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口腔充满血腥味,真是不爽。
可怜的海星,为师只能做到这份儿上了,我们相处的时间是那么短暂,如今你要挂了,为师还在挺尸……可能这就是有缘无分吧。
房中静了半晌。
重物落地声。
连白抛开罗海星,脚步声来到床前,床板一沉,上来了。
一缕青丝落在为师脸畔,骚刮得痒痒的,连白的气息笼罩下来,直到热乎乎的吐息吹进耳廓:
“师父,徒儿来了,马上就给你。”
呜……为师能说不要么?
双手温柔地解开为师的衣服,抛在一边。
嘴唇温柔地吻掉为师唇上的血,舌尖挑开唇瓣。
亲吻吮吸出啧啧水声……
连白分开为师的腿,抓住脚踝,向上提起……光滑得锦缎蹭得为师一阵痒痒,这家伙竟然连衣服都没脱……
一根手指试探着伸进来。
接着两根,三根,细致地扩张之后,炙热的硬物顶了上来——
猛地捅到底!
手指和真枪实弹真没法比!为师差点被捅穿了!!
肠子痛苦地纠结到一块,又热又硬的东西毫不留情地进出!!
无法想象这样粗暴凶猛的动作竟然是连白做出来的,简直跟泄愤一样。
如果为师能叫出来,为师现在一定快哑了……
整个人如波涛汹涌之上的一片木板,僵硬,不受控制,随时可能裂开!
安静的屋里只有肉体碰撞的声音,这样持续了不知多久……
为师腰间一紧,悬空的老腰被紧紧攥住,一股又一股热流涌入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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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白扶住为师上身,贴在他怀中,为师已经快散架了,不知道他还要搞什么。
温热的手掌覆上小腹,脐下三指,纯阳真气源源不绝地输入。
一时间五脏六腑似乎都在温暖的热水中松散开了。
体内原本藏着的纯阴真气与这股纯阳真气交汇在一起,输向全身筋脉,游走一周天后,回到丹田中。
为师缓缓抬起眼皮,模模糊糊看到床头。
醒了!
为师克制住心中的激动,闭上眼睛。
尼玛,这种时候根本无法面对后面那个人啊。
如果只是“治疗”的话,根本没必要凶猛到那种地步吧!
“师父,醒来了,就别装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接着又笑笑:“怎么徒儿一不在,师父就把自己照顾成尸体了呢?”
为师叹了口气:“连白。”
腰间的双臂突然收紧,勒得老腰又是一阵疼。
“师父什么都不必说了,徒儿还有要事在身,等会儿就要走,”牙齿轻轻咬在耳垂上,连白的声音温柔得能把人淹死,“抓紧时间再做一次。”
内容一点都不温柔……
“不行了……对了,”为师猛然想起,急道,“罗海星呢?柜子里那个人,你把他怎么样了!”
连白抱起为师,转了个方向,正对着他。
为师的腰肌一阵扯裂般的痛,忍不住轻叫出来。
“点了睡穴,无事。”
俊美无俦的容颜近在咫尺,展颜一笑,笑得为师有点晕。
“轻一点……”为师娇羞地低下头,“刚才太猛了,受不了。”
连白笑容僵住:“刚才师父……醒着?”
是啊,要不你以为呢。
连白脸上浮现出一层红晕:“抱歉……徒儿没控制住自己……”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趁机泄愤呢,被抓包就被抓包呗,还不好意思!
“你要不行了就换为师来。”
连白一怔,笑了,吻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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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白并没有抓紧时间再来一次,而是抓紧时间给为师清理了身体,换了一件干净衣服,扶为师下地。
“为什么不做了?”为师奇怪。
“来日方长。”连白笑吟吟,目光在为师脸上逡巡,“师父这主动的性子该改改才对。”
哟呵嘿!还指点到为师头上来了!
“徒儿对师父,是认真的。”连白轻声道。
这里面有什么因果关系?为师不懂。
“走吧。”连白扶住为师,“比武大约已经开始了。”
孟王宅中,临时搭了两座凉棚,围出一片空地。
空地上,两条汉子正在比武,一人穿侍卫红袍,是孟王爷的人,一人穿青色长衫,是武林盟的人,代表兴宏小侯爷出战。
连白取了一顶席帽,遮住为师的脸,扶为师在凉棚一角软榻上卧着。
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急急走过来,连白横身挡住为师,向那人拱手道:“曹副盟主。”
原来这人就是派了太监去捉为师的曹副盟主啊。
不过太监已经被连白杀了,不知道这人兴师问罪,连白要如何圆场。
“连副盟主!你可见我手下的小陈子?”曹胡子上来就气势汹汹。
连白轻描淡写道:“他与孟王府中侍卫勾结,被连某杀了。”
“什么?!”曹胡子顿时急了眼了,大嗓门一吼,周围人都看过来。
连白压低声音道:“您最好还是小声一点,这里是谁的地盘,您不会不知道吧,若是被人听到您派人去抄单双后院,您觉得您还走得出去么?”
曹胡子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凑近连白,低声质问:“小陈子是我的人,不可能和那边侍卫勾结,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去时,他们正商议杀了单双的男宠,嫁祸给武林盟,”连白扯谎不带眨眼,“连某见情势危急,解释不得,只好一掌一个拍死了,可惜死无对证——曹副盟主不会因此怪罪连某吧?”
“你!”曹胡子刚想放开嗓门,又想起什么,硬生生憋住,“你带来这人,就是那男宠吧?”
连白道:“不错。”
曹胡子缓了语气,道:“罢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死了也罢,只是下一场那单双出来,连副盟主可要让我来……”
“这个自然。”连白轻笑,“毕竟这妙计是您定的,连某怎敢抢了您的功劳?”
曹胡子点点头,走开时瞥了为师一眼,眼中流露出不屑。
为师心中暗笑,冤大头,看你被人玩了还不知道。
连白在为师身边坐下,轻声问道:“师父身体可有不适?”
为师摇摇头。
“徒儿想求师父一件事。”
透过素纱,为师端详着连白坦然的眼睛,一笑:“但说无妨。”
“求师父废了单双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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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场边一阵骚动,曹胡子上场了。
为师看向连白:“你刚说什么?”
连白道:“徒儿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师父,师父总对单双心软,早晚有一天会被他害死……徒儿万万不愿见那一天的到来,故而请求师父,趁此良机废了单双的武功。”
为师点点头:“哦。”
比武场边又一阵骚动,有人高喊:“没气儿啦!曹副盟主没气儿啦!”“还我副盟主命来!!”“魔教妖人!哪里走!!”“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么快就挂了啊,好像才说过话的啊。
为师起身,整了整衣冠,伸手:“扶为师下场。”
哄乱中,连白分开人群,走到场中。
为师扶着他的胳膊,脑海中不断回想破穴顺序……
废武功就废武功吧,可别把二蛋给点残废了,二蛋这孩子,没有武功,也就是个天真任性的孩子,有了武功,那就比成年人还残暴恶劣。
为师回想一遍,抱神守一,向对面的人看去。
二蛋那张娃娃脸上,全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他兴冲冲地向为师走来。
场边一时寂静,叫嚣着要单双偿命的武林盟好汉们纷纷缩了回去。
二蛋看也不看连白,弯腰抱住为师,毛茸茸的脑袋在为师颈边蹭蹭,隔着一层席帽,仍然能感觉到他刺刺的头发。
连白松开为师,退了开去。
为师伸手抚上二蛋前胸。
天突,璇玑,紫宫。
硬邦邦的胸肌,真叫人羡慕……
玉堂,膻中,中庭。
胸肌下的凹陷,也非常性感……
神阙,气海,关元。
这要命的八块腹肌……
二蛋忽然抓住了为师的手,力气之大,直到骨骼发出脆响。
“天玄殿第一绝技,九九归一指,”为师平静地告诉他,“破功专用。”
他眼中的迷茫,渐渐转为愤怒。
“你的内功会在一个时辰内散去,劝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否则这里的人会把你拆了。”为师建议道。
二蛋愤怒地瞪着为师,就好像一头狼,发现他唯一信任的同伴背叛了他,恨不得生噬其血肉的那种愤怒……却又从愤怒中生出一股悲凉的孤独。
“啊——!!!”
仰天怒吼,震彻云霄。
白衣一晃而过,连白从二蛋手中抢过为师。
如燕子抄水般轻盈,几个起落之后,连白将为师带出孟王宅。
他修长如玉的双手,捧起为师被捏得变形的手。
心痛地皱紧了眉头,说:“师父,徒儿好后悔,再也不会让你冒险了。”
为师笑笑:“不碍事。”
凤目疑惑地看向为师,问:“师父,你的心真是铁石做的,不会痛么?”
手痛和心痛又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为师不是如了你的意么?
“师父,不要对徒儿露出这种表情……”连白两臂收紧,将为师锁在怀中,下颌轻轻蹭着帽顶,隔着一层素纱,可以看到他玉石般优雅的颈项,喉结上下移动。
不出预料的话,为师的内力还够撑一招。
连白,真抱歉,就算剔除了二蛋,为师能看到的未来里,也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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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正准备出手点倒连白,然后跑路——
“站住!”
一个精瘦老头拄着拐杖,身后跟着一个有点眼熟的小丫头,出现在街中,打断了为师的计划。
“圣手先生,有何贵干?”连白警觉地挡在为师身前。
圣手冷声道:“留下那人!”
连白断然道:“除非我死!”
圣手冷笑道:“老夫不会让人死,老夫只会让人生不如死……”
连白冷笑道:“圣手先生的医术,连某佩服,不过武功,还没有领教过!”
为师忍不住说:“快!打!谁赢了跟谁走!”
连白叹了口气,进招。
看到俩人交上手,为师就放心了。开溜——
溜出一条街,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云儿,我们该回摩崖山了。”
为师回头,看见丙儿笑得甜腻腻的小脸,她一扬袖子,飘出一阵异香。
为师立刻闭气,还是吸入了一点。
再睁眼,人已经躺在豪华的大床上!
检查一遍身体,五脏齐全,菊花紧致。
暗暗松了口气。
接着闭上眼睛,内力运转过一个小周天,除净迷香,恢复体力,再次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这是哪里?
摆设……颇有西域暴发户的风格,为师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窗外,浮云流动,群峦如烟,靠,还真到了摩崖山摩罗教总坛!
为师决定再睡一觉,养好体力,以迎接接下来的各种酷刑。
可是怎么都睡不着了,脑子里不断回想着二蛋破功后难以置信的表情,痛苦的嚎叫——艹,亲手废掉徒弟的武功,为师这个师父是不是做得很失败?
算了,为师还是先操心自己吧,生不如死什么的,一点都不好玩。
“叩叩叩”——
有人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为师还没有应答,他就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为师醒了,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竟然是摩罗教前教主,宿羽。
看到为师惊讶中略带心虚的表情,宿羽笑道:“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怎么会?为师都已经换了一具身体了,你老年痴呆了吧?
宿羽在床边坐下,叹息一声,道:“开门见山的说吧,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靠,这种开场白为师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但说无妨。”是挖肝掏心给你娃进补,还是锁在床头做充气娃娃,说出来吧,为师承受得住。
宿羽又叹了口气,抬眼,认真地凝视着为师:“我想请你把双儿培养成合格的教主。”
为师想也不想,当即回复:“我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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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成什么的,为师真的玩够了。
照着正道大侠郭靖的模子,养成了腹黑伪君子连白。
照着风流浪子杨过的模子,养成了性虐爱好者二蛋。
而且俩逆徒把折腾为师视作他们人生中仅有的乐趣,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丧气!
更何况为师根本不知道合格的教主应该是啥样的!
“双儿就在花园里,请吧。”宿羽微微一笑,让出条路。
“就这样——去?”
“要不呢?”宿羽疑惑。
怎么也该给为师配一套头盔铠甲吧?就算二蛋废了内功,凭他那身腱子肉,也能把为师揍成生活不能自理。
在狠狠地欺负了一把二蛋之后,立刻出现在他面前,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还是说,宿羽您压根没打算让为师活着玩养成?
“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宿羽眼中闪过一丝伤感。
……
宿羽没有骗为师。
二蛋正像个小孩似的蹲在地上,认真地戳一只绿虫子。
“‘鬼王缠’是一种会损伤心智的邪功,本来我不想让他练,他说只有练成了这武功,变成天下无敌,师父才会变成他一个人的。”宿羽道。
“那他现在……”为师低头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二蛋。
“你放心,他现在很正常,”宿羽叹道,“也许是命该如此吧,他没有突破第九层,又被废了内功,‘鬼王缠’这功夫是与他无缘了。”
为师心中升起一米米内疚。
“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一个月后,教中举行正式的教主继任大典,我希望,你能交给我一个合格的教主。”
宿羽说完,“嗖”地飞走了。
你妹妹,跑那么快,完全是不给为师说话的机会么。
“吧唧”!
为师不小心踩到了什么?
回头一看,二蛋幽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为师,为师赶忙挪开脚,那只虫子——看样子是救不回来了。
为师硬着头皮,对上他阴寒的目光。
二蛋却在为师看过来之后,移开了目光。
“你走吧。”
走?什么意思?是“免费送你上路”?还是“请你自行了断”?
二蛋盯着地上稀巴烂的虫子:“我没有资格得到师父。”
没资格……得到为师?
“失去武功,我什么都不是,没办法保护师父,没办法让师父幸福,这样的我,没资格得到师父。”说这话时,娃娃脸绷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