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罩我去战斗 下+番外——鸡明桑树颠

作者:鸡明桑树颠  录入:07-10

没有出卖睚眦的灵魂……

雨点忽然停止在半空,正在打斗的两人对这诡异的景象感到不解,未作防备,水珠凝结成尖利的冰凌,直刷刷地向扶桑刺去。

扶桑娇小的身体被刺出几个血窟窿,笔直地坠落到地上。司徒澈却转过头,惊慌地喊道:“司徒景昭!!!你快住手啊!!!”

在草丛中站着的司徒景昭,脸色苍白,身侧环绕着寒冷的水汽。他没有看司徒澈,眼神中闪动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然。

不是睚眦的灵魂,那么用来和魔族交换的……是司徒景昭的阳寿!

他举起手掌,平举在胸前。

“司徒景昭!!”司徒澈不顾背后的扶桑,往司徒景昭那边吃力地跑去。

自他的掌心中,一股庞大的水柱喷涌而出,清澈而瑰丽的颜色,转为深沉的蔚蓝,在空中凝结成一个熟悉的形状。

那是海蓝色的鳞片,龙尾威风而美丽,最辽阔的碧海也无法企及的深沉。

司徒澈白了脸,绝望地跪在地上。

这是……连神族也不可能施行的禁术。

天空不断落下细细密密的雨点,打湿了他的衣服,他看着上方龙型的睚眦,那动人心魄的龙啸震动山河!因为力量过于强大,连同空间也发生了剧烈的扭曲。

“我哥,绝不会输。”

司徒景昭的话音刚落,那睚眦之形的水柱瞬间将扶桑笼罩淹没,司徒澈只见一团火色在水流中挣扎,尖厉凄惨的叫声久久不绝。

最终,海水化作了雾气,消失在灿烂的日光下。而扶桑变成了一块红色的石头,落在了远处。

司徒景昭往司徒澈这边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司徒景昭!!!”

司徒澈跑到他面前,蹲下来,伸了手,怕一碰他就会消失。

司徒景昭伸出手臂将他搂进怀中,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对不起。”

“你答应了我的……”

“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死了,你便再也不会忘了我……即使你跟睚眦在一起,你也记得欠了我——是我赢了睚眦。”

司徒澈冷着脸,肩膀却在微微抖动着。他指着一旁的枯树,“你他妈就是那棵树。”

司徒景昭的唇边溢出一丝鲜红,他苦笑地说:“临死还要损我啊,我就是那么木……”

话还没说完,他面前的男人狠狠地瞪着他,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发白的手背上,他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

“老子已经吊死在上面了!”

司徒景昭沉默了两秒,笑了起来。

“……笨龙。”

“我从跟你在一起开始,就再也没有撒谎了!我只想好好跟你过日子,不管睚眦,不管天下,我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抛弃了,你为什么要骗我!!”

司徒澈攥紧指尖,声音发抖着。

“你是不是嫌我书读得少,抠门又弱智?要死当然死在一起啊!我还是知道什么叫携子之手,与子偕老!我还是知道什么叫有心白首,百年不负!”

司徒澈哽咽着,把脸埋在他的胸前。

“别让我孤零零一个人啊……笨蛋。”

“对不起。”

司徒景昭的手渐渐无力,司徒澈连忙握住他的手,努力让自己说的话更加清楚:“我……一直有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他一愣,以为司徒澈在报复他,故意说喜欢睚眦,于是便勉强地扯了个笑容。

“他一定很温柔,很强大,能替你遮风挡雨。”

司徒澈哭得更厉害了,低吼道:“你别自恋了!!!”

司徒景昭愣了一下,勾起唇。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掉眼泪。”他靠在司徒澈怀里,贪婪着看着那张哭泣的脸庞,“我还是太坏了,总想着看你哭,这是报应吧。”

司徒景昭吃力地露出一个微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司徒澈咬紧了牙关,唇角浸出了血液,他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抱住司徒景昭的尸体,不停地发抖着。

恍惚间,他想起了很多和司徒景昭在一起的片段。

“阿昭,哥哥今天又输钱了QAQ”

“没事,我又没怪你。”

那时司徒澈啧啧了几声,开始幻想以后的生活:“我想要一个大大的园子,种些萝卜竹子,养几只鸡鸭……哈,不过真到那个时候,我还怕你呢!”

司徒景昭挑了一下眉,“怕我什么?”

“怕你不肯。”

司徒澈认真地说。司徒景昭失笑,抬起手轻柔地抚着他的脸颊,哑着声音缓缓道。

“……你真是,笨。”

所以你看,这样的笨龙你怎么放心让我一个人走完剩下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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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小剧场】之前说好的H

男人跨在司徒景昭的腰上,表情不羁而又玩味地笑道:“怎么做?你想怎么做?”

“哥……”他扶住司徒澈的腰,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司徒澈双手撑在床单,缓缓扭动着腰,看着司徒景昭骤然转沉的眼神,“这样,还是这样?”

“都要。”司徒景昭紧匝着他的腰,迎上了那挑衅的眸子。

上方的司徒澈勾起了唇,扣住他的双手,双眼半眯,“批准了。”

事后,司徒景昭看着伏在他身上的男人,后者正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他抬起手,落在男人的脑袋,听见对方低低地喊了一声:“阿昭……”

“什么?”

司徒澈抱紧了他的腰,乌发交缠,黑与白相互映衬,艳丽得不可方物。那像是呓语的嗓音透着浓浓的疲倦,“别死啊。”

司徒景昭的睫毛颤了颤,最终低垂下来,掩盖了眼中的苦涩。

“……知道了。”

第九十七章:再见紫玉

司徒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跪了很久,他擦了擦泪痕,看着火焰一点一点地吞噬尸体。

他沉默地站起来,走向扶桑。凤凰是不死鸟,肉身消亡后会留下凤凰石和内丹,凭借着这二者,便能在浴火后恢复生命和修为。

司徒澈将灵石收入怀中,慢慢捡起赤焰的凤凰石,他捏着扶桑的内丹,不知在想着什么。忽轻笑一声,在空旷的田野上显得极为突兀,一直压抑的阴狠和杀意一丝一丝地从他身上迸发出来。

他吞下了内丹,扶桑的修为全部化入他的体内。司徒澈握着凤凰石,他明白现在只要稍微用力,扶桑便从这世上永远消失。他的拳头紧了紧,唇边的笑容诡异地加深,把凤凰石放进了袖子里。

因为……司徒澈更喜欢在离暗面前亲手捏碎他挚爱之人的性命。

无论是司徒景昭,还是后来的睚眦,他们都不知道司徒澈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照镜子。哪怕是后来回到天界一脸无害的日子。

因为从铜镜中会倒影出,和宵晖相同的,憎恨、夺取的眼神。

他牵起黑马,甘甘看不见他的主人,呜呜几声,舔了舔他的手背。

司徒澈摸了摸甘甘,“赭白。”

甘甘第一次听他这么喊自己,眨了眨黑润润的大眼睛,那无辜的表情像足了司徒景昭。

他骑着马,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栈。

前几天帮过忙的客栈老板当然记得他,当初两人入住的时候还惊艳了一把。老板便上前问他:“那个,司徒公子,你怎么一个人?”

司徒澈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眼神却如同一潭冰冷的泉水。

他瞥了眼战战兢兢的老板,上去收拾了包袱,把司徒景昭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后来回想起来,那大概是他一生中最难度过的时光,一直以来,都是他撇下睚眦,不负责任地丢弃两人的记忆,活得轻松自在。

明明差一点就能……

司徒澈站起来,因为之前的日子太过欢愉,一旦静下来,回忆便会将他淹没。他一咬牙,提起东西往外走,却在动的那瞬间嗅到了属于武者的杀气。

再说这头金子楼的小李手上拿着一封信,询问完快吓哭的客栈老板之后,往司徒澈所在的房间走去。

其实他一直很好奇司徒澈是个怎么样的人,听说极好相处,虽说有些笨拙,曾被他家老大带回庄里养了好久,不过看不苟言笑的老大提起他时会笑得意外的可爱,估计是个很会讨人欢心的大美人吧?

而且据暗卫们的反馈,跟司徒澈待在一起的老大是完全不同的画风,软乎乎的,闪瞎他们的眼。

可是今天过来时,他心里只有怨气。他不能明白,老大为什么为了司徒澈扔下了金子楼的弟兄。

他走到司徒澈门前,收了收杀气,正要敲门,眼前白光一闪,一把利剑穿过了纸糊的门,同时极为巧妙地撞开了门,小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己已经被夹在门缝之间,闪着寒光的剑刃正横在他的脖子旁。

眼前的男人本身感受不出任何杀气,这也是他放松警惕的原因。而当他对上那双桃花眼,不由得背后发冷。

其中了无生气、杀生予夺的气势,强硬地驱散了他反抗的念头。纵是经历过这么多次出生入死的任务,小李的脸还是不可控制地白了。无形之中,仿佛有一只手将他的喉咙越捏越紧,他下意识地吞咽着。

“你是什么人?”

小李被这强烈的压迫感逼得说不出半个字。

男人眯着眼睛,调情一般轻笑着,但出口的声音却让他发冷。

“我这个人啊,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耐性。加上今天心情不太好,下手可能会不知轻重。还有三秒,三、二……”

小李被那男人阴森森的语气吓傻了,人在惊吓之中脑袋转得非常快,他大声说道。

“是门主让我把信交给司徒澈的!”

“哦?”

男人眼神一变,把剑拔下来,全开的气场有所缓和,小李松了口气,同时又发现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这个男人,跟司徒澈一个屋子!?而且,看起来像是跟他很熟?

“拿过来。”

小李颤抖着手把信递了过去。

门主,司徒澈被这个可怕的男人拐走了QAQ——来自瑟瑟发抖的小李。

“公子……怎么称呼?”

见男人皱着眉头,小李弱弱地问了一句。

男人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眼角带了几分杀气。

不该问这个总攻状态全开的男人的——来自努力保全纯洁的小李。

“我就是司徒澈。”

小李,在一个风和明丽的一天,进行门主安排的一个最后的任务时,傻掉了。

司徒澈看着信,眉毛皱了起来。

信上没有讲司徒景昭对自己的歉意啊爱意啊之类的事情,只是详细地记录了剩下的紫玉、修蛇、离暗、狙如、食人花紫卿等魔的动向,以及回到中荣国最安全的路线。

最后还说,如果需要,可以将金子楼全权交给他,护送他到中荣国失魂海,回到天界。

司徒澈抿着唇,指节发出咯吱的声音。

旁边的小李被杀气镇住,吓得魂都飞了,为了缓和气氛,他主动向司徒澈搭话:“司徒公子……门主呢?”

男人的脸色冷了一分。

小李连忙换了个话题:“司徒公子要回中荣国的话,我可以送您回去。”

“我不去中荣国。”

“啊……您有哪里想去玩的吗?门主说我的性格比较好,他不在时可以陪您。”

小李怯怯地说完后,抬头看司徒澈。青年穿着黑色的袍子,扶着栏杆站着,目光落在远处。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此刻的司徒澈……有点像他们老大。

事实上,在之后回到天界,在睚眦出现之前,见过他的人都觉得他跟睚眦越来越相像。每次被这么说,阳曜都会笑一笑,温软中带着无奈之色。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想睚眦和司徒景昭了。

所以才会在没有他的日子,把自己活成了他的模样。

只听“啪嚓”一声,小李回过神来,惊恐地看见栏杆的一块被司徒澈掰了下来。男人的眼眸凝着化不去的冷意,不知是不是错觉,没有温度的水墨中时不时闪过一丝流金。他便用这样的眼神锁住小李:“你……知道他,已经不在了吧。”

小李一愣,明白他说的意思。他怔怔地看着司徒澈,对方却别开了脸,背过了身子。

“是我抛弃他的。”

那平缓的嗓音中不带任何感情,而他的鼻音却出卖了他。

小李窝在心里的火气不知怎么地消了下去。

这个人……被门主抛弃了吧。从司徒澈的生命中,抹杀了自己的存在。

“请节哀顺变。”小李看着颤抖着的司徒澈,慢慢说。

司徒澈静了一会,回过头,已不见任何多余的感情,“他……跟你说了什么。”

“让我把信送到您手上,保护好您。”

小李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纸,递到司徒澈手里。司徒澈翻来覆去看了几次,是几座房子的地契,他不解地看着小李。

“还有……门主说,如果他活了下来,答应跟你成亲。”

答应他?

——阿昭,等事情结束,跟我回老家成亲吧。接下来的日子,我对你负责。

司徒澈的手不可遏制地抖了起来,他死死地掐着自己手心,强自镇定下来。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

小李急急地问:“您呢?”

司徒澈指着纸上“离暗”两个字:“我去找这个人。”

“可是,紫玉也在那里……”

“不必担心。”长剑入鞘,司徒澈的目光透着寒光。小李缩了一下脑袋,却被男人拍了拍肩膀,笑容十分和蔼:“我会用他们的命,来祭你们老大的。”

那语气中透着阴测测的杀机,小李背后发凉,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越来越觉得司徒公子跟门主像了嘤嘤嘤——来自吓尿了的小李。

当日夜晚,中荣国皇宫一如既往地笼罩着深重的魔气。沈咎在自己寝宫里批改奏折,门外出现了一条人影。他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来人穿着方士的服饰,上前走近沈咎,低声说:“陛下,有人闯入皇宫。”

沈咎头也没抬,“魔族便由他去。”

方士斟酌了一番,缓缓开口:“不……那股力量,是神。”

“……神?”

沈咎的唇角扬了一下,眼中闪动着不明的光芒。“你回来了啊,表哥。”

让朕看看,你是如何从魔族手上,将人界还回朕的手里的吧。

而这边司徒澈确实进皇宫了,但在他找出离暗之前,碰到了同样是来找离暗的紫玉。

那惑人的紫色在月华下尤为耀眼,紫玉走在平整的石路上,一道强烈的视线刺在他的身上,令人无法忽视,他皱起眉,猛地回头,在角落的阴影中,一个男人斜斜地倚在墙上,男人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一个弧度,笑得特别温柔。

看清了男人的脸,紫玉失声喊道:“阳曜神君?!你怎么……”

“扶桑死了。”司徒澈自阴影走出,惨白的月光下他的笑容尤为诡异。

紫玉没想到司徒澈居然没有死,心下大惊。扶桑虽说是毕方鸟和凤凰的后裔,但修行是实打实的仙修,实力不弱。不过,既然是跟扶桑大战过一场,那不死也重伤!思及至此,紫玉打了个响指,三个术士自他身后走出。

推书 20234-07-10 :睚眦罩我去战斗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