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早就查清楚了,季福摇了摇头:“没了,爹娘都死了。”
“哦”曾大人心想:你个作孽王爷,竟然找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床上人又在说胡话,就跟鱼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挣命般重复两个字,这次曾大人听清楚了,问季福。
“可言是谁?赶紧找来,怕是这位公子的亲人,晚了也许就见不着了,说不定还能对这位公子有帮助。”
季福觉得有点印象但想不起来:“曾大人,都不知道人在哪我怕一时半会找不来。”
这时候王爷开口了:“人在地牢快去提吧。”
季福想起来了:“哎,我这就去。”
王爷又对门口喊道:“对他客气点。”
曾大人都不屑听:拆散他人姻缘,抢夺他人之爱,是这位王爷的拿手好戏。
余仕一听蒋清歌快不行了,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拉着管家就跑,季福差点没累死。
“我说你慢点,不对,往左拐~”
到了房间余仕一步迈到床边坐到脚榻上,边歇息喘粗气边哭,拽着床上的胳膊来回晃荡
“清歌,清歌,你快醒醒,还没考取功名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啊~”哭的荡气回肠。
曾大人和王爷都愣了,这人太像一个人了~两人一对视立马错开眼神,各自心里都不平静。曾大人心说:这孩子怎么和我的小秋长的这么像呢?看年纪有18岁了,和当年的秋儿长的一样一样的,就跟孪生兄弟似的。
王爷心说:他叫可言,肚兜上也叫可言,长的还这么像就跟同一个人似的,错不了肯定是小秋生的那个孩子,我的儿子哎~
余仕可不知道有人对他这么感兴趣,反正他是拉着昏迷不醒的人可劲哭。
“清歌,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哦?当初我俩就不该来京城,被人骗的钱也就算了,现在还搭上了命,太不值了。”
屋里人也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的,最大的王爷不说话谁都不敢擅自做主。
“你说说我两命多苦,你从小死了娘我从小死了爹,好不容易我俩长大了,你爹死了我娘死了,你比我好点还有亲爹亲娘,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就是个野孩子啊~”余仕都疯了乱哭一阵
王爷心说:谁说我死了?我活的好好的,你爹在这呢,你不是野孩子。
余仕哭的眼泪都干了:“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进了这么一个地方,要不是我连累你,你现在也不会死了。清歌,你放心黄泉路上我陪着你,咱两一路作伴。”
(让我们阴间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地狱繁华,啊~啊~)
王爷是越听脸越黑气的想杀人,还没等他解气,到是有人比他还生气
余仕抹了鼻涕擦掉干了的眼痕,扶着床站了起来,这几天地牢伙食太差搞的余仕一点胃口都没有,刚才一通跑力气都用光了,又花费力气哭了这么久累的人快脱虚了。
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要有骨气,有人杀了自己好朋友必须得替人讨回公道:“你们谁是杀人凶手?”
曾大人,季福一同看向王爷,王爷一个闪身被人扑到地上。
余仕使出最后一口气,又撕又扯,实在没力气挥拳头:“啊,我要杀了你替清歌报仇!”
王爷一个用力‘嘭’一声把人推出去,谁想到就这么轻轻一推这人就倒地上不起来了,王爷心说,我刚才可没用多大劲怎么就这样了?曾大人赶忙上前诊断:“身体虚弱,体力透支,饿晕过去了。”
季福去扶王爷听了曾大人的话两人一脸黑线,简直不敢相信:饿晕了?!虽然是地牢也是管一天三顿饭的。
曾大人也不怕王爷责罚板着脸数落:“真是奇闻,在堂堂季王府里还有人能饿晕?!”
“季福,叫人好生伺候这位公子,不得有一点怠慢闪失。”
“哎,王爷,您放心好了”季福给人安排上好房间,准备上好酒菜,等人一醒过来就能吃上现成的:“好生伺候这位小少爷,稍有差池小心你们的脑袋。”
家丁都唯唯诺诺应承好,生怕不小心得罪哪家来的小少爷。
季福是多聪明的一个人,能做到王府二把手,王爷的心腹会是个简单的角色吗?所以王爷两次明理话就知道这个人定不简单,一般来王府做客的都称呼‘某某公子’,但季福看出自家王爷的意思,这才改口为小少爷,多点心眼总是没错的。吩咐完季福就走了,家丁们不敢疏忽小心站着等人醒来号伺候。
54.
不见人身就见眼前一阵白烟打人前溜过,噗~好大的灰尘。马背上一人猛甩鞭子又快又恨:“驾~驾。”
一路上是快马加鞭,几百里文书都没这么急的。
“何事如此慌张?”
“禀主子,天大的好消息!”
“哦?说来让朕听听。”
来人快速利落的把事情前后一字不差的说清楚,坐着的人听的一拍大腿:“好,好啊,不枉朕兢兢业业治理国家,老天待朕不薄,朕有儿子了。来人啊~叫皇后来同朕一起去接太子回宫!”
不是知道是谁这么幸运,转眼就成了太子!
“主子,主子,您听卑职把话先说完”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朕的皇子找到了,朕接儿子回宫能有什么事?”
“主子,如今季王是把太子当他自己儿子,要是让他知道小王爷是太子,您说王爷会怎么样?”
皇上倒抽一口气:“杀了?!”
“卑职不敢妄言!”
皇上不说话了:不错,朕是抢了他皇位,当年季王是从朕手里把秋儿抢去的,他可不知道秋儿已经是我的人了,要是让他知道孩子是我的,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候又有人进来而且还很紧急的样子。
“启禀皇上,卑职不负圣命把人带了回来。”
“好,小一干的不错。走跟着朕去看看皇儿家乡的朋友。”
“卑职遵旨。”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里外外持剑拿枪的侍卫,小豆子一家三口抱成一团害怕的直哆嗦,只听见外面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都跪下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上很大方的一甩袖子:“都起来吧”
“谢皇上”地上三人不敢起来,老老实实跪在地上,这是抓他们的人交代的,说要是起来脑袋就没了。
皇上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审视下面跪着的三个人,还算懂规矩:“你们是临鱼县人士?”
“回皇上,是”豆子爹答话,豆子和他娘早就吓的脸色发白,再说这也没女人和小孩说话的资格。
“你们都以什么为营生?”
“回皇上,草民在渡口干活是名纤夫,婆子做绣活,豆子串街卖面糖”临来的路上抓他的人问好写下来让他背诵,生怕在金銮殿上出差错,现在看来多亏了抓他们的人
“哦,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韦可言的?”
“回皇上,草民……”豆子爹一五一十把他知道的事情一个字都不敢遗漏说出来,就像到豆子似的,因为抓的人说了要是回答的稍有差池就全部人头落地,在人命关天的压力下不由自主的机械叙述
别看豆子爹说话挺顺溜,其实衣服都汗湿透了,这是谁?是天子,是皇上!紧张、激动、害怕、荣耀、胆怯等等。
皇上在上面听的都打瞌睡,对旁边人说道:“你先回王府,恐怕一时半会他们说不完。”
“是,卑职遵命。”
皇上一边打盹一边听故事,豆子一家三口低着头跪好了,说他们知道的事情。
这边眼看天黑了下来好不容易余仕饿的肚子咕咕叫,被吵醒一起来放眼是满桌子好菜!二话没说拉开嘴打开嘴里小仓库掀开里面小箱子小盒子甩开腮帮吃,在地牢吃的都是馊的馒头还硬的啃不动,喝的粥就是清水汤,这下好了逮着机会吃多少赚多少,就是做鬼也是饱死鬼!
王爷在一边看的心疼:哎吆,我的孩儿,本王不知道你是我儿子,要是早见着你父王我绝不会让你受这份罪。不过你放心父王会替你惩治恶奴,怎么能把你饿成这样,啧啧~
看牢房的一批人全都遭了罪,无故受罚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小四和林子挺高兴,虽然换了人待遇也没变,但就是舒畅:嘿,有人陪着咱了,哎,不知道韦哥怎么样了?
吃饱喝足余仕才注意屋里还有一个人,这人很奇怪没事看人吃饭?看人穿着打扮挺有钱不像吃不起东西,不经好奇的问。
“你是谁啊?”
“我是……”一句话没说全,王爷想这事现在不能告诉他,等时机到了在相告也不迟:“我是季王爷”
余仕赶紧客气点头哈腰,但是可没下跪红旗下长大的孩子没学过这个:“王爷您好”
王爷笑了笑:“你也好。叫什么名字?会什么,上过学吗?”
“我叫韦可言,没上过学,大概会缝衣服”余仕把宿主身份一说,看王爷的不像是个恶人怎么就把他们关地牢了?
王爷一听‘缝衣服’?我堂堂王爷儿子就会这个?太不像话!看人也不小了肯定是要认字读书,但起步太晚帮不上多少忙,看样子我还是需要从小培养出一个,由我亲自教导将来必成大器!
就这样在余仕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成了半废弃子。
余仕现在就惦记蒋清歌:“王爷,我朋友怎么样了?”
王爷站起身:“走,我带你去看看”
天已经黑透了但是王府里是灯火通明,小偷一进来准被逮个正着所以走个路不在话下,很快两人来到一间厢房。
曾大人坐在病人床边一直没离开,时刻观察病人情况好一时发现及时救治,见有人来赶紧让开给来人,曾大人站在一边盯着孩子心说:孩子啊,孩子,我都听季福说了你的事情,我可怜的孩子从小失去父亲让你受苦了;我的乖徒儿小秋,你要是泉下有知见孩子长大成人也该欣慰了,只可惜你一片赤诚却落得客死他乡!实在是冤,太不值得了!
为师我一定要为你出这口恶气!皇家人就没有不心狠手辣的,但是不管他们怎么斗最不应该拿你当筹码,秋儿啊秋儿啊,你当初怎么就这么傻,你以为你为皇上做的事情就能换回他的真心吗?
你忍受非议饱受委屈自己跟了季王,可是你不知道这个季王就不是人,根没把你当人对待啊,就连你疯了都还强行于你,要不是为师恰巧救了你,恐怕我这乖徒孙也来不了世上喽~
秋儿,你受太多苦,人间对你是炼狱,希望你在天上好好过,为师替你报了仇就去找你,到时候咱爷俩再续师徒缘!
按理说季福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王爷可没告诉他,季福既然知道了又怎么会偷偷把事情告诉曾大人?他可是王爷的心腹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其中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伯,清歌怎么样?”
曾大人收回思绪:“你叫我爷爷就行,这孩子能不能活过来就看挺不挺的过后半夜,主要是他心神不定无无可恋,求生意识薄弱,你好好陪陪他兴许就能过了这一关。”
余仕心想老家伙敢占我便宜?我是你爷爷!
“哦,那谢谢您了。”
曾大人看王爷,王爷看着他,两人‘眉来眼去’其中的意思很值得玩味。
“王爷借个地方说话”
正合王爷心意:“那走吧”
两人来到隔壁的隔壁房间关好门,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王爷很高兴:“曾大人好像有话对本王说?现在就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曾大人长叹一声:“事到如今,老夫就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王爷想必也看的出来,这孩子就是秋儿的骨肉,您的亲身儿子!”
王爷听完哈哈大笑:“你别蒙我,小秋来我这之前可是一直在皇兄那的,孩子是谁的还不清楚,别这么早下定论。”
曾大人气的胡子直抖:“都说虎毒不食子,王爷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还要诬陷他人,天理何在?”
王爷摆了摆手:“别在这危言耸听,本王还没‘食’子别说这么难听,你不就怕我现在就杀了他吗?”
曾大人气的说不出话来,王爷也见自己达到了目的:“放心,在没有弄懂事情之前我是不会动杀念。”
曾大人一拍桌子:“王爷,这可是您自己说的,走我们现在就来个滴血认亲,早了解早结束省的我放心不下。”
王爷微微一笑:“不忙,不忙,我也挺喜欢这小子要是万一不是我儿子,杀了也怪可惜过几天再说。”
曾大人愣了愣神反应过来摸着胡须仰天笑:“哦哈哈,怕是王爷早就知道结果了吧”
王爷也不在掩饰大方回道:“没错!他是我儿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趁余仕睡着的时候王爷在手指间上取的血,滴在盛着清水的碗里和自己的血融在一起。他就怕有人从中作祟这才亲自取材实验,结果证实是自己儿子。
曾大人眼神微闪表现出一副讥讽假意的态度:“那就恭喜王爷了”
王爷客气:“哎~都是曾大人的功劳,这事就你知我知,暂时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我怕……”
曾大人点头:“放心下官不会多嘴,要是床上小公子不醒反正我也是要死的。”
“本王一时气话,曾大人不要放在心里。”
曾大人在心里直冷笑:恶贼,我不往心里去,我把它刻在脑子里。你俩不是喜欢斗吗?反正就是都死了现在也有人继承皇位,我就让你弟兄俩好好斗,斗不死你两我就毒死你们!反正老头我已经无亲无挂,杀一个抵命杀俩个赚了,有一个皇上和王爷做伴到了阴曹地府也光荣。
曾大人就是这么恨!
王爷现在很得意:老东西,主动承认了吧。呵哈哈,你为他卖命求荣心理肯定想着是他的儿子,没想我会提前认儿吧!
别以为小秋在宫里的时候是整天待在他身前身的后转,我就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实话告诉你们我就冲着这个去的,他夺我皇位我就夺他所爱!
好了,现在小秋没了,但是给我留下一个儿子,本王后继有人了。他的后宫可都是摆设,就是有再多佳人没儿子也是扯淡。
皇兄啊,皇兄,你要是知道你心爱的人为我生了儿子,是不是要气死?哦哈哈,这是你当皇帝的一个小代价,接下来我要让你怎么拿去就怎么把皇位给我送回来!
55.
余仕在这边还干嚎呢,反正吃了饭有的是力气,再说和蒋清歌相处不少时间,拿人真的当朋友了不过是小朋友,想想他实际年龄都奔三了,搁在现代蒋清歌就是高三和大一学生,正是玩的嗨青春花样年纪。
现在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难看,余仕真的心疼惋惜。是真的动了感情,别多想此感情非彼感情,应该知道余仕不喜欢逼迫人,更不可能改造别人性取向,所以蒋清歌很安全。但是他不知道人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自己发生了一些变化~
“清歌,你快醒来吧。别睡了”看看外面的天说太阳晒屁股不合适,大晚上的:“起来吃饭了”
没人理继续叨咕:“你个熊孩子,怎么就不能好好听话在家读书呢?没事跑王府干什么?王府里面都没好人哦。”
这是想到自己造的罪越发恨起来:“清歌,这王府不是人待的地方,你赶紧醒了我们趁着天黑偷偷溜出去,离开京城走的远远的。”