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唐泄气地将自己的单反藏好,然后将门打开。
“小唐,有人进我房间了。”候嘉一脸严肃。
“怎么回事?”楚唐问道。
“你来看看就知道了。”候嘉说着将楚唐拉到自己房间。
“房间的窗户被打开了,还有我床上的被子是叠好的,因为我有这个习惯,但是现在被掀到了地上,还有浴室的门也被打开了,我从来都没用过浴室。而。且地板上还有血迹”候嘉一口气将眼前之景介绍完。
“看来有人想对你动手,但是你很幸运地躲过了。”楚唐听完说。
候嘉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赖皮兮兮地说:“小唐你还是收留我吧。我房间不安全。”
天色将黑的时候天空又开始乌云密布,接而瓢泼大雨夹杂着电闪雷鸣开始向海面裹挟而来。
“叫兽,又打雷了。”昏睡了一天的苏青禾被轰鸣的雷声惊醒,使劲往江云树怀里钻。
“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江云树侧过身子,然后紧紧抱住苏青禾,“禾苗,船停下了。”江云树说道。
“我感觉出来了,可能是天气太糟糕了吧。”苏青禾有气无力地说道。
江云树再次将手放到苏青禾额头上,灼热的体温顿时顺着手掌传到江云树身体上。
“禾苗,你身体上还是非常烫,”江云树说着掰过苏青禾的身子,打开床头的灯盏,苏青禾脸红得厉害,此时正神志不清地望着江云树。
“这退烧药没有效,禾苗你忍忍。”江云树说完从吧台拿来一瓶白酒,又取出一枚一元的硬币。
“禾苗,我们现在没有退烧药,我只好给你采取老办法了。你如疼的话就忍住。”
江云树褪下苏青禾的上衣,露出他光滑细腻的背,江云树将白酒洒在苏青禾背上,几经拍打之后用硬币在他背上使劲刮起来。
苏青禾死死咬住牙,尽管背上火辣辣的疼,他还是一声不吭。
待到刮痧完毕,江云树又将苏青禾抱到浴室给他冲了个滚烫的热水澡。一切做完之后苏青禾已经昏昏欲睡。江云树摸摸苏青禾的额头,随即放心一笑,烧退了。
刘盼兮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窗外风雷电大作,整个世界都处在一片昏暗之中。腿上的伤只要轻轻一动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刘盼兮掏出自己的手机看看时间,现在是已是凌晨一点,但是自己一点困意也没有。远处的床上躺着的是昏迷不醒的徐敏,活像一个死人。刘盼兮想到这里不禁心里一寒。
刘盼兮拧开电灯,顺手抓起沙发旁放着的临时拐杖——候嘉用一根一米多长的铁管给自己做成的,颤颤巍巍直起身子向窗户边走去。
刘盼兮一把拉开紧闭的窗帘,顿时一个闪电带着冷光一下子劈到了不远处的海面上,惊起丈高的浪花,密密麻麻的雨点毫不间断地砸到墨色的海面上,激起一阵阵雨声。刘盼兮瞬间觉得自己就像进入了一个恐怖的世界,紧了紧自己披在身上的上衣,刘盼兮欲转身回床,顿时觉得脑部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14.绝境
第三天的晨曦一直迟迟不来,众人混混噩噩地困在一片黑暗之中。
“叫兽,还在下雨吗?”苏青禾费劲睁开眼睛,感觉到船还是没有前行的趋向,四周一片昏暗。
没有人回答,苏青禾便摸索着起身,虽然脑袋还是有点昏,但是自己已经好了许多。
“叫兽!”苏青禾再次加大音量,但是江云树还是没有回答。
苏青禾挪到床头灯旁边打算将灯打开,但是灯却迟迟没亮,但是周围还是一片漆黑。苏青禾从床上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手机现在才六点半,借着微弱的灯光,向门外出去。一楼大厅黑漆漆的,看不清任何东西。“叫兽,你在哪里?”苏青禾喊道。
没人应答,苏青禾又上楼朝甲板走去,天际一片昏黑,苏青禾举着手机小心翼翼地跨下阶梯。
“叫兽,你去哪里了?”想到之前死在大海里的齐宣,苏青禾心里扑通乱跳起来,江云树到底去哪里了?
苏青禾深吸一口气,朝昨天系着齐宣尸体的地方走去,“叫兽!”苏青禾举着手机,探出身子朝甲板外望去,可惜什么也看不见。
苏青禾刚欲转身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影一闪而过,于是喊道:“叫兽是你吗?”
苏青禾还来不及反应一股巨大的推力猛地撞到他身上,然后苏青禾就被撞到进海里了。
冰冷刺骨的海水包裹着苏青禾,咸苦的海水直溜溜地钻进他的口中鼻中,呛得他回不过起来。苏青禾本能地向上游以获取空气,船一直停泊不行,苏青禾便使朝前游去,但是海水又冰又凉,旧病未愈的苏青禾很快便全身乏力再无力动弹。海水铺天盖地地涌进苏青禾的鼻腔里,苏青禾拼命地挣扎但是却被海水卷得离船越来越远,他认命地闭上眼睛,脑子里突然想到那天自己在游泳池里戏玩时,江云树对他说的话:‘禾苗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万一你溺水我就下来救你。’但是现在不知生死的江云树肯定救不了自己了。苏青禾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心里想到:‘江云树你这骗子,下辈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就在弥留之际,苏青禾仿佛看到有人跳进大海,拼命地朝自己游去,接而便不省人事。
“禾苗醒醒!”昏迷中的苏青禾仿佛听到有人在边叫他边拍他的脸。
苏青禾勉强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窗外是一片雨后特有的湛蓝色。
“我没死啊?”重见天日的感觉太好,苏青禾不觉脸带笑意。
“你没死。是江教授将你救上来的。”坐在床沿的楚唐回答道,看到苏青禾醒来一脸一股欢欣。
“看来江云树不是骗子。”苏青禾心里涌起温暖,“我们早些返航吧,我再也不想在也不想在这船上呆了。”
“禾苗,我不得不告诉你,望江号出故障了,现在启动不了。”楚唐脸上带着焦急和心慌。
“那薛先生找人修理了吗?”苏青禾闻言一怔,但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禾苗,”楚唐抿抿嘴,小巧的脸上尽是不敢置信,“船上的艇长、副艇长、服务员,全部都消失了……”楚唐说完浑身颤抖,眼睛睁的大大的。
“怎么可能?”苏青禾满眼惊惧,“到底是谁在杀人?到底是谁?这不是游轮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那我叫兽呢?”苏青禾紧紧抓住楚唐的衣襟。
“他和候嘉去船舱检查情况了,叫我在这里守着你。”
“禾苗你休息一下吧,接下来肯定还有事情发生,你要养好身体。”楚唐说着摸摸苏青禾脑袋,脸上勉强笑笑。
苏青禾闻言闭眼休息,接而马上睁开眼睛问道:“是谁把我推下海的?”
“我们也不知道。是江教授到我们门前问你是否和我们在一起,我们接着才到甲板上找你,然后就听见你在海里的呼救。当时甲板上没有任何人。”楚唐回答道。
很快江云树便和候嘉回到三号房,后面跟着薛望江。三人脸上皆是深深的焦虑。
“怎么样?”楚唐立刻站起身子问讯。
江云树坐在床边,伸手摸摸苏青禾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我们到那边去说吧啊。”
四人围坐在沙发上,薛望江试着张张嘴,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才开始发言:“今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五点半起床,准备下楼交代厨师要做的菜品,但是当我房间里却停电了,我走到走廊,走廊上也是一片漆黑,于是我便走到隔壁驾驶室询问艇长怎么回事,但是驾驶室的门大开着,里面没有人,我心里一惊赶紧下楼招呼服务员,但是没有任何人回答,我又跑到船舱底部他们居住的房间,里面还是空空如也。我便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赶紧到二楼看看大家是否还在,我敲开了江先生的门,江先生便跟着我查看船舱去了。”薛望江一口气说完,又再次吸了一口烟,脸上一脸倦怠。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我们的手机全部都没有信号,船上的定位系统也失灵了,经过一夜的漂泊我们现在连我们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有,大家要做好挨饿的准备,船上的储存的食物全都不见了。”江云树脸色苍白将最令人恐惧的事实说了出来。
大家听完都一脸凝重,在这茫茫大海食物的缺乏是最致命的隐患,有人是想活活饿死他们,到底是谁?
15.自救
“现在我们还有两个伤员,这接下来该怎样自救才是至关重要的。”候嘉说道。
“薛先生,你不该解释一下这一切吗?”楚唐紧紧咬住唇,“再怎么说你也是这里的负责人,你把我们引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早就说过了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你们现在都将罪责推到我身上,谁能保证是不是你们中间谁干的!”薛望江闻言立马争辩起来。
“现在这一切都像是一团乱麻,要想解开它只能从起点入手。”江云树露出少有的镇定,“候嘉,你和薛望江将船上所有能吃的东西团聚到一起,楚唐你好好看着苏青禾,我有点事要查清楚,我们如果想要活下去只能齐心协作,如果谁想独吞食物或者干点损人利己的事的话,我绝对不放过他!”江云树全身迸发出一股绝对的领导力和压迫力,大家自觉听从他的安排。
“这是从厨房找来的刀具,一人一把随身带着,但是小心不要伤了自己。”候嘉从一个袋子里抖出几把刀具。
江云树掏出钥匙打开九号房的门,刘盼兮还躺在沙发上睡觉,徐敏也像往常一样昏迷不醒,二人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刘小姐,醒醒!”江云树蹲下身子轻声喊着刘盼兮。
刘盼兮闻声一动不动,江云树赶紧掐掐她的人中,过了一会儿刘盼兮才努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不停摇晃的江云树,好一会才才将眼睛对好焦。
“江先生,”刘盼兮试着直起身子,然后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好疼啊。”
“你不要挪动你的腿,这样会伤到骨头!”江云树以为是她的腿伤使她疼痛。
“江先生,不是我的腿,昨晚有人将我敲晕了,我不知道是谁……”刘盼兮双眼无神,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你说仔细点!”江云树闻言赶紧接着询问。
“大概是一点左右,我一直睡不着便到窗户边透透气,然后我就感到头上一疼,接着便失去意识了。”刘盼兮烦躁地抓抓自己的头发,接而大喊起来“是谁要这样折磨我!我受够了!”
“刘小姐,你冷静点,我们分析一下昨晚的事情,如果你是在窗边被敲晕的,你是怎么到沙发上的?还有你腿脚不方便为什么那人没有借机杀掉你?”江云树说出自己的疑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刘盼兮哀哭起来,“我不要在这里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江云树想了想将一夜之间发生的事告诉给刘盼兮,刘盼兮听完一切之后没有想象之中地大叫,反而冷静下来:“我们现在得查出来到底是谁在搞鬼,我们现在必须这样做!”
“那好,所有怪事的起点是从你腿受伤开始的,所以你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江云树说。
“你问吧,我知道的我一定说。”刘盼兮蜷缩在沙发上,认真地回答道。
“昨天我在你的床头柜上发现了一个破旧的手机,我偷偷的拿走了,我找小吴询问,他说是何老头的。”江云树将事实说出。
“旧手机?我不知道……难道是何老头那天晚上潜到我房间然后掉在这里的?那是谁放到我床头柜上?”刘盼兮也是一脸疑惑,“难道是齐宣?”
“你说你在当急关头接到一个电话,然后那个人怕见光所以逃走了?”江云树突然想起这一条重要讯息。
“是,当时我也没在意,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电话记录还在吗?”江云树赶紧问。
“还在,你看。”刘盼兮说着掏出手机,然后将电话记录给江云树看。
“会不会是就是那个手机打的?我换了工作所以也换了新号码,知道的人很少,还有就是当时是凌晨,谁会给我打电话?这里知道我电话号码的有齐宣、薛望江,还有候嘉,不过这事后的事了。”刘盼兮说道。
“现在我们只是怀疑这个手机号码是何老头的,要确定还得找到那个手机,只是现在小吴也消失了,我们要找到手机的难度又增大了。但是我还是要试试,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江云树说完转身就走。
江云树早上随着薛望江来过服务员住的地方,所以他轻而易举就找到了服务员们所住的在船舱底部的房间。房间里面有三组上下排列的床,江云树只好借助着微弱的手机灯光一张一张地翻找。
“但愿你不要带走。”江云树嘴里念叨着。
找翻完了五张床还是一无所获,只剩最后一张床了,江云树还是继续扒开被子找寻着,果然在小吴枕头里发现了这部旧手机。江云树拿着手机走出船舱底部,立刻回到刘盼兮房间。
16.SOS
“找到了吗?”刘盼兮看见江云树回来立刻问道。
“找到了,我们看看吧。”江云树说着坐在沙发上将这部旧手机打开,然后翻着通话记录。
“是这个号码吗?”江云树找到当天的通话记录,将一个号码递给刘盼兮看。
“四点二十打的电话,就是我的!怎么会在这个手机上!”刘盼兮大叫出来。
“何老头不是凶手,他是一个替死鬼,真凶找来的替罪羊。”江云树长叹一口气,“其实当天薛望江推断出何老头是凶手时我就怀疑,这个案子破得太过于顺畅以至于一切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但是我实在找不出理由去反驳,我和苏青禾去薛望江指认的地点去仔细勘察过,也许是那天的大雨冲掉了痕迹,我们一无所获。现在看来我的怀疑是对的,既然这个电话是事发之后打给你的,说明凶手不可能是何老头,但是打电话的也不可能是何老头,首先他不知道你的号码,其次他也不可能这么碰巧刚好在那个特殊时间打你电话。”江云树分析着。
“你说的很对,打这个电话给我的人肯定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为什么是用何老头的电话打的?”刘盼兮提出疑问。
“按照当天那位厨师的说法何老头在四点多的时候出去了,但是他不辞辛苦地从船舱底部绕一大段路程走到走廊上肯定是原因的,但是毫无疑问他肯定是被人设计了。”江云树看看腕上手表。
“江先生,我们掌握的信息太过支离破碎。”刘盼兮垂下眼,泄气地说道。
“不管怎样我们得一步步查,他们也该回来了,为了安全起见,你和徐敏一起搬到三号房去吧,这样有个照应。”江云树建议道。
刘盼兮点点头,“我自己试着慢慢走过去,你背徐敏就可以了。”
江云树和楚唐又将三号房的沙发拼凑在一起,然后将刘盼兮安置在上面,将徐敏放到床上。
不一会儿候嘉和薛望江带着一些东西回到房间。
“还有些什么?”楚唐问道。
“不多了,节约点的话可以勉强坚持几天。”薛望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