军士兵看到将军和军师感情这么好都很感动,想着一定要为他们赢得胜利。

但是这一切安晟都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只有——

“消肿药膏呢?!赶紧拿过来!”

大一大二大三陆续在这一次进攻接近尾声的时候返回,项籍退回来的时候没有过多的时间休息,因为秦兵已经有些慌乱地在往大营方向撤退,看样子是韩信等人已经发起了攻击。

项籍只是退回来喝了口水,就有掂着方天画戟踏上了战场,一场鏖战过后,秦兵用来运粮的甬道终于被楚军冲断。

项籍在战时冲在最前面,此时脱力倒下,其他士兵在安晟的带领下忙着做扫尾工作,井然有序。

没过多久,其他三个方向都传来了捷报,说是攻破了秦军大营,原蒙恬旧部苏角被杀,王离被俘,另一秦将涉间不愿投降,而后自焚而死。

安晟咋咋嘴,真可惜,这样的汉子才是真血性。但是投降的王离也不能杀,不然收到麾下的那些秦兵就会人人自危了。

项籍还是躺在地上,双眼阖上,手边是方天画戟,看样子像睡着了。

“起床了。”安晟捏住项籍的鼻子。

项籍直接睁开双眼,没有一点睡意。

安晟有些尴尬:“你没睡着啊……”讪讪地要把手移开,但却被项籍捉住。

“抓住你了。”项籍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不许走了。”

安晟摇头:“看你表现。”

项籍面无表情,安晟看出来他还在为自己刚刚四个字而不开心,用另一只手拍拍项籍的脸:“起来,该赶路了。”

然后起身,拉着项籍的手用力想把人拉起来。但是体重悬殊还是有的,安晟差点被项籍拉到他身上。

没有了战争的担忧,再加上王离军营之中粮草充足,项籍骑着马慢慢走,旁边就是安晟,而非之前一直紧随左右的虞姬的马车。

“看什么?将军就在这儿!”项籍看安晟一直在东张西望,还不断往后扭头,不满开口。

“看——虞姬丢了?”安晟没有看到马车有些不适应。

“草太高,过不来。”项籍解释完马上往安晟旁边又挨近了点,“你没事多关心关心你自己,想看别人就看看将军,其他人不许!”

“啧,太霸道。”安晟鄙视他。

“偏这样!”项籍在和安晟相处的时候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前方就是巨鹿城,陈馀亲自在城门外迎接,等着大军全部过去仍没有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直到日头逐渐向西偏转,陈馀才远远地看到了两个身影,问了一个楚军士兵,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项籍安晟走近,陈馀担心着城内父老的粮草情况,紧走几步到乌骓面前:“陈馀待巨鹿父老感谢上将军出手相助。”

项籍马上恢复成年人状态,低声应道:“不谢。”

陈馀急需粮草,此时也不考虑那么多了,直接一抱拳:“城中缺粮多日,老幼妇孺饥肠辘辘,还请上将军再次出手相救,陈馀定不胜感激。”然后弯腰九十度。

项籍刚想说话,腿被安晟踢了一下,马上闭嘴。

安晟下马,走到陈馀面前,伸手扶起他:“陈将军请起。”

陈馀虽然被扶了起来,但是听安晟没有赠予粮草的话语,又弯腰下去:“若是将军不答应,陈馀就一直这样。”

项籍不屑一顾:“要是真有诚意,应该跪下吧,弯个腰鞠个躬算什么?”

安晟回头看了项籍一眼,赞扬的眼神——补刀补得不错。

陈馀听见这句话,咬咬牙,为了照顾父老,膝盖一软就要跪倒地上。安晟赶紧扶住陈馀,没让他真的跪倒地上。

“将军只是随口一句,不用当真。”

陈馀听安晟话里有点意思,就保持着半跪的动作,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安晟胳膊上。

安晟小幅度龇牙咧嘴——太重了!

“陈将军还快快请起,去城内召集民众,人来齐了就会发粮。”

“真的?”陈馀仰头看安晟,眼睛一亮。

“当然。”安晟真的坚持不住了,手一松,陈馀“嘭”一下跪在地上,小石子硌得膝盖生疼。

陈馀讪笑一下,赶紧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土:“陈馀这就去召集民众,还请将军军师快快进营。”

夕阳西下,天色很快就会转黑,本来城中的空地上应该是冷风飕飕冻得人直蹦,但是此时却熙熙攘攘人满为患。

百姓们被楚军士兵隔成了几列总队,排队领粮食,按人头分。

安晟看着很是感慨,不是感慨军民鱼水情,而是——“小鸡你什么时候把章邯打下来,照着速度,粮草很快就不够用了。”

“明天。”项籍没有加以思考。

“省省吧,修正几天,这点儿粮食还是有的。”安晟瞟了城门一眼,目瞪口呆,“那是什么人?他们干吗呢?”

项籍看过去,好几个人,看起来还是将军服饰,身边跟着不少小兵,也是跟着自家将军跪着用膝盖挪进来了。

“各路诸侯?”安晟奇怪之后恍然大悟,“没出兵害羞了吧,不好意思见你。”

项籍觉得好笑,看着一个个只有自己一半多高的将军低着头从自己面前挪过去,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安晟也是跟着笑了。

后边虞姬的声音传来:“将军笑什么呢,这么开心?”随后站在项籍右手边,正好在项籍和安晟中间。

不一会儿,虞姬也自己也笑了起来,还拿袖子遮着嘴,小脸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开心的,反正是红扑扑的。娇笑着挽上了项籍的胳膊:“真是有趣,将军怎么不叫妾身也来笑笑,还要妾身自己寻来。”

项籍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发粮食呢,将军走不开。”

虞姬理解地点头:“今日大胜,将军可要去妾身帐中歇息一下,妾身为您解解闷驱驱乏。”

项籍看了眼安晟,安晟没看到,还在欣赏各路诸侯们的英姿。

虞姬道:“不知军师能否放将军一晚?”

“嗯?”安晟回神,笑道,“去吧去吧,见天应该没什么事,等会请桓楚和项伯看着把大营扎一下。”

“在哪儿?”项籍问道。

“我和老师找好了,去你的温柔乡吧。”安晟抬手赶人,项籍就被虞姬半推半拉地弄走了。

第二日,漳水北岸楚军军营已经落成,章邯原本驻扎在棘原,但是据前线探子传来的可靠线报,秦军听闻楚军占领巨鹿之后,已经连连后退,到了漳水南岸,据说还惹来了秦二世的不满。

两军隔水相望,有些剑拔弩张,但是却又有些止步不前。

范增看看情况,觉得短时间之内应该打不起来,然大家随时保持警惕,不过不要太紧张,然后派安晟去慰问一下被俘的秦将王离,顺道提了一句王离他爷爷就是王翦。

安晟怀抱着对王翦的尊敬之情踏进了关着王离的小帐篷,里边还不算是脏乱差,至少地上给铺了一张布。

“王离将军这两日过得可好?”

王离苦笑:“不好,军队都被你们打败了,我也被你们俘虏了。”

安晟决定换一种方式,单刀直入:“那将军可愿同我们一道攻进咸阳,解救一家老小?”

王离挑眉:“在我战败的那一刻,妻儿老小的命就已经保不住了,此时再来问我这些又有何用?”

“有啊,既身为将军,就应保得一方平安,如今秦朝苛政,民不聊生,王将军可愿舍小家而为大家,解救咸阳百姓?”

王离连连摇头:“不都应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来来回回好几趟才说要我降么?你怎么不按常理来?”

安晟微笑:“王将军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不用安晟跑那么多趟就明白自身使命。”

王离:“你是安晟?”

安晟知道自己算是有点儿小名气:“是,王将军听过安晟名号?”

“何止是听过,简直是耳朵磨出茧子来了。”王离起身对着安晟一拜,“既然如此,王离也就不多客气,如若是军师来谈,王离愿降。”

安晟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来昨晚上刻好王离名字的沉香牌子递过去:“将军一片心意,还请王将军收下。”

王离接过,细细端详:“这——可是沉香?”

安晟挠挠额头,看来自己的意外发现已经传到了这里:“将军知道?”

“沉香在咸阳已经是千金难求,皇……秦王也难能拿到,没想到王离竟能收到如此珍贵的物什。”王离单膝跪下,又一次表忠心,“还请军师宽心,秦国军,气数将尽。王离定尽己所能,助将军进入咸阳。”

“那安晟先在此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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